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2章 一線生機
皇太極兵敗自刎的消息，在懸鏡司的推波助瀾下，很快就傳遍大漢。
諸侯驚懼不已，萬萬沒有想到劉協竟然建功如此之快，彼此間信馬走動，再度頻繁聯絡起來。
百姓自然拍手稱快，武王之名響徹各地，尤其是幽州這些邊塞苦寒之地。
袁紹白髮漂染，雖然還有二十萬大軍，尚有田豐、文丑、張郃等文武，可他知道，僅憑他自己，真的是擋不住劉協了。
「三公子切勿動怒，如今武王攜大勝之師北上，固然袁家敗亡在即，卻不代表著三公子難以獨善其身。」
袁尚府上，洪秀全看著一臉怒色的袁尚，心中微慌，表面上卻無動於衷，兀自端坐在地，猶如神棍，老神在在，輕言細語道。
「還要胡言亂語，若不是你當日向我獻計要父親放棄冀州北上同鮮卑結盟，我偌大袁家何至於淪落到今日這般境地！」
袁尚氣得破口大罵，全無一絲風度，恨不得把洪秀全大卸八塊。
洪秀全站起身來，勸說道：「袁家破滅在即，公子殺我也是無用，倒不如聽我一言，或能搏一條生路。」
洪秀全俯身在袁尚耳邊，低聲細說起來。
「這，如何能行？」
聽完，袁尚身體微微晃動，眼睛瞪大了難以決斷。
「公子並非忤逆，乃是為袁家留得一線生機。」
洪秀全說完，也不管袁尚到底如何抉擇，獨自轉身離去。
出了袁尚府上，洪秀全正欲找個機會離開幽州，卻看見袁熙正站在一旁望著他。
「見過二公子。」
洪秀全心中微沉，不露聲色的上前行禮道。
「聯盟鮮卑之計，是你向三弟所提？」
袁熙面無表情，問道。
洪秀全正欲辯駁，可對上袁熙如鋒的眼神，知道瞞他不過，只能點頭道：「事到如今，我也只能承認了，公子慧眼。」
「慧眼？呵，我若慧眼，便不會中劉協之計，將你和黃巢留在身邊了。」
袁熙苦笑一聲，心中生起一種無力感，從始至終，他和整個袁家，其實都在劉協的指引下步步行動。
放他歸袁，收服黃巾，北上幽州，聯盟鮮卑，這一切的一切，不過都是算計罷了。
「你走吧，若有機會，幫我袁家留下一線生機。」
袁熙搖頭，轉身離去，背影蕭條，極盡落寞。
這是家族王朝將傾自己卻無可奈何的悲哀，他韜光隱晦多年，騙過了世人，卻算漏了一個劉協。
半月後，劉協領大軍與袁軍交戰於范陽，黃巢率軍臨陣倒戈，袁紹腹背受敵，敗退回薊縣。
劉協以地形不熟悉為由，命黃巢領本部兵馬充當先鋒開路，於涿縣遭逢文丑張郃埋伏，黃巢戰死，黃菊軍折損大半。
遭逢新敗，劉協並無意外，大軍再動，將薊縣牢牢包圍住。
袁紹固城堅守，劉協也不著急攻城。
雙方僵持，直到一天午夜，負責駐守東門的袁尚打開城門請降，劉協大軍得以殺入薊縣。
袁軍再無力抵擋，紛紛放下武器選擇投降。
「你應該明白，投降的只是袁尚這個逆子，並非是我袁紹，更非是我袁家。」
刺史府內，袁紹看著坐在上首的劉協，面無人色，冷聲辯道。
「這重要嗎，世人只會說是你袁紹貪生怕死向我乞降，只為了求我留你袁家一線生機而已。不過你到底勾連外族禍亂大漢，此等大罪絕非我能容忍，你麾下三子，留哪一脈，你自己選擇吧。」
劉協平淡開口，袁尚既然開城投降，他就不得不為袁家開恩，留下一點血脈。
只不過這個開恩，對於袁紹而言，卻是一個艱難的選擇。
手心手背都是肉，親自決定兒子的生死，這等感覺，何其殘忍。
「袁熙吧，我虧欠他最多，他曉禮識勢，知道如何為袁家活下去。」
袁紹輕輕一嘆，再也支撐不住，整個人跌坐在地，瞬間，再老了十歲。
「嗯。」
劉協點頭應下，袁熙，的確是個聰明人，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能做，留他一命，劉協也能放心。
薊縣失落，袁家投降，劉協以叛國之罪當眾處斬袁家滿門，卻也法外開恩，留袁熙一脈傳承。
袁熙在收斂族人屍首入土安葬后，便帶領家人定居邊境，教習貧苦孩子讀書習武，漸漸消失在世人眼中。
一戰兩年，劉協終於如願擊敗袁紹，平定鮮卑之亂。
納冀、幽、並三州入掌中，劉協的實力比之昔日董卓還要強大許多，天下諸侯再也坐不住，呂布董卓重修舊好，曹操也和劉備頻頻來往。
「夫君，這便是江東了。」
長江畔，客船靠岸，黃鶯婉轉，一對絕色璧人倚在男子兩側。
「薇兒，一方水土一方人，也只有江東這樣秀麗的風景才能養出你這般溫婉的佳人。」
劉協對著大喬深情說道，看了看旁邊的小喬，卻是臉色一變，故意板臉嘆道：「倒是你這個妹妹，俏皮活脫得緊，跟著宓兒都學壞了。」
小喬見姐姐只是輕笑著不幫自己說話，氣急了，貝齒輕咬，委屈道：「夫君就會欺負我，好好好，這次你來聯盟，是正事，我便不跟你使性子了。」
「好了，你們難得回一次故地，莫要拘謹刻意。咬金、元慶，你們跟著兩位夫人，若是出了什麼差錯，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劉協看向旁邊的程咬金和裴元慶，認真吩咐道。
憑郭嘉之能，劉協和孫堅雙方決定聯盟，這一次請劉協親往江東，便是江東的試探之一。
劉協半點不懼，回到陳留和甄宓、貂蟬等女相陪多日後，便帶著大小喬一同南下。
途徑下邳，程咬金和裴元慶非要跟著他一起前往，美其名曰是護衛周全。
兩人純粹是在徐州待得無聊，劉協也不戳穿，雖然身邊已經有了趙雲、高寵和許褚護衛。
「喏。」
程咬金和裴元慶高興不已，坐船多日早就折騰得半死，若要他們跟著劉協去和江東文武會面，怕是會無聊透頂。
「仲康，留在船上照顧步夫人。」
步練師也是江東人氏，只是和大小喬一顆心都在劉協身上不一樣，她的心中，雖有劉協位置，終究還是沒能徹底忘了孫權。
「想不到武王如此低調，獨乘客船便來。周瑜周公瑾，攜江東文武見過武王。」
一番吩咐剛剛完畢，周瑜便領著一眾江東人傑前來迎接，他們以為劉協會乘水師戰船而來，是故等在更大的碼頭，久等不至才發現劉協其實是在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