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7 追妻千萬里（9）
「怎麼會沒事？不是又打電話來質問我嗎？」
穆熠宸解釋，有點無奈的眼神看她一眼，洗洗手，繼續切菜。
欽慕站在邊上，眼眸微垂著，看他切的菜，然後嘆了聲：「早知道我中午就忍一忍，也不至於把她氣成這樣。」
她自己嘀咕著，穆熠宸卻是又看了她一眼，輕笑了一聲。
欽慕看他：「你還笑的出來？」
穆熠宸笑意卻又延伸了一會兒，欽慕完全不懂的看著他，然後突然發現他穿的衣服有點眼生，不是他昨天來的那套了，但是他昨天來的時候明明什麼都沒帶。
「你出去買衣服了？」
欽慕好奇的問他。
穆熠宸低著頭，一邊切菜一邊說：「在樓上找到！」
欽慕……
「你去我的更衣室？」
欽慕不敢置信的望著他，這次是真的有點惱了，有種自己最隱私的地方被人給偷偷看了個乾淨的感覺。
「不是給我準備的？」
穆熠宸眉頭一皺，放下刀子，轉眼去看她。
欽慕望著他那雙漆黑的眼，半晌后，支支吾吾的說：「那，那你也不能隨便翻我的東西啊！」
「有什麼見不得人？我脫下來？」
穆熠宸說著便要脫衣服，欽慕趕緊抬手拉著他：「你鬧什麼脾氣？我還不能說了？」
「你哪裡不能說？你今天不是說的很過癮嗎？」
穆熠宸似是埋怨的數落她。
至少欽慕聽著，就像是被數落。
欽慕不高興的垂下眸，看了看外面后又說道：「你媽真的沒事就好，至於這件西裝……你穿了就穿了吧！」
「欽慕，你是不是想跟我說，你樓上那半屋子的男裝，都是給外面的野男人準備的？」
穆熠宸突然生氣的轉眼看著她。
欽慕也不高興的看著他：「你胡說八道什麼？」
「既然不是，那就是給我準備的！」
穆熠宸劍眉一挑，拍板定案。
欽慕簡直要被他氣死：「是是是，都是給您穆總準備的行了吧？」
欽慕不爽的質問他，說完就要走，走到門口突然轉過頭：「就算是給你準備的，你也得經過我同意才能穿。」
「好！那我現在問你，我可以穿吧？」
穆熠宸點點頭，盛氣凌人。
欽慕更是忍不下那口氣，咬著牙跟對他說：「可以！」
她走，穆熠宸繼續準備晚飯，只是穆熠宸的心情還可以，欽慕就……
一言難盡！
「你們倆再不回來，奶奶都要想死你們了，你們跟奶奶講，你們什麼時候回來？」
因為那倆小傢伙開著免提，所以欽慕走過去的時候聽的很清楚那裡面人的話。
橙橙跟歡歡看了眼欽慕，卻並不出賣欽慕在跟前的事情對馮芳華。
「奶奶，爸爸媽媽要是不回去，我們就不回去了！」
歡歡故作抱歉的態度，那句話說的卻是萬分誠懇。
欽慕在心裡給她豎了豎大拇指。
「奶奶，您讓不讓爸爸媽媽跟我們一起回去啊？我們想要一家人一起回去看您。」
橙橙對著電話里，有點悶悶不樂的聲音，他的小臉上，也的確是不快樂。
那頭又沉默了一會兒，馮芳華有點沙啞的嗓子說：「奶奶現在頭暈的厲害，先不跟你們說了啊，你們倆要早點回來看奶奶，醫生來了，奶奶先掛。」
醫生？
欽慕心想，醫生去的夠勤的。
當然，那只是馮芳華亂說的而已，只是為了讓孫子孫女心疼她，為她著急而已。
而巴黎的人，自然什麼都不知道，信以為真。
欽慕有點抱歉，想要說，媽，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跟您唱反調，但是那句話，終是說不出口了。
掛了電話后橙橙跟歡歡又站起來，看著欽慕，表情有點傷神。
「看看書吧，等下吃晚飯。」
欽慕難得脾氣好的跟他們倆商議。
