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年輕的國王
這是一位青年人,和一位中年人。青年人衣著華貴,且神采熠熠,眉宇之間帶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氣勢。
而中年人則是異常的魁梧,其四肢的粗壯度幾乎快要達到孟良的水準。可是他只有七尺,比孟良矮了足足三尺。
此時的他身著一身聖光金凱,這是聖殿騎士團團長才能夠穿戴的裝備。而這聖殿騎士團便是卡特萊亞帝國最為強大的聖光騎士所組成的軍團,由羽樺王室直接掌控。
而那青年站在這樣一位大人物的面前,不光是神態鎮定,並且還能夠使得他的眼神之中對其產生敬畏,其地位自然更加不簡單:「恩特,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有趣之人。」
「殿下,你是說那位異族?恕我自言,雖然我不知道他是從哪裡來的,但是他絕對不是我們卡特萊亞的人,所以他定然是不知道托克公爵的厲害,我覺得他可能會……」
「你認為他會死?」年輕的國王將頭伸出了窗外朝著趙宇龍那邊看去。
「事實上陛下,並非是我一人所認為,基本上所看到的人都是這麼想的,不知道陛下的意思是……」說實話,對於這年輕的國王,恩特·卡利斯還真是難以捉摸出他的心思。
「知道嗎?這就是為什麼我能夠當上國王,你們當不上國王的原因。因為你們都看不到更多的東西,我問你托克家族掌權多久了?」
「三……三百年了,陛下。從您的祖父那個時代開始,這個國家的軍權就全部落在了他的手上,因為您知道的,我們只有一個公爵。」
「可是我想我們很快就會有第二個了!」說著年輕的國王指了指窗外,恩特隨之看去。
可是他還是什麼都沒有看明白,只是見到一群高級武士朝著趙宇龍那邊圍了上去。
看著這些將自己周圍圍得水泄不通的武士,趙宇龍倒是沒有半點驚慌。說實話,這樣的場面他實在是見得太多了。當年通天學院上萬人死去的時候,他都沒有眨過眼。
而如今不過是幾個用來磨劍的人罷了,趙宇龍又或許懼怕?
不過趙宇龍還是沒有拔劍,之前遇到傭兵團沒有拔劍是因為不想要惹事。而如今趙宇龍沒有拔劍是因為,他們還沒有資格讓自己拔劍。
畢竟這些只會使用鬥氣帶著自己的武器瞎砍的貨色算得什麼?如今便是見得他們朝著趙宇龍沖了過來,趙宇龍便是連劍帶鞘都拔出了腰間。
見得趙宇龍這樣的舉動,這些武士們覺得自己受到了極大的侮辱。所以便是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憤怒,朝著趙宇龍沖了過來,掄起重劍便是朝著趙宇龍砍來。
但這對於趙宇龍來說完全算不得什麼,便是將自己的劍朝著他們迎了過去。趙宇龍出招迅速,劍式猶如龍舞。
便是見得不斷有重劍朝著趙宇龍打來,但是趙宇龍的身上卻無一個傷口。而空中,那劍與劍鞘相撞的聲音倒是不斷傳出,並且不時有重劍飛出去。
那是被趙宇龍所打飛的,不得不說這些人的劍技實在是太差了。不說是進攻,就連防守都做不到。如今趙宇龍也沒有什麼興趣和他們一直玩下去了,便是直接拿出自己的真本事。
那些武士便是見得一絲寒光,之後所有的重劍便是像約定好的一般全部飛了出去。而後幾乎同時,那些武士的盔甲便全部破了幾個到大不小的洞。
而那個洞在遠處觀看像是一張笑臉一般,便是應徵了這些武士的可笑。是的,趙宇龍並沒有殺死他們,因為這裡好歹是西方,自己動手還是要掂量一些。
畢竟大狗都要看主人,自己一個東方人來到西方這邊怎麼的也得徵求一下這裡的國王的意見吧!只是趙宇龍不知道這國王究竟是誰,如果知道定然會好好訓上他一頓,公眾之下竟然連狗都管不好。
雖然趙宇龍並沒有殺人,卻依然讓這些武士退散到了一邊。畢竟他們身上的盔甲有多厚,他們都是十分清楚的。
而剛才就在他們沒有看清的時候,這盔甲竟然就出現了這樣的洞。這力道要是放在他們的身上,估計現在他們已經沒有力氣說遺言了吧!
