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難兄難弟
「我自己會戴。」顧小桑示意宋瑜放手,宋瑜對著她笑卻沒有放手的打算,直到兩隻都戴好,才把手慢慢地收回來。
「最近做什麼新菜了嗎?端出來給我嘗嘗,許久沒吃你做得菜真的特別饞。」宋瑜說。
「我去找徐談他們,做好了記得給我端過來。」宋瑜聞著梅香朝梅園走去,走了幾步又轉回頭來看顧小桑。
「快去啊,愣著幹嘛,我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了。」宋瑜還特意把手放在一前一後放著向中間壓,好像要把自己壓成一張紙片。
顧小桑捏了捏手套,宋瑜的手比她長,比她大,這雙手套戴在她手上前面長出了一大截。
手套戴上以後,她的手慢慢暖起來,沒有之前那麼冰了。
顧小桑有手套,年氏做了幾雙棉的,她是嫌戴著做事不方便才沒有用。
她想把手套還給宋瑜,宋瑜好像猜到她的想法一樣,一下子跑得沒影了,等她把菜端去梅園的時候發現趙立文正在灌他酒,那麼多人圍著,她也不好還。
「菜來了,讓一讓。」顧小桑把羊肉湯和新出的黃金梅花、梅花饅頭和梅花魚放在桌上。
「顧姑娘,你也太偏心了吧,我們只能買一份梅花菜品,你居然三個都給他上,太偏心了!」徐談抗議。
宋瑜一聽樂得直笑:「你能跟本公子一樣嗎,本公子跟她什麼關係?」
「哪裡不一樣,不都是提親被拒絕的關係嗎?」徐談小聲嘟囔。
這是作死啊!
宋瑜舉著拳頭:「有種你再說一遍!」
徐談嚇得趕緊躲在顧小桑後面。
「顧姑娘,他這是要在農家樂鬧事啊,你快管管。」
顧小桑對著他笑,「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啊,你自己作死,誰也救不了。」
「這話我非常贊同。」宋瑜捏著拳頭,獰笑著向徐談走來。
徐談連忙向趙立文求救,結果趙立文轉頭欣賞旁邊的梅花,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徐談嚇得跑到宋三爺他們那邊:「宋世伯快管管你家宋瑜,他要揍我。」
「有嗎?」宋三爺問。
「有!」徐談點頭,朝宋瑜指去,卻見原本要揍他的宋瑜,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坐到位置上吃起東西來。
徐談:……
徐談小心翼翼地走過去,發現宋瑜專心致志地吃東西,似乎並沒有揍他的打算,知道自己沒危險又開始犯起賤來。
「我還沒吃過梅花魚,給我嘗一口唄。」
宋瑜沒理他。
徐談並不是這麼容易放棄的人,又問他:「你不是在家埋首苦讀嗎?今天怎麼來了?難道是想顧姑娘了?」
「你的話怎麼這麼多?」趙立文敲了一下他的頭,坐到宋瑜旁邊,他從袖子里掏出一雙銀筷,一點也不客氣地夾了一塊魚放進嘴裡。
「啊,就是這個味道,真是太棒了!」他一臉陶醉地說。
宋瑜瞪了他一眼把梅花魚端到自己面前,用手護住,不讓他吃。
趙立文也不在意,吃不到梅花魚他就吃黃金梅花唄。
「啊,真是太棒了。」他一夾就是兩朵。
盤子里的梅花也不多,一共就十多朵……
宋瑜踹了他一腳,然後把黃金梅花全部倒進梅花魚里,也不管是不是會串味。
「你也太小氣了吧?」趙立文簡直不敢相信,這麼多年的基友,宋瑜居然連這麼點菜都給他吃,枉他之前還給他打包了羊肉湯回去。
「我小氣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宋瑜回答。
「行,這兩樣我都不吃,我吃這個總行了吧!」趙立文拿起一塊梅花饅頭一口一個塞了下去。
梅花饅頭是用紅梅做得,紅梅香味濃郁,顧小桑將它做成梅花醬,然後在粗糧小饅頭的背上劃了一道口子,將梅花醬摸在口子里。
質樸的粗糧滿頭遇上香濃的紅梅醬,那味道簡直絕了!
趙立文還想去拿,卻見宋瑜端起裝的饅頭的盤子又把饅頭倒進了梅花魚里,盤子里已經堆成了小山。
趙立文:……
「至於嗎?兄弟這麼多年,你連塊饅頭都不給我吃!」趙立文捂著胸口,痛極了。
「你天天都能來吃,我過了今天不知道什麼時候……」說到這裡宋瑜沒有再說下去,只是低頭默默吃著盤子里的東西,那怕已經有些串味了依舊吃得很開心。
趙立文摸摸他的背嘆了一聲,坐下來把銀筷子用手帕擦乾淨,放回到袖子里:「我說你這是何苦呢?跟哥學,瀟洒一點兒,得不到就放手。」
「咱們都是翩翩公子風流倜儻,還怕找不到好女人么?」趙立文安慰宋瑜。
「別拿我跟你比,我可是很專情的。」宋瑜說。
趙立文戳了戳他的腦袋:「你這不是專情,是軸。」
「人家明顯已經跟……啊……你還湊什麼熱鬧?」農家樂里人多嘴雜,趙立文並沒有把穆錚的名字說出來,不過他知道宋瑜肯定聽得懂。
「你管我。」宋瑜哼。
「行,行,行,我不管你,你以後別找我哭!」趙立文氣得衝出了梅園。
趙立文一個人在生悶氣,不知道什麼走著走著就來到了廚房,廚房裡顧小桑正在做菜。
現在農家樂有春琴,其實她已經可以不用再親自下廚,可是顧小桑喜歡做菜,雖然時常忙到腳不沾地,但是卻很快樂。
比如現在,她一邊做菜,一邊開心地哼著歌。
她哼得是都縣本地的小調,受到氣氛感人,廚房裡的人也和她一起哼起來。
趙立文在門外看得失神,其實他剛剛並不是生宋瑜的氣,而是在生自己的氣。
他那番話也不是對宋瑜說,而是對自己說得。
他趙立文游曳花叢,自認為洒脫,拿得起放得下,可是到了顧小桑這兒他才發現並不是這樣。
看著顧小桑笑得那麼開心,趙立文的嘴角也慢慢翹了起來。
他現在才知道,原來喜歡一個人可以喜歡到只遠遠看她一眼就滿足得不得了。
他有什麼資格罵宋瑜,他還不是一樣。 「啊!」趙立文長嘆了一聲,「我們還真是一對難兄難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