他們也點點頭，並不叫欽慕為難，主要是他們見過欽慕在穆家受委屈，聽過他們奶奶罵欽慕，所以他們並不著急讓媽媽做出那個決定。
而且現在穆熠宸又在這裡。
他們一家四口總這麼團聚著，他們倆已經沒什麼再好求的，尤其是，不用去學校呢！
欽慕洗手的時候突然想起一件事，那就是，剛剛她跟穆熠宸雖然是爭執了，但是說了好些話。
這種感覺，叫她心裡竟然覺得快樂呢！
欽慕悄悄地想著，要是他肯多跟她說幾句就好了。
她不自覺的揚了揚頭，因為想到他已經知道她給他置辦了大半個屋子的衣服。
其實她當時沒想那麼多，只是每次出了新款便給他留出一件來，然後慢慢的，就成了那麼多。
她想著，以後他來了，不管倆人關係好不好，一個設計師的男人，怎麼能沒衣服換呢？
哼！
腦子肯定是抽掉了！
不然幹嘛還想這些？
欽慕嘲笑自己，直到吃晚飯的時候，她還看穆熠宸不順眼。
當然，穆總看她也不順眼。
歡歡跟橙橙看著他們爸爸媽媽兩看相厭的模樣，歡歡突然挺著後背抱著碗跟欽慕說：「媽媽，你的助理為什麼每天往你辦公室里放花哦！那些花叫什麼名字啊？都好漂亮！」
欽慕咯噔一下，不小心咬到筷子，表情木吶，眼睛超大，下意識的看穆熠宸。
穆熠宸也看她，那種你去死的，漫不經心的眼神。
「那是媽媽的助理嘛，助理就是要幫媽媽幹活的，當然也包括買花。」
橙橙看情況不妙，立即放下筷子，兩隻手臂放在桌子上，像個很優秀的小學生對歡歡解釋。
「就你知道的多哦！難道我會不知道嗎？」
歡歡最討厭被弟弟指教。
欽慕卻是鬆口氣，心想還好兒子不傻，這閨女，簡直傻到家了，怎麼能在穆熠宸面前問這種問題啊？這不是要她欽慕的命嘛！
別看穆總現在不言不語的，但是欽慕很肯定，他都在心裡一筆筆的給她記著呢，就像是她，也把他的不是，一筆筆的記在心裡。
吃過晚飯，歡歡被逼著要看書，橙橙便從歡歡的書包里找出一本米小圈腦筋急轉彎。
欽慕為了防止穆總想要殺生，早早的就跑到樓上去洗澡，生怕他忍不住把她KO掉。
姐弟倆飯後在玩國際象棋，偶爾看坐在沙發里的他們的爸爸，橙橙眨著眼嘆了一聲，嘀咕：「姐姐，你有沒有覺得爸爸有點奇怪？」
「可是，是哪裡怪呢？」
歡歡跟橙橙一唱一和的，一邊下棋。
「這裡吧！」
「你們男人還不都是一個樣子哦，口不對心，哼！」
「我才不是，我很專一，很真心的。」
橙橙立即表示不服。
「切！你還是個小孩子，懂什麼啊，將來你要對女孩子負責才算，你敢保證你以後不會對女孩子動粗嗎？不會像是爸爸那樣嗎？」
歡歡的嘴巴一張一合的，偶爾看穆熠宸一眼，然後又認真下棋，吃橙橙的小兵。
「我當然不會了！我可是好男人！」
橙橙揚起下巴，驕傲的俯視著棋盤上的棋子。
「哼！你還是少說大話了，咱們家，就爺爺最疼老婆。」
歡歡一副我才不信你的表情，眼眉也是抬得略高。
「那我也會比爸爸強！」
橙橙嘟囔。
穆熠宸本來在看雜誌，這會兒看不進去，這姐弟倆在他旁邊，故意的吧？
說的他好像多麼差一樣。
「你們倆適可而止啊！」
穆熠宸便冷淡的提醒一句。
「爸爸，你快上樓吧，你就不難受嗎？」
歡歡看不下去的說他。
穆熠宸……
「是啊爸爸，你再不上樓，今晚我要跟媽媽一起睡了哦！」
橙橙扭過身子，燈光下看著他嚴肅的老爸威嚇到。
「你敢？」
穆熠宸立即就不似是剛剛那麼冷靜，兇殘的瞪了兒子一眼。
「哼！我有什麼不敢？媽媽本來就是我的，被你佔了那麼久！」
橙橙也吃了歡歡的一個小兵，非常委屈的慢慢嘟囔。
穆熠宸……
「嘿嘿，還是我命好呀，跟媽媽一起單獨生活了好久。」
歡歡突然笑起來，說起曾經跟媽媽單獨生活的事情，透著興奮。
