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秘密
此為防盜章 邢家姐姐得意於綉活, 現在眼還因綉活兒瞎了,卻把餘下珍惜的精美作品挑出送她, 這真是一片真心,哪裡是薛家那採買來剩下的幾支宮花可比的?
黛玉卻從手上取下一個墨玉鐲子, 說:「這墨玉鐲子是父親偶然得到的,喻意與我倒相和,我一共兩隻,現在姐姐一隻,我自個兒留一隻。」
邢岫煙也沒有推辭, 笑著接過, 她以前也收到過石慧送的鐲子釵環,她都珍藏著, 都是閨中相贈的東西。
邢岫煙又說起姑蘇的風土人情, 言詞中說到最多的還是妙玉和石慧, 她們雖然個性不同, 卻都是真性情的人。她還把當初石慧說的苗疆趣事說來, 黛玉一直生活在閨閣之中, 多沒有邢岫煙和石慧的自由,看過外面的世界。處了半天卻覺得邢家姐姐可是比賈家幾位姐妹有趣得多。
兩人處了一日親香不夠, 晚膳時林如海也還未歸, 姐妹倆就一處吃了才依依不捨分開。
……
翌日一早,黛玉就去給林如海請安, 林如海問起邢家姑娘的事, 黛玉高興地如實上說了她與邢家姐姐關係極好, 而她也是極喜歡極喜歡邢家姐姐。
林如海聽女兒用了這樣強調的詞,也就明白了,心想這也是黛玉的福氣。林如海雖然不十分清楚皇帝的後宮情形,但是皇帝南巡這麼久,一個后妃都沒帶,也未見他有什麼風流韻事。可是他百忙之中特意親自送她過來,行止神態均是不一樣,林如海過來人當然明白。雖然他不明白邢家姑娘為何叫聖人「叔叔」,但他要是真將她看作聖人的「侄女」,那也太耿直了,或者說太呆了。就是親女兒,尋常的父親都做不到這般,何況是侄女?何況,這男子是皇帝聖人,他有那麼空這麼精心安排一個侄女嗎?而身為聰明的臣子是不會去追究聖人的私生活的,便真是隔了輩份聖人也納得,就如老聖人,甄貴妃是奉聖夫人的嫡長孫女可不就隔一輩嗎?
黛玉請安后又去邢岫煙那兒,她吃了早膳正在品茶,兩人一陣親厚,邢岫煙又說起要給父母和好友石慧寫信的事。邢岫煙瞎了后,石慧是極擔心的,幾度讓人來接她去府里住,只不過她當時擔心自己那些麻煩會連累他們家,都拒絕了。
而徒元義說會招呼邢忠夫妻的,但到底她也要讓他們安心,畢竟是這世的父母。他們是讓她刺繡養家,邢忠也有好酒的毛病,不過與邢德全三兄妹是不一樣的。
黛玉卻是願意為她代筆,兩個姑娘又坐著桌上,一個說,一個斟酌辭彙寫。
寫給父母的信就說是跟隨一個高人去醫治眼睛了,讓他們放心,要是高人留下了話,他們就照做,家裡留的那些要省著點用,不要再被叔叔和姑姑颳走了。因為據高人說她以後眼睛就算能看見,也不能輕易動針線,不然以後會永遠瞎了。現在隨高人養在揚州林家。等她到時候置辦好家業,就接他們一起去享福,現在不要挂念,保重身體。如此云云。
寫給石慧的就是表達感謝和想念,讓她不要為她擔心了。現在她很好,又認識了一個拐著彎的好表妹,也是她拐著彎的好表姐。表姐像她一樣漂亮可愛,還身有仙氣……
黛玉聽她述說著記錄,待她說到她時用的那些話,不由惹得她臉紅不已。
黛玉嗔道:「姐姐又來逗我,你現在還瞧我不見,又知我好不好看了,還有仙氣,沒地要人恥笑了去。」
邢岫煙說:「小慧妹妹再好不過的人了,才不會那樣呢。」
黛玉吃醋說:「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我自是比不上姐姐心念念地小慧妹妹了。」
邢岫煙說:「哪裡會?你們在我心裡是一樣的,都是我的心肝兒。要是你們都在我面前,咱們是拐著彎的表姐妹,我就不管,要拉了你們結拜。我年紀最大,我就是大姐兒,你是二妹,小慧是三妹。咱們就是桃園三結義了,可惜我耳朵不長,妹妹臉也不紅,小慧也不黑。」
