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因為是同時賜婚,所以幾位王爺的婚禮是在同一天舉行。
祁君榮因為這個時候廢掉太子,原本還對他有幾分愧疚之意,如今被那幾個老頭一鬧,煩心的不得了,反而責怪起祁思遠來。
皇宮中。
祁君榮近日每天都服用金丹,這幾天一旦過了時辰沒服用就全身難受,因此近日對殷芮的寵幸更甚從前。
而殷芮在後宮更是如魚得水,得意洋洋。
“母妃”祁思寧手裏拿著一顆金丹,在自己鼻間嗅了嗅,然後皺著眉頭將丹藥放了回去,“近日父皇可每日都服用這東西?”
殷芮冷笑,“那個老東西,已經離不開這個藥了。”
祁思寧得意一笑,“那是,這可是我手下的人特意研究出來的,隻要服用一個月,藥癮會越來越重,直到完全受這東西的控製。但是卻又的確是大補之藥,太醫什麽也察覺不了,神不知鬼不覺,殺人無形無蹤。”
殷芮有些迫不及待,她當初為了殷家犧牲了自己的一生,如今隻要她兒子登上皇位,她就是皇太後,將來東啟就是他們母子的天下,還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你和蓉蓉的婚事也近了,近日就別出門了。”殷芮早就察覺到自己兒子近來不安分,最近和一家姑娘走的有些近。
祁思寧心虛地摸了摸鼻子,是多事之秋,他還是謹慎為妙,近來還是不要去找她了。
“是,母妃,兒臣知道。”
杜府。
杜雲桑正在逗鳥,在揪他的尾巴。
撲棱撲棱——
“謀殺鳥了……謀殺鳥了……嘎嘎……”小黑尖銳的聲音在院子裏響起。
紅杏一邊吐槽太吵了,一邊掩著耳朵連忙趕了出去。
沒有其他人後,杜雲桑才放開它的尾羽,一本正經的看著它道,“你說你早就知道巫離鑰主仆對我意圖不軌,那你不早告訴我。”
“嘭”手指敲在它頭上。
小黑在她手下不停掙紮,眼珠子不敢看她,用沙啞的聲音求饒,“人家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人家本來要說來著,是他不讓人家說的。”
“他?”她疑惑,還有人知道這件事。
小黑這個時候可不管不顧,它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自然是把別人賣的幹幹淨淨。
“就是那個帶著一個很醜的麵具的人,他不讓人家和主人說話。”小黑嘶聲力竭,立刻將自己撇清,將一切都推在墨邪的身上。
聽了它的話,杜雲桑第一個反應就是——“墨邪”
“他怎麽會知道這麽多?而且你不是神鳥,他怎麽會知道你的身份?”杜雲桑冷靜的想了想,墨邪早就知道小黑會說話,而且他似乎對巫離鑰也很了解,難道說——那件事他也參與其中了,可是這又是為什麽呢,她身上有什麽價值值得他這麽費心思?
小黑終於得到了喘息的空間,一屁股癱坐在桌子上,心虛地道:
“人家看不出來他的身份,但是他對人家好像非常了解。”鳥爪子抓了抓自己屁股上的尾羽,幸好主人沒給它拔了,不然它的鳥生都要絕望了。
杜雲桑捏起它的黑爪子,奇怪地問它,“說起來,你既然是神鳥,有什麽用處,日行千裏?神力蓋世?還是有什麽特殊的異能力?”一邊問一邊翻它的身子,戳了戳它肥肥的屁股,又揪了揪它的尾巴……
小黑“嗷——”的一聲把屁股挪開,嘴巴一張一合,卻是啥也沒說。它心虛的想走開,卻被杜雲桑重新拽了回去。
“我養了你這麽久,你除了長肉,難道就啥也不會?”杜雲桑眯起眼睛,用兩根手指把它拎在空中。
“主人饒命啊,小黑還小呢,以後一定會很厲害的……”急急忙忙用爪子去扣住主人的手指,生怕她把自己扔下去。
杜雲桑也沒指望它能幹什麽,不過是逗逗它而已。
“小姐”紅杏輕輕走進來,“有客來訪,相爺請你去客廳。”
杜雲桑將小黑扔在自己袖子裏,“知道了。”
客廳。
還以為是誰,卻沒想到是祁白若,這個時候她來找自己幹什麽,真是奇怪,她和這位郡主可沒什麽交情。
“郡主,您找雲桑?”
祁白若熟稔的上來握她的手,卻被她巧妙地躲開,她微微有些尷尬,但是很快就笑著掩蓋過去。
“白若一直很仰慕杜小姐能隨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所以白若想和杜小姐交個朋友,不知杜小姐可否願意。”
杜雲桑可沒忘記上回她表裏不一,陰戚慕白時的樣子,臉上毫無表情地回道,“郡主嚴重,臣女不敢高攀。”
祁白若如何聽不出來這是委婉的拒絕,臉上神情絲毫不動,心裏卻是把杜雲桑罵了個遍。
“怎麽會呢”她上前一步,指著外麵道,“今日天氣不錯,不如我們出去走一走,也不辜負了這良辰美景。”
無事不登三寶殿,這祁白若來者不善,杜雲桑想著她還是和她出去比較好。
祁白若帶著她在街道上,一邊走一邊不時說笑。
“雲桑你馬上就要和齊王成親,還沒有恭喜你呢。”祁白若笑的很開心地道。
杜雲桑暗暗翻了個白眼,剛才還一口一個杜小姐,怎麽才一會兒功夫,就變成雲桑了。誰特麽和你這麽熟了,這人臉皮還真不是一般地厚。
“哦——快了。”她漫不經心地答到。
祁白若見她似乎不太待見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如何得罪了她。不過該說的還是要說,就算得罪了她也無妨。
“雲桑和君公子是朋友?”