可是，她真的記得？
「哼！有什麼了不起，你遲早要嫁給別人的，我卻可以一直在家裡生活。」
「喂！臭小子，你找削呢吧？」
橙橙才剛慢悠悠的嘟囔完，歡歡就不高興的差點把手裡的小兵都摔了。
橙橙嚇一跳，稍微一躲，然後又嘟囔：「你到底還來不來啊？」
「當然來啦，要贏了你，堵住你的嘴，哼！」
歡歡脾氣大的跟弟弟說話。
橙橙不說話了，心想，你們女孩子就是麻煩，還脾氣那麼大，算了算了，我大男子漢讓著你們。
穆熠宸……
真看不下去那姐弟倆這麼鬥嘴，卻是看了眼樓上，又不想上去。
她早早的上去躲著他，不就是不想跟他相處嗎？
既然她不喜歡，他又何必上趕著？
穆熠宸便又把雜誌拿起來，擰著眉頭繼續盯著雜誌上。
橙橙後來跟歡歡又看他，姐弟倆像是突然發現跑題，都有點無奈的嘆了聲。
後來他們姐弟還不上去睡覺，欽慕才又站在樓梯上：「穆程歡，帶你弟弟上樓休息了！」
歡歡轉頭：「媽媽，那爸爸怎麼辦？」
欽慕……
「你們倆先上來休息！」
欽慕忍了忍，心想你們管好自己吧，還要管他，但是卻沒這麼說出來。
「可是爸爸沒地方睡覺，我們在這裡陪爸爸吧！」
歡歡同情心泛濫的模樣。
「哼！那你就留下吧！穆程陽，你呢？」
欽慕又看向自己的小兒子，橙橙想了想，在姐姐的眼神教育下，卻還是站了起來：「我要上樓睡覺！」
像個小男子漢，卻是說完后就灰溜溜的往樓上跑。
欽慕穿著睡衣站在樓梯上看著樓下那父女倆，當然，主要是看她寶貝女兒：「那穆程歡，你就辛苦在那裡陪你爸爸吧！」
欽慕說完就轉身，跟橙橙一塊走了。
那父女倆互相對視著，一陣冷風從他們之間吹過。
「媽媽，今晚我跟你一起睡好不好啊？」
橙橙拉著欽慕的手上樓的時候問。
「當然可以啊！不過你已經長大了，就此一次啊！」
欽慕答應的很痛快，但是沒有忘記談條件。
「嗯！」
橙橙開心的要緊，上了樓后就去洗澡，然後跟欽慕一塊進了欽慕的房間。
樓下那父女倆便眼睜睜的看著那娘倆從樓梯那裡經過，然後歡歡又幽怨的看穆熠宸。
沙發上有條毯子的，但是就一條。
「爸爸，你真的不上樓嗎？」
「怎麼？剛剛還說要陪我，這會兒又不想陪了？」
穆熠宸便抬了抬眼皮子問了她一聲，然後繼續盯著書上。
「不是啦！其實我是怕爸爸把毯子都給了我，自己著涼，我還是上樓去吧！」
歡歡『善解人意』的對他說完，把象棋都放在盒子里裝起來，放好后便站了起來：「爸爸，那晚安嘍！」
「嗯！」
穆熠宸懶懶的答應了一聲，心想，我還當你有多大的決心。
欽慕睡到半夜覺得床上進了股子風，不由的縮了縮軟乎乎的小身板。
穆熠宸便在那時，漆黑的眸子裡帶著些許倦意，又帶著不少的隱忍，直直的望著她睡熟的臉。
而穆程陽小朋友，此時早已經回了自己的房間。
被窩裡很快又暖了，欽慕像是搜尋什麼，黑暗裡沒有方向感的轉過身，柔軟的手臂輕輕地勾在了他的腰上。
穆熠宸現在穿著簡單的睡衣睡褲，被欽慕的動作一撩撥，腰上多餘出來的體溫，讓他的血液流動迅猛，一下子彷彿那些血液要從他的心裡直接噴出來。
不過好在後來她夠安穩，他這饑渴了已經有一陣子的身體，才漸漸的，能把那團火給壓下去一些。
不過這兩天他睡眠太少，所以第二天……
欽慕起床后怔怔的看著床上還在熟睡的男人，她自己還蓬鬆著頭髮，毫無形象，因為才睡醒，臉上的神情還有些獃滯，但是她內心是憤怒的，離奇的，他，怎麼會在這裡？橙橙呢？
欽慕還來不及想明白，腳下意識的去不輕不重的踢了他的腿一下：「喂！穆熠宸？」
沒人理。
欽慕氣的喘氣都有點不爽，然後又想踹他，可是腳還沒動，她便是安靜了。
