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選擇
三年之前,鳳爵派人來與她履行三年之約,想把她帶回鳳國,隻不過被她拒絕了。
但是當時杜雲桑已經對鹿城進行改造,就此離開,她著實不舍得自己在鹿城所做的一切都化為烏有。
再者,師父對她情深意重,她不能忘恩負義的拋棄師父,讓他一人承擔鹿城的重擔。
而且她在這裏也擁有自己的勢力,一旦回到鳳國,一切都得聽鳳爵的安排,這讓她覺得很不爽。
所以在鳳爵的人尋到她時,杜雲桑一口回絕了回鳳國的要求。
即便鳳爵為此生了氣,杜雲桑也不在意,反正你們鳳國還有鳳血一脈,不差她這個備胎。
讓來人帶了信回去,鳳爵頓時有一種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的痛感。這臭丫頭,原本是為了讓她更好的成長才騙她的話,這時居然用來堵他的嘴。鳳爵氣的直接把身旁的楠木桌拍成粉末,身邊伺候的人硬是大氣都不敢出。
鳳爵也不馬虎,直接本人親自殺到鹿城。
“你當真不與本座回去,杜雲桑”鳳爵咬牙切齒的說到,盯著她的眼神冷的嚇人,似乎是想用目光把杜雲桑碾碎。
“當初是你讓我來無妄城,如今我不過是想在這裏多呆幾年,又有何不可。”杜雲桑毫不示弱的對視他。
她不認為自己有錯,鹿城花費了她無數心血,就此離開,實在可惜。
“本座予你的功法,你練到幾層了?”鳳爵突然轉移話題。
“第三層。”鳳涅一共九層,她練了三年,也不過才止步於第三層而已。
為此她甚是苦惱,這古代的功法當真是邪乎的很,無論她怎麽練,都很難上升。當年在現代,三年的時間,足以讓她學會所有的槍支以及各種機械。
鳳爵沒說話,三年能把鳳涅練到第三層,就是他,也不敢保證能做到。畢竟當年先帝練了數十年,也不過才練到第六層罷了,從此再難以精進一步。而杜雲桑才不過十三歲,就是說驚才絕豔也不為過。她還有很大的發現空間,將來,也許會是突破這鳳涅的第三人。
這功法必須得鳳國皇室中人才可以練,隻有擁有皇室血脈,才不會遭受到心法的反噬,隻不過杜雲桑並不知道罷了。
“我已經很努力了,可就是過不了這第四層。”杜雲桑隻當自己是被看輕了,為自己辯解道。
她日日夜夜都在練這功法,有時候甚至忘寢廢食,一練就是幾天。可是剛開始進步很快,到後麵卻越來越難,仿佛麵前有一道屏障,讓她難以突破。
“你過於專注於功法本身,練功最重要的原本就是親身實踐,缺乏經驗自然難以精進。”鳳爵繼續解釋道,“這功法一共九層,每三層一個桎梏,一旦突破,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差別。”
“那我要如何才能突破?”
“本座又沒練過,怎麽知道。”鳳爵瞪了她一眼,這又不是一般功法,豈是什麽人都可以練的,“不過當年那位先帝是在生死之際突破這第三層的。”
“我總不能去尋死吧。”杜雲桑反駁,她還不至於為了練功就去找死,大不了不練了就是。
“而且你在無妄城,絕對不可以暴露這門功法,除非有生命危險,否則被人發覺,必死無疑。”鳳爵認真地提醒她,杜雲桑並不知道,這門功法是整片大陸都想要得到的內功心法,明知道不能練,卻仍舊趨之若鶩,飛蛾撲火。
“本座可以讓你繼續留在鹿城,但是本座有個條件。”鳳爵看出杜雲桑是鐵定心要留在鹿城,他也不好強行把她帶回去,隻能和她談條件。
“隻要你……”鳳爵沒有說出聲來,而是用傳音的方式告訴她。
杜雲桑雖然驚訝於他的要求,但想到這件事她始終都要麵對,故而還是答應了。
最後的談判是兩人各退一步,待杜雲桑將鹿城的事情處理好,再完成鳳爵交給她的任務,就必須回到鳳國。
而杜雲桑深知自己與鳳國的淵源沒那麽簡單了清,隻能答應。待鹿城的發展穩定下來,就立刻動身去做她該做的事情。
三年前的中秋夜,城主府。
杜雲桑和良術都住在城主府裏,和楚劍南一起住。
兩人與楚劍南吃完飯便坐在一個院子裏瞎聊。
今天正逢中秋,月亮格外明亮。
“桑雲,你當真是我的福星,也是鹿城的福星。”良術抿了口酒,他的酒力很淺,偏偏又喜歡喝。這時候才喝了一壺,就已經臉色酡紅,雙目迷離。
