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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夏夫婦番外(下)

  《小可愛, 校門口等你(下)》


  「鬆手?松什麼手?老子一不在你就把自己摔成這樣!我會心痛的好……等等, 你說誰在?」


  原先陳凌還面色不虞, 捏著詩添夏的下巴不管不顧的霸道總裁樣子,他並沒有聽到詩添夏說媽媽在邊上。


  「你說……」


  陳凌默默回頭, 看見一位穿著連衣裙、手裡拿著報告單的中年婦人, 眉目之間有依稀熟悉的一抹秀色, 皺緊眉頭不出聲。


  他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見到了未來的岳母大人。


  詩添夏的媽媽剛從CT室那邊回來, 突然看見這麼一個面色陰沉的大小伙, 就對著自家女兒捏下巴,還一臉不開心, 上前就拉開陳凌,把女兒護在身後,橫眉對他說:「這位……小朋友,我不知道你和我家囡囡什麼關係, 但她現在傷了腿,你好好說話,不要毛毛躁躁好嗎?」


  陳凌才意識到,需要討好的未來丈母娘在身邊。


  艹,毀了!

  現在就給對方留下了流氓的人設印象,會不會影響後續攻略?!

  說什麼也要先擺出低姿態才對!

  陳凌立馬調整了臉部表情,揉了揉自己的俊臉, 掛上了一個很假的笑容, 對詩媽媽說:「抱歉啊阿姨, 我看到夏夏受傷一時心急……我這不是也還驚魂未定么。我真恨不得自己替夏夏受傷啊……」


  他柔聲柔氣, 與平時判若兩人。


  一旁的詩添夏聽得偷偷翻白眼,要不是身旁有媽媽在,這傢伙估計還要撈著自己念叨半天不帶停的。


  詩媽媽定了定神,這才上下打量眼前的這個青年。


  五官確實是俊朗帥氣,一副很受當下小女生喜歡的皮相。


  可長得再帥有什麼用?


  騙得了女兒騙不了她。


  這男的渾身散發放蕩不羈的氣息,自家女兒她最清楚,從小柔柔弱弱說話也不敢大聲,小兔子似的。


  「夏夏,這是你同學?」


  「嗯……是我……男朋友。」


  詩媽媽微微蹙眉,深怕女兒被對方給騙了。


  這種強勢的男人肯定會把女兒拿捏在手心裡,詩媽媽心裡對陳凌的印象直線下滑。


  陳凌不動聲色地上前,主動推著詩添夏的輪椅,「阿姨你們現在要去哪裡?我陪你們過去啊。」


  「醫生說要去吊針。」


  「好咧。」


  陳凌剛準備推著輪椅進電梯,方巧遇見裡面的一位醫生。


  對方看到他的瞬間驚喜,拍著他的肩膀還笑呵呵地:「你這小子啊,最近也不來陪你陸伯伯吃飯喝酒了,剛才我還跟院長念叨起你呢。」


  陳凌也很意外,沒想到會碰到他,就隨意寒暄了幾句。


  「我爸前幾天也在說,你們最近挺忙的,是不是上面要來檢查?」


  發現詩媽媽一臉詫異,陳凌將她引入話題:「哦,阿姨給您介紹,這是陸醫生,這兒的副院長。」


  他很不害臊地開腔地說:「陸大夫,我心肝寶貝腳摔了,你們要治治好啊!」


  詩添夏臉紅的像番茄,默默地用力狂扯他的衣服下擺!