他的眼窩裡有些發暗，大概是很累？
欽慕猜測著他又是坐飛機又是做飯的，前天晚上還是睡在沙發，至於昨晚，也不知道是幾點上來的。
想想，終究還是夫妻一場，不忍心叫醒他，但是看了眼時間，擔心孩子們餓了，她便起了床。
穆熠宸醒來的時候已經快十點，拿過放在床頭上的腕錶看了眼，然後沉吟了一聲，有點乏力的坐了起來。
他竟然睡了這麼多？
哼！
看著旁邊空落落的位置，眼神里，掩飾不住的失落，但是她沒趕他出去，算她還有點良心。
穆熠宸想著自己已經好一陣子沒有這麼好好地睡一覺，不自覺的，嘴角稍微勾了夠，笑著起了床。
天氣不錯，心情不錯，身體也不錯！
嗯！身體好的有點需要……
穆熠宸起床后便下了樓，家裡空無一人，看情形是都去工作室了，只是，為什麼廚房裡亂七八糟的？
欽慕有個很不好的習慣，那就是煮完飯就什麼都不管了，吃完飯後最多把盤子什麼的都放到廚房的水槽里，絕不再做後續工作。
穆熠宸無奈的嘆了一聲。
欽慕快中午的時候收到穆熠宸的微信。
「幾點回來？」
「你醒了？晚上吧，中午同事們一起吃飯，簡儼回來了！」
欽慕想了好一會兒，還是把這一大串都編製好了發給他。
穆熠宸看到簡儼兩個字，不由自主的眉頭就皺了皺，然後發給她：「那我先找他聊聊！」
「不要！」
幾乎不到兩秒鐘，欽慕就又給他回了這條。
穆熠宸都不用在她身邊，就知道她發這條信息時候激動地表情，哼！
簡儼卻是就在欽慕的辦公室里，輕輕笑了聲：「他想見我？」
「呃！你不要理他！」
「正好我也想見他，我跟他的事情你就別管了！」
簡儼還是那副儒雅的模樣，只是說出來的話，也是不容許他的小徒弟多管閑事的。
欽慕管不了這兩個男人，心想她這輩子，都毀在這倆人身上了，然後默默地又畫圖。
簡儼卻是拿起他的皮衣就往外走去。
欽慕在他關上門之後才心慌的又往外看，透過窗子他看到簡儼帶著橙橙跟歡歡一起出了門。
歡歡還是跟以前一樣喜歡簡儼，不過不知道橙橙這個陌生的小男孩，為什麼也跟著他走了。
欽慕心想，簡儼好像很有辦法對小孩子，又一想，也是啦，現在他自己也是倆孩子的爸了。
時間真是個可怕的東西，她還記得肖薇叫她來巴黎的那次，肖薇挺著肚子，那麼孤獨，但是這才短短几年？他們倆竟然就又生了一個。
感情這東西啊！
欽慕有那麼一瞬間，因為她師父跟師娘，竟然覺得感情這東西挺微妙，挺美好的。
當然，只是一瞬間的錯覺。
因為她自己親身經歷過，從初戀到熱戀，再到結婚，到結束！
不過穆熠宸跟簡儼見面，這倆男人會擦出什麼樣的火花？
在欽慕心裡忐忑著的時候，那倆男人卻是在家裡見了面。
穆熠宸難得，屈尊降貴，到了別人家裡去。
肖薇帶著四個孩子在院子里玩耍，橙橙跟歡歡看到自己的爸爸到簡儼家裡，表示好奇之後又繼續跟小弟弟小妹妹玩，時而的亂跑著嬉戲。
穆熠宸看那倆孩子儼然別人家的孩子那般對他，不自覺的心裡生氣，但是這些都是小事，他提步進了簡儼的房子里。
簡儼在客廳里泡了壺茶，當然是因為穆總要來，所以特意將他多年不用的茶具，整套設備都抱了出來。
如今見面，倒是有些隆重。
穆熠宸看著他茶几上放著的茶具也覺得有點興師動眾，不過簡儼這麼待見他，他也不好佛了簡儼的面子，倆人便喝了會兒茶。
「還記得當初你對我的許諾？」
簡儼後來問他，像是隨意聊聊的架勢，但是又已經興師問罪。
穆熠宸輕笑：「自然記得！」
他雙手合十，都不用簡儼挑明，便從容應對。
簡儼抬眼，兩個人淡淡的對視，屬於成年男人之間的那種爭鬥好像是不需要大打出手的，他們只是那麼漫不經心，又充滿敵意的看著對方，不久，便又互相笑了笑，喝茶。
