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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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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靈找人打聽, 很快知道了, 這還真不是柳卿第一次這麼做,小花還算是「運氣好」的了, 她在學校潛規則男學生,還有不想就範最後沒辦法畢業的, 可假如舉報她,以後就別想在圈子裡混了,而且沒有足夠證據和勢力支持,有人豁出去了最後還是落得一場空。


  洛寒當時被謝沂春外婆安撫說讓他別管他們大人會處理的,他不是很放心, 可他家都是醫生, 和演藝圈完全沒關係,他想幫忙也沒辦法, 他就拿謝沂春的血去醫院做了個血檢,有個他被下藥的證據,其他的……柳卿還真沒碰他, 怎麼告?沒這個條款?

  但他一直在關注著,過了一段時間,柳卿被爆出受賄的確鑿證據,學校先一步開除了她, 接著她被告上法庭, 資產凍結。新聞像是拔出蘿蔔帶出泥一樣濺出來, 又有她以前的學生匿名爆料她會潛規則男學生,還會組織女生去所謂的「聯誼」,牆推眾人倒,圈子裡的人一下子對她避之不及,她平時造孽多了,自己也不知道是哪個在報復她。


  她氣急敗壞,私下找了最開始提供她受賄證據的學生威脅對方,結果又被錄了證據下來,說要和她魚死網破。


  謝沂春看了新聞以後,很擔心地問:「那那個告發她的姐姐以後該怎麼辦啊?她學了那麼多年都白費了?」


  外婆說:「我給她安排了另一所很出名的學校的面試,加了一個名額,只要她考的上就可以進去讀書,都是名師,我打過招呼她要不是特別糟糕會有書讀的。」


  外婆有點感慨,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把小花教得好還是教得傻,看到柳卿出事第一反應是擔心舉報人而不是幸災樂禍。


  這次以後她深刻地反省了自己,她外孫雖然身體是快長成大人了,情商還是個小朋友,可能怪她保護得太好,反倒不能讓他自己立著。


  她又不可能隨時隨地保護外孫一輩子,他快長大了,遲早得自己面對社會。就像當年,女兒說要出去闖,她覺得那是女兒自己深思熟慮並且成年完成學業后做出的決定,所以沒有攔著。


  她前後是怎麼做的,全都告訴了謝沂春,謝沂春第一次發現外婆……這麼可怕。她好像也沒做什麼,只是從側面輕輕推動了一下,柳卿就倒了。


  外婆讓他學著點。


  還有幾個受害者外婆也沒讓他們干白工,她托關係讓女婿給人安排個工作,給個機會,但不保一輩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轉眼到了元旦。


  元旦學校表演,謝沂春被指揮去唱歌,他隨便唱了一首。


  下台發現家長區不僅外婆在,他媽媽和繼父也在,還有個小胖子,仔細辨認了下,這個小胖子是他同母異父的弟弟。


  頭回一大家子人過來看他,謝沂春反倒不太適應,以前都只有外婆在。


  他小時候超級不喜歡這個弟弟,他嫌棄這個弟弟又胖又丑,媽媽卻還偏心寵愛這個小胖子。


  但是這個討人厭的小胖子卻崇拜地仰頭看著他說:「哥哥你唱得好好啊。」


  誰准你叫我哥哥了?謝沂春心裡是這麼想的,嘴巴說出來的卻是:「還行吧,也就那樣,今天天氣太冷,唱得有點抖了。」


  繼父說:「你媽剛才還說你唱的好,她年輕的時候都沒跟你外婆遺傳到半分唱歌天賦,天生五音不全,你這是隔代遺傳。」


  謝沂春剛想說話,媽媽惱火了罵他繼父:「要你多嘴!」


  繼父笑呵呵地不回嘴。


  謝沂春回班級的座位,和洛寒鄰座,看錶演,最後領了個二等獎的獎狀。


  謝沂春說:「唉,沒拿到一等獎。」


  洛寒誇他:「已經很棒了,你媽媽還有繼父在等著你呢。」


  謝沂春回過頭,看到燈火闌珊處,一大家子人等著他,他看了看洛寒,依依不捨地離開,回到家人的身邊去了。


  馮長齡當司機把一大家子人載回去,他聽到小兒子和大兒子在後座說話。


  他經常在小兒子天天面前誇謝沂春,天天知道哥哥成績好會唱歌會跳舞還會拍戲,挺崇拜他的,他在車上拿著psp玩,打得爛,謝沂春在邊上瞄了幾眼看不下去了,指點他一下,天天還是不會,讓哥哥幫他玩。