故而也是管不上那貴族青年的吩咐,便是朝著人群跑去,也不知道幹什麼。總之他們看著趙宇龍的眼神倒是恐懼的,顯然趙宇龍剛才的舉動嚇破了他們的膽子。
起劍落劍幾乎是一瞬間,如今這劍便再次被趙宇龍別在了腰間。做完了著一些之後,趙宇龍便是緩慢的朝著那青年走去。
之前趙宇龍所做的一切,這青年貴族也是看在眼裡的。他自然明白趙宇龍的可怕,想要逃離卻發現自己已經腿軟了,根本無法逃跑。
「你要做什麼?我……我可警告了啊!我可是埃立特·托克,我爺爺就是沃克·托克公爵,在這個卡特萊亞可是無人敢不服的。」
「是嗎?可是我並不是卡特萊亞之人,別說是公爵了,就是你們的國王在旁邊,今天他也幫不了你!」
說著趙宇龍已經漸漸靠經這個所謂的埃立特,說實話西方人的名字還真是奇怪的他不好去記。
不過好在他們的名字還是有些規律,不是什麼特就是什麼斯,再不然就是什麼克。
不過趙宇龍也懶得管他特不特的,他只知道現在這個傢伙還應該再嚇唬一下。趙宇龍不會愚蠢到在別人的地盤殺人,故而如今做這些也最多只能夠給他一個警告,但是這個警告一定要有一定的作用。
「不想幹嘛,只是想要給你兩個選項,第一個是用我們東方的方式朝著這位兄弟跪下,向他道歉。第二個選項,那就是死!要麼跪下,要麼死!你自己選擇一個!」
這還真是讓埃立特難以選擇,雖然西方沒有東方那麼嚴重的思想,不會去說什麼男兒膝下有黃金。可是這下跪也是大部分西方人不會去做的,因為這是一種侮辱,只有死囚犯在被處決之前才會要求跪下。
而如今趙宇龍竟然要求他這個公爵的孫子跪下,自然是讓他難以接受,對於他來說還不如殺了他。當然他也不願意死,因為他還年輕,他還不想死。
總之,這兩個選項他都不限選,如今便是緊閉著嘴,用恐懼的眼神看著趙宇龍。
趙宇龍猜他也會這麼做便是抽出了腰間的劍,這次並未帶著劍鞘,瞬間一股寒光朝著周圍發散出來。在那三尺長的劍上,正散發著一種死亡的寒意,讓周圍那些圍觀者都不禁打了幾個寒戰。
趙宇龍便是拿著這劍朝著他走過去說到:「你不選是嗎?我幫你選擇,既然你還想要尊嚴,那麼我就給你最為尊嚴的死法。」說著又離埃立特近了一步。
可是埃立特現在眼神之中卻沒有帶著半絲恐怖,反而有些興奮。趙宇龍自然是發現了奇怪之處,便是聽得他說到去死吧!
而後趙宇龍便是見得從自己的左面打來一堆水箭,這些水箭足有百萬,如今已經遮蔽了趙宇龍左面的陽光,顯然施法者絕對實力不弱,並且還吟唱了很久。
可是這對於趙宇龍來說卻算不得什麼,雖然自己並不會多少魔法。但是憑著自己對於五行之道的熟悉,這由水構成的水箭又算得了什麼?
如今便是引出體內部分魂力,集中於左手,便是開始將那些水箭朝著自己左手上引來。
那些水箭原本還像是脫韁的野馬一般的朝著趙宇龍湧來,可是自從趙宇龍施展了魂力之後,它們卻突然慢了下來,並且漸漸的朝著趙宇龍的左手手掌處跑去。
很快,幾乎所有的水箭都凝聚在了趙宇龍的左手上。可是這些水箭並沒有成為一個巨大的水球,而是化作了一個很小很小的冰球。
那冰球不過才趙宇龍半個拳頭大,看來這西方的魔法還真的是分散。看著那麼大堆的東西,最後落到自己的手上竟然只有這麼一點。
雖然這魔法來得突然,在這之前趙宇龍都沒有感覺到。可是現在卻不同了,既然他釋放了這個魔法,趙宇龍就能夠感知到在人群之中和凝聚這魔法一樣的靈力。
這是很快的過程,因為周圍只有這麼一點人。而如今未曾用到兩息時間,趙宇龍便是已經找出了那個放冷箭的人。
那也是一個中年人,一身天藍色的法袍,看起來應該是專修水系魔法的。只是學了這麼多年的水系魔法還真是白學了,放出來的東西竟然只有這麼小,不說其他的,就是趙宇龍使用御水術都能夠比他這水箭更多。
如今既然已經找到了對方的位置,那麼這東西自然是要物歸原主:「這般孩童玩物也好意思拿來偷襲人,你還是拿回去自己好好研究研究吧!」
說著,趙宇龍便是將那冰球朝著那個方位扔了過去,這法師自然是明白了不對勁。便是連忙召喚起魔法護盾,企圖擋住趙宇龍的攻擊。
可是這並沒有多大的用處,因為趙宇龍的攻擊可不會像他那麼分散。如今這小小的冰球便是輕鬆的破開了他的魔法護盾,而後便打在了他的身上。
不過並沒有打穿他的身體,而是使得他整個人都變成了冰塊。而這冰塊還在不斷的蔓延之中,不過多時,幾乎那個方位的所有人或是物都被這冰塊所凍住了。
見到此番景象,趙宇龍才滿意的看向了埃立特:「我突然改變主意了,給你第二次選擇的機會,要麼他們陪著你死,要麼跪下朝這位兄弟道歉!」
說完趙宇龍用手指了指,已經被趙宇龍之前的舉動嚇得腿軟的壯漢。
