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他的禁忌渾身是血的父親
這話他說的很平靜,雖然是問,但是語氣中透著肯定。
「沒有。」我和寧晨認識的時間不長,也都是談論有關網配工作的事情,沒有過深入交流,談什麼喜歡,再說人家也知道我現在嫁為人婦,就算當初在濟南相識,我還帶個孩子,「你別亂安罪名。」
「你沒有意思不代表他沒有想法。」夜慕辰把我的手往下拉,放在唇邊有一下沒一下的啃咬手指,「記住自己的身份,在外,你是我夜慕辰的妻子,不要給我惹事。你想過安穩的日子,就乖乖聽話,不要惹我生氣。」
「你都說了我是你夜慕辰的妻子,誰還會對我有想法?」
我心中冷笑,這個警告多麼的恩賜。可我心中還是堵著一股怨氣,他口口聲聲說我是他的妻子,可他又拿我當過妻子嗎,連人都不算吧。
果然,下一秒他翻身坐起,捏著我的下巴,冷冷的眯起眼睛,「雲朵,你不再是以前的雲朵,我也不再是以前的夜慕辰。」
所以呢?你想說什麼?
我看著他,似乎想找回一點從前的影子,但除了一模一樣的臉之外,真的再沒有了。
尤其是我最喜歡的那雙眼睛,此刻深不見底,除了黑,我看不到別的顏色。
「你為什麼那麼恨我?」問出口,我又覺得自己真好笑,可是如果這麼恨,幹嘛不尋個由頭把我解決了,我絕對無法反抗一絲一毫。
他指腹摩挲著我的唇,好一會兒傾身吻了上來,溫柔又纏綿。
我被迫接受他的掠奪,像是對待一件稀世珍寶似的,他輕柔的,一點一點的纏著我的舌頭,在我的口腔中掃蕩,直到吻的我意亂情迷,發出一聲嚶嚀。
他突然退開,火熱的吻戛然而止。身體頓覺一抹空虛,有些迷離的看著他,不知道他這又是什麼意思。
他也回望著我,片刻后,斜斜的勾起唇角,用一種很低沉的聲音說:「我不恨你。」他說,抬手在我臉上輕輕的撫摸,似告別一般,「我只是不會再疼你。」
忽悠一下,我渾身一顫,好像從高空跌落,深不見底。而他,似乎像在對自己保證你一樣,「不會再疼你。」
這一刻,我清清楚楚的認識到,這個男人,簡直就是魔鬼。他不用打不用罵,僅僅是幾句話,就能挑中你的內心深處,精神的折磨遠比肉體的折磨讓人痛苦。
有什麼會比深愛的男人嚴肅認真的告訴你,「我不會再疼你」更讓人心碎呢。這比他之前的所作所為都讓人心涼,徹骨寒涼。
也是這一刻讓我徹徹底底的清醒,我跟他,近在咫尺,遠在天涯,從此後我會做好一個所有物的本分。
點滴還未滴盡,他伸手扯掉埋在手背上的針頭,眉頭都不皺一下。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我哭了。
但我知道,我不是為他,我是沒有辦法找到一個詞語來表達我此時的內心,哭不過是另一種表達方式。
自那天以後,我和夜慕辰的交流,就僅限於床上。他需要我時,我就必須洗乾淨脫乾淨,躺在床上供他發泄。不需要我時,他可能幾天不出現。
而我得到他的消息,都是從報紙雜誌上,今天是個明星,明天是個模特,後天是個千金名媛……
「嫂子,這些都是捕風捉影,你不用在意。」又是一個午後,我坐在沙發里翻看那些雜誌,夜翊然坐在我旁邊,削了一個蘋果遞給我。
我搖搖頭,「你哥在外面怎麼樣,跟我沒關係。」笑著接過,咬了一口,挺甜的,就是有點酸。
夜翊然扯了扯嘴唇,「嫂子,你也知道現在媒體都愛亂寫,我哥的身份地位擺在那,他們就是誇張搏版面,他的心裡只有你,不然也不會跟你結婚。」
是嗎?我冷笑,「搏版面也得有新聞可搏啊。」至於結婚,鬼知道我結的是什麼婚。
我現在不過就是空頂著夜太太的頭銜,誰會把我放在眼裡,早都成了別人茶餘飯後的笑柄了。
「嫂子,我了解我哥,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
「行了小然。」我知道她是真心對我好,「他怎麼想怎麼做我都不想知道,也不需要知道,我只做好我的本分就行,這是你哥唯一的要求。」
夜翊然看著我張了張嘴,彷彿還要說什麼,但見我根本就不想聽。
「太太,您的湯。」
我接過來,聞了聞那股中藥味,最開始還有點反胃,現在已經習慣了。自從那天晚上陸白塵帶著那個小武過來,給我檢查了一遍身體,我每天就多了三碗湯,早中晚一頓不落的喝,李嫂也是盡心儘力的熬。
「嫂子,你看我哥多關心你,不然也不會大老遠的把小武召喚回來給你瞧病。」
「我沒病。」我說:「他是自己有病。」胃出血么?可見天天紙醉金迷的也沒啥好處。
「嫂子,你知道小武可不是誰都請得動的,連我媽都沒給瞧過。」夜翊然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我。
這倒是我沒想到的,不過,那又怎麼樣呢,他說過,他還沒玩夠我,閻王都得給他讓路,所以,他不是關心我,只是在保養他的玩具。
可是,心裡某處又有些跳動,我咬了咬唇,「小然,你爸……」是怎麼死的?話到嘴邊又覺得這很不禮貌,夜家成死了多少年了,我無緣無故的問人家女兒你爸怎麼死的,這不是勾人家傷心嗎。
但,夜翊然的耳朵好靈,她看著我問:「我爸怎麼?」
「沒,就是有一天你哥喝多了,好像做了夢,嘴裡喊了一聲。」
這些日子,我不斷的問自己,到底是什麼讓夜慕辰突然轉變成這樣,對我如此冷酷無情。
只因為他以為我和何文旭聯手算計他給他下藥,甚至害的他曾經不舉嗎?
