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要分家

  此為防盜章  當上公主、郡主, 她就可以做肥皂、種番薯、做衣服, 發家致富不用擔心有人來強佔了,她會良心給大叔兩成股份的。


  徒元義不禁咬牙道:「天沒黑,開始做夢了。」


  邢岫煙可憐巴巴地說:「好叔叔, 那您封個郡主、縣主也行呀, 總不會是郡君吧。我發誓,我不要封邑,你那點奉祿,我想辦法賺十倍還你。互惠互利。」


  這種惱怒之感太複雜,有聽說過皇帝看上的女人不從的嗎?現代女不屑皇帝且去江湖瀟遙的是話本, 史上從未聽說過, 去的也死了, 或者天子亡國就可以了。他要是不想得到她這麼疼她幹什麼,他真有這麼缺女兒嗎?他君臨天下, 天下百姓都是他的子民,他缺女兒嗎?


  直男癌皇帝冷冷哼了兩聲,說:「真是可惜, 朕這幾年已經開了十家肥皂廠、五家玻璃廠、兩家熱水瓶廠、三家化肥廠、八家蜂窩煤廠,承蒙你指點, 朕生意很不錯, 番薯在皇莊里長勢也好,畝產1200斤, 推廣開, 百姓不會挨餓了。在汝南, 我重金找了打井人打井,到時優質井鹽出產,我征滿清、征蒙古就都有錢了。」


  邢岫煙嘴巴一扁,說:「你怎麼可以這樣?」


  徒元義說:「怎麼不可以?天下都是朕的,你也是朕的。」


  邢岫煙沒有計較那句「你也是朕的」有什麼別的意思,只覺夢想破滅,說:「你比雍正還會摞銀子!男版王夫人。」還摞了她看中的產業,她寫過技術流耽美大文,於是就研究過一些工藝。當時說給他聽時,他對這個特別感興趣,還會去人間小小研究一下。


  「放肆!」徒元義怒斥道。


  百年習慣,邢岫煙也聽出來他的語氣是真怒,哪裡敢真和他硬,這人是吃軟不吃硬的,現在他要是不管她了,她真的是會很慘,眼睛好后沒有他護著,總會有人獵奇逼她刺繡吧。


  於是,「瞎狗」被嚇得啞了。


  徒元義無奈道:「朕要走了。」


  邢岫煙弱弱摸到他的袖子拉住,說:「你別生氣,我不要銀子了,就求叔叔好好的。」


  「真是笨蛋。」他暗暗搖了搖頭。


  「我知道叔叔會是個好皇帝的。」邢岫煙心想,他除了對女人刻薄渣之外應該是好皇帝吧。給女人幸福這種偉大的事從來不是皇帝這職業的義務,而是婦聯主任的使命。而她身為公主(自封的),當然是站在皇帝這邊的,稍稍同情一下他的后妃,然後好好抱皇帝叔叔的大腿。