「這些年欽慕跟著你，也沒多少幸福的日子！」
「恐怕你有想過，其實我過的也不好。」
穆熠宸嘲笑。
簡儼搖搖頭：「你先聽我說完，我知道你們倆都是愛鬧彆扭的人，欽慕像是個悶葫蘆一樣，又沒有安全感，她的骨子裡透著股自卑，所以比誰都爭強好勝，加上她父母的事情，她心裡感情再怎麼濃厚，面上也總是愛勸服著自己她不在乎，但是這些，其實我以為你一早就知道的，而且我認為，把她養成那麼糟糕的脾氣，其實都是你多年陪伴的功勞，只是你後來怎麼越來越沒發忍她了呢？還是你們之間其實從來都是這樣？打打鬧鬧，又糾纏不清！」
「我們之間，的確從來都是這樣！」
穆熠宸依舊是那副穩重的姿態坐在沙發里，漂亮的十根手指頭交叉著，慵懶的眼神看著簡儼，聲音卻無比堅定。
簡儼笑了聲！
穆熠宸想到他們小時候，他們的確從小就常常鬧彆扭，她脾氣大，他的脾氣更大，常常好幾天不說話，有時候他氣惱了便不想縱容她，然後好幾天不見她，只是……
只是倆人一和好，他好像就把之前她的壞脾氣全都忘了，又寵著她。
雖然他眉眼間總是有股子生人勿進的冷漠，但是不得不說，他在行動上，從來都是那麼寵溺她。
所以，到底，還是自作自受？
穆熠宸的眉頭皺了皺，簡儼又幫他把茶續滿了，穆熠宸這才又傾身去拿茶喝。
「所以我也沒辦法怪你了，只是看著她那麼冷冷清清的，總心裡不是滋味。」
簡儼對他嘀咕道，很坦誠。
「如今你都這樣了，還對她心裡不是滋味？」
「她始終是我最心疼的徒弟！」
簡儼發自肺腑。
「哼！」
穆熠宸卻是不高興，看簡儼的眼神也突然酸溜溜的。
簡儼笑笑：「別往心裡去，其實沒有人比你更能得到她的心。」
「那是自然！」
穆熠宸胸有成竹。
簡儼……
這男人，真的就壞在這張嘴上。
穆總恐怕連謙虛兩個字是什麼都不知道吧？
「那，應該也不用我幫你叫她回去了？」
喝完一壺茶，簡儼又閑意上來，打趣他。
穆熠宸……
回去？
簡儼能讓欽慕回國？
如果有那麼一個人能讓欽慕儘快回去，也大概就是簡儼吧。
穆熠宸還記得，欽慕以前常對他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那她就是把簡儼當成，如父如兄的。
所以……
「有些話，你當師父的，還是該說就說！」
穆熠宸又喝了口茶。
簡儼笑起來。
穆熠宸卻依舊是那副高冷的霸道總裁模樣，生人勿進的模樣。
後來穆熠宸從簡儼房間里出來，走到院子里看向他的一雙兒女。
「你們倆還不跟我回去？」
那姐弟倆轉身看到不遠處，站在陽光里的爸爸，突然覺得這冷漠的春天裡的陽光，那麼的威嚴，令人害怕，所以拔腿，跟肖薇說著再見便揮揮手走了。
歡歡上車的時候還不忘對已經站在門口的人用力揮手：「JY，拜拜！啊拉烏呦！」
簡儼稍微跟她揮了揮手，笑意中，竟，突然生出一種無力地感覺來。
一眨眼穆程歡都那麼大了，欽慕的樣子也穩重了幾分，他，能不老嗎？
按照欽慕說的，歡歡叫他外公也不是不行的，只是怕把他叫的心態老了，才由著歡歡的性子，不過簡儼也喜歡歡歡那麼稱呼他，讓他覺得自己好像真的不過是比欽慕大兩歲的男子而已。
——
「爸爸，我們去哪兒？」
路上，橙橙跟歡歡在車後座伸著腦袋問穆熠宸。
「回家！」
－－－－－－題外話－－－－－－
宸哥：這要不是我的衣服，是哪個野男人的？
二慕：或者可以等你兒子長大了穿？給你爸？給你爺爺？
宸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