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命運的轉折
杜雲桑盡量讓自己自然點,加快腳步想快點離開,不然被他發現她現在這副鬼樣子,形象算是毀的徹底了。
然而其實在祁連玉眼裏,杜大小姐再做什麽驚世駭俗的事他也不會覺得奇怪了。
好在她快要走到門口,微微鬆了一口氣。
“你給本少爺站住。”
是戚慕白的聲音,意識到大事不妙,杜雲桑撒腿就往外跑。
可惜,戚慕白雖然不會武功,可他偏偏輕功不錯,正好抓住了就要逃走的杜雲桑。
“你幹什麽,快放開。”杜雲桑氣急敗壞的想要甩開他,趁五皇子還沒認出是她。
“你休想,打了本少爺還想跑,必須留下賠償。”戚慕白突然放大聲音,對著她就是一頓敲詐。
他這聲音一大,大堂裏的人的注意力都被引到他們兩人身上,祁連玉也不意外。
眼看祁連玉就要走過來,杜雲桑咬牙,又是一勾拳打過去。
隻是這回戚慕白聰明了些,往下一閃,被他給躲開了。
但是手還頑強的抓住她的手,她一時半會居然奈何不了他。
“慕白,怎麽回事?”祁連玉有些疑惑的走過來。
戚慕白一臉得意的向自己好友說:
“這家夥得罪了本少爺,必須賠償,否則就以身相抵,嘿嘿嘿!”笑的一臉狡猾。
祁連玉對他的尿性也有幾分了解,知道他這是在無理取鬧,隻是他看這位被慕白拉住的人怎麽這般眼熟呢!
遂開口問道:
“這位仁兄,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杜雲桑沒想到他居然和這個死娘娘腔是朋友,而且還問她是不是見過,一時急了,一腳狠狠踩在戚慕白的腳趾上,還用力碾了碾。
是你糾纏不放,可別怪本小姐對你下狠手。
隻聽見一聲狼嚎鬼叫,突破雲霄。
“啊——”
杜雲桑得以脫身,快速的甩開戚慕白,迅速逃跑。
祁連玉看他跑的快也沒去追,而是連忙看自己好友的情況。
隻是突然想起剛才那人逃跑的身形和步法,倒是和某人像的很。再聯想到自己剛才看見那人的容貌,雖然模糊不清,但大致的樣子他還是看得出來的,祁連玉再也忍不住抽嘴,那是——杜大小姐吧!這又是搞哪一出?
將慕白扶進房間休息,戚慕白一回房間就不停的大聲嚷嚷,“常淞,常淞,給我查,那個臭小子我絕對不放過,我要他賠的傾家蕩產。”
祁連玉好笑的讓他坐下,不經意地提醒他說:
“別查了,查到了你也奈何不了她?”
戚慕白一聽,他這話是幾個意思,一把抓住他的手問:“你認識他?連玉,你說他是誰,是哪家的兔崽子,我非報仇雪恨不可。”
“杜家。”祁連玉淡淡吐出兩個字來。
戚慕白一聽,立刻嚷嚷開了,“杜家,哪個杜家,在哪兒?”
倏的停下,看著祁連玉說:“該不會是杜——相吧,哈哈怎麽可能,杜府怎麽可能會有這樣的下人,哈哈哈——額”
戚慕白見自己好友還是一臉就是那個杜家的表情,瞬間語塞,“嗬嗬嗬,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不急,不急。”
常淞連忙從大堂跑過來,“少爺,你受傷了?給常淞看看。”
戚慕白伸出受傷的腿,讓常淞給他看看。
隻是一脫下襪子,就哀嚎連天。
“常淞——哎呦呦,你輕點——哎呦好疼——”
祁連玉笑著搖搖頭走了,原本兩人是約好今日一起踏青,看來是不能夠了。
想起那杜小姐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輕聲笑出來,還真是個有趣的人!
杜雲桑直到看不見運來客棧才停下來,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幸好幸好,沒有被發現。
絲毫沒想到祁連玉其實一早就認出來了。
杜雲桑沒想直接回家,而是轉了個彎兒直接奔齊王府而去,她必須找齊翡談一談,讓他早點下決心。
等她到了齊王府,理所當然地翻牆走起。
卻沒想到在這裏會碰見齊子鈺,上次她特意問了紅杏,在公主府遇見一個叫子鈺的少年,紅杏說那是大公主的嫡子——齊子鈺。
大公主和齊佑的兒子,可是齊翡又是大公主同父異母的哥哥,這關係怎麽這麽亂。
杜雲桑隻能感歎皇家貴圈好亂,不過從另一方麵來說,皇上根本沒有打算讓齊翡回到皇室,而是把大公主嫁給了齊佑,這也是在表示皇室不承認齊翡的身份。
如此說來,齊翡的處境真的很尷尬啊!
“漂亮姐姐,你怎麽會在這裏?”齊子鈺看見杜雲桑,一臉高興的抱上來。
“你怎麽認出我的?”被抱了個滿懷,無奈地問,沒有這麽明顯吧!
