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女人怎麼了
蘇家在城西,離天醉樓有七八里的距離,消息傳到這裡已經變了數個版本,似乎大家都不相信天醉樓的供奉如此年輕,所以幫顧小桑往上加了幾歲。
蘇家人看到顧小桑壓根沒有把她和風頭正勁的顧老闆聯繫在一起。
客廳的氣氛詭異極了。
先前一個個都想著找機會一定要好好認識一下她,可真當她出現在面前時又不知所措。
蘇承尷尬地朝顧小桑看去,他與齊少傑說的那些話,顧小桑一定聽到了。他只是日常維護齊少傑的面子,誰知正主竟然在眼前。
有後悔葯嗎?請給他一粒。
蘇承以為顧小桑會生他的氣,可是當她發現他在看她時卻沖他微微一笑。
蘇承的臉不由自主地紅了。
大家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也明白這位年輕的顧老闆是老爺子請來的貴客,若是貴客……齊少傑之前的那番表現確實太沒禮數。
蘇父想了想,還是附在蘇嚴耳邊,將方才發生的事簡略說了一遍。
蘇嚴終於知道進來時總覺得哪裡不對了。
「少傑,給顧老闆道歉。」蘇嚴對齊少傑說。
齊少傑本來以為蘇嚴來了有人給自己撐腰,沒想到蘇嚴竟然讓他給她道歉。
「憑什麼給他道歉?」齊少傑不服。
「你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嗎?」蘇嚴板著臉說,外孫當眾反駁,讓他面子有些掛不住。
齊少傑一直瞪著顧小桑並未注意到蘇嚴的臉色,「祖父,你根本不知道這個臭小子有多囂張,他剛剛……」
「閉嘴!」蘇嚴讓他閉嘴,不管如何,顧小桑是客,客人再不對也沒有當著人的面指責的道理。
齊少傑被蘇嚴一吼,心態失衡了。
蘇承喜歡讀書,不喜歡做菜,小時候不知挨了蘇嚴多少打,可他就是不進廚房。無奈之下蘇嚴只有把齊少傑接進府。齊少傑一直以蘇氏酒家少東家自居,覺得蘇嚴愛他遠超其他人。
可現在,蘇嚴卻要他向顧小桑道歉,而蘇瑩又和顧小桑親密無間,難道……
「祖父,你是不是看上了這小子,要把瑩瑩嫁給他?瑩瑩是我,酒樓也是我的,誰也別想奪走!」盛怒之下齊少傑把隱藏在心底的想法說了出來。
他一說完,整個飯廳都安靜了。
顧小桑懷疑齊少傑是不是被人下了降頭,這種話也敢說。
「混賬東西!」蘇嚴氣得直發抖,狠狠給了齊少傑一耳光,齊少傑捂著臉難以置信地注視著蘇嚴。
「好,好,好!」齊少傑大叫了三聲好,憤恨地離開飯廳,出去之前還恨了顧小桑一眼,眼中閃著怨毒的光芒。
恨過她的人太多,她已經免疫了。
「顧老闆見笑了,也怪我平時太寵著他,一點規矩也沒有。」
誰家沒個熊孩子,顧小桑表示理解。
「不用管他,菜都快涼了,來,坐下吃菜。」蘇嚴招呼大家坐下。
主桌除了顧小桑以外坐的都是男丁,哪怕沒有坐滿女眷也坐另一桌,有點重男輕女的感覺。
蘇承舉杯向顧小桑敬酒為之前的不當言論向她道歉。
「我不飲酒。」顧小桑怕蘇承尷尬,瞎編了個理由:「我酒精過敏,喝酒後全身長紅斑。」
蘇承聽她這麼說將杯中的酒換成了茶。
蘇家人很熱情,一直往她碗中夾菜,一會兒讓她嘗嘗這個,一會兒又讓她嘗嘗那個。蘇嚴的溫泉雞非常鮮美,湯呈淡黃色,上面飄著一層油,喝到嘴裡卻一點也不油膩。
雞肉煮得很爛,輕輕一吸骨肉分離,鮮味全鎖在肉和湯里,可是這麼說,這是顧小桑到目前為止吃到的最美味的雞肉。
溫泉雞很清淡,溫泉魚卻很重口,是本地酸辣口味,裡面加了一種顧小桑從來沒見過的香料,或許不止一種,味道非常特別。
「我想請教一下蘇老,魚裡面加了什麼香料,好特別啊。」
「是鳴泉山岩上長的野草,老夫叫它「百香草」,我去山上玩耍時無意中發現它,覺得它味道特別,帶回來研究,研究出這道百香魚。」
說起這個蘇嚴頗為自豪,他沒發現百香草之前,它只是山岩上非常不起眼的小草,等他的百香魚一推出,百香草身價飛漲,成為本地非常名貴的香料,也讓百香魚成為泉州最具代表性的菜品。
泉州很多酒樓的招牌菜就是百香魚,不過做得最好吃的還是蘇嚴。
「不瞞蘇老,我這次來泉州想學習泉州的特色溫泉美食,蘇老是泉州溫泉菜第一人,不知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跟您學習。」顧小桑說出此行的目的。
蘇嚴沉默了片刻,非常為難地說:「我很想和顧老闆切磋交流,只是我家的手藝,傳男不傳女……」
「傳男不傳女……」蘇承細細品著這句話,驚詫地看著顧小桑,眼睛越睜越大。
不僅蘇承,除了早知道知道她性別蘇苗和蘇蔓以外其他人也嚇到了。
「顧老闆是女的?」
年紀輕輕便成為天醉樓的供奉已經夠讓人吃驚了,現在告訴他們,這位供奉還是女的?
「瑩瑩,顧老闆多大?」蘇母問女兒。
「比我小一歲。」兩人在來蘇府的路上對過年紀,兩人都是九月,蘇瑩是九月十五,比顧小桑大一歲零幾天。
她們猜到顧小桑可能比蘇瑩小,沒想到竟然小這麼多,忽然感覺自己的日子都過到狗上去了。
「我原不信世上有什麼天才,現在我信了。」天才活生生地站在他們面前,容不行不信。
「瑩瑩,她做的菜真的很好吃嗎?比爺爺怎麼樣?」蘇苗小聲問蘇瑩。
「我沒吃過,不過郡王和爺爺都說非常好吃,爺爺還說她不可限量。」
能讓蘇嚴給出如此高的評價,真的非常了不起。
大家都在感嘆顧老闆性別,感嘆一位小姑娘竟能取得如此成就,顧老闆的心情頗為複雜。
女人怎麼了?女人就不可以成功嗎?
女人並不比男人差好嗎? 有能力的女人不少,只是這個社會缺乏讓她們展現自己的機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