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自毀雙目再也不想看見
我突然一驚,半晌后道:「如果我說我要離開你呢?」
他說:「你沒清楚我說的話。」嘩啦一聲一隻手從水中抬起,捏著我的肩膀往下一拉,我趴在了他的身上。
「嗯!」這人明明是個商人,為什麼一身的肌肉,看不見卻硬的很。
「雲朵,你犯忌諱了。」他說:「你是誰的?你有什麼資格?」
我心中苦笑,「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差點忘了,我連踏出這個牢籠一步的資格都沒有,那你又為什麼慷慨的讓我提什麼條件?」
我像是豁出去了一樣,抬頭看他,「夜慕辰,我現在最想要的,就是離開你,永永遠遠的離開。」
「砰!」話音未落,浴缸旁邊的玻璃被他一拳打碎,稀里嘩啦的飛的滿地都是,當然,也有落在浴缸里的。
他雙目猩紅,用那隻流血的拳頭拎起我跨出浴缸,直接按在床上,惡狠狠的看著我,「想離開我,除非我死。」
他的目光讓人毛骨悚然,可我此時此刻卻不知道怕了,也許怕到麻木就不會怕了。
「我知道,所以我現在不是乖乖的當你的玩物,你的工具,儘管我不明白到底我哪裡把你得罪的這麼徹底,但我確實被你剝奪了一個做人的權利,分離我們母子,隔斷我所有的親朋,看著我只能任你擺布,你滿意了嗎?」
我越說他的臉色越沉,到最後,竟然笑了起來,我被他笑得有些發麻,好半天,他才收斂了笑,「滿意,很滿意,不過,還不夠。」
一低頭,在我胸口上重重的咬了一口,疼得我一個激靈,他似乎很愉悅,繼續著粗暴的動作,我說不清楚到底是不是疼,又或者這些疼比起我心上的疼根本不算什麼。
麻木的看著他在我身上馳騁,毫無感情的發泄,兩行眼淚順著眼角滑落。
「怎麼,沒幹爽你?」他說:「兩年前的那晚,不是挺能叫的,現在跟我裝什麼死屍?」
我雙目一動,看著身上的男人,也不知道打哪來的力氣,猛地一推,都說做著那事的男人是最沒防備的時候,果然,他直接摔到了床下。
「你想死嗎?」他坐在地上,輕飄飄的語氣更為瘮人。
我笑了,「是啊,這樣的日子我生不如死,你高興了,你想殺我,來啊,你殺了我,動手啊!我保證留個遺書不追究你的法律責任……」
他似乎沒想到我會這樣,愣了一下,笑道:「你就不怕你父親受牽連?」
我從床上跳起來,「現在又好到哪兒去?我媽還不都因為你死了!你夜大總裁還在乎多添一條人命嗎?要不是你,當年要不是你,我至於落到這步田地,家破人亡被人戳著脊梁骨罵,還要被你折磨!
你現在還做出一副我欠了你的樣子,我TM還沒跟你討債呢!千方百計的招惹我,把我捧到手心裡再從高空扔下去,夜慕辰,是不是在你有錢人的眼裡,我們窮人的命就不是命,我們窮人就得沒有尊嚴的活著,連被人踐踏都不能問一句為什麼?」
我越說情緒越激動,大吼著:「我伺候不了你,不就是死嗎,早死早超生,我到了閻王面前都感謝你八輩祖宗!」
我瘋了,被他逼瘋的。
「雲朵——」他咬的牙齒咯咯作響,站起身不知道從哪摸出一把匕首,「你真以為我不會殺了你?」
明晃晃的刀鋒在燈光下閃著森冷的光,我渾身一寒,他說:「你信不信我把你凌遲了!」
「信。」我說:「有什麼不信,你夜家黑白兩道打滾過來的,把我抽筋扒皮你夜慕辰都不帶眨眼睛的。」
「好。」他點點頭,「很好。」說著將那匕首往我前面湊了一公分的距離,「那不如你來挑個地方,從哪裡開始?」
「不必了。」我看著那刀鋒,突然有一種英勇就義的勇氣,「怎麼能勞煩夜總,我可不敢讓自己的血髒了你那高貴的雙手。」
他的手很好看,寫出的字很洒脫很飄逸,我曾經很愛窩在他身邊,看著他在一堆文件上簽名,還有,那次在奶茶店,他拿著筆在我疊的紙盒上寫字的樣子……
我的夜慕辰,就這麼消失了!
一把奪過匕首,我高高舉起,照著自己的眼睛就刺了下來,我說:「我再也不想看見……」我不想看見你摟著別的女人,不想看見你對我所有不友善的目光,原諒我的懦弱,讓我留下對你美好的記憶。
眼前驟然一黑,卻並不疼,溫溫熱熱,卻不是我的血。
下一秒,手上的匕首被奪走扔在了地上,發出鏗的一聲響。夜慕辰將我緊緊抱住,聲音沙啞,「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雲朵,你怎麼可以……」
到底是誰殘忍?
