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三章 流言
見此情形,眾人皆倒吸一口涼氣,急忙俯身趴下,瞪著腳跑離二人方圓十米範圍。
且不說申辰實力到底如何,秦漢在本地也算個名人,實力大家都清楚,絕對是元嬰後期中數一數二的存在,尋常元嬰後期在他手下根本過不了三招。
就算申辰實力再弱,可他畢竟也是元嬰期,兩個元嬰期修士動手,其威勢不是一般人能夠想象的,恐怕光是餘波就足夠打死幾個實力弱小的人。
而秦漢的修為向來以剛猛著稱,這一掌帶著開天之勢打下,估計申辰就算能夠接住也要重傷。最主要的是,兩人戰鬥的餘波定然會毀了這片花園,估計拍賣會也要就此夭折。
沒想到辛辛苦苦趕來一趟,拍賣會沒有看成,卻看到秦漢打死個不長眼的人,眾人心中都有些遺憾。
申辰並沒有退,而是抬起頭看著秦漢的巨掌微微露出笑意,接著他僅剩的左手從破爛衣袍中探出,僅伸出一根食指點向秦漢巨掌。
莫不成此人是個瘋子?眾人見申辰如此動作皆是驚嘆一聲,以一根手指對秦漢,別說申辰與秦漢修為相同,就算出竅期修士都沒有這份膽量。
但下一刻所有人就都將嘴巴張大的可以塞下一直西瓜。只見申辰一手點在秦漢巨掌上,看似輕盈無力,可任秦漢憋紅了臉都無法再向下移動半分。而申辰順勢雙膝微曲,右腳一踏,在地上踩出一個十多厘米的腳印,秦漢的力量便全部被他化解釋放在這一腳中,即便是距離二人最近的女子也只感到一陣微風拂面,稍微吹動髮絲罷了,沒有任何一道餘波擴散。
秦漢也是大驚,他剛才那招雖然未用全力,可對方能夠接的如此輕鬆,甚至將其力量完全化解,就證明他在對方面前毫無還手之力。最主要的是對方還根本沒有一絲殺意,不然他剛才早就死了。同時元嬰期實力能有如此差距,只能證明對方定然是個隱修強者,根本不在乎外表如何。他急忙收手紅著臉道,「還未請教高人大名。」
「姓申,單名一個辰字。」申辰並不避諱如實說道。
此言一出,更是驚的全場嘩然。秦漢吞咽了一口口水道,「不瞞前輩說,在下雖已近兩百歲,但心中從來熱血。一年前也曾去觀摩過華夏修真三大醮祭之一的仙道醮。在那仙道醮上有一匹黑馬名字就叫申辰,他不僅奪得八強之位,而且還是千里通公司的少爺,不知前輩與他可有什麼關係。」
「秦漢,這就是你胡說八道了,仙道醮時千里通少爺不過金丹初期修為,就算他再天才一年時間又怎能修鍊到元嬰期?」不等申辰否認,花園中就另有好事之人喊道。
每一次的仙道醮都會吸引三分之一華夏修真前往,所以此處有不少人都見過申辰。
只是任他們如何聰明,都不會想到當年仙道醮黑馬的申辰淪落成了這幅樣子。即使沒有經過任何易容,可一年多的辛苦生活還是給他臉孔蒙上一層滄桑,已經大變了模樣,再加上斷了一臂,一般人根本認不出來。
「對,我可也聽說了,每次仙道醮八強都會被派去安排一次歷練。但這一次歷練回來的時候卻少了一個,千里通少爺申辰不知道去了哪裡,似是被一個名叫長生教的妖人殺了。」另有人說道。
「黃大臉,你怎麼這麼清楚?」也不知是誰喊了一聲
被稱為黃大臉的人以大拇指一指自己道,「我黃大臉是誰?修真界里有幾樣小道消息是我不知道的?崑崙派雖然極力想要隱瞞,可天下哪有不透風的牆,還不是被我黃大臉探聽到了。據說這一次千里通銷聲匿跡就是因為少爺無故隕落,想著要和崑崙派開戰呢。」
這番話頗有些吹噓之嫌,眾人大多將信將疑,申辰也只是一笑順著他的話道,「天下同名同姓之人多如牛毛,我與申少爺同名,卻沒有申少爺的命。」
雖然並不想改換性命,可自己的底細依舊不能告訴其他人。
「我就說嘛,前輩如此實力,恐怕那千里通少爺都沒有前輩厲害吧。」秦漢本無惡意,如今也學著拍起馬屁,同時雙手往自己胸口一拍,他的身子就好像漏了氣的氣球般乾癟下去,不多時就變成一個精瘦中年人模樣,將一張椅子讓給申辰。
申辰一愣,也不知道胖子和瘦子,哪一個才是秦漢的偽裝。這種能夠隨意變換身體胖瘦的功法他倒是從未見過。