  謝沂春有大半年沒打遊戲了,其實是真的很想玩,心存僥倖地想就玩兩把應該沒什麼吧,上手以後還是所向披靡。


  他那個便宜弟弟看他的目光都不能用崇拜形容了,那是看天神了,捧著胖胖的圓圓的臉,兩隻眼睛亮晶晶的:「小花哥哥你好厲害啊!」


  「這不算厲害的……」謝沂春說。


  他媽媽在副駕駛座聽著覺得是不是該阻止下他帶壞弟弟打遊戲了,就聽見謝沂春接下去說:「遊戲打多了也就那樣,沒勁兒,我在學校讀書成績很好,在車上還打遊戲對眼睛不好的,要是近視眼戴眼鏡就不是帥哥了。」


  不過他們接下去還是又討論起了遊戲,一回家,謝沂春就帶弟弟去自己房間看他珍藏的遊戲光碟和美漫手辦,一大一小兩個男孩子玩得不亦樂乎。


  謝沂春忽然有點慶幸,幸好這是個弟弟,要是個妹妹他絕對玩不到一塊兒去,他忽然覺得自己是個哥哥,可以教訓別人了,有模有樣地說:「我可以陪你打遊戲打一會兒,就半個小時,玩夠了得寫作業,知道不?」


  安可看到兩個兒子上了樓,心情複雜,回頭看到丈夫和媽媽坐在沙發上在看相冊。


  馮長齡從岳母那知道了謝沂春的事,他也出了幾份力,但關鍵不是這個,他覺得挺愧疚的,當初謝沂春還小的時候他應該堅持一點把孩子帶過來養的。


  隔一輩帶孩子總不如父母周全。


  元旦劇組放假,他來之前就和老婆商量把謝沂春和岳母都接過來一起住,一是岳母年紀大了身體不好,今年就生了場大病,該有人照顧,二來是把謝沂春接到他們身邊教養。


  暑假一起待了兩個月,安可對大兒子偏見其實沒那麼多了——雖然還是偏心——有幾回她去看謝沂春演戲,演得是真好,比她自己年輕的時候好多了,就是太久不接觸了,她欣賞這個男孩子,卻覺得不太像自己兒子。除了長得像,別的好像哪都不像。


  馮長齡先拿出帶過來的禮物,是謝沂春暑假在劇組拍的圖,裝了一整本相冊。


  外婆當時也拍了不少照片,不過肯定比不上專業攝影師,把小花拍得特好看。


  洛寒過來找謝沂春的時候一眼就看到客廳桌子上那本敞開的相冊了,他不經意地撇了一眼,好像是謝沂春?


  外婆說:「小花在樓上呢。」


  洛寒鬼使神差地走過去,看相冊里的照片,問:「挺好看的,小花放假去影視城拍了這個玩?」


  馮長齡沒有避諱地說:「劇照,不是寫真。小花演了少年漢武帝,戲還沒拍完,明年可以拍完,大概後年會在電視台播,到時候可以看看啊。小花演得可好了呢。」


  洛寒突然推門進來,謝沂春打遊戲正打得開心,嚇了一跳,手一滑。


  直接game over了。


  謝沂春轉頭就看到洛寒站門邊跟個黑面神似的,趕緊把遊戲手柄給扔了,辯解說:「我、我就今天我弟來了陪他玩一會兒……我作業都寫完了!真的寫完了!」


  謝沂春到了一處比較偏僻的馬路。


  十月是秋老虎的尾巴,這天特別悶熱,熱辣的太陽貼在晴空上。


  附近是新區,沒什麼店,荒無人煙,馬路兩旁種的都是小樹苗,可憐巴巴的陰涼只能遮住小蟲子。


  不遠處馬路邊有個女孩子,蹲在自行車旁邊,滿頭是汗,手上也是髒兮兮黑糊糊的機油。一看就知道是車壞了。


  謝沂春在她旁邊停下來,問:「你車壞啦?」


  女生都快哭出來了,搖頭:「我把鑰匙弄丟了,開不了鎖,手機也沒電了。」


  謝沂春說:「我借你手機吧。」


  他掏出手機,發現自己手機已經沒電關機了,頓時訕訕:「我手機也沒電了。」


  他想了下,說:「我剛才過來看到那邊有人家,我給你過去接個鉗子什麼的過來把鎖給剪掉可以嗎?」


  於是謝沂春過去借鉗子,這家人也挺好心的,借了鉗子給他,但是家用的鉗子太小,剪不了這個車鎖。


  謝沂春又去還鉗子。


  大媽問他:「剪開了嗎?」


  謝沂春說:「沒有,這個太小了,剪不開。」


  大媽告訴他:「喏,你往那邊那條路走個五百米吧,有個摩托車修理店,說不定可以給你們修。」


  謝沂春就把自己的車停在路邊,扛著妹子的自行車幫她搬去摩托車修理店。


  女生一直說要一起抬,謝沂春說:「我來吧,沒關係,你是女孩子嘛。我力氣大,我搬著一點都不重的……你幫我拿下包就好,我買了一瓶水還沒喝過,就在包里,你要不要喝兩口?我看你被曬得臉都紅了……」