  陸大夫看著陳凌殷勤地推著輪椅,上面坐了一個漂亮小姑娘,頓時心裡明白幾分,立刻囑咐他:「哎呀,小姑娘家家,摔到腿了一定要好好養著。陳凌,我看你平時大大咧咧,沒想到對小女朋友挺仔細啊,蠻好蠻好。」


  陳凌也明白了對方的意思,眉開眼笑地回說:「陸叔叔您懂我的……咱們到了,回頭空了再找您聚聚,我們先上去了。」


  一旁的詩媽媽心裡轉了幾個心思,本來看著這年輕人不太靠譜,還怕他家境寒酸,來騙財騙色,但沒想到竟然和這家大醫院的副院長看來關係匪淺。


  「我爸是凌峰集團的,正巧和這家醫院的院長和副院長有點交情。」


  陳凌雲淡風輕地提了一句,就推著詩添夏往輸液室去了。


  詩媽媽是有文化和事業的那種類型,聽見年輕人嘴裡的「凌峰集團」四個字,頓時就咯噔一下。


  真的假的。


  她記得那家全國強企的老總就姓陳……


  女兒該不會是傍到一個大款吧?!

  ——


  儘管,詩媽媽對陳凌這個可能的「未來女婿」品行上還存在懷疑,但由於他的身家背景實在太過驚人,她不知如何啟齒,只能先緩一緩,與丈夫商量一下。


  因為摔斷了腿,詩添夏在大學里上下課的時候變相當分不方便。


  家裡的大人工作也忙,不可能一直請假照顧她,更何況在學校住宿,去哪裡都是問題。


  這時候,陳凌趁機毛遂自薦,接下了這個讓他無比快樂的工作。


  「你知不知道啊,把喜歡的女生天天背自己身上,那感覺賊妙了!」


  雖說偶爾也是一種考驗。


  譬如被她的時候,能隱約觸到女生胸前的柔軟,每天都考驗自己的耐力……更別說她的髮絲還時不時撩撥著他的心弦。


  哎,可惜人家現在不方便……


  陳凌和詩添夏說這些的時候,她的小臉唰地又紅了,啐著陳凌。


  「你也太不正經了啊,那次我媽媽面前也是,現在她看不到我都面色古怪,家裡氣氛不太平……」


  「行吧,我以後知道了,再不正經也只不正經給你一個人看。」


  漲紅了臉的夏夏又害羞地說不出話來,心裡卻很感動。


  傷筋動骨一百天,這腿還傷的這麼嚴重,眼下都靠這男人無微不至的照顧和陪伴,才算是一起度過「難關」。


  其實她知道的,陳凌就是所謂的「土豪」。


  一個這麼驕傲的人,卻甘願為她當苦力。


  從那時候耐下性子陪她練習口語開始,他們也一起度過了很多難熬的歲月。


  想來自己也沒為陳凌真正做過什麼,果然他才是在努力付出的一方。


  宿舍阿姨看到陳凌把小姑娘背下了樓,也笑著調侃:「喲,又來背小女朋友啦。」


  「是啊,我媳婦兒腿疼不能走,我不得背著嗎?」


  詩添夏:「……」


  她忽然眼眶一下就紅了。


  彷彿是沒來由的,也不需要非得有什麼起起落落的伏筆和前奏。


  只是,忽然心之所至,就知道了註定的未來和幸福的歸宿。


  詩添夏將頭埋在他的頸側,熱淚順著脖頸的線條流淌,就這麼哭了一路。


  ——


  終於,腿傷好了,可以自己走了。


  奚溫寧的那些破事也算告一段落,就算沒有得到任何抗爭的成果,她也只能和這個世界暫時妥協了。


  為了慶祝這些算不上令人太高興的「喜事」,詩添夏喊了奚溫寧他們一起吃飯。


  她知道溫寧依然在為徐遠桐的失蹤憂心忡忡,所以也只是更多的陪伴,和靜靜地聆聽。


  席間,陳凌出去接了一通電話,回來的時候,神色有些凝重。


  「怎麼了?」


  陳凌瞬間緩和神色,說:「沒事,我在美國的一個親戚,身體有點不好了,最近可能要去看他了。」


  「……沒關係的,你別著急,美國醫療發達,說不定有什麼辦法。」


