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脫手
五日不算長也算不得多短,只是對於趙宇龍來說,這五日就像是沒有怎麼過一樣。要說這戰技雖然是練成了,可終究還差了很多火候,施展起來定然是無法顯示其威力。
不過這倒也無妨,畢竟*****才是他的最終手段。只是底牌這個東西,能不亮出來盡量還是不要亮出來為好。
算著時間已經到了,在這裡永不落日,想要判斷時間還真是麻煩,若不是因為有計時符文,他還真不知道現在是幾時幾刻。
來到這比武台,周圍已經圍滿了學員。這好歹也算是學院的一件大事,如今來這麼多人也不奇怪。只是趙宇龍環顧了四周之後,卻發現葉帆似乎沒有來。
「看來是我來早了,也罷,先準備一下倒也不錯。」想著正準備走上這比武台,卻被一位負責登記比武雙方信息的長老攔下了。
「你還不能上去,學院的規矩,比武台被徵用的時候,無關人員不得上前打擾比武雙方。」那長老沒有看趙宇龍,如今只是看著自己手上的那個小簿子。
「可我就是今日要上台與人比試的學員。」簡單解釋了一下,趙宇龍等待著那長老的回應。
「是嗎?」長老此時已經將小薄子放進了戒指之中,看向了趙宇龍:「你叫什麼名字?」
「趙宇龍,今日與葉帆越戰於此。」
「我想想,你和葉帆確實也在今日比武,沒錯!」長老點點頭。
「那麼現在我可以上去了嗎?」見那長老已經確認自己身份,在他看來應該也沒有什麼事情了,正要邁腳卻再度被那長老伸出的手所攔住。
「長老這是何意,你不是已經確認我的身份了嗎?為何還要攔我去路?」
長老沒有看向趙宇龍,而是看了看那記時符文:「時間還沒有到,你還不能夠上去,另外,在你們之前,還有兩人要比試。等他們過了,才該你們,耐心等等吧!」
「原來如此,多謝長老。既然還沒有到我,那你不介意我就站在你旁邊觀看這場比試吧!」
「不介意,只要你不影響我,不上那比武台,隨便你站在哪裡都不關我的事!」說著那長老又看了看記時符文:「時辰已到,比試雙方上比武台!」
話音剛落,場外一片沸騰。在趙宇龍想來,這應該是一場份量級的比試,不然也不會有如此雷動的場面,只是究竟是什麼能有這樣的吸引力,這還真是讓趙宇龍好奇。
正想著,便見得兩人從比武台的兩端走了上來。這兩人趙宇龍再熟悉不過,一位是景瑞,一位是晨翎。顯然他們兩還在為那鳳翎的事情糾結,因此上這比武台倒也不奇怪。
只是讓他想不通的是不就是區區一個鳳翎,還了這事就了了,偏要鬧到現在這個程度。景瑞性烈也就罷了,可晨翎作為神君之女竟然還這般的胡鬧。
不過想來也是,若不是因為她是神君之女,這裡前來觀戰的學員至少要少掉一半。畢竟很多人都想看到這神君之女,和這剛到學院不久的景瑞有什麼糾葛。
場下已經一片沸騰,場上卻還是一片死寂。兩人雖已走上這比武台,卻都不急著動手。想要說些什麼話,卻又礙於周圍有這麼多的學員,又不好說。
等了有些時間,估計那些學員們都已經沒有了耐心。眼下也不管晨翎是不是公主,均是大吼到:「你們兩個到底打不打啊!不打就快下台,我們是來看打鬥的,不是看你們演木頭人的!」
「你們!」晨翎正想罵上幾句,但是想到自己的身份是公主,加上學院的規矩是這上了比武台就必須有一方認輸為止。如今自己站在這裡不動,確實有些說不過去。
而此時景瑞也明白了什麼,淡淡的說到:「想說的那些話下來再說吧!既然已經上了這比武台,那就拿武器說話。多有得罪!」
