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長孫無忌

  長孫無忌的妹妹喚作長孫無憂，才藝雙絕，溫和善良，有繼糜貞之後，徐州第一美人之稱。


  不過長孫無忌對自家這個妹妹十分關心喜愛，從來不肯輕易讓她拋頭露面，是故世人真正見過長孫無憂相貌的人並不多。


  但有一點毫無疑問的是，長孫無憂絕對是一個溫婉漂亮的俏色佳人。


  「公達、景略，你們兩人在徐州的日子已經不算短了吧。」


  劉協在下邳城內臨時的休息的府苑裡，劉協屏退下人，讓典韋、許褚和程咬金三人領兵守在外面，對著荀攸和王猛開口問道。


  兩人見到劉協這般陣仗，都不由得有些嚴肅認真起來，不知道劉協這話里是什麼意思。


  荀攸點點頭說道：「自當初主公擊敗紀靈和陳家父子拿下下邳城之後，我便一直待在徐州不曾離開片刻。」


  王猛也跟地說道：「我雖然沒有公達來得這麼久，但算起來也有兩年多的時間了吧。」


  劉協聽了不禁點點頭，若有所思，道：「倒也不算短了，那我且問你們，長孫無忌此人如何？」


  荀攸和王猛忍不住對視了一眼，總算是明白劉協這般興師動眾是為了什麼了。


  「長孫無忌博通文史，學覽群書，無論兵法謀略，還是治政理事，都絕對遊刃有餘，單論其才華，不在我等之下。」


  荀攸微微躬身，根據自己的感受如實說道。


  「那依你所言，我該提拔於他，大肆重用了？」


  劉協笑了笑，不置可否，教兩人捉摸不透他真正的想法。


  「不然，長孫無忌只可重用，不可放權。」


  荀攸和王猛都搖搖頭，王猛更是直接出言否定道。


  「哦？那倒是有意思了，你二人都是我的心腹，私下場合，不必如此緊張正式，坐下說話便是。」


  劉協端起旁邊長孫無忌進獻的的清茶喝了一口，感受著茶里濃郁的芳香，叫二人坐下慢慢說話。


  兩人倒也洒脫，直接笑地坐了回去，並不扭捏推辭。


  王猛繼續說道：「長孫無忌才學之高的確鮮有人可比，只是他心機城府之深也不得不防。倒不是說他會背叛主公圖謀不軌，而是有才之士，一者為顯才濟民，二者為權利名望。」


  「這長孫無忌，便是第二種之人。他家世不凡，又早早地功成名就，按理說倒也應該滿意知足了，只是他平日所作所為，未免也有些太過完美了。」


  「難道完美也有錯嗎？」


  劉協來了興趣，打斷了一下，又示意讓王猛繼續說下去。


  「完美自然無錯。只是金無足赤，人無完人。一個人表現得太過完美，那就只能說明他很假和心裡有鬼。而長孫無忌，平日里結交徐州文武，宴請達官顯貴，更是樂善好施，濟民扶困，如此這般，本倒也說不得什麼不對。只是他有時候卻未免顯得有些操之過急，不小心露出了自己真正的目的。」


  「景略是說，坊間流言？」


  荀攸先前稱讚長孫無忌，只是對他才能的欣賞，倒不是完全覺得長孫無忌坦蕩不錯。


  他在暗中，也對長孫無忌多有留意。


  「不錯！坊間流言，若是起於百姓民眾，則如春風入夜，潤物無聲。若是某人故意為之，則比大江漲潮，波濤洶湧。而正好最近關於長孫無忌的兩則流言，都是一夜天明就突然傳開，委實反常，必定是蓄意而為。」


  王猛侃侃而談，越說越精彩了。


  「哪兩則流言？」


  劉協倒是不知道王猛指的是哪兩件事。


  「其一是三州三世家之說，二便是三大世家必為主公姻親之說。」


  王猛忍不住嘿嘿一笑，其實他也覺得這兩則流言說得十分有趣正確。


  劉協臉色微變，有些尷尬，認真道：「糜家倒也罷了，甄家助我起於微末，便是沒有姜兒和宓兒，他們也是這般地位。捨得多少付出，便有多少回報，沒有什麼可說的。」


  王猛也沒有多糾結這個問題，而是繼續說道：「這兩個流言，不出意外都是長孫無忌親手所為，雖然容易被人看出是出自他手，但這反而是他的高明之處。」


  「景略是說，長孫無忌是故意為之，為的就是要引起主公和我們的注意力？」


  王猛點點頭，道：「長孫無忌精於謀算，善度人心，不可能不知道他這樣散布流言一定會被我們察覺到異常，但他的目的正是這般。如此一來，一可以讓百姓們留下先入為主的長孫世家必成大世家的印象，二則如公達所說，憑藉異常引起我們，特別是主公的注意力。一旦被主公注意到他了，無論是更進一步位極人臣，還是為家族謀富貴榮華，他都有機會了。」


  「只是他千算萬算，卻是少算了景略的的存在。」


  劉協笑了笑，對於長孫無忌的想法他也能夠猜測得差不多。


  對於他們這樣的人才來講，缺少的只是一個機會，無論好壞。


  只要劉協注意到他了，他的謀划便已經成功一半了。


  現在看來，他的第一步計劃的確成功了。


  劉協毫無意外地注意到他，而且還叫來荀攸和王猛特意討論了他一番，這便是長孫無忌計謀的效果。


  「長孫無忌邀我明日去長孫府赴午宴，到時候你二人一塊過去，明白嗎？」


  幾人又閑聊一番，臨了，劉協沒忘了對兩人說道。


  「喏。」


  「真明白了？」


  劉協不放心，忍不住確認道。


  兩人相視一眼，笑了笑，爽朗道：「明白。」


  劉協臉色有些古怪，不知道他倆到底是真明白了還是假明白。


  「公達，主公這是何意啊？」


  兩人躬身告退，剛出了房間王猛就問道。


  「嘿嘿，景略端地是不實誠，何故揣著明白裝糊塗？這件事多半不是我們能夠參與的，要是被主母知道，你我二人須得不好交代啊。」


  荀攸怪笑一聲，和他往日正經的形象大相徑庭。


  「這兩個傢伙，說話也不知道小聲點，非得弄得人盡皆知嗎？」


  劉協將他們的話聽得真切，有些尷尬，自己只是疼愛甄宓讓著她而已，如此美德就一定要讓那麼多人都知道嗎？

  旁邊的程咬金眼睛一眨，悄悄地在悶頭記些什麼。


  典韋和許褚把他的動作全都看在眼裡，搖搖頭，對於程咬金的表現很是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