  陳凌裝作不在意地往奚溫寧的方向掃過一眼,才難得面色沉靜地說:「嗯,最近可能要去美國一段日子,你別擔心我。」


  「知道了。」


  對於這件事,起初詩添夏真的沒太在意,一方面她覺得去美國看家人無可厚非,另一方面她的心思也放在奚溫寧這邊,希望抽出更多時間陪伴摯友。


  可漸漸地,夏夏感覺不太對勁。


  當時陳凌只說去美國一段日子,可沒有說過,要時不時地隔三差五去美國。


  那位親戚的病也時好時壞,常常陳凌回來見她,也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詩添夏提議:「要不我陪你去一次吧?我可以……」


  「不用了。」


  陳凌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且明顯地開始躲著她,哪怕是再遲鈍的女人,也能察覺情況不太對勁。


  「陳凌,你去美國到底看哪個親戚?什麼毛病?……現在治療的怎麼樣了?」


  「就那樣唄,現在我也說不清楚,等過段時間告訴你。」


  就這麼問了幾次原因,但就是不了了之。


  剛開始詩添夏還選擇相信他,可時間越長,她的心就越涼。


  室友也問她最近怎麼都沒見那個帥帥的男朋友,她就說他經常跑國外。


  「該不會是……在國外有什麼情況了吧?」


  詩添夏咬著唇,面色不變:「什麼情況?」


  「嗯……什麼初戀女友之類的,你男朋友挺有錢的,現在不是流行找網紅嗎?」


  她淡淡地笑了笑:「不會的,我看他有什麼……」


  還能有什麼不可以告訴她的呢。


  就算是一個家庭秘密,他們既然都要成為一家人的,他就不能選擇一個時機直截了當地告訴她嗎?


  還是真的像傳言,陳凌去美國,是找他的什麼初戀女友?


  詩添夏沒聽他提過第一個談戀愛的女生,他從初中開始就浪天浪地,女朋友都能組一個AKB48。


  初戀都是刻骨銘心的,她當然知道初戀的感覺,因為陳凌就是她的初戀,所以,就更懼怕是傳言的那樣子。


  陳凌終於對他們的關係厭倦了,要尋常新的刺激。


  不管是不是依然信任他,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真的讓詩添夏沒辦法接受下去。


  自己走在校園裡,都覺得有什麼不一樣了。


  前一段日子,她的腿受傷,陳凌每天背著她上下學多高調,現在卻是一個人形單影隻。


  詩媽媽都有點懷疑,按捺不住地問她:「你們是不是分手了?」


  「……沒有。」


  聽了一些陳凌的情況,詩媽媽冷笑一聲,「這種有錢人,說到底就是這幅德行,也見怪不怪了,你和他在一起這麼耗著也不是辦法,女孩子的青春多寶貴,你自己想一想,實在不行問他要點什麼,好聚好散吧。詩詩,媽媽也是為你好。」


  詩添夏想反駁,可是有氣無力,一個字也說不上。


  「媽,我心裡有數的,我會處理好和陳凌的關係,你不用擔心。」


  詩媽媽想說什麼,但又不敢太強硬,經過那次摔下樓梯,她也意識到平時悶聲不響的女兒有多固執。


  知女莫若母。


  她還是忍著沒發表意見,門被帶上,回房洗澡睡覺。


  ……


  幾次之後,事態還是爆發了。


  陳凌從美國回來,約著出來吃飯的時候,詩添夏決定與他攤牌。


  她聽見自己很平靜地說:「陳凌,我不知道你去美國究竟在做什麼,你可以選擇不告訴我,這是你的權利,我應該尊重你的隱私。但你不能說服我去接受,你甚至連自己都說服不了,難道你沒發現嗎?假如,我是說假如,你有新的對象了,我也不介意知道,我希望你能坦白告訴我的。」


