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你有不愛過自己嗎？

  司卿湊近趙伊橙的臉，盯著她的眼睛，還是一樣的二流子的語氣。


  「男人婆，你不會真是為那男的想不開吧？為那麼個渣男你也值得？」


  趙伊橙懶得搭理司卿，要不是看在他今天幫她的份上，她早就一腳踢出去了。


  可是司卿哪是那種你不搭理就罷休的人，他從來都是你越不搭理越來勁。


  「被我說中了？你說說你，生活多美好，你得好好活著，人民警察得為人民除害啊，尤其是你前男友那樣的害，你說你動不動就尋死覓活的哪行，」


  趙伊橙繼續沒反應，「對吧，還有，那種渣男，一找一大把，改天哥哥帶你找找去」


  說完，一把攬住趙伊橙的肩膀。


  趙伊橙終於有了反應，抬頭看著司卿，眼神凌厲，「你有愛過人嗎？」


  司卿……


  「你出去吧，我今天不想跟你說話，也沒力氣和你吵架」，趙伊橙說完就躺了下去。


  司卿尷尬的摸摸鼻子，沒再說話，坐在沙發上玩手機。


  門外面走廊上，安杦時和顧城北靠著牆站著，誰都沒說話。


  好久，顧城北終於聲音低沉的開口。


  「安杦時，對你來說放棄一段感情很容易嗎？」


  安杦時低著頭看著地面，呵，容易，哪那麼容易，她的話也只是說說而已，騙騙伊橙，騙騙自己。


  要是容易的話，顧城北，她就不至於漂泊他鄉，十年不歸了。


  誰都容易，可是唯獨她這輩子或許都不容易。


  「嗯，不適合就不在一起好了，何必相互折磨，」


  安杦時抬頭笑著看著顧城北，像是開玩笑，又像是說的心裡話。


  她說完就移開了眼，她怕眼睛會泄露所有的情緒。


  顧城北眼神陰霾的盯著安杦時，這麼容易嗎？

  「也對，不適合就放棄，那你告訴我，什麼是適合？怎麼樣才算是適合？」


  安杦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合適，要是按合適來說的話，他們之間幾乎從來都沒合適過。


  十年前就如此，現在依舊如此。


  那時候，她跟在顧城北屁股後面轉的時候，所有人都覺得他們不合適，甚至連她自己潛意識裡也是覺得她是配不上顧城北的。


  所以，他們那時候就應該分開的吧，如果分開了，那以後的事就不會發生。


  可是她就像現在的伊橙一樣，固執的不接受任何意見。


  從遇見顧城北的那一刻起，她就什麼都看不見了，也什麼都聽不見了，她的世界就只有顧城北。


  看著沉默的安杦時，顧城北突然覺得他很可笑，當施然問他的時候，他可恥的猶豫了。


  現在看來，他是有多自以為是，以為至少在安杦時的心裡，他們之間是不一樣的。


  原來，她是這麼看待他們的。


  僅僅一句不合適就完了嗎？多輕描淡寫。


  「安杦時，你有不愛過自己嗎？你還真是自私，這果然才是你。」


  顧城北說完，轉身離開了醫院。


  安杦時楞在原地，盯著顧城北的背影。


  是啊，他說的沒錯，她是自私的，她的自私何其可怕，連小陽的性命都搭進去了。


  或許，她也是不該活著的。


  安杦時進去以後，司卿看了安杦時一眼就離開了。


  趙伊橙似乎是睡著了，安杦時一個人床邊，盯著窗子外面看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