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六章 信仰之力
只不過兩人的懷疑並非從那時開始，而是從申辰開始探查九味神廟所在的異位面存在時就已經存於心中。
理由也很簡單，那就是「虔誠」二字。
在申辰使用空間法則探知異位面存在的時候竟然看到一道柔和白光，讓他忍不住想要虔誠叩拜。而這道白光在兩人進入此地后也出現過，只不過只將申辰打飛罷了。
天下異術，經歷過仙道醮的申辰也算是看過不少，可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一種法術可以讓人不自覺的五體投地，心生虔誠的。尤其是墨君長從神像中現身時兩人更是發現此人的留下的一縷神念中流淌的並非魂力，也並非真元，而是一種極為古怪的能量。這種能量通體金色，好像一根根細線般編織成墨君長的骨架，由此她的神念才能夠存在。
到底是何種能量才能夠讓一個人的神念保持幾千年不滅，甚至依舊擁有獨立的思維？
登仙道中，崑崙派太師爺乃是借用龍都地脈中的華夏氣運才得以神念不滅，可這裡又有什麼東西？
就算一個人再強，可他有能夠強到何種程度，想要保證神念五六千年不滅太過困難，甚至可以說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能夠保持也只剩下機械性的行為，往往現身後交代下遺言就會消散，哪裡會像墨君長這樣竟然還能夠與二人嘮家常。
若不然的話，洪荒時代修士千萬，比墨君長還要強大的人也比比皆是，那當今修真界不是到處都可以找到如墨君長這樣的洪荒修士留下的神念？
可事實並不是這樣，就算有人能夠碰巧找到一縷洪荒修士留下的殘念，從這縷殘存神念只能夠得到傳承都是極為稀少的事情，而這些人而已往往會成為未來修真界一霸。若是當今修真界知道了墨君長的存在，這個消息定然會轟動一時，拜訪者甚至會踩平九味山山頭。
「不過我實在不知道這是何種力量，不知道申辰兄有沒有見過。」申翼難得自認無知，開口詢問申辰。
申辰沉默了半晌開口道，「信仰，這是信仰之力。」
「信仰之力？」申翼倒吸一口涼氣，雖然從來沒有聽說過，但聽名字就不是什麼三流貨色。
申辰緩緩走上前去伸手觸摸在神像之上，但觸手只有一片冰涼，根本察覺不到一絲異常，最終他還是無奈嘆氣走回申翼旁邊。
信仰之力，他本來也不清楚，但天神筆記對此似乎有所了解，在看到墨君長神念的剎那，天神筆記竟然起了反應，將墨君長使用的力量信息一一展現在他眼前，就好像之前看穿他人法寶一模一樣。
信仰之力，顧名思義自然是收集他人信仰化作施展手段的力量。收集這種力量最為困難的一點就是要有足夠多的信徒，只有一顆虔誠之心才能夠貢獻信仰。
人死不能夠再修鍊，所以一般修士就算再強，留下的神念力量也會逐步衰弱，最多殘留千年就會消失。而信仰之力不一樣，就算在人死之後還可以不斷的吸收，墨君長正是依靠著這股力量才使神念留到如今。而這股信仰之力的來源自然是九味村中人。
要說對信仰之力研究最深的還要數四五千年前，畢竟洪荒時代是沒有信仰這一種說法的，那時候人人修士修真者，每個人都有著通天徹地的大能，誰都不服誰為何要信奉他人？
而洪荒時代剛剛結束凡人時代剛剛開始時，凡人與修真者的接觸依舊十分頻繁，自然也極容易產生信仰。所以才會出現天庭這樣的組織，無論是天庭中的各路神仙，或者西天大佛都在人間大修神像接受萬民朝拜吸收信仰之力妄圖永生。
只可惜信仰之力也需要足夠的修為才能夠使用，這些人往往實力不足，最後依舊死去就連神念也得不到保留。唯有他們留下的神像遺留到今日接受萬民朝拜，眾多信仰之力無處可去最後重新化歸天地。而之後的修士大多隱居不與凡人接觸，自然難以得到信徒，信仰之力的收集也自此告一段落直到如今。
沒想到墨君長竟然早就做好打算，在九味村布下了自己的一個小局。
「沒想到世間竟然還有如此神奇的力量。」申翼雙眼一亮，明顯對信仰之力很是好奇。
申辰對此很是不屑，擺擺手打斷了他的妄想，「好好修鍊別多想了，若是沒有大乘期，我估計也使用不了信仰之力。」
「我倒是覺得，大乘期也不行。」申翼勾起嘴角道。
