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開什麽玩笑?
第二天。
皇宮大殿。
站的一排整齊的朝臣往常唇槍舌劍,鬥的不可開交,今日卻反常的鴉雀無聲,愣是沒一個人敢提前開口的。
這幫老狐狸,祁君榮暗罵。
安德眼看這氛圍不太對勁,上前一步,高聲道:
“有事請奏,無事退朝。”
靜——
祁君榮正要發作,杜蔚上前一步,“臣有奏。”
“準!”祁君榮心情很差的說。
“臣聽聞江南近來降雨頻繁,臣恐水患,還請皇上派人前去查看堤壩。”杜蔚一本正經的說道,近來已經五月下旬了,卻沒想到這雨一直淅淅瀝瀝下個不停,他也是昨日收到江南太守的來信,才注意到這件事。
安德公公將杜蔚承上來的奏折遞上去。
祁君榮臉色發黑,拿起一旁的奏折衝杜蔚的身上一扔,大怒,像是找到宣泄的出口一般,大發脾氣。
“江南下雨都多久的事了,你現在才說。”怒氣衝衝,就差鼻孔冒煙了。
“江南都要發水患了,該死的還有人來偷朕的寶貝。”
“還是兩次,兩次——”祁君榮快氣炸了,“一回生,二回熟,連龍鞭都不放過,簡直是喪心病狂!”
……
祁君榮在龍椅上滔滔不絕的罵那個偷他寶貝的小偷,而眾朝臣則是一臉同情的看著撞在槍口上的左相大人。
杜蔚苦笑,他若是不站出來當這個槍口,隻怕皇上的氣是消不了的。到時候還不是他們吃苦頭,伴君如伴虎這個道理他比誰都懂。
殷又冷哼一聲,老狐狸。
杜雲桑伸了個懶腰,睡到很晚才起來。
紅杏端著一盆水進來,遞毛巾給她擦臉。
“小姐,昨兒夜裏皇宮裏失竊了,鬧的好大動靜呢。”
“哦”杜雲桑有些沒精打采答道。
紅杏接過毛巾,有些疑惑的問,“小姐你不好奇丟了什麽東西麽?”
“不關我的事。”杜雲桑站起來穿衣服,這事誰還能比她清楚。
一出來才發現外麵都沒看見人,“她們人呢?”
紅杏道,“一大早就被梅珞姑姑帶走了,聽說小姐還沒醒,也沒說什麽。”
這是打算完全不管她了,哈——打了個哈欠,敲了敲隔壁雲戈的門。
“扣扣”
雲戈打開門,見是她毫不意外,“進來說吧。”
杜雲桑也沒跟她推脫,直接進去了,房間裏的擺設和她的房間差不多,不過比她要幹淨許多。
杜雲桑也不和她客套,直接說出了自己來的目的,“國宴的表演你怎麽想?”
雲戈坐下,倒了兩杯花茶,一杯給自己,一杯給了杜雲桑,“隨意,我說過,無論是什麽我都可以輕鬆駕馭。”
“說出這種話還真是一點都不謙虛。”杜雲桑笑話道。
雲戈淡笑,“在皇宮謙虛會被人看扁的,也隻有你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說自己什麽也不會,雖然我一丁點也不相信。”
杜雲桑哈哈大笑,突然湊近雲戈的臉,“我覺得我們也許可以成為好朋友,你覺得呢?”
“我以為我們已經是了。”雲戈抿嘴一笑。
杜雲桑和她相視一笑,兩人頗有相見恨晚的感覺。
“哎,聽說你家裏是武學世家,那麽你肯定會武功咯。”杜雲桑問道。
雲戈點頭,“我確實會。”
“那我們不如來一個劍舞,肯定能出其不意,出奇製勝。”杜雲桑提議道。
“在國宴上舞劍倒是個好法子,隻是你想要出其不意,恐怕我們不能隻是單純的舞劍。”雲戈慢慢分析道,“這些大小姐中,並非隻有我們會武功,若是與其他人一樣,那我們就沒什麽特別的了。”
杜雲桑倒是沒想到這一點,“那一個人舞劍,一個人唱歌或者彈琴,這樣會不會有點新意。”
“你能想到,她們也一樣能想到這一點。”雲戈沉思的道,該怎麽做才能做到出人意料呢?
“反正我也不在意,隨隨便便交差不就行了。”杜雲桑不在乎的說。
雲戈點了點她的鼻子,道:
“聽說贏得頭籌的人會有特別的獎勵,你不想得到,嗯?”
杜雲桑一下子就來興趣了,“特別的獎勵?”
雲戈點頭,在她耳邊悄悄說了一句話。
杜雲桑瞪大眼睛,於是立刻像是充了電一般,馬力十足,“我們一定要贏。”
梅府。
“你們幹什麽,憑什麽不讓我出去?”左時千一臉怒氣,他這已經是第七次被人堵在大門口,就是不讓他出去。
夜伏坐在大門的門檻上,看也沒看他一眼,“梅大哥說了,不能讓你出去。”
“憑什麽他說不讓就不讓,他算哪根蔥。”左時千不滿的道。
夜伏抬起頭,目光冷冷的射向他他,“梅大哥救了你的命,你怎麽能如此忘恩負義。 ”
左時千一聽,氣的跳起來,大嚷道,“她救了我,那天在賭場若不是我告訴他是一點,她能贏才怪了。”
夜伏明顯不信,扭過頭不搭理他。
“小伏伏,你讓哥哥過去,哥哥給你買糖吃。”左時千見硬的不行,改變戰略,來軟的。
夜伏聽見他喊自己“小伏伏”,雞皮疙瘩都快掉一地了,上前衝他的肚子就是一膝蓋。
“嗷——”吃痛。
夜伏拉著左時千的腰帶,直接把他給扯了回去。
左時千一個大男人,愣是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痛死了,你這個臭小子,輕點啊啊啊啊!”