齊子鈺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味道,姐姐的味道很特別。”
“子鈺的嗅覺天生比別人強,這小子的鼻子簡直可以和狗鼻子媲美。”齊翡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嗤之以鼻地說。
“二叔”齊子鈺不高興地向他發牢騷。
杜雲桑聽見這聲“二叔”,奇怪的看了眼齊翡。
因為齊翡沒有被皇室所承認,所以雖然祁連玉喊齊翡七叔那也隻能是在私底下,而不能光明正大地喊。在其他人的意識裏,隻要皇帝沒有認同齊翡皇子的身份,那麽他就永遠是齊家人,而並非祁氏皇姓。
“秋綾,把小少爺帶下去休息。”齊翡吩咐身後的丫頭。
秋綾連忙答應,拉著齊子鈺下去。
齊子鈺雖然不高興,嘴巴裏咕囊著不情願,但還是乖乖跟著去了。
杜雲桑挑眉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齊翡帶著她去後花園,邊走邊解釋說:“子鈺從小身體不好,必須時刻有人看著。”
杜雲桑這才發現剛才齊子鈺的臉色確實有些蒼白,隻是疑惑皇家有權有勢,怎麽會這麽孱弱。
齊翡看她穿的稀奇古怪,早猜到她肯定是偷偷出的門。
“換個地方說話。”
杜雲桑突然聽見一聲很輕的話,若不是她耳力驚人,幾乎都要懷疑是幻聽了。
不過她不傻,既然他這麽說,自然是有道理的。故而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而是一直進了齊翡住的院子。
滄水苑。
進了自己住的院子,齊翡才稍微鬆了一口氣,笑著說:“還好你現在是下人的打扮,不然我可很難把你帶進來。”
“你被人盯著?”她有些不確定地問。
齊翡不屑地笑笑,“住的房子大了,牛鬼蛇神也就多了,習慣就好。不過——我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忍多久了!”
杜雲桑看他,就算是新帝登基,對齊翡的忌憚也不會減弱。
除非是太子上位,畢竟當今皇後是齊家的人,但是太子素來孱弱,而且齊家一直被削弱,殷家的勢力越發的強大。
若是三皇子六皇子登基,那麽齊翡隻會更加難過。
“你是不是很奇怪,齊家的人都很虛弱,無論是太子祁思遠,還是子鈺。”
額——杜雲桑眼睛微微睜大,有些難以置信,難道說是——
“嗬嗬嗬,思遠身上的病是在胎裏帶出來的,而子鈺是幼年參加了一場宮廷聚會就突然大病了一場。與其說是病,還不如說是毒。”
齊翡死死攥緊自己的拳頭,他實在是不懂,皇上為何如此忌諱齊家。齊家幾代忠良,從來沒有要叛主的想法。
“我偷偷讓蘇諭給子鈺把過脈,他說是西域的一種慢性毒藥,會損害人腦。如果不是蘇諭配出解藥——子鈺的智商就會一直停留在幼年。”齊翡閉了閉眼睛,繼續說:“也是因為那次的事,大公主就再也沒讓子鈺出入皇宮,甚至很少讓他出門。”
“太子也是?”杜雲桑沒想到皇家已經腐爛到這種程度了麽,但是——太子可是皇上的親兒子。
齊翡冷冷一笑,笑的有些蒼涼,“隻要是齊家的人他都不喜,隻怕從來都沒將思遠當成自己兒子吧。”
杜雲桑心裏一沉,虎毒還不食子,當今皇帝未免做的太過。
她更沒想到齊家在先皇之時盛極一時,如今卻被打壓的如此艱難。
“所以,上次我說的事,你的選擇是?”杜雲桑堅定的看著齊翡。
齊翡眼中帶著幾分猶豫,但是蘊含更多的卻是痛苦。他的親人,因為這副枷鎖受傷,他愛的人,因為這個身份而離他而去。
杜雲桑看他猶豫不決,知道這時候不能逼他。
一柱香的時間後,齊翡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一般,伸出手。
杜雲桑默契地伸出手與他的手緊緊握在一起,“齊翡,你的選擇沒錯,隻有站在最頂端,你才能隨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無論是為了齊家還是蘇諭哥哥,你都不能再逃避了!”
齊翡抬起頭定定地看著自己麵前這個對自己全心信任的孩子,不,她已經長大了,成長到自己都自愧不如的地步。他有些苦笑地對她說:
“你說的不錯,是我一直在逃避,所以才沒能保護好他們。從今天開始,我要振作起來,為了我愛的人和愛我的人而戰!”
杜雲桑看他一副鬥誌昂揚,精神抖擻的樣子,臉上雖然露出幾分笑意,但是心裏卻有幾分愧疚,她不知道將齊翡拉下水會是什麽後果,等待她們的會是勝利亦或者是終結!
但是,她從來都是不服輸,不認命的人。所以,她要壓上自己的一切作為賭注,或者一無所有,或者一步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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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