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仁愛慈悲

  這一天對於英女俠來說變化太大了，甚至比過去十四年來經歷的還要多。在今天她第一次進了洞房，在最危急的時刻被解救出來了。還見到了自己的父母。然而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自己就永遠的失去了他們。在今天她還知道了自己的親生父親，可在下一分鐘也得知他已經死了。知道自己的殺父仇人居然是皇帝。


  悟空看到這裡心中有股莫名的凄涼，自己從來沒有父母不知是幸運還是悲慘。縱然沒有羈絆但也沒有牽挂。不過好在悟空生來豁達。悟空一直以為自己是可以剷除世上所有不平的事情，看來是不能的了，但依舊要勇往直前，悟空進入《夢幻西遊》的世界也有一段時間了，似乎有重新修鍊的感覺，不僅練習法術，而且重新鑄造心靈。


  悟空頗有感觸的對紫雲道：「也許什麼都可以是石頭做的，身體是石頭做的的可以鋼筋鐵骨。唯獨心不能，尤其是心懷眾生的佛更不能。」


  紫雲點頭。


  遊戲劇情仍然向前發展，悟空和紫雲把目光看向英女俠。


  英女俠想起父母來很傷心。不管不顧哭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天已經黑了。叔寶已經不見了。但英女俠知道叔寶會回來的。


  英女俠聽著風吹樹葉發出沙沙聲，鳥兒蟲兒的低鳴，心裡充滿一陣恐懼。想起平日里的快樂的生活。英女俠深切的感受到什麼叫禍福無常。今天永遠無法知道明天發生什麼。在這黑夜中只有一個孤獨的自己。英女俠望著天空，她不明白受傷的為什麼受傷總是好人，難道只因為好欺負，只因為他們沒有權勢。難道這世間的人只有強與弱，沒有好與壞。她不信，她不信。她拿著手中龍鳳雙劍，在父母的屍體前舞動著雙劍。


  叔寶不知什麼時候又回來了，手裡多了一把鐵鏟。把鐵鏟遞給了英女俠說：「為他們做最後一點事情吧？「


  英女俠哭著接過鐵鏟，一下一下的挖著坑，不知疲憊的不斷重複著相同的動作。英女俠看著地上的血跡覺得自己吐的不是血，而是一小塊心。從那以後英女俠覺得自己的心，不再完整了。「


  叔寶只是呆立著不動，也許叔寶明白，每個人心中都有一道無法癒合的傷口。


  英女俠強撐著身體埋葬了父母。那天，天下著大雨。英女俠覺得那不是雨，而是上天下的眼淚。英女俠親手埋葬了父母，也埋葬了天真和幻想。英女俠知道自己接下來路是做什麼，只有報仇而已。


  第二天因為叔寶背上了人命案子，英女俠和叔寶兩個人一面逃亡，一面向長安進發。


  從那以後英女俠和叔寶開始踏上流亡之路，我們一路上並未說話。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而英女俠傷痛並沒有減少。


  但生活依然繼續，太陽依然動東升西落，月亮依舊或圓或缺變化如常，不會因任何人的傷心而產生任何變化。心中的傷痕，或許永遠不會痊癒，就像往樹榦釘一顆釘子，過一段時間把釘子拔出及使會長好，也會留下痕迹。


  英女俠對叔寶心中有些愧疚，叔寶是因為自己才背上人命官司的。也許這是一輩子無法洗刷的污點。


  叔寶始終未說一句話，只是為英女俠安排好一切。雖是逃亡，叔寶仍讀書練武。幫助有困難的人。他們的食物來源，靠叔寶打獵和買動物皮毛。其實秦叔寶並不在意這些，隋朝腐朽滅亡是早晚的。


  一個月後，英女俠覺的生活依然要繼續。她決定要振作。可振作也需要理由。


  英女俠認認真真的打扮一番。換一身乾淨的衣服。我英女俠小到現在，第一次如此認真打扮自己。她大概是想與昨日告別。英女俠告訴那叔寶，說晚上想和他談一談。


  是夜，初秋時節，我們在一棵樹下，勾起火堆，相對而坐。英女俠問：「叔寶哥哥，你為什麼以叔寶作為名字呢？」


  叔寶臉上閃過一絲幸福的笑容，嘴角上揚勾勒出一個美麗的笑容。說：「我想這是多麼普通的名字，卻承載著父母對孩子最樸素的祝福吧。叔寶是多少人的願望，在這亂世最樸素而真摯的願望吧。」


  叔寶說：「我送你個禮物吧。」說完從馬背上取下一對墨玉雙劍，那劍十分精緻。刻著許多條紋，十分精美。流光暗動好看極了。


  英女俠接過墨玉劍來，只見劍身上刻著一座巍峨的高山屹立在汪洋之上，而天邊已經閃現出，微弱的晨曦。那晨曦柔而不弱，光而不強。在山巒之上。盤旋著兩隻比翼鳥。在加上墨玉的底色顯得那麼深沉。