話音剛落,景瑞的長槍之上已經燃起了一陣熊熊烈焰。雖然戰神槍法才是他最強招式,可這烈焰槍法終究意義不簡單,每次戰鬥首先想到的還是這烈焰槍法。
在那火焰朝著整個槍身蔓延之時,景瑞的腳也沒有停留,烈焰槍法是近術,所以他需要拉近和晨翎之間的距離。眼下她還沒有反應過來,正是好機會。
雖然按照道意來說,比武應當是讓女士先動手,這也算是禮節的一種。這種禮節,或許趙宇龍在比武之中會這樣做。但景瑞和他不同,他並不拘泥於這些事情。
另外行軍打仗也講就出其不意,現在雖然並未帶兵作戰。但對方和自己畢竟是敵對關係,這樣做倒也不算過分。
只是這在他眼中不過分的事情,在其他學員們的眼中未免就有些過分了。受慣了所謂的仁義教育的他們,在乎的從來不是整個戰鬥的輸贏,而是那可笑的公平性。
而今見得景瑞這樣做法,本來心中就有怒氣的他們便是從嘴中發泄了起來:「他怎麼這樣啊!還是不是男人!居然敢先下手,這樣取得的勝利,贏了也不光彩!」
「就是!就是!」一群人隨聲附和起來,而在那附和的人群之中,趙宇龍聽到了葉帆的聲音。
原來他也早已到了這比武台下,只是因為前來的學員太多,他又不是那麼出眾,所以被掩埋在人群之中,一時沒能夠發現。
而今聽得他們的話語趙宇龍都不禁笑了笑,倒是讓那長老覺得奇怪:「有何好笑的事情,讓你笑得這麼開心。」
「也說不得好笑,只是覺得可笑罷了!這些學員們的言論實在是太可笑了不是嗎?戰場本就是爾虞我詐,哪有什麼光明正大?區區一個偷襲,在他們口中竟然說得如此不恥,我倒是覺得可笑至極。」
「如此聽來確實有些可笑,只是他們未能經歷過戰場終究不懂這些,說出這些話倒也還能夠理解。只是我很想知道的是,如果在比武台上的是你,你是選擇偷襲還是選擇讓對方先動手?」
「若是我的話,我會選擇讓對方先動手。偷襲固然更容易成功,可是那不合禮節,更重要的是很難讓我在戰場上得到進步。當然這還是因敵人的實力而考慮的,若是敵人實力強於我,我也會選擇偷襲。道意是給弱者講的,而面對強者能夠更好的取勝才是明智之選。」
「聰明!看起來你的閱歷應該不少,如今方才二十六,竟然能夠懂得這麼多,只是不知這些是誰教你的?」
「無人教,我自己學的!」看著比武台上兩人的打鬥,趙宇龍緩慢的回答了長老的話。
「自己學的?」
「是的,自學的。或許在長老看來,我體內有天族的血脈,應該也是在天族長大的。然而並非如此,在二十五歲之前,我一直混跡於下界,經歷過許多戰爭。雖然說不得有所見識,但好歹還是打過不少的仗。」
「嗯!不錯!年輕人就是應該歷練歷練。好了不聊了,光顧著說話,差點錯過這麼精彩的戰鬥。」說著,長老也轉頭看向了台上。
此時景瑞的長槍已經幾次從晨翎的身邊掄過,可對方卻毫不費力的躲過了。因此,這幾槍下來除了耗費了少許的魂力之外,半點用處都為能夠發揮到。
不過這倒正常,畢竟一個綠階的戰技也就只有對付一下凝魂境之下的人罷了。若是拿到天族來,對付這位從小就有不少身法戰技的神君之女確實吃力。
也不知道對方所學的身法究竟是何等身法,如今身體扭動起來竟然如水一般,絲毫不受景瑞的戰技影響。
躲避了一段時間,晨翎估計是累了,便從戒指之中拿出了星源烈日鞭,朝著景瑞的長槍迎去。
這星源烈日鞭是一把好武器,對於這樣的武器自然有一個與之相伴的戰技留存在此。而那戰技剛好為其父晨曦神君所創,名曰耀陽鎖骨鞭。
