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無良的壓榨

  回去的路上項目組長把顧熹子堵進了茶水間，不等顧熹子向她說明企劃案的事情，她反倒先開了口，「顧熹子，請你上班的時候多注意一下自己的儀容儀錶可以嗎？」


  顧熹子下意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口袖口，不等她反駁，組長又說：「這就是你對工作的態度嗎？上班連妝都不化，員工的形象就代表了公司，你這樣會給我們部門，我們公司抹黑的你知道嗎？」


  「我……」顧熹子想了想她說的也對，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就見她拿來了自己的手包，從裡面掏出了粉底，睫毛膏等一些瓶瓶罐罐的東西塞到了顧熹子手裡，「你買不起化妝品我借給你可以嗎？把你這張臉好好化化，這副樣子要嚇死鬼啦！」


  「你怎麼這樣說話呀？」


  話音剛落，茶水間門口出現了個挺拔的身影，鍾靳昀斜倚著門框問兩人：「上班時間，你們就在這裡討論化妝品？」


  項目組長嚇了一跳，口紅沒拿住「咕嚕嚕」滾到了地上，「鍾，鍾總.……我們就是隨便聊聊，在聊工作，不是化妝品。」


  顧熹子瞪了組長一眼，把手裡的化妝品一股腦堆到了桌子上。


  「聊工作？」鍾靳昀略微一挑眉，走上前抽走了顧熹子懷中的企劃案，「那咱們就聊聊工作，我命令你親自給我解釋一下企劃案抄襲是怎麼一回事。」


  按理說鍾靳昀不需要親自管這種小事，可他偏偏是個對工作吹毛求疵的人，眼裡容不得半點沙子，「我翻閱了下前幾季度的文件，似乎這抄襲的風氣很早就有了，難道是上一任管理組縱容你們嗎？」


  鍾靳昀什麼背景什麼身份早在公司傳開了，要是惹怒了他搞不好飯碗不保，項目經理嚇得臉色都變了，支支吾吾解釋說：「這次是個意外，是送印的時候拿錯文件了，鍾總您聽我解釋……」


  看著項目組長這副低三下四的樣子顧熹子突然覺得很解氣，嘴角也不自覺勾了起來，鍾靳昀看了她一眼，冷冷命令說：「你出去。」


  「哦。」


  其他她們的談話鍾靳昀路過都聽到了，這個項目組長確實有些過分，不過鍾靳昀並沒有偏袒誰的意思，他確實有事情要當面對項目組長說。


  「.……念在你是初犯，那你回去好好更改這份報告，明天重新給我送來。」自始至終項目組長都不肯鬆口，堅決說自己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好在鍾靳昀想問的也問完了，便不再為難她。


  臨走前，鍾靳昀突然想起顧熹子替組長編的借口，回身譏笑道：「下次說謊前，先內部統一口徑。」


  項目組長聽得滿頭霧水。


  報告是要改的，不過不需要她來操心，最後又變成了顧熹子的工作。


  「你加個班，把這些地方都訂正一下，沒什麼難度主要是細心，明早放到我辦公室上。」


  顧熹子本來收拾好東西要走的，聽了這話只能又乖乖坐回辦公桌前。


  今天是中秋節，顧巧雲約了她回家吃飯。


  「媽，我晚上加班，你和姐姐姐夫先吃吧。」顧熹子用肩膀和下巴夾著手機給家裡打電話，她是單親家庭，母親拉扯大她和姐姐不容易，中秋節都不能一起吃飯實在太不應該了，「臨時有很重要的事。什麼，王叔叔也在嗎？媽你別這樣，上次王嬸來咱家又哭又鬧的，你不是答應我們不再和王叔叔來往了嗎？」


  「就是簡單吃個飯而已，你想太多了。」電話那頭很熱鬧的樣子，顧巧雲樂呵呵地對顧熹子說，「你姐夫呀，掙了點小錢，給大家都買了禮物，你也有份的！」


  「好好，那你們不用等我了，我下班回公寓吃。」


  「知道了知道了.……」電話很快傳來忙音。


  訂正的工作看似輕鬆，細做起來才知道有多麼複雜和繁瑣，顧熹子一行一行看著，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好幾個小時。


  「我今晚恐怕不行，公司有些事情還要處理。」臨近午夜，總裁辦公室的燈還亮著，鍾靳昀面朝落地窗而坐，手邊的ipad里正進行著視頻通話。


  「靳昀哥哥，今晚鐘爺爺都來了，你也過來吃飯吧。」視頻里的女人大約二十齣頭的樣子，一頭大波浪捲髮隨著說話上下輕顫著，漂亮極了。她的聲音就像黃鶯一般好聽，「今天是中秋節，咱們應該一起吃個飯的。」


  鍾靳昀笑笑，耐心對宋雅潔解釋說：「分公司的管理存在許多漏洞，我這邊真的事情很多走不開，你陪爺爺們先吃吧。」


  宋雅潔的爺爺和鍾雲龍是戰友，兩家下海經商后一直有來往，宋雅潔也有意追求過鍾靳昀，不過鍾靳昀只把她當妹妹看待。


  電話那頭宋雅潔似乎思考了很久，才下了一個艱難的決定，「好吧，那我點一份打包送去你公司，你記得吃。」


  「好。」


  幾十分鐘后酒店的送餐員就到了樓下，電梯需要門禁卡才能啟動，鍾靳昀只好親自下去拿，路過辦公區時，他的目光被唯一亮著的電腦屏幕吸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