  其實他都是裝逼的,累得臉都漲紅了,過了會兒還停下來,想歇一下,還要裝模作樣地說:「我脫一下外套,怕衣服弄髒了。」


  他把外套脫了,系在腰上,露出裡面的黑色T字背心。謝沂春可能因為外公那邊繼承來的血統,從小就白,小時候長得太精緻,有人笑話他是娘娘腔小白臉,他尤其討厭,故意把自己晒黑。但他這個膚色曬出來不是黑黃的,而是塗了蜜般的淺小麥色。


  他脖子肩膀的線條尤其好看,鬢邊後頸脖子上掛著晶瑩的汗珠,兩條胳膊使勁兒的時候肌肉會綳起,一看就讓人感覺充滿了力量。


  他終於把自行車搬到修車店,修車師傅拿大鉗子幫他們剪鎖,咔嚓一下就剪掉了,都沒收錢。


  謝沂春跟師傅道謝:「謝謝師傅啊。」


  修車師傅說:「小夥子和女朋友出來不要犯這種錯啊,約會都泡湯了吧。」


  謝沂春說:「不是我女朋友。我就一個路過的好心人。」


  走時女生還問他名字和電話號碼說回去以後想謝謝他,謝沂春坐在自行車上,兩條長腿著地,雙手抱臂,酷酷地說:「不用了。我就是閑著沒事,又不是想泡你。」


  女生聞言臉紅了下,剛想再問,謝沂春已經騎上車風一般地走了。


  雖然謝沂春沒告訴她名字,但她很快知道了謝沂春的名字。


  沒辦法,謝沂春太出名了,誰不知道x中的校草啊,還有別校的女生過去看他呢。


  這女生不和他同校,她本來也沒去特地打聽,有天去謝沂春的學校找她初中同學,居然見到謝沂春了,這次拍了照片下來,一問就知道謝沂春的名字了。


  她覺得這都是緣分啊。


  這些天她總是想到當時謝沂春出現的場景,像天神下凡一樣,救她於危難之中。還有那個背影,她每次回想起來,就覺得特別安心和可靠。


  她迷上謝沂春了。


  但她是有男朋友的。


  她就和男朋友提了分手,準備追謝沂春去,她打聽過了,謝沂春現在沒有女朋友。她自恃長得可愛,女追男隔層紗,總能被她追到吧?追不到也沒關係,她現在已經對前男友瞧不上眼了。


  說做就做,她甩了前男友第二天就跑去堵謝沂春遞情書。


  謝沂春都不記得她是誰了,沒收,她持之不懈接著來,轟轟烈烈地追求。


  她前男友沒多久知道了這件事,覺得這女朋友剛和自己分手第二天就去和人表白,絕對不是剛勾搭起來,感覺頭頂發綠,認定了謝沂春撬他牆角。


  這個男的不得了,這是個混社會的小流氓,又正好是叛逆期,糾了一幫子所謂的兄弟,要去揍給他戴綠帽的謝沂春。


  那天是周三。


  謝沂春放學,搶著在洛寒前邊衝出教室,這樣才能體現出是他不理洛寒。


  他剛走出校門剛到停車場拿車,就被一群人給圍住了:「你小子就是謝沂春吧?」


  謝沂春皺眉:「幹什麼?」


  帶頭的男生伸手要推他:「你搶別人女朋友你都忘了?」


  沒推動,場面一下子有點尷尬。


  謝沂春納悶了,他都單身大半年了,難道是以前的事,可他交往過的女孩子好多,不確定的問:「你說的哪個?」


  把這男生給氣的上手要揍他:「你他媽……」


  謝沂春可是練過的,等閑一兩個小流氓可打不過他,這男生沒揍成,反被揍了,摔在一輛自行車上,把那一整排車都給弄翻了。


  謝沂春甩甩手,瞪大眼睛:「神經病吧?莫名其妙。」


  在場的人都緘默了一下,男生太沒面子了,氣得說:「一起揍他。」


  謝沂春頂多能同時對付兩三個人,這麼七八個人圍上來,他就對付不過來了,想逃也逃不掉,被人從後面抓著手,又從前面狠狠在肚子膝擊好幾下,臉也挨了幾拳。


  洛寒走到自行車庫外面,遠遠就看到一群人圍在門口不進去,走過去就聽見有人在說:

