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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就在姜蘇作法的同時, 遠在西城穿著八卦黃袍正在作法的女人站在祭台前因為驚駭,猛地睜開了眼睛。


  「法師, 怎麼樣了?」見女人睜開了眼, 一直站在不遠處緊張旁觀的五十多歲的男人忍不住緊張的詢問道。


  「閉嘴!」女人臉色奇差:「有人在和我鬥法!」她狠狠地看了那個老男人一眼:「你是不是沒和我說實話?!」


  那男人臉色頓時煞白, 嘴唇嚅囁著,半天說不出什麼來。


  女人此時顧不得與他計較,她收人錢財替人消災,而且現在法術進行到一半, 要是強行停止, 只怕會反噬,現在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她拿起祭台上的木劍, 紮上幾張黃符, 在蠟燭上點燃,腳下踩著複雜的陣步,手中的木劍颯颯有聲的舞動, 閉眼口中不斷急念咒語——


  木劍頂端的黃符隨著她念動咒語而燃燒的更加猛烈。


  北城。


  陰氣森森的房間內的黃符再度隱隱顫動起來,香上的煙也隨之晃動——


  姜蘇嘴角掀起一抹森冷的笑, 咬破手指, 在掌心迅速劃出一道符,隨即「啪」的一聲脆響, 雙手併攏,手指像是沒有骨頭一樣, 以一種常人無法做到的形狀糾纏在了一起, 又以一種讓人眼花繚亂的速度不斷變換著印訣, 她最後捏一個訣,兩根併攏在一起的手指直直指向某個方向,她睜著眼,瞳孔卻沒有焦距,眼中漫起大霧,只見一片森森的寒意,殷紅的嘴唇輕啟:「破——!」


  西城。


  正在作法的黃袍女人只覺得耳膜內突然一陣轟鳴,幾乎難以承受的刺痛正在刺穿她的耳膜——


  她啊的慘叫一聲,口中急念的咒語頓時戛然而止——


  只聽得「砰!」的一聲巨響!

  眼前的祭台突然爆炸!上面的祭品,燭台、香案、黃符頓時四濺炸開來!


  將不遠處正在觀望的男人嚇得抱頭鼠竄。


  黃袍女人用木劍插在地上,支撐住自己的身體,然後震驚的看著眼前生生裂開兩半的祭台,只覺得喉頭湧起一股鐵腥味,眼前驟然一黑,吐出一口血來——


  北城。


  所有的一切都靜止了。


  姜蘇漂浮起來的長發也漸漸柔軟的披散下來。


  彷彿剛才的一切只是他們的幻覺。


  姜蘇鬆開手,從圈裡走了出來,然後轉身走到床邊,把束口袋從包里拿了出來,拉開口子往裡看了一眼,然後說出了一句讓鄧家人渾身發軟的話:「他不行了。」


  還沒等鄧家人問,她就接著說道:「我現在就得把他送走,再在陽間逗留,就要魂飛魄散了。」


  鄧成文急忙問道:「姜小姐,你要把他送去哪裡?」


  姜蘇說:「當然是陰間。到了陰間,就會有陰差帶他走了。」


  鄧成文有點急:「可成宇他還沒說誰是那個害死他的兇手!」


  「還用問嗎?」姜蘇冷冷的說:「誰發現的他,誰就是兇手。」


  鄧家人頓時都想到了什麼,表情都變得十分驚駭。


  姜蘇對鄧家人說:「我要送他走了,他現在說不了話,但是還能聽,你們有什麼想說的,給你們五分鐘時間。」


  她說完,就把束口袋打開放在床上,然後她開門走了出去。


  趙雲川拍了拍鄧成文的肩,然後跟著走了出去。


  「姜小姐。」趙雲川叫住往走廊另一頭走去的姜蘇。


  姜蘇停住腳步,轉身看他。


  「你的手沒事吧?」趙雲川走過來,視線落在姜蘇那隻被咬破的右手上。


  姜蘇抬起右手,掌心的血符還沒有徹底乾涸,可是她手指上卻沒有傷口。


  趙雲川小小的吃了一驚:「怎麼……」他下意識的抓住姜蘇的手,細細察看,然而上面的確沒有任何被咬破的痕迹,白玉一般無暇。


  趙雲川訝異的抬眼看向姜蘇,卻看到姜蘇正笑盈盈的看著他,一雙桃花眼中好像蘊藏著一汪深邃的湖水,帶著幾分促狹的笑意,波光瀲灧動人心魄。他才後知後覺的察覺到自己抓著對方的手,觸電般鬆開了姜蘇的手,手中彷彿還殘留著異常綿軟的觸感,他俊美的臉上罕見的露出了幾分無措:「抱歉。」表面看起來還算鎮定,耳朵尖卻悄悄泛起了紅。