說實話,其他人的性命在埃立特看起來算不得什麼。可是他想要活命。如今見得自己最為重要的一個保障都被趙宇龍凍成了冰球了,自然是嚇得不輕,連忙跪下:「對不起,我有錯,我不該因為你佔了我經常喝酒的位置就把你扔出來!」
「嗯!嗯!」說實話,這壯漢也是被趙宇龍嚇得不輕,如今也想著快點結束這事情。
「好吧!既然這位兄弟不再介意,那麼我這次就放過你,不過若是有下一次,你就是那堆冰雕明白嗎?」說完咔嚓一聲,趙宇龍弄碎了那邊的冰。
而後那些人便是猶如九死一生辦的抖去了自己生上的冰塊,說實在的剛才幾乎所有人都被嚇傻了。他們甚至不知道自己何時變成了冰塊,但是他們能夠思考有意識,剛才那一段時間的寒冷有如永恆般恐怖。
而此時那法師才從冰凍之中解脫出來,便是朝著埃立特跑去:「主人,抱歉,主人他實在是太強了!我無法對付!」
「滾開!」驚魂未定的埃立特用那不斷顫抖的雙腿站了起來,而後便是朝著遠處走去:「等我回到柯坦堡之後我一定讓我爺爺殺死你們!」
「這小子還真是厲害,竟然能夠讓托克公爵的孫子都為他下跪,陛下的眼光果然厲害!」窗邊,兩人正望著逐漸消失在人群之中的趙宇龍和孟良。
那青年倒是沒有在多說些什麼,只是將頭從窗檯處拿了回來:「恩特,今晚待他來王宮見我!」
「是!屬下明白!」恩特對這年輕的國王行了一個騎士禮,便是先行離開了。
夜晚,卡特萊亞的王宮之中。年輕的國王銀琥·羽樺正在他的王座之前踱步的行走著。
今日以前他從來沒有如此焦急過,自打他繼位起,他就被王國許多事情所繁瑣著。可是他從來不急躁,因為他總是能夠處理好這些事情,可是這一次卻不同。
這一次可以說和王國無關,也可以說是和王國有很大的關係。總之這是一個人,一個外族人,甚至是外界人。因為他明顯的看出那個少年無論是髮型,還是相貌都不是他們西方所存在的。
那麼他是從哪裡來的?東方的那些神秘古國,或者是那北方的極寒之地,這些他都不知道,也無法知道。
他唯一知道的是,自己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如此看好過一個人。國王的身份已經讓他變得很難用仰視的角度去看待一個人了,而劍神(凝魂境)的實力更是讓他在這國度沒有多少的對手。
如果說有什麼詞語能夠形容這位年輕的國王,那麼孤獨一定是最好的選擇。是的,他很孤獨,找不到一個和他說話的時候無所畏懼之人,也找不到幾個能夠打敗他的人。
而今日他卻見到了有可能將這兩種條件都具備的人,那便是趙宇龍。是的,放眼望去整個卡特萊亞,沒有人不怕公爵,可是他竟然不怕,還敢讓公爵的孫子下跪。
「他也一定敢當面跟我說話吧!」想到這裡這位國王踱步的速度未免又快上了不少。
說實話,趙宇龍的實力也深深的震驚到了他。作為凝魂境的強者他自然是知道趙宇龍也達到了凝魂境,而如此年輕的凝魂境無疑是這世界上難得一見的天才。
雖然國王成為凝魂境的時候也很年輕,可是那只是血脈的原因。因為血脈的傳承,所以導致了羽樺家族很小的時候就能夠達到凝魂境,不過一生也只能夠停留在凝魂境。
因此卡特萊亞的歷代國王都是凝魂境,也只有達到了凝魂境,他才能夠繼承王位,成為下一代的國王。
可是作為國王的銀琥卻知道,自己這靠著血脈繼承而來的凝魂境其實算不得什麼。因為自己根本就沒有經過歷練,就算是力量強大又當如何?
而趙宇龍就有些不同了,他能夠從趙宇龍的魂力上感知到趙宇龍是一步一步的走上來的。一般人能夠在這般的年紀走上這樣的境界,日後絕對有著不俗的成就,最重要的是這少年的性格讓他很欣賞。
他知道自己看到了機會,只要對方也願意幫忙,那麼自己就能夠拿回王國的權力。這是他很久以前就想做的事情,當然這些年他也採取了一些措施。
並且還以神的名義建立了屬於自己的聖殿騎士團,然而事實上他並不信神,因為他先天的血脈不容許他信神。
但是為了能夠奪回王權,他打出了尊神的口號建立了這樣一支聖騎士的團隊。可是卻依然無法撼動托克家族的地位,因為整個卡特萊亞只有一個公爵。
而現在他卻看到了希望,因為他知道自己白天所見到的少年定然有能力為他組建一支強大的軍隊,用以對付公爵。
只是如今那少年為何還沒有被恩特帶來,這已經快要滿月了。那應該是血族活動的時間,雖然卡特萊亞附近並沒有血族,但是現在這位國王還是擔心了起來。
不過很快他就放心了,因為他聽到了腳步聲。那是只有鐵靴子才會發出的聲音,而在整個王國之中穿著鐵靴子的只有聖騎士。
故而銀琥朝著門口走了過去,便是見得恩特的肩膀上正扛著一個麻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