夜明摳了摳自己的耳朵,真吵!這兩人都鬧了好幾回了,每回都是一樣的結果,卻還是不死心,他耳朵都聽出泡了。
祁君榮早上在大殿上大發雷霆一番,一下朝,就來了後宮尋安慰。
“芮兒,朕心情很不好。”祁君榮一把摟住殷芮的腰,將頭埋進她的酥胸。
殷芮眼中厭惡一閃而過,不過卻很快就掩飾過去,換了一副千嬌百媚的神情,嫩手在祁君榮的胸膛上撫摸。
“皇上,不就是丟了些東西,有什麽要緊的,這天下都是皇上的,皇上想要什麽,自然就會有人心甘情願地遞上來。”清脆的聲音像是黃鸝的叫聲一般,悅耳優美,聽的祁君榮神魂顛倒。
這話可謂是說道他心坎裏去了,既滿足了自己的虛榮心,又大大的給足了他麵子。所以說,殷貴妃得寵,靠的樂不僅僅是身體和美貌,更重要的是睿智,這是一個很聰明的女人。
祁君榮滿意的在她胸口狠狠親了一口,一把將她抱起來,往床上一扔,“芮兒,你說的對。”
殷芮身體迎合著他的動作,眼中卻是冷光一閃。
安德公公守在門口聽見裏麵的動靜,歎息一聲,皇上這麽寵愛殷貴妃,也不知道是對還是錯。
鳳梧宮。
“遠兒,你說什麽?”齊韻臉色有些怒色的看著自己兒子。
祁思遠見自己母後動怒,立刻跪下認錯,但是還是一口咬定,“兒臣不想娶杜雲桑。”
“遠兒,你可知道,這是你難得機會,隻要你娶了她,你的位置就沒那麽容易被別人搶走。”齊韻苦口婆心的勸道。
“不,母後,且不說父皇會不會答應,就是杜相恐怕也不會答應的,而且兒臣對杜姑娘並沒有任何感情,就算在一起也不會幸福的。”祁思遠慚愧的磕頭,請求母後能理解,“母後,兒臣求您了。”
齊韻像是泄了氣一般,坐下一動不動,“你可想好了。”隻要遠兒答應,不管其他人答不答應,她都會讓杜雲桑成為遠兒的王妃,不擇手段。
祁思遠臉上有些猶豫,最後還是說了出來,“兒臣有喜歡的人。”
“是誰?”齊韻抓緊手心。
祁思遠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是韓沉雪,韓大學士的女兒。”
齊韻眼中慍色一閃,卻並沒有生氣,反而是把祁思遠扶起來,“你有喜歡的人怎麽不告訴母後,母後自然是希望你能得到幸福的,不要像母後……”
祁思遠連忙搖頭,“兒臣是想告訴母後的,隻是兒臣也是最近才明白自己的心意。”
“是麽。”齊韻心裏暗暗籌劃,最近才喜歡啊,那感情應該就薄弱的像紙一樣吧,直接撕掉不就行了。
“好了,母後累了,你下去準備你父皇的生辰吧。”
祁思遠跪安,這才離開了鳳梧宮。
隻留下齊韻坐著不知在沉思些什麽,韓沉雪是麽!
儲秀閣。
“什麽?”
杜雲桑吃驚的聲音,蹭的一下站起來,“你讓我來彈琴?”
雲戈淡定的點點頭,“對呀。”不解她為什麽反應這麽大,不就是彈琴麽。
“不行啊,我根本不會彈琴。”杜雲桑一口否決這個提議。
雲戈眯起眼睛,一臉不相信地說,“你母親不僅是京城的第一美女,還是第一才女,你怎麽可能連彈琴也不會。”
杜雲桑堅定的搖頭,“我真的不會。”
雲戈歎氣,“可是如果你想在那天拿的頭籌的話,就必須聽我的。”
杜雲桑扁扁嘴巴,“沒有其他辦法了嗎,我彈琴會要人命的。”
雲戈一怔,冷汗,“那你擅長些什麽,看能不能由我來調和,反正我什麽都會。”
杜雲桑鄙視的看著她,這是赤 裸裸的炫耀啊,“我會下棋。”
雲戈捶她的腦袋,“我們總不能在國宴上下一盤棋吧。”
“那你說怎麽辦?”
雲戈沉思了一會兒,突然問道,“你可知道,琴之神手蕭若水。”
杜雲桑搖頭,他誰呀。
“他是我師傅。”
杜雲桑一驚,“那你為什麽不自己彈琴?”
“如果以琴音配上我們雲家的女劍,一定能奪得頭籌,可惜你不會彈琴。”雲戈有些遺憾的說。
杜雲桑,“你讓我舞劍不就行了,我舞劍雖然說不上厲害,但是絕對不差。”
雲戈看了她一眼,“這套劍法很難,連我都花了半個月的時間才學會,我們隻有不到四天,你怎麽可能學會。”
杜雲桑不服輸的一拍桌子,“你來教我劍法,我一定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