說起這耀陽鎖骨鞭,乃是晨曦神君的成名之計。雖然這不是他最強大的手段,但卻因為能夠創立這一個紫階低級的戰技而得名光明神君。
這鞭法大致方面與其他的鞭法沒有多大的區別,唯一兩個特點便是在使用戰技是,武器會帶著一種刺眼的光芒,讓對方難以睜眼。而第二個特點乃是這鞭法最為神器之處,那便是無論什麼東西,只要被這鞭法鎖住都無從逃脫。
正所謂鎖骨,便是說一個人只要被這鞭子鎖住。只要施展之人不放他,那麼他就算是變成白骨也會被其鎖住。鎖骨因此而得名。
如此厲害的一個鞭法想來應該她目前為止最強大的手段,雖然晨曦神君能夠拿出手的戰技很多。但是以她目前的實力來說,能夠學到的極限估計也就這些了,甚至光是這個戰技,她都未能夠完全精通。
但不管怎麼說,她終究是太年輕,見到的事物太少了。眼下還未能夠知道景瑞的底細,竟然將自己最強手段給拿了出來,這在戰場之上是極為冒失的手段。
所以見得她用出這戰技,景瑞反而樂了:「我以為你有多厲害,原來除了躲閃之外就沒招了。現在竟然將自己的底牌都亮出來,看來你還真是黔驢技窮啊!」
景瑞確實是說中了晨翎的內心,作為公主的她自然對戰技不太上心。所以這些年除了學習了一個逃命的身法之外,也就只剩下這保命的功法。
可有些事情說出來終究是不太好,所以此時的她臉色不見得有多好看。加上聯想到上次倉皇逃竄的場面,此時的她心中未免堆積了不少怒氣:「少說廢話,上次逃走是因為我看你們人多。以你的實力,根本不是我的對手。這樣的戰鬥完全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現在你就給我死!」
「是嗎?說話之前也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能力,莫非你以為除了你以外其他人都沒有地盤了是嗎?」
說完,一股強大的魂力便融入了槍身。那強大的戰神槍法,如今早已經被景瑞掌握的輕車熟路,現在見得這鞭子就要打在自己身上,他卻一點也不擔心。
只是見得槍鞭相撞在了一起,卻並沒有出現人們所想的,長槍被鞭子所纏住的畫面。而是見得那長槍如一條銀蛇般的死死纏住鞭子,景瑞只是用力一拉,那鞭子便被抽離了晨翎的手。
而在那鞭子飛出的剎那間,景瑞手上的長槍突然又恢復了正常,此時正直直的架在了晨翎的脖子上:「你輸了!」
說完,便收回長槍,緩緩朝那飛出去的星源烈日鞭走去,他想撿起來還給晨翎,順便同時把那鳳翎一道還了。
雖然晨翎之前的一番話讓他感到很氣憤,可是如今也已經比試了,所謂的恩怨也隨著長槍的收回一筆勾銷了。如此該還給別人的東西,還是歸還為好。
可景瑞有這樣的想法,不見得對方也有這樣的想法。對於晨翎來說,她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恥辱。
一直以來,無論是做什麼事情,總是別人讓著她的。從來沒有一個人在沒有得到她的允許之下贏過她,而眼前的景瑞竟然絲毫不給她面子。
雖然她真正的失敗的原因是因為她沒有好好的練習戰技,戰鬥的時候就連手上的星源烈日鞭都未能夠拿穩,更不用說是鎖住敵人。
可這一切在她看來不是這樣,她覺得這完全是景瑞跟她過不去。先是拿了她最為珍貴的東西,之後一直不歸還,還和她叫板,現在還讓她在眾人面前輸得這麼徹底,失去了所有的面子。