  「雲川哥哥。」姜蘇甜甜的叫了聲。


  趙雲川臉上不知覺燒得厲害,連直視姜蘇的眼睛都需要鼓起勇氣:「嗯?」


  姜蘇笑眯眯的看著他:「我們都那麼熟了,就不要叫我姜小姐了,就叫我姜蘇吧。」她眼尾微微往上翹,帶著幾分無邪:「不然,也可以叫我蘇蘇。」


  「蘇蘇」兩個字在趙雲川的心裡軟軟的轉了兩圈。


  張嘴說出來的卻還是生疏的「姜蘇」。


  ——


  姜蘇把鄧成宇送走了。


  窗戶上門上的符全都撕了下來,房間里的陰氣頓時四散,溫度漸漸變回了正常溫度。


  鄧成文眼眶泛著紅,對著姜蘇說:「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成宇去世,我們都沒來得及和他道別,現在我們好好地和他道過別了,心裡好受了很多。」


  姜蘇淡淡一笑,說:「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是我應該做的。」


  鄧成文看向趙雲川,眼眶泛紅:「謝謝你,兄弟。」


  他當時其實只是想要和趙雲川傾訴一下心中的苦惱,當時趙雲川給他介紹姜蘇的時候他還是半信半疑。


  要不是趙雲川態度十分堅定的找來姜蘇,可能他們再也無法得知鄧成宇死亡的真相,也沒有辦法和他做最後的告別。


  能和鄧成宇做最後的告別對於他們而言,是一個莫大的安慰。


  兩人擁抱了一下。


  這時,外面響起了警笛聲。


  從警車上下來了三個警察,兩個姜蘇認識的,程岩和周小魚,還有另外一個青年男警察。


  「你們誰報的警?」那個小警察一副老成的樣子問道。


  下一秒,周小魚就驚喜的叫道:「哎!姜蘇!是你啊!」


  姜蘇對著周小魚露了個笑臉。


  只見他左手還打著繃帶,頓時就知道他肯定沒聽她的。


  那個愣頭青男警察驚訝的看了姜蘇一眼后問周小魚:「師哥,你認識啊?」


  程岩卻是皺起了眉頭,沒想到姜蘇在這兒。


  「怎麼是你啊?翟隊呢?」姜蘇沖著程岩垮下臉,失望之情溢於言表,要是早知道是這個討厭鬼警察來,她早就走了,白等一趟。


  程岩見姜蘇一臉的失望,心裡就不大舒服。


  不搭理她,直接開始向鄧成文詢問報警原因。


  周小魚湊到了姜蘇跟前,悄悄說:「翟隊有事兒請假了。」


  姜蘇哦了一聲,然後問道:「你們隊里有女警察嗎?」


  周小魚說:「有啊,怎麼啦?」


  姜蘇問:「她身高多少?長什麼樣?」


  周小魚說:「你問這個幹嘛啊?」說完,他眼神一下子變得賤兮兮的,壓低了聲音問:「姜蘇,你不會是喜歡我們翟隊吧?」


  姜蘇半點都沒有少女被戳破心事的羞臊感,似笑非笑的斜睨他一眼:「是的話怎樣?」


  周小魚反倒被她看的不好意思了,用好的那隻手撓撓頭,然後說:「我就問問。」


  「說說那個女警察吧。」姜蘇回歸正題。


  周小魚說:「舒雅啊,她身高好像就一米六吧,長得挺漂亮的也挺溫柔……」


  姜蘇聽到這裡就知道下午見到的那個女的不是周小魚說的這個女警察了:「你們隊里就一個女警察?」


  周小魚點點頭:「對啊。」


  姜蘇把範圍擴大了:「你們警察局有沒有一個一米七多,長發,下巴上有道細細的疤的女警察?」


  周小魚想了想,搖頭說:「沒有。」


  姜蘇眯了眯眼。


  如果下午那個女人不是警察局的人,那十有八九,翟靳聿和她都是妖管局的人。


  看來今天下午妖管局出的任務不大順利……

  周小魚又說:「對了姜蘇!都忘了跟你說了,你真靈哎!那天你不是和我說我有血光之災不讓我出門亂逛嗎?我沒記住,那天我休息就跑出去看電影去了,結果晚上回來的時候就遇到在取款機打劫的罪犯了,最後我把罪犯給抓了!雖然受了傷,但是我上電視了!上面領導還特地表揚了我。嘿嘿。」


