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轉生
兩個月很快就過去了,除了那什麽姨娘失寵了,還有府裏進了幾個新的小妾,並沒有什麽特別的變化。
常景瑤即將臨盆,整個丞相府的人來去匆匆,不管怎麽說,這都是丞相府第一個要出生的孩子。光大夫就一天請六七次脈,丫頭婆子都隨時待命,小心翼翼地伺候著,生怕出了什麽差錯。
杜蔚也比較重視,畢竟是他的第一個孩子。他與常景瑤是聖上賜婚,兩人並沒有什麽深厚的感情。能做到相敬如賓,已經是極致了。
但是孩子不一樣,孩子是他杜蔚的血脈,是他的延續,他自然是重視的。
梅杜還沒見過女人是怎麽生孩子的,便想著到時偷偷溜進去看看。
沒過多久,就有婆子喊起來“夫人要生產了。”
隻見產房門關的緊緊的,外麵幾個老婆子帶著接生婆進去,不時有人端著幹淨的水進去,一會兒端出一盆血水出來。杜蔚也在外頭坐著,時不時嘬兩口茶,掩飾心裏煩躁的情緒。
梅杜趁機飄進去,隻見裏頭鬧哄哄的。躺在床上的女人正叫的撕心裂肺,滿頭大汗。旁邊幾個婆子一直在讓常景瑤用力,丫頭急的不得了,卻又無能為力,每過一會兒就灌點參湯給她喝,給她補充點力氣。
梅杜看了一會兒就沒興趣了,整個過程都用被子捂著,她還沒變態到把頭伸進去看。便倚在外頭院子裏歪著,等會兒看看剛出生的小孩子長什麽樣。
經過好幾個時辰,裏麵常景瑤叫的聲音早已經沙啞了。又過了半個時辰,裏麵突然傳出聲音“出來了,生出來了”
梅杜有些奇怪,生出來怎麽沒有孩子的啼哭聲,正納悶呢。突然一個婆子從產房顫顫巍巍走出來,在杜蔚旁邊輕聲說“相爺,夫人她……”
“夫人怎麽了,孩子呢”杜蔚有些迫不及待地問。
那婆子咬咬牙,豁出去般說:
“夫人沒事,但是生的是個死胎。”
杜蔚一腳踢開那婆子,臉色黑的嚇人,一句話沒說就摔門而去,連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留下。
梅杜見此更加鄙視杜蔚,作為一個男人,老婆生完孩子一句話沒說就走,在現代就一渣男。下人們紛紛退了下去,對於產房的事閉口不言。
梅杜飄進產房,隻見常景瑤還暈厥在床榻上,一個婆子正在給她擦汗,旁邊一個大丫頭抱著一個布包。
梅杜探過頭去,看見布包裏頭一個小小的嬰兒。很醜,皺巴巴的,閉著眼睛,像個小老頭,梅杜一臉嫌棄。常景瑤是個古典的大美人,杜蔚長的也不差,怎麽生出來的孩子跟猴子似的,這麽難看。
梅杜用手戳了戳小猴子的臉蛋兒,難怪總覺得胎兒不對勁,原來是個死胎麽。沒等梅杜反應過來,她就被一股奇怪的吸力給吸到那嬰兒的身體中,一陣眩暈讓梅杜直接暈了過去。
沒一會兒,常景瑤就醒了。一睜開眼就虛弱地問“常媽,孩子呢?”
一旁的婆子是常景瑤從常家帶過來的,是常家的家生奴才,也是常景瑤的奶媽,兩人感情很深厚。常媽見小姐一臉希翼地望著她,不忍心告訴她事實。
“小姐,是個女孩兒。”一邊說一邊將孩子抱到手中,“但是……”
“讓我抱抱,常媽”常景瑤有些急切。常媽看著她的樣子,差點流下淚來。就給她抱抱吧,也好留個念想。
常媽將孩子放到常景瑤的手上,做好安慰她的準備。
常景瑤有些笨拙地抱著孩子,眼裏帶著些許笑意。“這孩子”常景瑤突然頓住,常媽抖了抖,剛準備跪下坦白,就聽見她笑了笑繼續說“怎麽就睜眼了,孩子剛出生不是還要等幾天才睜眼麽?”
常媽一驚,隻當她是難過的糊塗了,一邊過去把孩子抱走準備處理掉一邊安慰地說道“小姐,你還年輕,以後還會有孩子的,是這孩子沒福氣,你可別傷了身子……”
常景瑤一聽,吃了一驚,立刻喝止她“常媽,你胡說八道什麽呢?”
常媽正想把孩子拿去處理掉,免得讓她家小姐難過,就看見常景瑤懷裏的小嬰兒睜著圓溜溜的眼珠子盯著她。
常媽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背後升起一股寒意。怎麽會,語無倫次地對著常景瑤說“這,剛才,怎麽……”常景瑤皺眉,她已經意識到事情不對勁。便喚素芝過來,想問她這是怎麽回事。誰知素芝過來看見也是一臉震驚,好在小丫頭反應快又機靈,忙向常景瑤解釋剛才發生的事情。
當聽到杜蔚連門都未進,一句話沒說就憤怒地離開時,常景瑤直接砸了手邊的碗,身上不斷散發出滲人的寒氣,旁邊的丫頭被嚇的一哆嗦,連忙跪下不敢吭聲。
動手摸了摸手邊快睡著的孩子,看著女兒因為自己的動作而微微扭了扭身體,幫她擦了擦嘴角的不明液體,眼裏的溫度才慢慢回升。常景瑤平靜了一下心情,抿了口茶水,才冷靜對常媽吩咐:“傳下去,就說是接生婆看錯了,大小姐隻是沒緩過氣。要是聽見一丁點兒難聽的,就把嚼舌根的拖出去亂棍打死。”
常媽連忙應聲,抹了抹額頭上被嚇出來的冷汗,趕忙出去了。
梅杜聽到這裏不禁為常景瑤拍手叫一聲好,奈何手短,本以為是書香門第出來的女兒,必然是嬌貴矜持,沒想到竟有如此手段,霸氣側漏啊。
當梅杜進入這個身體時,緩了好一會兒才清醒了一點,。雖然不能解釋為什麽,但是梅杜覺得這一切也許並不是巧合。不然她為什麽出不了杜府,為什麽杜府生了一個死胎,而她偏偏又進了這個身體,冥冥之中似乎自有天意。
此時梅杜有些昏昏欲睡,剛才為了不被當成死嬰處理掉,所以強迫自己睜開眼睛。現在倒是有些疲憊了,也不知道是這個身體太弱,還是因為剛占據這個身體的緣故。
梅杜打了個哈欠,她現在已經重生為人,可以安心地睡個好覺了。
也許是老天爺聽見了她的心聲,這一世,她必然要過精彩恣意,誰也不能掌控她梅杜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