因此這股氣,無論如何她也咽不下去。此時景瑞已經拾起了她的星源烈日鞭,而她卻突然想到了一個東西。
那是一個小玩意,是她父親送給她的最好的保命手段。那是一枚小珠子,叫做燃海珠。這是一種高級符文,接近藍階高級,據說光是這一枚小小的珠子,就能夠將整個大海燃燒殆盡。
將海燃盡這未免有些誇大,可這珠子確實不簡單。尋常將魂境都不敢直接接下這一擊,因此神君將這珠子送與她防身最好不過。
可此時的她心智早已被那怒火所沖昏,自然是顧不得那麼多。她只知道眼前這人是她所討厭之人,她想讓對方消失。
所以乘著景瑞撿起星源烈日鞭的一瞬間,將魂力注入這珠子之中,朝著景瑞扔了過去。
這個小動作雖然不起眼,但卻逃不過趙宇龍的眼睛。雖然他並不認識這東西是什麼,但那珠子之中所散發的力量絕對不是景瑞能夠承受下來的。
可此時要想提醒景瑞已經來不及了,兄弟的性命要緊,想到這裡他也顧不得這學院有什麼規矩。只是一個健步踏上了比武台,將原本準備過幾日突破的力量全部注入了冰劍之中。
在那珠子即將到來的一瞬間,那以冰龍為其形的百丈冰轟然從冰劍之中跑出,撞上了燃海珠。只聽得一聲清脆的炸裂聲,趙宇龍和景瑞連連後退了幾步。
待那兩股力量散去之後,趙宇龍方才說到:「比武台上公然使用暗器,你是何居心?」
晨翎本以為景瑞必死,根本沒有想到趙宇龍會上前幫他擋住這一擊,更沒有想到趙宇龍居然真的毫髮無損的擋下了。如今心中倒也是震驚,只是作為神君之女的自尊讓她不遠認輸:「那又如何?他之前還想偷襲我!」
「偷襲?這規矩之中可沒有規定說不能夠偷襲,但卻規定了除刺客以外不得使用暗器,更不得借用符文的力量。你本來已經輸了,卻還是做出這樣的事情,對得起你這個公主的身份嗎?」
「我!」被趙宇龍這樣教訓,晨翎自然不爽。可是畢竟別人說的在理,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實力上打不過,說又說不過。最重要的是她本來可以依靠的神君之女這身份在趙宇龍這裡好像也行不通,畢竟特邀生這個名號她是沒有資格得到的。
可習慣了被別人讓著的她,如今怎麼可能咽得下這一口氣:「可學院也規定,雙方未分勝負之前,旁人不得上前干涉,那你為什麼要上來?」
「勝負早已定下了!你就連自己的武器都拿不穩,還靠什麼戰鬥?莫非你的父親沒有告訴過你,手上的武器就是你的生命,無論如何也要保住它,因為這就是在保住你自己!」說著,趙宇龍將這星源烈日鞭扔給了她:「拿好了,不要再從手中脫落。」
接過星源烈日鞭之後,晨翎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什麼面子呆在這比武台上,所以也只好是灰溜溜的跑了下去,跑出了人群。
而景瑞也在她下台之後,離開了這裡。看方嚮應該是朝著她離開那個方向跑去的,只是他是否是去追上晨翎就無人得知了。
總之在眾人眼中所期待的戰鬥,就這樣以一場鬧劇的形式結尾了,在場的學員們未免有些失望。
不過好在他們知道,更精彩的戰鬥還在後面。之前因為葉帆的原因就傳得沸沸揚揚的,加上剛才趙宇龍的那一個表現,更是讓他們看到了趙宇龍的強大。
無疑,兩人之間的戰鬥應該是十分精彩的,故而此時已經有些有商業頭腦的學員們開始下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