可他並不打算去問。曾有一個武痴說過,習武習到某一個境界的時候,每看見一種功夫就會想去學。但很有可能學會了這種功夫,自身反而會失去很多。
所以申辰一直很努力的剋制自己想學別人招法的衝動,只不斷修習自身劍術。
施施然坐在椅子上,申辰不禁捏緊拳頭。
那個被稱為黃大臉的人說的沒錯,千里通從華夏修真地圖上消失了,誰也不知道去了哪裡。不止千里通,也不止臨安城,這一回龍都地脈動蕩影響整個華夏氣運,華夏大地上幾乎所有門派勢力都有或多或少的變化。
譬如隱居數千年的南陽諸葛家族重新出世,華山派掌門馬健遁逃無蹤,天山融雪等等。而千里通的銷聲匿跡無疑是所有新聞中最為勁爆的一個。
當然了黃大臉最後說的要與崑崙派開戰乃是無稽之談,可申辰也不知道千里通去了哪裡,諸葛明和王朗並沒有通知他。
想起一年前諸葛明王朗帶著傷病之身殺入敵陣幫其拖延時間,他就有種不好的預感。說不定他父母還留給了千里通另一份指示,專門用於他救出古聽雪后的事情。
只不過一個人真的能算這麼准嗎?楚昂光是算了一次古聽雪的命運就要遭受魂飛魄散的因果劫,諸葛明王朗合力演算申辰一意孤行的後果,不但沒有算出多少有意義的東西而且雙雙遭受體天劫差點身亡。
申劍溫涼,他的親生父母到底強到什麼程度,竟然能夠將未來之事算的一步不差,甚至還能夠算出所有可能的枝幹並對後人加以引導。
一般修士別說算,光是有這樣的想法就會被天雷轟的渣都不剩。莫不成他的父母身懷秘法可以逃避天道懲罰?
他越想越是驚奇,最後還是自我否定的搖搖頭。
他並不相信申劍溫涼能做到如此地步,由此千里通的突然消失就更加撲朔迷離。
剛才申辰與秦漢鬧了許久,拍賣會也終於開始,前幾件拍品都極為無聊,申辰只想要最後的壓軸寶物,所以乾脆學著秦漢的樣子睡起午覺。可秦漢似是極少參加這種聚會,一臉興奮的看著台上,無論拿出什麼東西都要湊熱鬧喊上幾次價格。
這一回再無人敢輕視申辰,就算申辰在低著頭睡覺也無人會覺得他身上沒有足夠晶石,反倒都覺得他是在等自己真正想要的東西,紛紛壓低了聲音,生怕將其吵醒。
雖然在睡著覺,可一些關於仙道醮的流言蜚語還是不斷傳入申辰耳朵。
依舊是那個被稱為黃大臉的修士,「兄弟,你可知道這一回仙道醮歷練,沒回來的可不知申辰一個。」
「哦,還有誰?」幾個人明顯被他的話吸引忍不住開口問。
「是一個女子,名叫華晴。」黃大臉還想說些什麼,臉上卻突然露出痛惜神色,拍著大腿道,「太慘了,雖然回來了,可還不如不回來。」
「你這一會兒回來一會兒不回來,那叫華晴的女人到底回來沒有?」聽故事的人有些著急。
見對方已經被勾起興趣,黃大臉不自覺的攤開手勾了勾手指,聽故事那些人雖然氣憤可也沒有辦法。黃大臉接過晶石后才接著說道,「我聽說那叫華晴的女人回來的時候身上一絲不掛。」
「什麼!」聽故事的人驚呼一聲,心中只道這晶石花的不虧。
「而且這女人好像連魂兒都丟了,也不知道經歷了什麼被糟蹋的沒個人樣,採花宮來接人的時候差點大腦崑崙。」黃大臉接著說。
「採花宮?」有人不解地問。
「你可不知道,那華晴雖然對外說是散修,可實際上是魔教採花宮的人。從來只有採花宮的女人吸男人,何時聽過有男人將採花宮女人糟蹋的丟了魂?你說說這些長生妖人有多兇殘,也不知道到底有幾個男人享受過。」黃大臉扼腕嘆息道,「聽說採花宮的女人個個國色天香,華晴又是掌門弟子,要是有這機會,我也投奔長生教去。」
聽著這些申辰只是嗤笑,這黃大臉講故事半真半假,大抵也是從別人那裡聽來。口耳相傳不斷被添油加醋,這一場仙道醮的故事也已經全然變了味道,說起華晴的事情時這些人更是連所謂正道的臉面都不顧及。
只不過華晴終究未死,也不知道被接回採花宮后她的長輩有沒有辦法治好她。要是被治好了說不準華晴還會來找他報仇,這一點倒是讓申辰有些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