黛玉捂著嘴笑抽了去,但是聽說「桃園三結義」,也不由心嚮往之,她自來沒有親姐妹兄弟,在賈府客居,除了寶玉待她有些真心,各姐妹都有主意,沒有這樣真交心的。那賈環後來卻向她獻殷勤,又會偷偷請教學問,但他自己過日子尚要十分小心,也是很有保留的。
不過,今天這事兒卻是存在了黛玉心裡,她是多想要有志趣相投,親厚如親姐妹的姐姐妹妹。她這一年在府里生活自在,可是也有管家理事的困難,也有孤寂的時候。
這天,石家門房聽說是揚州巡鹽御史林府的幾個下人,來送信的。門房稟報了今天剛好在府里的石柏,石柏還以為是林如海給他寫信了。當年石家與義忠親王割不開,而林如海是上皇的人,兩人原是同科,卻是十幾年沒有往來。這時林如海好似又投了新帝的眼,江南動蕩,他到越發穩如泰山了。
石柏親自接見送信人,那送信人卻是林府的一個管事,朝他拜了拜,說:「小的見過石大人。其實是我家小姐寫了信送給府上的姑娘,另給石小姐備了些特產,是我家小姐的一點心意。」
石柏愕然,忙又令下人叫了張氏和石慧出來,張氏正教石慧管賬,不一會兒就來了。
石慧驚道:「送給我的?」
林府管事極規矩並不向女眷多看,只是伏身應是。石慧奇道:「奇怪,我沒見過林家姐姐呀。」
待到石慧打開信來,一看就笑了:「哎喲,是邢姐姐啦!」
黛玉的加工過後的信件文法自有靈性,石慧見了也極喜歡,又見信中寫了拐著彎的表姐妹又尋著一個,見著她的眼睛有救了等等,自是欣慰。
石慧收了信,小心折好,沖那些小廝說:「幾位遠來辛苦,就在府中住一日,我也有信要寫給邢姐姐和林姐姐呢。」
於是石慧也寫了兩個時辰的信,又和張氏備了兩份禮,次日派了兩個自家的下人隨著林家下人一起去。林家下人還有兩人是送信給邢忠夫妻,到底是唯一的親生女兒,又是住在官宦人家,夫妻倆也備了份謝禮帶了信件。
沒想到這一寫信,居然開了閘了,入冬前兩個月,每個月都來回讓兩府下人跑四五次。石慧跳脫歸跳脫,也是有才華的,信中討論詩詞文章,與林黛玉也是惺惺相吸。
如此一年多時日,書信往來不絕,自是不提。
林如海自從第一次送信就知道了,之後也有中秋節讓人送上,大人層面兩家也來往起來。林如海是聰明人,不管將來能不能給黛玉生個親兄弟,現在卻還沒有,石家卻是兒子已中進士,可見家學淵源。將來有邢姑娘這個准皇妃好姐妹,又有石家姑娘這樣的好友,黛玉將來更有靠了。
邢岫煙卻是在林家住到第九天復明的,後來就是她自己給石慧寫信了,黛玉也給石慧寫信,兩人雖是一起寫的,卻是一邊寫一邊逗樂子。石慧每次一人收到兩個姐姐的信,樂得像只小老鼠,不過她回信卻是回在一封里。
邢岫煙到底學過做畫,畫個Q版三姐妹畫像,送給黛玉,又會寄在信里給石慧送一張,引得兩個小姑娘都仿著畫著玩。而黛玉和石慧是未謀面的好筆友。
若在揚州得個新奇的好吃的好玩的,讓人備了,送去時會用點甄嬛體或寫首打油詩,讓石慧覺得逗趣。
黛玉沒有推辭,接過一看,不但是花樣別緻精美,那針腳天/衣無縫,那手帕上的青竹像是能隨風擺動似的。又見那月白綾羅披帛的繡的梅花,髮帶上的杏花,畫樣針工真是讓人讚嘆不已。黛玉本是愛美的小姑娘,心中喜歡得不得了。
「姐姐真是好俊的女紅。」
邢岫煙說:「我也就這些拿得出手了。我慣不是那會裝謙虛的人,我以前女紅真是不錯的,只是我這眼疾就是落在這處上。我幾年內都不能再拿針了,不然眼睛可永遠瞎了。」
黛玉不禁心中哀傷,說:「姐姐好生養好眼睛要緊,有什麼需要的藥材儘管和我說。」
黛玉收禮物可不是看值多少錢的,如果讓人知道她這幾件東西是姑蘇邢大姑娘的綉品怕也是幾千兩都能找得到買家,不過她現在並不知道。黛玉嫌棄薛家送的宮花不過是薛家和周瑞家的做得太難看了一點。
邢家姐姐得意於綉活,現在眼還因綉活兒瞎了,卻把餘下珍惜的精美作品挑出送她,這真是一片真心,哪裡是薛家那採買來剩下的幾支宮花可比的?