  他手臂上還綁著繃帶,想來也不是什麼小傷,他卻是一臉樂觀開心的樣子,倒是把姜蘇給逗笑了:「那我還得恭喜你了。」


  「別別別。」周小魚說:「我得謝謝你提醒我,我那天才格外留心旁邊,不然都沒能發現那邊的犯罪分子。哪天你有空我請你吃飯啊!」


  姜蘇隨口答應了。


  周小魚又問:「哎,你在這兒幹什麼啊?」


  「沒事。我現在就要走了。」姜蘇說,然後對趙雲川使了個眼色。


  趙雲川愣了一下,然後走過來。


  「我們走吧。」姜蘇說。


  「哦,好。」趙雲川以為姜蘇是作法累了,走過去和鄧成文說了一聲,然後就開車去了。


  等到程岩回過神來的時候,姜蘇已經坐上趙雲川的車走了。


  「你下午應該沒吃飽,要不要去吃點夜宵?」趙雲川問。


  姜蘇還在想翟靳聿和妖管局的事,聽到趙雲川問,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嗯?」


  趙雲川又問一遍:「你餓不餓?要不要去吃點夜宵?」


  姜蘇立刻點頭:「好啊。」


  她下午那頓就沒怎麼吃飽。


  剛才又和人鬥法,的確有點餓了。


  趙雲川把姜蘇帶到了晚飯說的那家烤肉店。


  剛進去,經理親自過來帶他們去二樓的包廂。


  這時,一對年輕的情侶走了進來。


  女服務員立刻走上前來禮貌的說道:「先生、小姐,不好意思,我們店已經停止營業了。」


  女生驚訝的說:「剛剛不是還有客人進去了嗎?」


  服務員微笑著解釋道:「不好意思,那位客人是事先預約包場的。」


  小情侶只能悻悻走了。


  姜蘇和趙雲川進到房間。


  服務員隨後推著三輛餐車進來,上下三層,全都擺滿了各種肉類。


  經理親自把肉端上桌擺盤,布置好后直起身子對兩人說道:「兩位慢用。有什麼需要可以叫我們的服務員幫您服務。」


  趙雲川把經理叫過來說了句什麼。


  經理點點頭笑著出去了。


  等門一關。


  姜蘇就說:「這家店生意有點差啊,除了我們一桌人都沒有。」


  剛剛上二樓來時,她就看到一樓大廳一桌客人都沒有,有點懷疑趙雲川說這家店很好吃的評價。


  趙雲川漫不經心的說:「大概是因為太晚了吧。現在都十二點多了。」


  他一邊說,一邊把各種肉都放到已經預熱好的烤肉架上去。


  然後開始調配醬料。


  被腌制過的烤肉油脂慢慢從表皮滲出來,散發著誘人的香味和光澤,油滴在烤架上,滋滋作響,慢慢地變成誘人的金黃色,在十二點半的深夜,把姜蘇的饞蟲全都勾了起來。


  這時經理敲門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塊小毛毯交給趙雲川又退出去了。


  趙雲川拿著毛毯遞給姜蘇:「要是冷就拿著蓋你的腿。」


  包廂里雖然開了暖氣,但是光腿還是會有點冷。


  「謝謝。」姜蘇接過去,隨手放在自己的腿上。


  趙雲川夾起一塊烤好的牛肉,在他親手調好的醬料里沾了沾,然後夾起來說道:「你嘗嘗看。」


  他的筷子才伸到一半,姜蘇就傾身過來,眼睛盯著筷子上的肉,啊的一下張開了嘴。


  趙雲川的手微微頓了一下,隨即往前一遞,就把筷子上的肉喂進了姜蘇張開的嘴裡。


  姜蘇紅艷艷的嘴唇含住筷子,從筷子上把肉含了下來,沒有注意趙雲川微微凝固的眼神,嚼了幾下,眼睛里頓時冒出光來:「唔,真的好好吃。」


  趙雲川狀似若無其事的收回筷子,笑了一下說:「好吃就多吃點。」然後繼續翻轉烤架上的烤肉。


  整個晚上,趙雲川都像是個專門負責烤肉的服務員,自己沒吃幾口,就是在忙著給姜蘇烤肉。


