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二章 我認輸
只可惜東方家的醫器之術還是太過粗淺,根本無法達到隨心所欲的地步。剛才東方行之所以能醫好手中小劍,也只是因為他提前已經對小劍使用過醫器之術。
換言之,這把小劍被他動過手腳,就好像變魔術時的道具一樣,如果正常破碎的法寶,他們根本無力修復。若不然的話天神筆記蘊藏的奇妙力量也太過廉價了。
隨著東方行比試的結束,第一輪的比試也已經接近尾聲,只剩下寥寥幾組人仍在堅守。而空餘的場地之上,第二輪的比賽也早就如火如荼的展開。
近兩萬參賽者,也就是說仙道醮需要進行十三四輪的比試才能夠決出最後勝者。雖然說前面幾輪的比試人數較多,但因為實力良莠不齊的原因,所以比試時間會被僅僅壓縮,從而留出足夠的時間去準備最為精彩的八強爭奪戰。
排名前八的修士,定然是將來一甲子中修真界最為耀眼的新星。
拍了拍鼓囊囊的口袋,申辰心滿意足的往天衡派所在的白雲閣而去,同時拿出自己的參賽符紙看了一眼發現比試地點已經被安排完畢。
六十四陣,坤地位。時間則是下午一點鐘。此時距離比試開始還有大約半小時的功夫,他也並不著急而是回到白雲閣中喝了杯茶調整了狀態才出發。
雖然只是第二輪,但此次仙道醮卧虎藏龍,說不定就會遇到些什麼變態級的人物,切不可掉以輕心。
在等待的過程中,許菲已經贏得了第二輪比試的勝利,與許茹芸一同回到此處。兩人有說有笑活像一對姐妹。
王軼倫自然是不停的為他加油鼓氣,弄的他煩不勝煩,最後乾脆提前去到了比賽場地等待。
「鍾老,你可有感覺出這小子的不同?」在申辰走後,許茹芸走入一間密室中偷偷問道。
鍾齊沉默了一會兒,搖搖頭道,「不清楚,這小子到現在沒有用過功法,我也看的不是很清楚。不過我總覺得這小子身上有一股很熟悉的味道,竟然讓我有一種不得不保護他的衝動。若非因為此,我躲了千年,才懶得為了他的事情拋頭露面與人對峙。」
「很熟悉的味道?」鍾齊的說法模稜兩可,許茹芸聽的也有些雲里霧裡。
「對老夫來說如此。不過掌門也不用擔心,等下他一動手自然能夠看出端倪,我相信恩公生前傳訊回天衡派,明言要站在申劍溫涼一邊不是沒有原因的。此人既然是那兩位前輩的兒子,自然會與恩公有所牽連,說不定可以順藤摸瓜找出恩公的下落。」鍾齊說完便再度閉上眼睛陷入冥想,隱居與天衡派千年從來沒有任何走動,修鍊對他來說已經成為一種習慣。許茹芸也只得恭敬得從密室中退出,然後看著申辰遠去的背影緊緊皺眉。
她一直想不通的是,天衡派開山祖師,也就是她那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丈夫到底和申劍溫涼有過什麼樣的接觸。但饒是如此也一直謹遵此人的命令保護著申辰,如果能藉機找出她丈夫的下落那是最好不過,可若是找不出,她也不知道下一步應該怎麼辦。
申辰倒是沒有在意這麼多,一路哼著小調飛至擂台之上。
雖然距離比試開始還有十多分鐘,不過擂台上的環境已是布置完畢。坤地位,其性屬土,所以此地已然被高聳的土牆打造成了一間迷宮,現在高強的上空還沒有壁障,但比賽一開始,擂台上空就會被看不見的壁障所隔斷,就連御空術都用不出來。之前從上往下看的時候他已然算過,這些土牆少說也有一米來厚。此時近距離接觸,更是發現這並非單純的泥土,堅硬程度堪比二階礦石,憑著金丹期的力量絕對無法打破。最主要的是,這些土牆可以隔絕神魂,他最引以為傲的神魂之劍在此處幾乎無法發揮作用。
雖然不知道對手是誰,但恐怕其修鍊的功法同樣會被土牆所限制。這是一場鬥智之爭。
若說在幾個月前說不定他還會怕上一怕,因為當時的他只會用一股蠻力橫衝直撞,可是跟著於寶寶學習幾個月後的他早就今非昔比,以智取勝,他並不畏懼任何人。
乘著比賽還沒開始,他乾脆在迷宮中遊盪起來,打算首先熟悉迷宮的道路。這是在規則允許內的事項,任何的參賽修士都可以提前到達場地進行熟悉。
大概十多分鐘后,隨著一聲鐘響,比賽正式開始。