黛玉卻從手上取下一個墨玉鐲子,說:「這墨玉鐲子是父親偶然得到的,喻意與我倒相和,我一共兩隻,現在姐姐一隻,我自個兒留一隻。」
邢岫煙也沒有推辭,笑著接過,她以前也收到過石慧送的鐲子釵環,她都珍藏著,都是閨中相贈的東西。
邢岫煙又說起姑蘇的風土人情,言詞中說到最多的還是妙玉和石慧,她們雖然個性不同,卻都是真性情的人。她還把當初石慧說的苗疆趣事說來,黛玉一直生活在閨閣之中,多沒有邢岫煙和石慧的自由,看過外面的世界。處了半天卻覺得邢家姐姐可是比賈家幾位姐妹有趣得多。
兩人處了一日親香不夠,晚膳時林如海也還未歸,姐妹倆就一處吃了才依依不捨分開。
……
翌日一早,黛玉就去給林如海請安,林如海問起邢家姑娘的事,黛玉高興地如實上說了她與邢家姐姐關係極好,而她也是極喜歡極喜歡邢家姐姐。
林如海聽女兒用了這樣強調的詞,也就明白了,心想這也是黛玉的福氣。林如海雖然不十分清楚皇帝的後宮情形,但是皇帝南巡這麼久,一個后妃都沒帶,也未見他有什麼風流韻事。可是他百忙之中特意親自送她過來,行止神態均是不一樣,林如海過來人當然明白。雖然他不明白邢家姑娘為何叫聖人「叔叔」,但他要是真將她看作聖人的「侄女」,那也太耿直了,或者說太呆了。就是親女兒,尋常的父親都做不到這般,何況是侄女?何況,這男子是皇帝聖人,他有那麼空這麼精心安排一個侄女嗎?而身為聰明的臣子是不會去追究聖人的私生活的,便真是隔了輩份聖人也納得,就如老聖人,甄貴妃是奉聖夫人的嫡長孫女可不就隔一輩嗎?
黛玉請安后又去邢岫煙那兒,她吃了早膳正在品茶,兩人一陣親厚,邢岫煙又說起要給父母和好友石慧寫信的事。邢岫煙瞎了后,石慧是極擔心的,幾度讓人來接她去府里住,只不過她當時擔心自己那些麻煩會連累他們家,都拒絕了。
而徒元義說會招呼邢忠夫妻的,但到底她也要讓他們安心,畢竟是這世的父母。他們是讓她刺繡養家,邢忠也有好酒的毛病,不過與邢德全三兄妹是不一樣的。
黛玉卻是願意為她代筆,兩個姑娘又坐著桌上,一個說,一個斟酌辭彙寫。
寫給父母的信就說是跟隨一個高人去醫治眼睛了,讓他們放心,要是高人留下了話,他們就照做,家裡留的那些要省著點用,不要再被叔叔和姑姑颳走了。因為據高人說她以後眼睛就算能看見,也不能輕易動針線,不然以後會永遠瞎了。現在隨高人養在揚州林家。等她到時候置辦好家業,就接他們一起去享福,現在不要挂念,保重身體。如此云云。
寫給石慧的就是表達感謝和想念,讓她不要為她擔心了。現在她很好,又認識了一個拐著彎的好表妹,也是她拐著彎的好表姐。表姐像她一樣漂亮可愛,還身有仙氣……
黛玉聽她述說著記錄,待她說到她時用的那些話,不由惹得她臉紅不已。
黛玉嗔道:「姐姐又來逗我,你現在還瞧我不見,又知我好不好看了,還有仙氣,沒地要人恥笑了去。」
邢岫煙說:「小慧妹妹再好不過的人了,才不會那樣呢。」
黛玉吃醋說:「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我自是比不上姐姐心念念地小慧妹妹了。」
