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借宿
郎中輕輕抽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趴牆角默默做就好,幹嘛嘴欠說出來。
「哈哈。」郎中乾笑了兩聲,看到白公子那張冷若冰霜的臉趕緊轉移話題。
「梅園裡的梅花真不錯,我看到好多不曾看到的新品種,今天下雪你不適合出去,等天晴的時候,讓她帶你好好轉轉。」
「不過也別轉太久,你現在還是要多休息。」說完郎中抖出一把藥丸。
別人吃藥都是一粒,白公子直接一把。
侍衛給白公子倒了一杯水,白公子拿起藥丸一粒一粒地往嘴裡送,吃到一半猛烈咳嗽。白公子用手絹掩嘴,等咳完拿開手絹的時候,上面已有一灘黑血。
白公子一臉平靜地把染血的手絹折好,然後把手絹遞給郎中,郎中接過手絹聞了聞,然後觀察黑血。
「淡了一些,看來治療的方向沒有錯。」說完郎中把手絹扔在火盆里,手絹遇火之後立刻燃燒起來,很快燒成灰燼。
侍衛倒了杯水給白公子漱口,漱完后白公子繼續一粒一粒吃藥。
良藥苦口,即使被製成藥丸依舊苦得要命,白公子吃了那麼多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吃完葯后沒多久顧小桑端著銅鍋過來了。
「涮羊肉好了。」顧小桑把銅鍋放在桌上,又把切得極薄的羊肉放好。
除了羊肉以外,顧小桑還配了些時令蔬菜。
放好菜顧小桑打算回家找顧小蘭玩雪,誰知道剛轉身就被郎中叫住。
「顧老闆坐下來一起吃吧。」
顧小桑沒想到對方會邀請自己一起吃飯,她覺得不太合適笑著說:「今天是初雪家母已經在家備好了飯菜等我。」
就因為是今年的第一場雪,意義非凡才想和你一起吃啊傻丫頭。
郎中轉頭向白公子打了個眼色,這個時候就別像塊木頭坐在那裡,該說什麼就得說。
只是白公子像悶葫蘆一樣悶在那裡一言不發,郎中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顧老闆其實這次來有事想請你幫忙,不如我們坐下來一邊吃一邊說。」郎中沒辦法只好先誆顧小桑坐下來。
幫忙?她能幫什麼忙?
白的公子一身華貴的裘皮,出行還有郎中隨行,一看就是個富貴人,她只是一個村姑有什麼地方可以幫到對方?
儘管心中疑惑,聽到郎中的話,顧小桑還是慢慢坐了下來,說來也巧,她坐的位置正好在白公子旁邊。
顧小桑禮節性地向白公子笑笑,白公子蒼白的臉居然泛起了紅暈。
白公子低頭連咳嗽幾聲,一是掩飾自己的不自然,二是讓顧小桑以為他臉紅是因為咳嗽缺氧導致,並不是因為看到她那春風般的笑容。
顧小桑看到白公子咳成那樣真的很擔心他把肺咳出來,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背,幫他理理氣,沒想到白公子咳得更猛了。
這位白公子好像病得很重啊,病重不是應該呆在家裡好好養病嗎?大雪天的還到處跑什麼。
顧小桑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白公子咳嗽的聲音漸漸停了,顧小桑也收回了自己的手。
她盛了一碗羊肉湯給他,他接碗時不小心碰到她的手,顧小桑才發現他的手好涼。
雅間里有火併不冷,白公子一直坐在火邊,手上也一抱著暖爐,按理說應該很暖和才對,但是卻冷得嚇人。
顧小桑只是被輕輕碰了一下就忍不住哆嗦,感覺那根本不是人類該有的溫度。
他穿那麼厚居然還冷成這樣,身體到底有多差?也不知道羊肉湯能不能讓他暖起來。
白公子拿著勺子一口一口得喝著羊肉湯,他喝得極慢,喝一口要停頓很長時間,只是把勺子放進碗里再裝好湯再送到嘴邊,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他做起來都如此費力。
按他這種喝法,還沒喝完湯就涼了。
顧小桑很想喂他但又覺得不合適,她和白公子今天才第一次見面,才說了幾句話就給人家喂湯顯得特別輕浮,而且像他這樣的貴公子都有自己的驕傲,沒見郎中和侍衛都沒動嗎?
他肯定寧願自己喝一口歇一下也不想一個陌生女人帶同情的心情來喂他。
如果換作是她也是如此。
不知所謂的憐憫只會刺傷別人。
顧小桑是這麼想的,完全不知道郎中和侍衛沒喂純粹只是等著她喂而已。
喝了許久白公子終於把羊肉湯喝完了,顧小桑將剛涮好的羊肉放在他碗里,「嘗嘗我這兒的羊肉,她怕白公子多心,給郎中和侍衛也涮了。
不過她沒注意到當她往郎中和侍衛碗里夾肉的時候,白公子反而皺起眉頭一臉不高興,好像心愛之物被人搶走了一樣。
羊肉切得極薄在鍋里輕輕一涮就捲成了肉捲兒,農家樂的羊是系統商城裡的高山羊,肉質細嫩,營養比普通羊肉高,還沒有膻味,吃起來比天醉樓的涮鹿肉還要美味。
「不知諸位有什麼事要我幫忙?」顧小桑喝了一口羊肉湯問。
「我家公子身體不太好,聽聞顧老闆的泉水豆漿治好過一位病人的病,是真的嗎?」郎中放下筷子問。
「確有此事,不過那位病人是嗜睡症,我也不知道對白公子是否有幫助。」
郎中在話讓顧小桑覺得對方有點病急亂投醫的感覺,他們說自己慕名而來原來慕得是這個名。
「有些不巧,今日下雪並沒有做豆漿。」
「這樣啊……」郎中感覺非常遺憾。
「除了豆漿以外還有一事相求,外面下這麼大的雪,以我家公子身體實在不適合在雪中趕路,不知道今晚是不是能在這裡借住一宿?顧老闆這裡應該有空房吧?」
空房是有,不過那是穆錚住的地方,除那兒就是春琴她們住的僕人房。
上次宋瑜在那兒住了會兒,穆錚好像挺生氣……不過外面的雪真的很大,顧小桑看了一眼窗外如鵝毛般洋洋洒洒的雪花又看了看白公子那張毫無血色的臉。 「農家樂是有空房,那是我為一個人留的,不知白公子願不願去我哥哥家暫住一晚,他的宅子是新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