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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盛會(五)

  紅袖此時不見杜雲桑也快急死了,怎麽才一會兒的功夫,人就不見了呢。


  “樓主,蘭桑姑娘不見了。”紅袖又是愧疚又是著急。


  花飛翎皺了皺眉,“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她用手指揉了揉自己的額頭,真是的,不過是螳臂當車罷了,何必惹上她,她真的生氣了呢。


  剛才巫歿天派人來說巫離鑰也失蹤了。動了他兒子,這回巫歿天必是要不死不休了。


  那群老不死的,還想掌控無妄城到什麽時候,無妄城也是時候需要一些新的血液了。


  “來人”


  “樓主”隋青衣冷冷的走進來,等待她的命令。


  “去告訴城主,本樓主答應了。”


  “是”


  此時,城主府。


  “啪”


  “賤人,你把離鑰交給誰了,你說不說。”巫歿天捏住慕蓮的脖頸,他從拍賣會回來,就聽到平安來報,二夫人將公子帶走了。


  巫歿天青筋暴露,他當初就不該留這個女人。


  “哈哈哈,巫歿天,你就隻在乎那個病兒子,你在乎過我和離落嗎?我就是要殺了他,他該死?”慕蓮淚流滿麵,一臉憤憤不平。離落也是他兒子,就為了他的病兒子,把她的兒子送走,憑什麽?

  巫歿天氣急,“當初,我就不該留你們母子。”語氣裏滿是懊惱。


  剛匆匆進來的慕水鏡正好聽到這一句,愣了一下,看見巫歿天正掐住他母親的脖子,他連忙跪下,“父親”


  巫歿天看了他一眼,“怎麽,你想替這個女人求情?”


  慕水鏡衝巫歿天一拜,“她畢竟是我的母親,於我有生養之恩,請父親饒她一條命。”


  “哼,把你大哥找回來,我就放了她。”巫歿天提出條件。


  “是”


  “不行,你這個孽障,我不許你把那個孽種帶回來。”慕蓮像是瘋了一般,巫離鑰就是她心裏的一根刺,越紮越深,恨之入骨。


  巫歿天聽見她叫離鑰孽種,火冒三丈,一掌打在她的心口,徹底廢了她的武功。


  “啊”慕蓮吐出一口血,眼睛裏是滿滿的不甘與嫉妒,對天大笑:“徐孃兒,我贏了你,是我贏了,哈哈……”


  巫歿天一揮手,讓人把這個瘋女人關在水牢裏。


  慕蓮像是瘋了一樣,對著空氣胡言亂語。


  慕水鏡無動於衷地看著她,眼裏隻有可憐與可悲,還有一些厭惡。慕蓮於她雖有生養之恩,然而對於自己的兒子卻是漠不關心。不僅如此,還多次利用慕水鏡去爭寵,她心裏隻有自己,根本沒有別人。


  慕水鏡早就看透了,這種女人,根本配不上他父親,也不配當一個母親。


  “城主,隋姑娘來了。”


  “讓她進來”巫歿天平複自己的情緒,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麽焦躁。


  “樓主命我帶話給城主,樓主說她答應城主的要求。”隋青衣看了一眼慕水鏡,繼續說,“樓主要大公子。”


  巫歿天聽見花飛翎同意幫他,正要高興,卻被她下一句被潑了一桶冷水。


  想也沒想就拒絕,“不行,她要離鑰是什麽意思?”


  “樓主說大公子跟著城主是被耽擱了,而且她已經有那位神醫的下落。”


  巫歿天怔了怔,他讓隋青衣退下,這件事稍後再議。


  杜雲桑和巫離鑰已經在地牢裏被關了一夜,期間並沒有人進來。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


  她試著把巫離鑰叫醒,“喂,醒醒,我們想個辦法逃出去。”


  “去哪裏?”巫離鑰一臉惺忪地坐起來,“門鎖了,我們出不去的。”


  杜雲桑看了看巫離鑰,有些猶豫的問,“你會不會武功?”


  巫離鑰:“不會”


  杜雲桑:“……”你倒是坦白。隻能靠她自己了。


  若非她的內力突然消失了,她早就自己殺出去了。


  杜雲桑上前看了看那鎖,不過是很古老的樣式,於她一個殺手而言,撬鎖根本不是問題。


  動作不便太大,免得被人發現。不過為了保險起見,她特地提醒巫離鑰說:“等會兒你就一直跟著我,不許說話,知道麽?”


  巫離鑰乖乖的點點頭,一臉你放心,我很可靠的說:

  “明白。”


  杜雲桑稍稍放心,從自己都上取下一根簪子,利用巧勁想要把鎖打開。


  “啪噠”有人進來了。


  有光射進來,杜雲桑立刻起身離開門鎖的地方裝睡,見巫離鑰還傻傻的往門口望,無奈的打了他一下,輕聲說“裝睡”,巫離鑰頓時明白,往她身上一倒,眼睛一閉。


  杜雲桑:“……”趕緊閉上眼睛,裝作還沒醒的樣子。


  “怎麽還沒醒,會不會是手下重了。”一個男聲有些責怪的說,若是死了上麵可交代不了。


  “不可能,沒下重手。”另一個男聲說,此人正是和姬奴兒接頭的人,連歸,連家的人。


  “長老說了,不能讓這兩人死了,不然威脅不了巫歿天。”而這個與連歸說話的人是連家嫡係,連鄔。


  “你就放心,死不了。這地方隱秘的很,不會被人發現。”


  兩人說了一會兒就重新把門關好離開了。


  杜雲桑推了推巫離鑰,沒動,湊過去才發現他是真的睡著了。


  杜雲桑:……


  她一把把他叫醒推開,貼耳過去,聽到他們走遠了,將巫離鑰拉起來,“我們趁現在馬上離開。”


  出來時,正有兩人坐在桌子旁邊喝酒,應該是看守他們的人。杜雲桑雖然內力沒了,還有輕功和身手,直接上前了結兩人。


  巫離鑰有些發愣,他從來沒有見過自己身邊的人殺人,滿地的血液很刺眼。杜雲桑想去拉他,他本能的後退一步。


  “怎麽,嚇著了。”杜雲桑見他臉色不好看,有些了然,“抓緊時間,得走了。”


  杜雲桑伸手去拉他,巫離鑰揮開她的手,臉色有些蒼白,眼睛還盯著地上的血看。


  杜雲桑耐心的解釋,“他們是壞人,我殺他們是因為他們該死,懂?”