不,直覺告訴我不止如此。如果只是因為這個誤會,他至少會聽聽我的解釋,可他完全不聽,甚至我說了多少次我沒有給他下藥,他都只是冷笑著,看我的眼神就像看殺父仇人一樣。
「哥哥對爸爸的感情很深,都說爸爸很疼他。」夜翊然說:「我不清楚,我還很小的時候我爸就死了,聽說是突發急病,救護車都沒上去。」
「急病?!」難道是我想多了?
「嗯,不過什麼病我也不知道,後來有一次無意中聽長輩說起,那時候八歲的哥哥抱著爸爸,渾身是血,死都不肯放手。」說著還有些感慨的搖搖頭。
我怔了怔,「對不起。」
「沒事,反正我對我爸只知道世界上存在過這麼個人,哥哥不一樣。」說著又想起來什麼,對我囑咐道:「你可千萬別在哥哥面前提起我爸,這是禁忌,就連爺爺都不敢在他面前說。」
我張了張嘴,點點頭。
怪不得這個家裡,連夜家成的一張照片都沒有,也怪不得從沒聽過任何人提起,就連當初我們要結婚,按照習俗該給逝去的長輩上墳,都沒做。
再見夜慕辰,是一個星期以後,這期間他連一個電話都沒打過。
「換衣服。」
「穿什麼?」我問。
他打開衣櫃,扒拉著從裡面勾出一條黑色的修身長裙,我默默的接過。
然後,又打開梳妝台的柜子,拿了一套珠寶首飾。
我看了一眼,這是要帶我出去應酬,也對,我這個擺設還是要在適當的時候展覽一下的。
「快換。」他雙手環胸,靠在衣櫃的門板上,好整以暇的看著我。
我苦笑一下,不就是換衣服嗎,在他面前脫衣服都不知道多少次了,我會怕?
我賭氣似的迅速脫的一絲不掛,在我準備穿上長裙的時候,他的手突然從背後伸過來,揉捏著**,「你這線條,一般模特都比不上。都給孩子餵過奶了,還這麼挺。」
輕如羽毛的吻落在後背上,他又道:「還疼嗎?」
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不疼。」一個星期前,他在我身上製造了滿身的於痕,我哭喊著求他住手,他卻告訴我,「乖,你不想就不會疼,還會很刺激。」
現在想起來,我還心有餘悸的打了個哆嗦。
「呵呵。」他似乎感受到了,「放心,玩過的再玩就沒意思了。」
修長的手指在我身上遊走,「你皮膚白,那藥膏繼續用,我不想看到一點瑕疵。」
我點點頭,又怕他沒看見一眼,說了句,「知道了。」不想看到瑕疵,說的好像是我自己弄的似的。
「行了,快穿吧,再勾引我你今晚又要受罪了。」
我擰了擰眉,到底是誰阻擋我穿衣服,但沒敢反駁。
他給自己也換了一套同樣黑色系的西裝,連襯衫都是黑色的。
「夜總好,人已經都到齊了。」
夜之城,濱市最大的銷金窩,他攬著我的腰,在經理點頭哈腰的帶領下,進了一個豪華的包間。
一推開門,我就聞到一股紙醉金迷的淫靡之氣。
包房裡已經做了七八個人,有男有女,DJ放的咣咣響。有的在喝酒,有的在玩骰子,還有的在跳舞。
「夜總!」
大約是夜慕辰的氣場太強大了,在他進門的一刻,所有人都停了下來,音樂也停止的異常同步。
他看都沒看大家一眼,摟著我坐到中間最大的沙發上。
「來很久了?」輕飄飄的一句話,那些人臉上的笑容都僵住了。
他抬頭瞟了一眼,「沒事,坐吧。」
這時候門外走進來個媽媽桑,笑呵呵的對夜慕辰道:「知道夜總今天過來,最好的都留著呢,今天還新來了一個,保準是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