  她近乎請求地說:「就算你喜歡別人了也沒關係,我只想知道真相,我們可以分手。」


  這一刻,詩添夏覺得自己像回到了當初答應陳凌要當他女朋友的那個時候。


  彷彿從旁觀者的角度,感受到對這個男人微笑的模樣。


  陳凌乍一聽有點懵逼。


  最近兩頭奔波,眼底有些黑影,明顯代表這人沒怎麼休息好,眼下聽到女朋友這麼說,他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陳凌:「……」


  怎麼解釋,確實不知道要怎麼解釋才好。


  他已經向在美國治療養病的徐遠桐保證,絕不會走漏風聲。


  他知道輕重緩急,目前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他病的這麼重,真的不知道能不能撐過去……


  尤其是與奚溫寧相關的人。


  詩添夏和她的關係這麼密切,就算拜託她不要說,可能也是強人所難了。


  但他就被這麼夾在中間,裡外不是人。


  陳凌剛想開口,詩添夏拿起了椅子上的包,「等你想好了我們再聯絡。」


  ——


  詩添夏離開之後,也不想回家,就打電話約了奚溫寧,兩人找一家靜吧坐著,點了一杯


  Brother紅酒和長島冰茶。


  「你好像心情也不好。」


  「嗯,和陳凌有點矛盾,沒事的。」


  詩添夏一臉不太想說的樣子,溫寧也沒追問。


  「哎,真是好笑。明明我們兩個都『算』有男朋友吧,可結果都苦逼地坐在這裡喝酒。」


  詩添夏聽著耳邊輕緩浪漫的旋律,可心情一點也不美麗。


  坐了片刻,兩人聊起目前的近況,喝了點酒也打開話匣子。


  詩添夏無意間轉眸,看見斜對桌來了一個男人,帶著一位穿著扎眼、妝容美艷的姑娘。


  兩人邊走邊笑,神狀親昵。


  奚溫寧嘖了一聲:「沒想到會遇見『老同學』啊。」


  想著當初她們被楊薇薇欺負,而那個男人冷眼旁觀的樣子,就覺得噁心。


  詩添夏也早就不再是當初的那個文弱女孩,她冷冷地橫了一眼過去,絲毫不避諱。


  許是兩人打量的眼神並不遮掩,她們的目光最終引來對方的探究。


  當原頌飛對上她們的第一眼,眼神微微閃爍,顯然有點尷尬。


  本來,詩添夏表情僵著,但坐在對面的溫寧忽地對她眨了一下眼睛示意,她立刻明白過來,唇邊牽起一抹淡雅姣好的笑容。


  是月光下的花,不動聲色地綻放。


  原頌飛心中猛然一動。


  窩草,真是沒想到,當年那個瘦瘦小小的姑娘,只覺得有點五官清麗可人,如今再看卻是大變樣,亭亭玉立,氣質大方自然,一雙眸子有星星點點的光,瞬間就把他身邊的韓妝小女人比下去了!


  原頌飛心頭癢的快要爆炸了,他說了幾句話搪塞女伴,起身就朝她們一桌走來。


  「奚溫寧?詩添夏?沒想到啊沒想到,老同學在這裡聚會了。」


  這男人比起以前,依舊是一副不入流的直男模樣,那種眼神就特別招人厭。


  「是啊,一晃眼這麼多年了,你怎麼樣啊?」


  「還不錯啊,你們現在在念書還是上班了?」原頌飛彷彿早就忘了當初的瓜葛,陰測測的目光盯著溫柔的女生,「詩添夏你以前成績就這麼好,肯定還在念書吧,打算念碩士嗎?」


  他打從心底不太想和奚溫寧搭話,重點都放在了另一個女生身上。


  「原頌飛,你女朋友往我們這邊一直在看啊,沒關係吧?」


  「哎,別管她。你們什麼時候來的?待會兒我送你們回去?我車就停在這裡。」


  可能是為了炫耀他的家境,男人直接把他的座駕抬出來,好引起她們注意。


  (未完待續)

  (這章的作者有話有非常重要的說明,請大家務必看一下,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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