附在眼睛上的溫熱消失,我又重見了光明,而那一抹艷紅滴落,刺痛了我的雙眼,也刺痛了我的心。
我知道,是他護住我的眼睛,擋下了那刀。
心中怒火中燒,「滾開!」我怒吼著推開他,他卻一把扯了床單圍在我身上,把我抱起來,大步走出卧室,夜翊然估計聽到了動靜,穿著睡衣緊張的跑出來,「哥,嫂子你們怎麼了?」目光又觸及到夜慕辰的手,「哥,你怎麼受傷了?」
「回去睡覺!」夜慕辰淡淡的說。
「哥——」
「我讓你回去睡覺聽見沒有。」他一聲低吼,一腳踢開旁邊客卧的門,把我扔到床上,壓著我,
「夜慕辰,你就是個混蛋。」我帶著哭腔罵道:「禽獸,你個禽獸!」
他雙目如墨的看著我,那樣深邃,我看不清那其中的思緒。
「我是混蛋。」他說:「我是禽獸。」
兩手扯下我身上的床單,他說:「如果我還有一點點的人性我都不會把你留在我身邊,可惜我沒有,因為你,我沒有!」
我那時還不懂他說的什麼意思,直到後來的某一天,我才知道,他那時候有多痛苦。
他再次親吻我,這一次不是用咬的,而是和風細雨。我躺在床上,連反抗都不想。
我們瘋狂的做了一次又一次,雖然我始終像個木頭一樣,但他依舊樂此不疲。
直到地平線上升起一絲光亮,他放開我,起身走了出去。
我躺著,身體很累,卻沒有絲毫的睡意。
半晌,從床上起來,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心裡,鬼使神差的就走了出去,上了頂層。
他靠著圍欄,面向遠方,手指上明明滅滅的火光,煙霧繚繞。手背上的血已經乾涸,只是那一道痕迹,觸目驚心。
說不清的諷刺,說不清的痛苦。
這裡,曾經為我準備了一個只屬於兩個人的求婚禮,那紫色的紗帳,還依然掛著,只是早已經凌亂,在風中飄搖。
我們就這麼站著,我知道他知道我來了。
一根煙,兩根煙,三根煙……
直到地上扔了十幾根,他才轉回身,眼中似有無盡的痛苦,而在看向我的一刻又迅速消失。唇角上挑了一下,瞟了眼自己受傷的手,「心疼了?」
我的唇抖動了一下,「如果是我的夜慕辰,我一定會疼。」
他笑了,笑得如春光燦爛,「我已經做了不孝子,別再逼我下地獄。」
我不明白,但他現在說的話,又有多少是我能明白的。
我突然很想知道……「你,愛過我嗎?」
他收起笑意,目光灼灼的看向我,眼中出現久違的溫柔和寵溺,輕聲道:「愛過,即使是現在,依然愛。」
「可你為什麼這樣對我?你說,你再也不會疼我了,這就是你愛的方式嗎?」
他沉默,走過來把我抱住,一聲嘆息,「我別無選擇。」他說:「不管我怎麼對你,我都是你的男人,你都是我的妻,這一點沒有人可以改變,所以,我們註定糾纏到死,哪怕是一輩子的折磨。」
「放開我!」我掙扎的大吼:「夜慕辰,不,混蛋,你別碰我……」
他抱起我,下樓,回房,把我禁錮在懷裡,「噓!」他吻了下我喋喋不休的唇,「夜深人靜,該睡覺了。」
「你滾開,不要碰我。」
「乖一點,乖一點,不然,我會繼續做你。」
我不再吼了,聲音變得十分無力,「遲早有一天,我不死也會瘋掉。」
他親吻著我,一隻手還像順毛一樣的順著我的後背,「不會,不管是死還是瘋,我都不會允許。」
次日,我在他的懷中醒來,看了看外面,已經是烈日當空。真難得,這是這麼久以來,他在用過我之後唯一一次不是拍拍屁股就走的。
「去洗漱吧。」他說,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慵懶,「早餐沒吃,午餐不能錯過了,瘦成這樣,做*愛的時候,肋骨嗝的我不舒服。」
我不說話,起床去洗漱。
等我整理好自己下樓,他已經西裝筆挺的坐在餐桌前喝著咖啡看著報紙。
似乎腦袋後面長眼睛了,朝後一伸手,「過來!」
我將手遞過去,他一拉,我就坐在了他的腿上,受傷的左手已經包紮過,白色的紗布嚴嚴實實的只漏了幾根手指在外面。
「知道你吃膩了葯膳,這是小武重新開的食譜。」端起一碗粥舀了舀,就湊到我嘴邊,「不燙了。」
這突然的溫柔,讓我有一瞬間的恍惚。
「怎麼?不吃?」見我不張嘴,他將碗往桌子上一放,「也行,那也不必見嶙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