杜雲桑皺眉,就算她喜歡君越然,也不會問到她這兒來吧,她立刻否認道,“不認識”
“啊!”祁白若顯然沒想到她會這麽回答,她用手指抵著下巴繼續說道,“可是——本郡主讓皇伯伯賜婚時,他卻說心有所屬,正是你杜雲桑!”
杜雲桑:“……”懵逼臉——
“而且他還說隻有等你成親後,忘記了你,他才能接受其他人。”
君越然好樣的啊,居然拿她當擋箭牌,杜雲桑咬牙切齒,這個混蛋,她說那日為何那麽輕易答應她的請求,原來是心虛了。
“嗬嗬嗬”杜雲桑幹笑,“那可能是他單相思暗戀本小姐,本小姐從來沒和他有任何交集,再說了我都要成親了,怎麽可能和他扯上關係。”
祁白若臉色有些不自然,她不懂這杜家小姐怎麽這麽——“自信”,要知道,不管是身價還是容貌,她和自己根本沒法比,君越然怎麽會——對她情有獨鍾。
隻是這會兒她不說,她也不知道,不如再等等看。
祁白若見她如此說,也沒多問,就從容不迫的離開了。
留下杜雲桑一個人在街上,“……”
不過說起來,這祁白若挺大膽的啊,居然敢上門來找她。她鬆了鬆自己的筋骨,說起來她好像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沒做來著。
夜色濃濃,半圓的月亮掛在半空中。
夜黑風高,殺人放火。
據杜雲桑了解,每月的今天,祁毓婷都會出宮,在晚上七點會在皇宮偏回去。
而杜雲桑此時,就埋伏在去皇宮的必經之路。
她沒有帶其他人,反正對付祁毓婷,她不認為需要多少人手,而且這事必須做的隱秘,不然她也不放心。
果然,快到七點的時候,一輛皇家的馬車緩緩行駛過來。
杜雲桑觀察了一番,隻有一個馬夫,公主沒有允許不得擅自出宮,而祁毓婷是私自出宮,仗著自己的身份,素來不將這些規矩放在眼裏,這也就注定了——她該死。
杜雲桑趁機跳上馬車,在車夫頸上一砍,然後她兩人往車下一扔,然後自己充當車夫駕車。
“軲轆軲轆——駕——”車夫沒有絲毫的防備,就被杜雲桑打暈。
裏麵的祁毓婷聽到聲音,在裏麵奇怪的問,“怎麽回事,什麽聲音?好像有什麽東西掉下去了?”
“公主,沒事。”杜雲桑捏起嗓子回道。
祁毓婷可不會去注意一個車夫的聲音的異常,更何況在她的手下,車夫每個月都是要換上幾個的。
繼續在馬車裏歇著,玩了一天,她也有些玩累了。
“公主”小丫頭青絲乖巧的待在一桑替她捏腳,可不能小看了這小丫頭,看起來一副乖巧無害模樣,卻是祁毓婷身邊的一條毒蛇,比一般人要心狠十倍,祁毓婷這個人素來喜怒無常,但是青絲卻能夠在祁毓婷身邊待了數年之久,可見其心思不一般。
“今日可玩的盡興,那黃家公子見了您可是眼睛都看直了,就差流口水出來了。”青絲嬌笑著道,她是知道祁毓婷最愛聽這種奉承的人。
果然祁毓婷來了興致,剛才還犯困立刻就笑了起來,一臉的得意和享受,不過想起那個啥勞子公子哥兒的,就立刻露出不屑的神情,嘲諷道,“他算個什麽東西,也敢肖想本公主。”
“那是,咱們公主可是金枝玉葉,他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隻配仰望我們公主的爛泥。”青絲立刻改口道,更加小心翼翼的替她揉捏,祁毓婷素來反複無常,她可是一清二楚,“公主近來心情頗好,可是有什麽喜事。”
祁毓婷勾唇笑了笑,“本公主近來的確心情好,因為和本公主作對的人得到了應有的懲罰,讓本公主心情大快。”
“什麽人這麽不長眼居然敢和公主作對,真是不要命。”青絲小心的問道。
祁毓婷一時沒有防備,脫口而出,“還不是那個杜——你管那麽多幹什麽。”似乎是想起了什麽,突然有停住了口。
不過青絲還是清楚的聽到了杜字,看來公主對付的人應該就是那位了,她在心裏暗暗記下了。
“不知道公主是怎麽懲罰她的,青絲好想知道,一定非常大快人心!”青絲裝作非常好奇的樣子。
祁毓婷一時也來了興致,和別人分享自己如何踐踏他人,這也是她的一種自娛方式。
“本公主可不是吃素的,直接打的她連連七葷八素,不停向本公主磕頭求饒,不過如果不是君溪白出手把人帶走,本公主還想好好玩一玩呢。”祁毓婷說的津津有味,說到後麵越說越可惜,認為那天不該那麽輕易放過杜雲桑的,雖然她知道君溪白是不會放過她的,誰讓她和這個心狠手辣的女人搶五哥呢。
外麵的杜雲桑聽見她描述把她打的七葷八素的時候,差點把馬車趕到牆裏麵去,幹咳一聲,不過再聽見她說君溪白的時候,她才知道,原來這個女人也參與了其中。她就說以祁毓婷的豬腦子,怎麽會知道她和巫離鑰的關係,而且利用他來威脅自己。
後來是君溪白帶走了她,所以後麵的事是那個女人幹的。
好啊,很好,君溪白你很好,杜雲桑差點被氣笑,這個女人居然敢陰她,她果然是太心慈手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