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程普斬將

  第二天，曹操馬上就命人建築祭天高台，足足三層，遍列五方旗幟，上建白旄黃鉞，兵符將印，請袁紹登壇祭天。


  袁紹整理衣服帶上佩劍，慨然而上，焚香拜天，激昂說道：「漢室不幸，皇綱失統。賊臣董卓，乘釁縱害，禍加至尊，虐流百姓。紹等懼社稷淪喪，糾合義兵，並赴國難。凡我同盟，齊心戮力，以致臣節，必無二志。有渝此盟，俾墜其命，無克育遺。皇天后土，祖宗明靈，實皆鑒之！」


  袁紹大聲說完，抽出腰間利劍，就往左手掌心上一剌，鮮血流進酒杯之中，端起來就盡數喝了。


  其他諸侯也有樣學樣，站在下面拿出刀劍就往手上一割。


  劉協看得肉疼，但眾目睽睽之下也不好不動，閉的眼睛狠心割了一道小口，也不管有沒有血水流出，連忙端起酒杯就喝了，生怕被別人發現，還裝作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祭天歃血為盟完畢，眾人進了營帳依次坐下。


  袁紹現在是盟主，理所當然地坐在上面發號指令，道：「如今華雄已經領兵五萬抵達汜水關，我們聯軍也不能示弱，現在，命后將軍袁術總督糧草，負責為各軍各營調配物資。」


  袁術有點意外，想不到袁紹竟然會給自己這麼一個既輕鬆又重要的位置，當下也顧不上和他置氣，挺身而出接了命令。他自然沒有想到袁紹是看他兵馬羸弱，不堪一用，萬一戰敗只會擾亂軍心，影響士氣，這才讓他待在後方。


  袁紹接著又說道：「現在聯軍還需要一位先鋒前往汜水關進行挑戰，最好先挫那華雄銳氣，鼓舞大軍士氣，不知道諸位有誰願意前去？」


  劉協一眼掃過去，因為被他佔了兗州一下少了五路諸侯，但又多了個青州刺史田楷，現在大營之中合計有十五路諸侯，分別是：


  第一路，后將軍南陽太守袁術。第二路，冀州刺史韓馥。第三路，豫州刺史孔伷。第四路，河內郡太守王匡。第五路，北海太守孔融。第六路，廣陵太守張超。第七路，徐州刺史陶謙。第八路，西涼太守馬騰。第九路，北平太守公孫瓚。第十路，上黨太守張楊。第十一路，烏程侯長沙太守孫堅。第十二路，祁鄉侯渤海太守袁紹。第十三路諸侯，典軍校尉曹操。第十四路諸侯，青州刺史田楷。以及這最後一路諸侯，他自己陳留王。


  共計十五路諸侯，當下聽了袁紹先鋒之言竟然全都低下頭來沒人說話，劉協自然不會去做這種損兵折將，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也裝作什麼都沒有聽到的樣子。


  袁紹有些尷尬，就在這個時候，江東猛虎孫堅果然像歷史上所說的那樣，挺身而出，道：「孫堅願意率麾下兒郎為大軍先鋒，先行於那華雄一戰，奪下首勝！」


  眾人見是勇猛無敵的孫堅，全都高聲贊同，和先前沉默不語完全就是兩個極致。


  劉協暗暗道這聯軍果然像是一盤散沙，難以成事。突然又想起歷史上孫堅大破華雄，而演義上卻被華雄殺得打敗的兩個版本，也不知道現在會變成什麼樣。心裡計劃盤算一番，也站了出來，說道：「孫將軍勇烈，孤願為後部，率軍接應！」


  劉協卻是打的好算盤，要是孫堅大獲全勝，他也能順便撈些功勞漲些聲威名望；若是孫堅不敵戰敗，他在後面接應也不會有什麼損失。


  孫堅卻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還道劉協和他一樣有膽識，對他欽佩不已，豪爽地說道：「有殿下接應，孫堅必定能夠斬華雄於馬下。」


  袁紹見他兩自己就定了下來，從始至終都沒有問尋於他這個盟主，心裡有些不悅，但也知道現在還要靠他們兩人為先鋒，也不好多說，只是好言請兩人務必要勝。


  劉協和孫堅也不啰嗦，當即就回營領兵前往汜水關，孫堅大軍先行，劉協跟在後面照應。


  「殿下，不是有那個袁公路負責調度押送糧草么，為什麼我們臨走前還去要了這麼多糧草，這走起來行軍速度不知道慢了多少？」


  李存孝看著孫堅大軍已經遠去，有些著急地問道。不光是他，劉協麾下諸將全都是一臉憋屈。他們在潁川已經待了不知道多久了。現在劉協做了先鋒策應官，他們本來以為還能夠和董卓麾下大將交交手，沒想到卻因為糧草的問題反而落在孫堅後面。以孫堅的武勇，他們多半沒有仗打了。


  「你們懂什麼，袁公路氣量狹窄，袁紹用他督糧就是一大敗筆，誰知道他會不會在後面給我們使什麼絆子，我們還是自給自足小心為好。再說，汜水關前只有一個個區區華雄，孫堅若是不勝，自然就有你們上場的機會。若是孫堅獲勝，那也就證明這個華雄不過如此，值不得你們親自出手。」


  劉協自然不會告訴他們袁術很有可能害怕孫堅立功偷偷截下糧草不發的事情，此等無憑無據預料未知的事，便是郭嘉虞允文也不能做到。


  眾將被劉協說得老實，只好踏踏實實地慢慢行軍。


  卻說那孫堅帶著麾下軍隊一路急行，很快就來到了汜水關下。


  關門禁閉，城樓上旌旗林立，刀槍森嚴，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


  孫堅身披爛銀鎧，頭裹赤幘，拿著古錠刀，騎著花鬃馬，指著關上就大聲罵道：「無膽鼠輩，助紂為虐，誰敢下來與我孫堅一戰？」


  聲音如天空霹雷，驚得城樓上的西涼士兵盡皆膽寒，引起一陣慌亂。


  現在守關之人並不是華雄本人，而是他的副將胡軫。胡軫聽了怒不可遏，當即一邊派人去通報華雄，一邊自領了五千兵馬出城與孫堅一戰。


  孫堅見有人出關，正要上前迎戰，副將程普手握鐵鐵拍馬而出，大聲說道：「殺雞焉用牛刀，看我程普前來戰你！」


  胡軫被程普攔下，沒有辦法脫身，只好和他戰作一團。胡軫心有怒火，每招每式皆是含恨而出，全力施為，雖然頗有威力，但很快就累得氣喘吁吁。


  程普卻是招式精妙，一直遊走並不和他正面交戰。現在見他氣力不濟，迎上去就是一槍刺出，正中胡軫咽喉，將他刺於馬下。


  孫堅見了大喜，馬上揮軍向前廝殺，五千西涼兵被他殺作鳥散。孫堅正要趁勢攻取汜水關，突然從關內傳來一陣怒吼：「華雄在此，敵將豈敢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