  卻忽聽他嘆道:「天下不服朕的人多了。」話中多有無奈惆悵之意。


  邢岫煙驕橫樣,那種「我叔王霸之氣天下無敵」的神態盡露,她說:「不服就抽他丫的!」


  徒元義不禁淡淡一笑,看著她秀麗的臉,伸手去摸了摸。


  原本一個男子這樣對一個女子總是太曖昧,但是在邢岫煙的意識里他是鬍子大叔,相伴一百二十年也一直是長輩和晚輩、主人和寵物的關係。


  他當初拉著她的「狗鏈」時還不時的撫著她的頭呢。只是當初沒有現在的溫熱敏感。


  徒元義心底湧起繾綣之意,這種感覺與沒有肉體時是不一樣的,沒有肉體時更多的是溫情相伴。


  現在他是一個成年男人,對著如花少女,體內有一股強烈的佔有/情/欲,心中的溫情也化為纏綿愛戀。


  她睫毛一下撲閃,摸了摸臉,說:「嬤嬤給我擦了胭脂,是不是像猴兒屁股?」


  徒元義說:「以後不許說話這麼放肆。」


  邢岫煙笑著說:「旁人我可不敢。」


  徒元義哧笑:「你倒是奇了,對旁人不敢,卻在朕面前放肆,可別恃寵而嬌。」


  邢岫煙嘟著嘴,說:「哪有什麼寵可恃呀,別說公主了,連個鄉君都沒有。」


  徒元義敲了一下她的額,說:「官迷。」


  邢岫煙想到昨日他耗力救她,又拉了他的袍子問道:「叔,你昨日為我耗費靈力,今日又要趕路,可要好好保重。」


  徒元義知道她是直爽性子,一百二十年相處,雖然也有解語之時,但她對著他也不會虛情假意。


  他嗯了一聲,掏出一個玉佩給她,說:「好寶貝便宜你了,別弄丟了。」


  說完直接轉身離去,邢岫煙摸著那塊散發著溫熱的玉,心中想著:皇帝叔叔都說是好寶貝定是值錢的。唉呀,他這不會是隨身空間吧。


  邢岫煙一直摸著笑著,心想等她眼睛好了,就找個地方刺破手指,滴血。然而,空間什麼的,她想多了。


  ……


  徒元義走了,邢岫煙就在林府住了下來,林如海其實也是公務繁忙的,若非是徒元義突然來了,他也不會在內院。徒元義一走,林如海調了府中最信任的人來服侍,自己也先辦差了。


  對於現在頓悟了的林如海來說,他想做的就是跟著新帝干,好青史留名。一個幾乎自己的命都看透的人突然有這種機會,做一代人傑哪怕最後慘死也要往前走就成了執念了。


  邢岫煙回到紅楓院,不一會兒就聽屋外的小丫頭來報說:「大小姐前來拜見。」


  林黛玉這一年過得是比較愜意的,雖然父親安排了四個教養嬤嬤來,告訴她女子要會管家,要學些庶務,到底是自己家裡,只要不是觸犯對她自己不利的事有嬤嬤提點,她是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家中庫房的鑰匙都是她在管著,愛取用什麼,喜歡什麼擺件隨便搬,她院子里的書房也在父親的支持下整出來了,左右府中就兩個主子,屋子隨便用,她的書房因此堆滿了孤本。


  與從前父親跟她說的:外祖母家與別家不同,不能說錯一句話,走錯一步路是天上地下的日子。


  現在父親告訴她:在家裡,只要該學的學了,平日你愛怎麼樣都行。父親定會活到你出嫁,會給你好好相看,就算是死,也要給你爭下一分體面來。


  今天上午父親出去前特來交代:府里以後要多住一位邢姑娘,她以後多與邢姑娘親近,要對她多加照顧,任何事萬不可委屈了她。


  林黛玉很奇怪,但想著邢姑娘借住是客,她也嘗過寄人籬下的日子,她斷不會如榮府那般待人的。


  雖然她早有對邢姑娘有期待,但是在見著她時仍然震驚了一下,她在榮國府也是見了賈家幾位靈秀的姐妹的,這位邢姑娘只約大她一歲,容貌一點也不下於探春寶釵。她肌膚賽雪,眉目如畫,濃淡相宜;身材窈窕,削肩細頸,有弱不勝衣的風流;兼之整個人比常人多一分輕靈飄逸之氣度,微微一笑又讓人覺得溫和可親。


  「黛玉見過邢姐姐。」黛玉年幼先向她問禮。


  邢岫煙起身回禮,笑著說:「黛玉妹妹好,我叫邢岫煙,以後可要叨擾府上了,但想能和妹妹做伴,我心裡又很快活,那點子臉皮算什麼。」


  黛玉聽了也不禁掩嘴笑了,說:「姐姐這爽利性子倒也有些像我一位故人。」


  邢岫煙知她說的是鳳姐,但此時不能當先知。


  「看來我與妹妹緣分大了。」邢岫煙心想,皇帝大叔也沒說要她掩飾,又說:「妹妹是榮國府的外甥女,我姑媽是榮府的大太太,去年我還見過賈家表哥呢。我之前在姑蘇的好友石家妹妹卻是先頭太太的侄女,可是賈家表哥真正的表妹。今兒繞到揚州,還是門拐著彎的親戚。」


  黛玉不由得驚訝,也覺再巧沒有了,況且黛玉性子有些敏感,她也是喜歡敞亮人,不由得說:「這麼說來,邢姐姐是註定要來與我做伴的。」


  黛玉自然知道邢夫人家小門小戶,家境怕是很貧寒,但是黛玉交友卻不是看人這些。她心地善良,湘雲有幾分和她過不去,她卻從來沒有放心底去,因她同是客居而體諒她幾分;香菱不過是薛蟠的侍妾她也細心教導,不以她身份低而輕慢。