而杜雲桑卻是麵不改色,古代的酒,純粹卻沒有酒性,對於她而言跟喝喝水一樣。她當年在現代都是喝好幾種酒混在一起的。
“是嗎?”她拿起杯子,看著夜空中的明月,她有些想在杜府的日子了。那時候,娘還在,他們三個人一起吃飯,雖然爹娘不和,但在她麵前卻裝作一副平常夫妻的樣子。
還真是享受天倫之樂呢,她渴望了兩輩子的親情,隨著常景瑤的消失就啵的一聲破滅了,像泡沫一樣。
嗬,天倫,多麽奢侈的東西啊!杜雲桑給自己猛灌了一口酒。
“當初若不是我帶你回來,鹿城還是鹿城,不是今天的鹿城……我厲害……帶你……”良術還在一個人絮絮叨叨,他有些醉了,連說話都有些模糊不清。這麽多年了,還是改不了這話多的臭毛病。
杜雲桑將他扶到他的房間,讓他歇著,自己則打算繼續緬懷過去。
“咻”一個黑影一晃而過。
杜雲桑確定自己沒有眼花,立刻運起輕功追上去。是刺客,還是說來打探消息的。
空氣中有淡淡的血腥味兒,看來這人應該是受了傷。杜雲桑仔細看著地麵,果然讓她發現了血跡。
沿著地上的血跡,那人去的是西邊的一個院子,並沒有什麽人住。杜雲桑沉吟再三,還是決定自己過去看看。
嵐苑。
杜雲桑從屋頂上飛到院子裏,發現那人就躺在地上,身上的血腥味很重。同時周邊的煞氣浮現出來,讓她不敢輕易靠近。
是個殺手,杜雲桑篤定。她原本就是殺手,自然能根據對方的氣息猜出他的身份。
“救我……”沙啞的聲音,讓人聽起來格外不舒服。
杜雲桑注意到這人身上的衣服有一個標誌,似曾相識。
“上麵的人說了,這個客棧裏的人都格殺勿論……”她記得,當年屠殺青佛寺下的君悅客棧的那幫人,似乎就是這個標誌,像是個鷹頭一般的標誌。隻不過當年那個是灰色的鷹頭,而這個,是黑色的。他們之間必然有些某種聯係,要不要救他呢,杜雲桑在猶豫。
那人支撐起自己的身子,向杜雲桑的方向爬來。
杜雲桑立刻防備起來,這個人可能是被人追殺,所以逃到了這裏。她小心走過去,用內力護住自己的身體,一旦有意外也傷不了她的根本。
“求你,救救我……哇”那人突然吐出一口血。
杜雲桑走近才發現這人身上被砍了多刀,流血過多,若是沒有人救他,不出半炷香的時間,必死無疑。她仔細想了想,還是決定救他。
“我可以救你,但是你要付出相應的代價。”杜雲桑蹲下,口氣淡漠的說。
“好”黑衣人說出最後一個字,便昏厥了過去。
杜雲桑點了點他的穴道,讓他止點血。想到可能很快就會有人追來,直接把他拖起來,藏到自己院子裏的密室,才安下心來給他上藥。
第二天。
果然有人尋了來,自稱是蝕月城天鷹教的人,說是叛徒逃跑到鹿城,想要在鹿城搜城。
楚劍南自是不肯,在他看來,這些人表麵上說是搜叛徒,誰知道這是不是一個借口,想趁機對鹿城不利。
杜雲桑暗忖,莫非昨夜她救的那人就是他們所說的叛徒。細眼一看,衣袖上果然有一隻灰色鷹頭的標誌。這麽說,還真是來抓叛徒的。
不過她可沒這麽好心,替這些人解釋。二話不說,直接把人轟出去。
蝕月城,天鷹教是麽,等著我杜雲桑,到時候讓你們全都變禿鷹。杜雲桑攥緊拳頭,狠狠地想。
待那些人一走,杜雲桑便進了密室。那個人身體素質不錯,居然被他挺了過來。現在正努力睜開眼睛,虛弱地說“別把我交出去……”
“他們已經走了,別忘了,你的代價。”杜雲桑從來不承認自己是個好人。
“這是代表我身份的玉牌,說到做到。”那人從懷裏拿出一個玉牌,遞給杜雲桑。
杜雲桑接過,看見玉牌上有名字,遂念出:“夜沉?”
夜沉點點頭,沒說話,他現在太虛弱了,剛剛說話已經耗費了他所有的力氣。
兩人就此達成交易。
這些都是三年之前的事,如今隻待鹿城的事情一解決,她便可以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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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桑:你醒了
夜沉:多謝閣下救命之恩
雲桑:大恩不言謝
夜沉一臉感動@_@地看著她
雲桑(繼續說):以身相許就成
夜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