  「謝沂春又被揍了。」


  「好像說是他搶誰女朋友。」


  「誰讓他那麼不檢點啊。活該!」


  「卧槽,有十幾個人呢,他會不會被打死啊,要報警吧?」


  洛寒一聽,撥開人群拚命擠進去,看到了車庫裡的場景,謝沂春倒在地上,蜷縮著,有五六個人圍著他往死里踢。


  洛寒只看了一眼,血就直往腦袋裡沖。


  「小花長這麼高了啊。」


  「真孝順。」


  「越長越帥了。」


  其中有一位叫做陳牧,殿堂級的音樂人,是外婆的得意門生,像她的半個兒子,他的製作室謝沂春想去的話,可以隨便逛的。去年初中畢業的暑假,謝沂春因為好奇製作唱片還跑去玩了兩三個星期。他每回都是這樣,對什麼感興趣了就廢寢忘食研究,因著聰明學什麼都快,又都不求甚解。所以外婆和洛寒都說他三分鐘熱度,不值得信任。


  陳牧叔叔算是他的音樂老師,還攛掇著他要給他簽公司出唱片,謝沂春志氣高,牛逼哄哄說要自己作詞作曲。


  許多音樂人成名曲都是十七八歲的時候寫的,或者說有些曲子只有十七八歲時寫得出來,後來學得多了反倒磨滅了當年的靈氣。


  陳牧問謝沂春:「小花啊,你的歌都寫得怎麼樣了?」


  謝沂春很有自信地說:「還在寫呢,寫好了你給我看看。」


  外婆笑了:「胡鬧。」


  做完手術觀察了幾天沒多大事,謝沂春就帶外婆回家去了,還和外婆邀功自己會做飯洗衣服了,外婆結結實實誇了他一通。


  他猶豫了好幾天,在放學后,找了個空,和洛寒道了謝:「我外婆說讓我謝謝你。」


  提到老人家,洛寒的態度沒那麼生硬,但也否認了自己的功勞:「和我沒關係,是我爺爺剛好發現了。」


  謝沂春是真的怕外婆出事,這要是發現得晚了,簡直不堪設想……如果外婆沒了,他會怎樣呢?

  謝沂春看洛寒願意和自己說話了,小心翼翼地說:「你上次說我連照顧自己都不會……我最近都學會做飯了,還會自己洗衣服了……都兩個多月了,你還在生氣嗎?」


  洛寒望著謝沂春,眼神複雜難辨,謝沂春看不懂他的情緒,但絕不是沒有感情的。他垂下眼睫,像是陷入在另一個世界,輕聲說:「果然你外婆還在的話你就不會……」


  謝沂春問:「你說什麼?」


  「沒什麼。」洛寒再抬起來頭,眼底的光芒已經藏了起來,「你外婆才是世界上最愛你的人,你好好孝順她,多聽你外婆的話,不要做惹她生氣的事了。」


  洛寒覺得自己果然是做對了,就應該這樣,把他外婆還給他,自己則應該遠離他。


  可是這樣一來,毛毛怎麼辦……他這輩子還能再見到毛毛嗎?毛毛是他親手一點點養大的啊。


  謝小花小朋友突然明白自從洛寒出院以後給他的違和感是哪來的了——洛寒像是一夜之間長大了。他的行事作風,整個人的氣質和氣場,舉手投足之間,都變成了大人,像是長輩。


  看他的眼神和說話的態度都是居高臨下的,照理來說,謝沂春是很討厭別人這樣的,可這是洛寒,他不討厭還覺得喜歡。不是洛寒身上有他喜歡的樣子,而是洛寒什麼樣就是那他就喜歡什麼樣。


  今天洛寒和他說了兩句話,謝沂春還是很開心的,他現在坐在教室最後的角落裡,但還是能看到坐在教室中間那排第三桌的洛寒。能看到一個側臉,洛寒的鼻子很高,但是有個駝峰,算命的說他命途不順將來會有個大劫,過不去的話,會有性命之虞,洛寒說那是封建迷信。


  謝沂春是信一半,外婆信這些,小書房裡專門設有供奉菩薩的神龕。外婆說世間因果,一飲一啄,莫非前定。假如真有那樣的劫難,他願意替洛寒去承受。


  一整節數學課,他都在夾在書本里的白紙上偷偷畫洛寒的臉。


  他畫了兩節課,覺得自己畫得特別好,剛下課,美滋滋的在欣賞呢。


  旁邊突然響起一個聲音:「哇!謝小花你不好好上課在畫什麼?在畫哪個女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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