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你的難過對我說嗎
姜暮煙先前對桃枝的討厭一秒扭轉,如此真性情的女子……難怪會得到御寧台兩個身份顯赫男人的親近。
原來還暗暗計劃吃飯完上樓關著門兒教訓男人,這個念頭隨著桃枝的仗義和言語之間表露出對銀河的愛護,煙消雲散。
不僅不會討厭她而且還立刻對她產生了好感。總統閣下隱約覺察到她對桃枝態度轉變,淡淡的眼神,在觸及那抹笑顏時變得溫暖。
一吃完飯,尹秘書抱著銀河,桃枝笑呵呵得跟著他們出了正廳,到小花園前的內湖旁溜冰。
雖然隔著那麼多樹枝,他們的歡笑聲回蕩在御寧府上空黑色的夜幕中,姜暮煙趴在休憩房窗欞邊聽到那笑聲,也笑不可支。
淡雅細緻的和風構圖,帶來日式居家的恬靜安寧。
「你不看人家送了什麼禮物?」
她轉過頭,他溫潤的笑容引入眼帘,「桃枝是個不錯的女生,她是不是喜歡尹秘書?」
「你看出來了?」男人坐在長桌旁泡功夫茶,面上掛著溫潤的笑容。
抬頭看她,溫潤的目光染上一層憐愛。全御寧台的人都知曉,她才後知後覺發現這麼明顯的追愛。
「那尹秘書喜歡她嗎?」姜暮煙半個身子從窗外縮回來,來到男人對面軟墊上坐下。「你不是說尹秘書喜歡高奈月嗎,難道——」
「傻瓜。尹秘書要是一開始就那麼喜歡桃枝還會突然間出軌?」
「你才傻!」姜暮煙好笑的伸手拍他手背,「人家男未婚女未嫁怎麼就是出軌呢?我看他們倆也就是桃枝倒追人家吧。」
就算沒有結果,就算沒有承諾,用心去愛就會開出美麗的花朵。
「桃枝大概以為只要天天和尹秘書在一起,沒有什麼不可以的吧?」
「我不了解別的女人不好評說,來,喝完茶我們出去散步。」
「我今天又氣又累,早想回房睡覺。」姜暮煙打著哈欠不客氣的說。
男人上身前傾捏捏她溫軟的臉,心疼得說:「那好吧,我陪你回房睡。」
「你今晚不用工作?」
「要啊……我每晚都要工作——」
「那你陪我喝茶了就去書房吧。」
唐翰年目光直凝著她,唇邊泛著邪惡的笑,低沉的說:「陪你睡……也是我的工作……」
「陪睡是男妓的工作。」
「……」
樓上不時響起總統夫婦倆的歡笑聲,御寧府的所有傭人都只得眼巴巴望著樓上,不敢上去旁觀。御寧府的警衛在大廳一端森然站立,身穿墨藍制服,與傭人們墨然相對。
他懷中的人兒動了動,睜開迷濛水眸:「我去洗澡睡了。」
「看你真的累了,那你先回房洗澡,我下樓去看看。」
唐翰年也有些倦色,只是兒子還在外面玩兒沒睡他得撐著。
送姜暮煙回了主卧,他緩步走向走廊盡頭的樓梯口。行至頂光,俯瞰著樓下所有人。「老徐——」總統閣下朗聲叫嚷,語音響徹正廳穹頂。
徐總管忙不迭奔到他正下方,「先生請吩咐。」
「今晚讓銀河早點睡。」
早點是幾點呢?
徐總管略略朝正廳門口望了望,「那我去廣場看看,興許銀河這會兒玩兒得正開心,桃秘書兩個月沒見著銀河少爺——」
「嗯……那就過會兒你再去接他。」
唐翰年說完便走下樓來,出了正廳。警衛羅列在由橡木鑲嵌的銅製巍峨大門兩旁,一動不動的立著。
「老徐,讓人把噴壺拿來,我去花園澆花。」
「哦……」
小女傭們迅速消失,很快拎著一隻小水桶還有噴壺出來。跟著唐翰年走進小花園裡,來到銀河栽種的那顆小松樹旁停下。
唐翰年拿了噴壺裝滿水,挨個兒給花園裡的花花草草澆水,他通常在想事情的時候一邊澆花一邊思索。很奇怪的是,今晚為何心緒不寧呢?總是閑不下來,總想找點事打發時間。
姜暮煙剛從浴室出來,聽到開門聲回頭斜睨一眼,高大的男人便進來。
「這麼快?好香。」男人十分享受的嗅了嗅有女人的空氣,瀰漫著淡雅迷人之香。
他目光掠過嬌美粉臉,掃視到女人的一身粉色睡袍中間敞開的地方,兩團渾圓的綿軟顯露出了二分之一,十分誘惑。
又像是在對他發出邀請、召喚他……
女人兩手在身後摸索著絲帶兩端,聽到男人溫潤的嗓音轉了個身背對著他,「你剛剛下樓做什麼了?」
「澆花。」
緩步走到她面前,從她腰身後面執起絲帶兩端繞到她身前,兩廂一緊,將女人拉進他懷中。
姜暮煙下意識的反手勾住他的腰:「你……你要幹嘛?」驚詫得像只兔子,一雙秋水般的眼眸回頭瞪著男人。人家洗個澡都不放過!
唐翰年清俊的臉上邪惡笑笑,唇角彎起。
他霸道的口吻字字鏗鏘,忽明忽暗的眸光透著邪性,「幫你把腰帶系好!」
還沒等女人反應過來,男人已經三兩下幫她拉好了敞開的睡袍,並把絲帶在腰間緊扎扎的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姜暮煙低頭看到被男人打的結垂在腰間一側,那顆激動的心才稍微冷靜。
「你……系帶的技術很嫻熟啊?有沒有幫別的女人系過?」忽然心底湧上一抹酸味,不是滋味。
「我長這麼大——男女之間的所有第一次都給了你!難道你還不相信我?」男人心裡頓覺自己幸運,能再和她再見。
那種無時無刻不煎熬著他的心緒總算漸漸消失。
他希望這樣告訴她,以至於不會讓她誤會他是濫情的男人。
男人的第一次……
好羞人。
姜暮煙臉頰瞬間就緋紅了,默默脫開男人的桎梏在梳妝台前坐下,「那你給我吹乾頭髮吧,這也是你的工作喔。」
其實她腦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幹什麼。
「遵命,夫人。」
男人樂於為她服務,傻咯咯的笑著走到她面前蹲下,拉開抽屜拿出電吹風機。
屋裡的電機轟鳴聲像催眠大師,姜暮煙枕著這聲音昏昏欲睡。
「時候不早了,你早點睡吧。」男人撩起她肩背上黑亮髮絲在鼻子前聞了聞,放下吹風機抱住她。
「我剛剛做了個夢——」
「你……有這麼累?」只不過是吹乾頭髮的幾分鐘就睡著了?
姜暮煙靠在他身前,吶吶的問:「你難過的時候會不會告訴我?」
「我一般只有在你拒絕我睡你的時候才會難過——你感覺不到?」男人輕笑。
「我問你正經的。」
唐翰年伸手,拉著她的手朝大床走過去。「你今晚要讓我難過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