彼時申辰正走到一個三岔路口,還在糾結應該選哪條路才對,聽到鐘響直接呆愣了一會兒,這才明白大概是崑崙派刻意讓比試者不與對手想見,以免提前針對對方功法做出應對手段。這一步棋,崑崙派倒是走的極好。
不過他也不怕,以他的本事自信絕對不會在第二輪就被刷下,於是隨便選了一條路口走入,一路走好還用烏鞘劍在牆壁上留下一道淺淺的划痕作為參照,以防走亂了道路最後迷失於此。
可走了將近半個時辰,別說對手了,就連個鬼影都沒有看到。
「崑崙派,你耍我!」他怒罵一聲,抬頭看去果然發現在自己擂台的頭頂上只有寥寥幾多白雲。大概也是覺得兩個人捉迷藏的比試無聊至極,所以都去觀看別處了。
「作孽啊作孽。」他無奈搖頭,沒想到自己的第一場比試就會陷入如此窘迫境地。
可是搖頭晃腦間,他目光一凝,在自己面前的牆壁上看到了一條斷裂的划痕。
這道划痕絕對是烏鞘劍所為無疑,可卻只有半米長短,沒頭沒尾,他斷然是不會有這樣的失誤。
靜心聆聽間,他隱約聽到干硬的泥土摩擦聲。
「原來如此!」他冷笑一聲,大概知道了原委。他之所以到現在還沒有和對手相遇,大概就是因為兩人都在不斷走動的原因。這土牢迷宮在永不停歇的變化著,會將比試雙方向著一處指引,可兩人都不斷走動,反倒打亂了土牢的變化,使的兩人越走越遠。
想明白了這一切,他乾脆站在原地不在動彈,等待對手的到來。
果然,不出一刻鐘,左側的道路上就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雖然在極力隱藏,但還是被他聽的一清二楚。
「小子,讓我白白找了半個時辰,老子砍不死你老子就不姓申!」申辰惡狠狠道,像狗似的被遛了半個時辰,此時他早已怒火中燒,只等著與對手打個你死我活。
一步,兩步,三步。
他猛的深吸一口氣,在對手正好走到轉角口時,他便如猛虎般竄出,烏鞘劍毫光大方,洶湧劍氣切割著周圍空氣,勢要一擊必殺。
「龍游脈!」對面那人也顯然不是簡單角色,千鈞一髮之間幾道看不見的絲線射出硬生生打歪了他的劍鋒,看看躲過致命一劍。
一擊過後,兩人皆是楞在原地。
「我認輸!」還沒有回過神來,對面那人就直接跪倒在地,口中大喊一聲,將擂台邊的裁判都嚇了一跳。
在經歷了上一場比試后,東方行也順利突破至金丹期,正好和申辰處在同一水平線上。
剛才東方行的比賽這些裁判也都有目共睹,這種情況下他明明可以布置一張天羅地網,而後在迷宮中穿行,利用龍游脈無所定型的特點耗死對手。可他偏偏沒有這麼做,而是直接投降了。
「你確定?」裁判的聲音回蕩在土牢中,仙道醮綿延數千年,幾乎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這假做的也太明顯了,不是打崑崙派的臉嗎?
「確定確定,這是我大哥,我能跟他打嗎?」東方行站起身來摟著申辰的肩膀,一臉的笑意。
申辰也只能跟著呵呵一笑,沒想到第二輪不是就遇到了東方行,也不知該說是幸運還是不幸。不過對於他來說,能夠晉級就是好事。
對此裁判也沒有辦法,規則上確實允許選手認輸,他們也只能站起身來,主動宣判了申辰的勝利。
可那些旁觀的觀眾哪裡肯干,雖然觀看申辰比賽的人數不多,但也已經開始竊竊私語,甚至開始抨擊比賽黑幕。要是人人都能贏的這麼輕鬆,那這仙道醮還有什麼比試的意義,看誰的人脈廣不就行了?
東方行倒是大方,直接對著天空中的看客喊道,「我向我大哥認輸要你們胡說八道什麼!我不想被我大哥打,你們若想被打,不妨下來試試!」
此言一出哪裡還有人敢說話,先不說仙道醮比試不允許第三者插手,光是修為上他們就被二人弱了一截,全都默默收聲。幸好這一次兩人的比賽頗為無趣看的人不多,所以並沒有鬧出什麼大事來。
看到圍觀之人盡數散去,東方行便又討好道,「大哥,快打坐吸收靈氣,我反正沒受傷,我那一分也不要了全都給你。」
「就你們還想吸收靈氣,做夢!」不知哪個裁判冷哼一聲,嚇了兩人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