  邢岫煙又去摸桌上一個讓丫頭送上來的包袱,這個包袱是她前日跟著徒元義離開家時收拾的一些自己的私人物品,其中就有很多她的綉活。以後她不能刺繡了,她卻捨不得那些東西。


  黛玉這時也發現了她眼睛看不見,找東西都是用摸的,不由道:「姐姐的眼睛……」


  邢岫煙說:「不妨事的,我叔說,過不多久就會好的。」


  黛玉鬆了口氣,邢岫煙卻取了自己繡的荷包、手絹、髮帶、披帛等小物事出來,說:「我沒有什麼好東西,這些小玩意兒給妹妹吧,小慧妹妹就愛這些。」


  邢岫煙從徒元義那知道,她刺繡是靈氣抽絲,她綉出的東西是真對人有點解釋不清楚的好處的。現在她封針再不刺繡了,留下的東西就不多了,她當然是要把剩下的送給喜歡的林妹妹。她作為曾經的姑蘇第一綉娘也一點不覺得禮簡薄了。


  邢家二姐和三姐卻沒有接這話,邢岫煙的名聲如果臭了,她們可不好嫁人。她們正急著要找好人家嫁呢。


  但是不說這話,她們也能大鬧一場。邢家一陣動蕩。


  最後邢忠也被邢德全三人鬧得沒有辦法,邢李氏看著家不成家,邢岫煙思著自己還有綉活要趕,必須要弄走他們才於。於是談判,邢岫煙不得不一人的接一幅,再多沒有,因為她就算和邢李氏一起也趕不出來。如果他們再要強逼也是一無所獲,於是才安撫了三人。


  多了三個趕製的定單,就算是和邢李氏一起做,邢岫煙也是身心俱疲。


  這日不知睡到多久,她聽到人聲響動,轉醒睜開眼睛,卻見一片漆黑。她仍覺頭暈目炫,揉著太陽穴,對自己的丫鬟說:「小蓮,做什麼大半夜這麼吵?」


  丫鬟小蓮看看窗外斗大的日頭,心中一驚……


  ……


  這茶樓整天不是有說書人就是有篾片相公說著熱門事件。之前幾天,大家都在聽皇帝南巡,處置為害鄉里的惡霸劣紳的事,一個個非法侵佔他人良田的劣紳被發配砍頭,聽得茶樓聽眾或讚歎或抽氣。


  一個篾片說正站在台上,卻神采飛揚說著另一件真人真事。那處置惡霸的事講多了也要換個口味調劑一樣。


  「都說蘇綉技藝冠絕天下,但要說近年來誰是蘇州第一綉娘就是邢家大姑娘。這邢家姑娘年不過十三歲,長得也是貌美如花,可惜她家世清貧,從小跟著父母租了蟠香寺旁的屋子住著。這邢姑娘是有靈性的,聽說四歲學習刺繡女紅,到9歲時技藝已超其母。邢姑娘自小住在蟠香寺旁,怕是受佛法感召,能繡得栩栩如生的觀音菩薩像,也能繡得各種經書。聽聞趙知縣的夫人求了一幅送子觀音的綉品,當年就生下一個大胖小子;那何家三夫人為老太太也求了一幅觀音象,三日後老太太頭痛了起來。」


  酒樓賓客一陣轟鬧,有人問道:「害老太太頭痛,那這邢姑娘的觀音像怎麼還能說好呢?」


  篾片相公一笑,故作風雅一展摺扇,說:「大家先聽小可細細道來。你道這老太太頭痛是壞事嗎?原來何家的老大和老三原是定於那天要乘船前往杭州的,但是老太太這一頭痛,兄弟倆都不敢離開。就在當天晚上,據說突降罕見暴雨,江上忽刮大風,原本那個時間去杭州的船全翻了,好些行商的人屍首都找不回來。而就是老太太那一陣頭痛才留住了兩兒子,何家兄弟才能活命,而第二天,老太太的頭又好了。你們說,這邢姑娘和綉品是不是個寶貝?」


  忽有人驚奇叫道:「有這門手藝邢家自然是發財了,旁人生十個兒子,也抵不上這一個女兒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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