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嫌疑人竟然是她
「我現在什麼都不想說。」怕他繼續追問，我揮了揮手，「走吧。」
醫院有醫院的規定，還是沒讓沈逸軒和沈清揚進去，兩個人就站在玻璃牆外面跟我爸揮了揮手。
爸爸現在精神好多了，我進去的時候，他剛喝了點流食，拉著我跟他聊天。
聊了一會兒，我想起鐲子的事情。
「爸，我問你件事。」
「想問什麼？」
「你出車禍以後，咱們家被盜了，不過沒丟什麼東西，鄰居發現的及時，但是我回去整理東西的時候，發現了一個鐲子。」
「鐲子怎麼了？」我爸的情緒忽然有些激動，不過馬上又恢復常態，重複道：「鐲子怎麼了？」
我有些狐疑，還是說道：「沒怎麼，我看到我小時候的一張照片上戴著，但是我不記得那是我的鐲子了，爸，那鐲子有什麼特殊意義嗎？」
我爸的目光閃了閃，「能有什麼意義，就是你小時候給你買的，當嫁妝的。」
「那當初我和吳明哲結婚的時候怎麼沒見你跟媽給我。」本來我也懷疑是嫁妝，但是我爸的表情讓我不禁有了懷疑，再加上那個莫名其妙的電話。
「那個吳明哲，我跟你媽當時都沒看上，就沒給。」我爸說著有點不耐煩了，「你這孩子，今天怎麼了，揪著個鐲子問東問西，我跟你媽什麼還不都是你的。」
「沒有，我就是好奇。」見我爸不高興了，我急忙笑呵呵的把話拉回來。
又聊了一會兒，護士過來催了，我才離開。
沈逸軒非要送我回家，我推辭不過，只好答應。清揚說要回工作室，跟我們不順路，就先走了。
「你們真吵架了？」
「坐吧。」我把鑰匙扔在鞋柜上，去廚房倒了兩杯水，將其中一杯遞給他。
「到底怎麼回事？朵朵，你有什麼不能跟我說的？」他接過去，表情嚴肅的說道：「你現在還懷著他的孩子，他怎麼能這樣對你不管不顧？」
我不說話，如果是對別人撒謊，我還能順口就來，但是對方是沈逸軒，我還真說不出口。
「我去找他。」沈逸軒忽然起身，「我倒要問問他，到底能不能給你幸福，不能的話就放手。」
「逸軒！」眼看著他就真的要出門去，我急忙拉住他，「你別去。」
「你還護著他？」他看著我，「我不管你們倆之間發生了什麼，總之他在你懷孕的時候跟你鬧彆扭就是不對。」
「我們沒有鬧彆扭。」我說：「我們其實沒吵架。」
這兩個人之前就因為我打過架，沈氏公司的破產也多少跟我有關係，眼見著沈逸軒非要去找夜慕辰不可，我也只好實話實說。不然以夜慕辰的脾氣，恐怕醋勁一上來，沈逸軒恐怕又會被打壓，好不容易重新振作起來的事業，總不能再因為我毀掉。
更何況，我對他其實還挺信任的，其實覺得瞞著他也沒什麼必要。
他凝眉看著我，「朵朵，你不要有顧慮，我不怕他。」
「哎呀，我們真的沒吵架。」我拉著他坐下，「他對我挺好的。」
「那你們？」
「反正你就別管了，一兩句話說不清楚，我們挺好的。」事情的原委，我並不想跟他解釋，只是再三保證，我們夫妻感情很好。
沈逸軒半信半疑，但看我說的信誓旦旦，也就沒再說什麼。
我本以為和夜慕辰至少要裝幾天的，沒想到當天晚上事情就解決了。
當夜慕辰帶著我來到公安局的刑警隊，當我知道嫌疑人目標已經鎖定楊涵的時候，從來不暴力的我，第一次產生想要殺一個人的衝動。
劉隊長說，那張註冊在夜慕辰名下的電話卡，就是楊涵幾年前留下來的。他們從她的住處搜到了用來作案聯繫的手機。夜慕辰這才想起，那還是他們大學的時候，送給楊涵的聖誕禮物是一隻手機，當時用自己的身份證辦了卡。卻沒想到，楊涵保留至今。而在別墅區對面那棟高層住宅樓里監視我們的，也是她。從那套房子和她的住處搜出了大量的照片和視頻錄像。
我現在不關心他們的陳年往事，也不關心那些證據，我只關心她是不是繩之以法。
「人呢？既然已經確定她就是主謀，為什麼還不去抓她？」
「這就是我們正要說的。」劉隊長有些慚愧的說道：「我們的人趕到楊涵的住處，已經人去樓空。」
「什麼叫人去樓空？」
「她好像是提前得到了消息，已經上了飛往美國的飛機，儘管我們以最快的速度追過去，但還是沒有趕得上。」
「上飛機就可以了嗎？」我怒吼道：「上飛機你們不會去追嗎，上飛機就不能抓了嗎，她是罪犯！」