  巫離鑰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還是不說話,杜雲桑扶額,放棄解釋。


  說著用簪子把鎖撬開,兩人躡手躡腳的走到出口的門後。門上有一個小窗戶,杜雲桑把它打開,發現他們身處一個荒郊野外,回頭想問巫離鑰知不知道這地方,又想到他幾乎沒出過門更加不知情。


  將巫離鑰安排好,叮囑道:“我先出去,你在這裏等著,待我叫你你再出來。”


  巫離鑰點頭的答應。


  杜雲桑將門打開,發現門口沒有人把守,將身子探出去,果然有幾人在附近,似乎是在賭博,玩的正起勁。


  她回頭招了招手,用嘴型告訴他過來。巫離鑰悄悄走到她身邊,拉住她的手。


  杜雲桑愣了愣,看了他一眼,握緊他的手認真地說:“我不會丟下你的。”


  巫離鑰聞言抿嘴,“為什麽?”問這話時他的耳朵有些發燙。


  “就是想保護你。”杜雲桑呆住,一時脫口而出,轉而又補充道,“我們是朋友不是嗎。”她說不出這是一種什麽感覺,隻是覺得在無妄城這種地方,她能遇見巫離鑰這麽個單純的人,是一種緣分。從來沒有離開過無妄城,對外麵的世界一無所知,就像前世還未加入暗夜懵懂無知的她一樣。她想要去保護這個脆弱的純潔的人,不想讓他像自己一樣,走上一條不歸路。


  在知道巫離鑰從小就病痛纏身時,她莫名有些心疼,說不上是什麽感覺,隻是想要去保護他,所以就這麽做了。


  說出這句話,兩人都有些發怔。雖然兩人已經出來了那個地牢,不過兩人都是灰頭土臉,看不清互相的容貌。


  “好”巫離鑰吐出這個字就不再說話,隻是捏著杜雲桑的手用了用力。


  杜雲桑拉著他偷偷從後麵繞過去,那幾人玩的正嗨,根本沒有人發現他們已經逃出來了。


  兩人在山上走了一整天,都沒能走出去。杜雲桑她找了一個山洞,將洞口用樹枝擋住。好讓兩人休息,畢竟巫離鑰的身體扛不住。


  “你沒事吧,離鑰。”杜雲桑見他的臉色似乎有些難看,把他扶到牆壁邊讓他坐下。將懷裏的果子拿出來擦了擦,這是剛才在路上摘的,還很新鮮。


  杜雲桑咬了一口,覺得口感還不錯,也沒有毒,就拿給巫離鑰吃。


  卻沒想到巫離鑰嘴唇發黑,臉色慘白,身上寒氣越來越重。怎麽回事,這是,杜雲桑突然想起花飛翎說過,巫離鑰身上似乎中了什麽毒,是從娘胎裏帶出來的。


  杜雲桑拍了拍他的臉,毫無反應,才一會兒的時間,眉毛上就結了一層白霜。杜雲桑急的團團轉,猛然想起自己身上有南蘇諭給的藥丸,似乎可以遏製毒性。


  她從懷裏把裝著藥丸的罐子找出來。她記得這裏麵一共有六顆,後來被她用了三顆,還剩下三顆。


  她將藥丸倒出一顆,看了眼情況愈發嚴重的巫離鑰,管他,活馬當死馬醫,直接將藥丸給他灌下去。


  杜雲桑等了好一會兒,發現他的身體似乎沒有那麽冰涼了,見這藥這麽有效,才鬆了一口氣,還好。把罐子往巫離鑰懷裏一塞,反正對她作用不大,給他算了。


  在山洞裏她也不敢點火,擔心被人發現就得不償失了。這時候雖然快入夏,但是山洞裏天氣很涼,而且兩人還沒吃啥東西。


  杜雲桑向來不拘小節,直接把巫離鑰當抱枕抱在懷裏。她不太敢睡,擔心半路被追過來,直到天快亮了,她才眯了眯。靠在巫離鑰身上睡著了。


  巫離鑰醒來時,發現身上很重。睜開眼,才發現桑正壓在自己身上,他稍稍一動她就哼一聲,眼睫毛微動,似乎睡的很不安穩。


  巫離鑰伸手抱住她,不敢輕舉妄動,生怕驚醒了她。趁現在她睡著了,巫離鑰這才仔細的看懷裏的人。身上和他一樣,髒兮兮的。臉上都是土灰,看不清容貌,不過她的那雙眼睛卻是靈動的很。


  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一動不動,待天大亮時。


  杜雲桑哼了一聲,似乎是要醒了,巫離鑰馬上閉上眼睛裝睡。


  杜雲桑睜開眼睛,見巫離鑰還在睡。悄悄出去看了看地形,等她一出去,巫離鑰馬上坐起來,動了動自己的手臂,有些彎不下來,酸酸腫腫的。他活動了下,讓手看起來自然些,不想被她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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