  姜蘇的食量再度刷新了趙雲川的認知,簡直堪比日本以大胃王為職業的那些女生。


  當趙雲川總覺得姜蘇已經吃飽了的時候,她喝兩口冰可樂,又開始繼續吃。


  兩人幾乎沒有聊天。


  姜蘇吃的很快,而且光吃不烤,趙雲川都有點忙不過來。


  要是換了認識趙雲川的人在這裡看到只會讓人伺候從來不會伺候人的趙雲川這麼盡心儘力的伺候著一個小姑娘,只怕眼珠子都要掉出來。


  最後姜蘇終於在喝了一口可樂之後,打了個飽嗝,滿足的靠在了沙發上,結束了她的夜宵時間。


  在兩人走後過來收拾的服務員看著桌子上堆成小山的骨頭,以及空蕩蕩的三輛餐車,很是震驚了一會兒。


  姜蘇吃飽后,整個人的精神都萎靡了,此時夜深了,又吃飽了,姜蘇一上車就開始犯困,車剛開了一會兒,她就閉著眼靠著靠枕沉沉地睡了過去。


  吃飽了就睡。


  小孩子一樣。


  趙雲川不時的看她一眼。


  模樣也像個未成年的小女孩兒,連對她心動都覺得像是在犯罪。


  到了。


  趙雲川卻沒有叫醒姜蘇。


  姜蘇卻無聲的睜開了眼。


  剛睜開的眼睛裡帶著惺忪的睡意,如雲霧罩山,霧氣昭昭,卻又美的毫無遮掩,勾魂奪魄。


  趙雲川感覺自己的心臟有一瞬間停了一拍。


  連呼吸都情不自禁的屏住了。


  姜蘇看著趙雲川的臉,腦子裡卻忽然掠過很多模糊的記憶。


  一張和趙雲川十分相似的臉,神采飛揚,卻又玩世不恭的一張臉。


  「歡歡!」


  「歡歡,你跟我走吧!」


  「歡歡,你喜歡什麼?我都給你買啊!」


  「歡歡,我真的愛你。」


  「歡歡,以後我家就是你家。」


  「歡歡,你嫁給我吧。」


  「歡歡.……」


  「歡歡.……」


  「歡歡.……」


  姜蘇的手情不自禁的撫上了年輕男人英俊的臉。


  姜蘇軟綿綿的手摸上了他的臉,帶著一股冰涼的涼意,趙雲川瞳孔微微縮了縮,心跳瞬間有些失速,他輕喚:「姜蘇?」


  溫柔的聲音打斷了姜蘇的記憶。


  姜蘇眼裡的霧氣逐漸散去,變得清明,才發現自己摸得是趙雲川的臉,下意識的收回了手。


  趙雲川垂眼看了一眼看著姜蘇收回去的手,隨即抬眼,眼神中帶著一絲探究:「你沒事吧?」


  姜蘇眨了眨眼,當她試圖再回憶起剛才的片段時,卻發現又變的模糊不清起來。


  「到了嗎?」她看了看窗外,然後打開了安全帶,她的臉色有些冷。


  把趙雲川心裡浮起的一絲悸動給凍住了。


  「謝謝你送我回來。」姜蘇笑了笑,說完打開車門,下了車,然後拉開后駕駛座的車門,把自己的大包提了出來。


  趙雲川跟著下車,他還是有些介意姜蘇的情緒為什麼忽然轉變的那麼快:「你沒事吧?」


  姜蘇轉過身來,有些疑惑的看著他:「嗯?」


  趙雲川頓了頓,然後沖她笑了笑說:「沒事,你進去吧。」


  姜蘇就頭也不回的推開院門,消失在了院門后。


  趙雲川看著關上的車門好一會兒,才轉身回到車裡。


  轉頭看了看空著的副駕駛座位,忽然有些苦惱的捏了捏鼻樑,然後驅車離開。


  ——


  「順利嗎?」


  老孫上前來接過姜蘇的包,手被重量不輕的包壓得往下一沉,然而姜蘇提起來卻無比輕鬆的模樣。


  「還算順利。」姜蘇打了個哈欠,然後歪倒在沙發上。


  老孫立刻拿了張小毛毯過來,展開蓋住姜蘇的腿:「外面這麼冷,怎麼不多穿件衣服。」


  雖然知道她不會生病,卻還是怕她受凍。


  又倒了杯溫開水遞給姜蘇:「喝點熱水,好睡覺。」


  姜蘇抱著熱水,看著老孫,還能清晰的想起遇到他的那天是什麼情形。