  英女俠接過劍，在月下起舞，真是美人如玉劍如虹。


  英女俠臉有些發紅的問：「為什麼要送我劍呢？是為了安慰我嗎？「


  叔寶自然的說：「我為了買這把劍已經積攢了三年的錢，因為我知道劍能保護你「


  英女俠很是感動，覺得生活還是有些美好東西。英女俠突然覺得，不只是孤單的一個人。


  英女俠攥緊了拳頭又問：「你為什麼答應母親照顧我。」


  叔寶說「我覺得他是個偉大的母親，我感受到她對我巨大的信任。試想，女兒是母親的心頭寶，是她最珍視和保護的人。卻將你託付給和她只有一面之緣的我。這說明他信任我。她有多少牽挂和無奈。一貫平和的叔寶竟然越說越激動彷彿想說的是自己的母親一樣。秦叔寶是孝子。


  他的話一向很少。居然說了這麼多。他到底有著怎樣的經歷，英女俠有些好奇，而且十分想要了解叔寶這個人。


  夜以深了，雖是初秋卻也是十分寒冷，可英女俠並未覺得冷，英女俠只想就這樣坐著，迎接明天第一縷陽光英女俠期待著。而叔寶也許太累了。他靠著樹都睡著了。當第一縷陽光劃破夜幕時，英女俠知道天要亮了。黑夜就要過去了。英女俠看著這把劍，不知換了多少主人，殺死過多少人。


  英女俠過了一段很開心的日子，他們的逃亡更像是遊歷。依然是邊讀書邊狩獵，邊習武。


  英女俠有時靠給人彈劍掙錢。閑暇時陪叔寶一起讀書。


  叔寶習武時，英女俠為他舞劍，過的也算快樂。


  雖然居無定所，更多的時間是在馬上度過，英女俠覺得其實美好有時並不遙遠，也許就在身邊。只看是否願意去感知它的存在，有沒有心情去發現它罷了。


  一匹馬，一雙人，看著藍色的天，踏著碧綠的草。這樣未必不是幸福。就這樣在馬上縱馬賓士。一起躺在草地上，仰望那天上的白雲，時而聚，時而散，變幻無常，英女俠也會擔心自己的命運。


  每當這個時候，英女俠心底就會升起莫名的恐懼對叔寶說：「天上的雲飄忽不定，聚散無常，叔寶哥哥，你會永遠在我身邊對嗎？而你就像飄忽不定的雲，給我一個肯定的答案好嗎？叔寶哥哥我只有你了。」


  叔寶不敢看英女俠那渴求的眼睛，叔寶知道，英女俠太害怕失去了。叔寶多麼像給她一個肩膀。可是他做不到。只是說：「相信我，有我在，沒人能傷害你。」


  從那以後英女俠發現，每當無事時，叔寶總會有一瞬的發獃。


  英女俠不知道叔寶在想什麼，這時才發現自己其實並沒有完全了解他。英女俠覺得自己應該努力去了解她。


  英女俠想知道他究竟在逃避些什麼。要想讓他的內心不在痛苦就得知道他在想些什麼。是否願意照顧自己。


  最重要的是在這世間找到一些確定的東西，找到人世間可以像日月一樣永恆的東西。


  這幾個月的痛苦經歷讓英女俠知道，人世間的幸福就像水中的浮萍一樣，那樣的飄忽，但幸福就是漂浮在海上又小又簡單的幸福。然而成長讓英女俠明白。簡單的幸福，追逐起來卻未必簡單。但唯一確定的是幸福從來不是送上門來的，而是爭取來的。


  英女俠看一些叔寶經常讀過的一些書。英女俠漸漸發現叔寶看的最多是《史記》《孫子兵法》和《左氏春秋》這寫書讀了許多遍。繩子都要磨斷了。《史記》記載的大約是王侯將相建立偉大功業。但死傷更多的卻是百姓。無論是百姓為此流了多少血，屍骨如山總結其還不過幾個字。他難道要成為名將嗎？那是他嚮往的生活嗎？名垂青史是他的目標嗎？如果是自己該怎樣做。她不知道。自己嚮往那樣的生活嗎？當然是不願意，但也只有踏過鮮血和生命，才能在這亂世中生存。英女俠想到這裡有些迷茫。


  看到這裡悟空和紫雲作為一個旁觀者來說，自然知道秦叔寶註定不甘於平凡。


  紫雲突然忍不住問悟空道：「假如讓你在女人和齊天大聖或者斗戰勝佛的地位做選擇你會如何。」


  悟空默然無語，他突然避開了紫雲的目光，想起之前做隱藏劇情的時候，魔道聖君魔無害那句話，魔若有情更勝仙佛，而英女俠用她的故事似乎也在證明著什麼，悟空覺得這些劇情不單單是故事，彷彿是能悟空如同石頭一般的心變軟，但是這種變軟只是更加仁愛慈悲而不是軟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