我很清楚上了美國的飛機是什麼意思，一旦離開中國領空，她就等於逃脫了中國的法律，我們跟美國沒有印度條令，更何況這種案子，也不值得國家浪費精力去引渡。
我爸畢竟沒死，而且也不是她直接開車撞人的。
我恨，我恨的咬牙切齒，恨的失去了理智，指著劉隊長罵他們沒用。
劉隊長始終不吭聲，任由我責罵，直到他的一個女同事看不過去了，衝過來指著我說道：「你的心情我們能理解，但你這樣就太過分了，為了這件案子我們整組的人幾天沒合眼，嫌疑人在逃也不是我們願意的，我們也難過……」
女警的憤怒讓我清醒過來，是啊，我在幹什麼，我怎麼能這麼牽連無辜。可是，真的就讓楊涵這麼逍遙法外嗎？
「嗚嗚嗚……」我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哭了起來。
「朵朵，別激動。」夜慕辰抱住我，他說話的聲音，微微發顫，「我們再想想其他的辦法，你別哭。」
「慕辰，還能有什麼辦法，還能有什麼辦法，嗚嗚……」
「也未必。」寧晨突然出現在刑警隊的辦公室，顯然是接到消息趕過來的，他說：「趕快查一下她乘坐的哪個航班，現在在什麼位置，如果不是美國航空公司的飛機，或者沒有出中國領空，可以責令返航或者迫降。」
「相關的賠償費用全算我的。」夜慕辰說。
我聽到他們這麼說，心裡又湧起一絲希望。
立刻有人連通航空公司那邊，沒一會兒，那人一臉失望的說道：「恐怕不行，楊涵很狡猾，乘坐的是美聯航的飛機，而且，已經出了我國領空。」
「這麼快？」寧晨皺眉，「從你們確認嫌疑人到現在短短的時間裡，她怎麼能夠逃的這麼快，馬上買機票也不可能吧？」
「除非有人通風報信。」夜慕辰的目光森冷直盯著劉隊長。
劉隊長立刻明白了兩個人的意思，義正言辭的打包票，「我敢用我刑警生涯的名譽擔保，消息絕對不可能是從我們行動組泄露的。」
「有了。」一個警員突然出聲，自從我們來到這，他就一直坐在電腦前面敲敲打打，看樣子應該是信息高手。
「今天上午十點五十二分，楊涵的手機接到了這個號碼的電話，二十分鐘后，又再一次接收到這個號碼發送的短消息。」警員說：「我已經破解了簡訊內容，你們看，是航班號。」
「果然！」夜慕辰握著拳頭砸了下旁邊的辦公桌，「查這個號碼，務必要找到這個人。」
「這個號碼現在是關機狀態。」
「我想，這張卡已經被棄用了。」寧晨說：「也別在這張卡上浪費時間了，估計找來找去都找不到有用的線索。」
帶著失望，我們出了公安局。
夜慕辰一直緊緊的抱著我，生怕下一秒我就會消失了一樣。我知道，他是真的害怕。儘管我再三保證過不會怪他，但他還是怕。
剛哭過一次，我已經恢復了理智，抓著夜慕辰的手問：「我們真的就奈何不了她了？」
夜慕辰見我沒有任何牽連他的意思，眼底的慌亂也消失了，定定的看了我半天，「朵朵，這個仇，我給你報，相信我，我不會讓她逍遙法外。」
「可是，現在警察都無能為力。」
「警察有條條框框的拘束，我沒有。」他忽然發狠的說。
寧晨看向他，「你不會是想？」
「嗯。」夜慕辰點點頭，「這也是她自找的，這條路行不通，我們就選另外一條。」
我怔了怔，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
當天晚上，夜慕辰就讓陸白塵上了美國的飛機。而我，也搬回了別墅。
這天晚上，我第一次失眠，夜慕辰好不容易把我哄睡著了，我又噩夢連連，好幾次掙扎著驚醒。
「朵朵！」在我又一次驚醒的時候，他抱住我，柔聲安撫，「沒事了，我在這。」
「慕辰。」我驚魂未定，這個夢太真實了，我抬眸看他，「到處是血。」我說：「到處都是血。」
「是夢，別怕，你是想著爸爸出事的場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不，不是。」我搖著頭「不是爸爸，我夢到了另一個男人，渾身是血，車禍，也是車禍，是我小時候，我看不清他的臉，他把我推出去了，讓我快跑……」我語無倫次的說著，猛的抓著夜慕辰的手，「有人追我，有人在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