  可是再往前幾十年,卻忽然變得模糊起來。


  雖然她不想深究,但是那些過往的記憶總是時不時的冒出來讓她有些不堪其擾。


  「怎麼了?有什麼事嗎?」老孫擰了塊熱毛巾,把姜蘇的手放在熱毛巾上小心的擦拭著,一邊問道。


  姜蘇搖了搖頭:「沒事。」把另外一隻手也遞給老孫,老孫一併細細的擦拭乾凈。


  凌晨兩點半。


  床上一人一貓同時睜開了幽亮的眼睛。


  一人一貓對視一眼。


  有妖氣。


  距離不遠。


  還有另外一股強大又危險的氣息。


  姜蘇悄無聲息的掀被起床,黑貓緊隨其後。


  一人一貓,腳步都悄無聲息,沒有驚動沉睡中的老孫,就到了院子里。


  「我懷疑是妖管局的人。」姜蘇說道:「你最好還是不要過去,我先去看看。」


  黑貓點了點頭:「你小心,可別被抓了。」


  姜蘇一腳把它踹回了屋裡。


  然後就穿著拖鞋往妖氣傳來的方向走去。


  一隻狂化的已經化成原形了的蛇妖。


  一道巨大的刀影急速掠過。


  滿身是血的蛇妖頓時身首異處,剛剛揚起的身體轟然倒下,蛇頭滾了幾圈才停下來。


  不遠處,姜蘇白天見過的那個穿風衣的女人此時就穿著一身黑色制服,一隻手往前伸展開來,一個無形的圓形防護罩從她的掌心延伸出去,把所有的聲音都隔絕在了那個防護罩里,沒有驚醒北城裡任何一個正在沉睡中的人。


  除了此時穿著睡衣趿拉著拖鞋的姜蘇。


  「嗯,已經解決掉了,可以過來清理現場了。」女人一手支持著防護罩,另外一隻手拿著電話不知道在和什麼人通話。


  「刷」的一聲,刀劍入鞘的聲音。


  站在蛇妖屍體前穿著和女人身上穿的一樣的黑色制服的高大身影把刀插回背後的刀鞘,然後就這麼轉過身來。


  俊美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冰冷的月光灑在他身上,殺氣凜然。


  赫然就是翟靳聿。


  雖然翟靳聿是妖管局的人是在姜蘇的意料之中,但她還是挑了挑眉,主要是沒想到翟靳聿穿上這身大概是妖管局的黑色制服那麼好看。


  身高近一米九的男人,寬肩窄臀,兩條大長腿簡直像是要去走T台的男超模,然而他的身材卻絕不是模特那種略顯纖瘦的身材,而是充滿了力量感的肌肉型身材,剛剛那個收刀的動作就讓姜蘇看花了眼。


  「出來吧。」


  這時,只聽到翟靳聿冷冽的聲音漫不經心的響起。


  剛掛斷電話的寧曉立刻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卻沒有任何發現,略帶幾分疑惑的看著翟靳聿。


  姜蘇則默默地往牆角縮了縮,懷疑翟靳聿正在詐她,但為了保險起見,她還是拿了張隱身符叼在嘴裡,剛要念咒,一道高大的身影就突兀的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她嘴裡叼著黃符,抬頭、再抬頭,才能對上一雙正審視著她,銳利而又深邃的凌厲黑眸,她眨了眨眼,隨即抬手,沖著冷著臉一身殺氣的男人討好的一笑,熱情洋溢道:「嗨!翟叔叔,你也睡不著出來散步啊!真巧哇!」


  下一秒,她就被男人拎了起來。


  「哎哎哎!別、別動手、我自己出去——」


  姜蘇只掙扎了一下,就放棄了,自暴自棄的被男人無情的從藏身的牆角拎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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