「這是何意？」申辰大驚，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而申翼似乎語不驚人死不休，竟然出言印證了申辰心中的想法，「自然是大乘期之上還有境界。」
「怎麼可能，若是還有境界，那麼注入紫微真人那樣的強者怎麼可能發現不了？」申辰反駁道，一時間難以接受。
申翼依舊是一臉淡然笑容，「所以我說，只有你我二人重新合二為一才是一個完整的申辰，若不然你知曉一些東西我知曉一些東西，若是你不說我不說，那我們二人豈不是永遠被蒙在鼓裡成了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半桶水。所以乾脆你現在就讓我吞了，兩人記憶也合二為一省的許多麻煩。」
「說正事！」申辰不想理他，雙手插在胸前冷聲說。
知道申辰性急，申翼也不再開玩笑正經的解釋說，「你還沒有開始研究九宇之陣，可憑我對九宇之陣的了解，我似乎能夠看到大乘期之上還有境界，因為大乘期距離天道終點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只不過我的研究還是太淺，無法看到那個層面。」
聽完這段話申辰也沉默起來，來回踱步又再度走回墨君長神像旁，伸手不斷摩挲。莫不成眼前的墨君長竟然已經超越大乘期修為？這若是說出去，只怕整個修真界人都會說他們在白日做夢。
只不過千不信萬不信，九宇陣乃是他親生父母留下的東西，他不得不信。
「信仰之力與尋常真元並不相同，若是積攢到一定程度甚至可以重獲肉體起死回生。」過了許久，申辰將藏在心底的最後一句話道出。
「那就有意思了，剛才墨君長說了這麼多假裝可憐，莫不成是想將我二人也變成她的信徒？她留在此地只怕也是別有用心。」申翼嘆道。反正如今墨君長神念已經收回，根本看不到也聽不到二人在說什麼，他們也不怕忌諱可以一吐心中之言。
「如今天下修真皆不知曉信仰之力，唯有她可以將此道成功運用，說她實力遠超大乘我也相信。只是我不明白，洪荒時代如她這般的修士定然還有許多，為何如今卻見不到一個大乘期之上的修士？」申辰低下頭有些懊惱，知道的越多，困惑也就越是多。
人的知識就好像一個圓圈，圓周接觸到的就是問題。知識的圓圈越大，問題自然也就越多。唯有這個圓圈能夠將知識的海洋全部覆蓋才可以徹底無惑。
申翼微笑，抬起右手以手指天，晃著腦袋緩緩道，「大概，都在那星天之上。」
「星天之上？」申辰跟著抬起頭看向星空，他早已聽聞過強大的修士能夠憑肉身上至宇宙，申劍溫涼二人留下的天帝寶庫中許多寶物也是從宇宙中取來。可他一直都覺得宇宙距離他還十分遙遠，如今卻是第一次感覺宇宙距離他如此之近。
說不定有朝一日，他也需要親自前往宇宙才能夠解開一切謎團。
「怎麼，莫不成你也開始做百日大夢現在就想飛上宇宙？」申翼似朝似諷道。不過他一直都是這種說話口氣申辰也早就已經習慣，所以並不生氣，而是重新將頭低回地上。
如今的他別說飛上宇宙，飛到雲層之上就已經是極限，距離宇宙還有十萬八千里的距離。
「廢話少說，估計天都已經亮了，我們馬上回去省的爸媽擔心。」申辰走上前用力一拍申翼的頭，心中想著的依舊是九味村中的父母。
他在修真界中失去的已經夠多，又怎能再讓凡人父母受苦傷心。
申翼也只得聳聳肩，然後跟著申辰離開，沿著地上的小道，二人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走出了九味神廟所在的異位面，重新回到九味山的山道上。
只不過他們一直沒有注意到的是，墨君長神像的底座上竟然長有幾株不起眼的小草，那幾株小草說怪也怪，好像爬山虎一樣從地面開始向上攀爬，一路上不斷將根扎在黑曜石的底座中，將石頭崩開一道道細密紋路。
最主要的是這幾株小草竟然全都從中間斷裂，然後斷裂的兩部分重新成為兩株植物。這種草看似平凡，可在外面卻極難見到。
若是申辰仔細觀察就可以發現，這株草竟然就是九味之中的自斷藤，屬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