邢岫煙說:「哪裡會?你們在我心裡是一樣的,都是我的心肝兒。要是你們都在我面前,咱們是拐著彎的表姐妹,我就不管,要拉了你們結拜。我年紀最大,我就是大姐兒,你是二妹,小慧是三妹。咱們就是桃園三結義了,可惜我耳朵不長,妹妹臉也不紅,小慧也不黑。」
黛玉捂著嘴笑抽了去,但是聽說「桃園三結義」,也不由心嚮往之,她自來沒有親姐妹兄弟,在賈府客居,除了寶玉待她有些真心,各姐妹都有主意,沒有這樣真交心的。那賈環後來卻向她獻殷勤,又會偷偷請教學問,但他自己過日子尚要十分小心,也是很有保留的。
不過,今天這事兒卻是存在了黛玉心裡,她是多想要有志趣相投,親厚如親姐妹的姐姐妹妹。她這一年在府里生活自在,可是也有管家理事的困難,也有孤寂的時候。
這天,石家門房聽說是揚州巡鹽御史林府的幾個下人,來送信的。門房稟報了今天剛好在府里的石柏,石柏還以為是林如海給他寫信了。當年石家與義忠親王割不開,而林如海是上皇的人,兩人原是同科,卻是十幾年沒有往來。這時林如海好似又投了新帝的眼,江南動蕩,他到越發穩如泰山了。
石柏親自接見送信人,那送信人卻是林府的一個管事,朝他拜了拜,說:「小的見過石大人。其實是我家小姐寫了信送給府上的姑娘,另給石小姐備了些特產,是我家小姐的一點心意。」
石柏愕然,忙又令下人叫了張氏和石慧出來,張氏正教石慧管賬,不一會兒就來了。
石慧驚道:「送給我的?」
林府管事極規矩並不向女眷多看,只是伏身應是。石慧奇道:「奇怪,我沒見過林家姐姐呀。」
待到石慧打開信來,一看就笑了:「哎喲,是邢姐姐啦!」
黛玉的加工過後的信件文法自有靈性,石慧見了也極喜歡,又見信中寫了拐著彎的表姐妹又尋著一個,見著她的眼睛有救了等等,自是欣慰。
石慧收了信,小心折好,沖那些小廝說:「幾位遠來辛苦,就在府中住一日,我也有信要寫給邢姐姐和林姐姐呢。」
於是石慧也寫了兩個時辰的信,又和張氏備了兩份禮,次日派了兩個自家的下人隨著林家下人一起去。林家下人還有兩人是送信給邢忠夫妻,到底是唯一的親生女兒,又是住在官宦人家,夫妻倆也備了份謝禮帶了信件。
沒想到這一寫信,居然開了閘了,入冬前兩個月,每個月都來回讓兩府下人跑四五次。石慧跳脫歸跳脫,也是有才華的,信中討論詩詞文章,與林黛玉也是惺惺相吸。
如此一年多時日,書信往來不絕,自是不提。
林如海自從第一次送信就知道了,之後也有中秋節讓人送上,大人層面兩家也來往起來。林如海是聰明人,不管將來能不能給黛玉生個親兄弟,現在卻還沒有,石家卻是兒子已中進士,可見家學淵源。將來有邢姑娘這個准皇妃好姐妹,又有石家姑娘這樣的好友,黛玉將來更有靠了。
邢岫煙卻是在林家住到第九天復明的,後來就是她自己給石慧寫信了,黛玉也給石慧寫信,兩人雖是一起寫的,卻是一邊寫一邊逗樂子。石慧每次一人收到兩個姐姐的信,樂得像只小老鼠,不過她回信卻是回在一封里。
邢岫煙到底學過做畫,畫個Q版三姐妹畫像,送給黛玉,又會寄在信里給石慧送一張,引得兩個小姑娘都仿著畫著玩。而黛玉和石慧是未謀面的好筆友。
若在揚州得個新奇的好吃的好玩的,讓人備了,送去時會用點甄嬛體或寫首打油詩,讓石慧覺得逗趣。
林如海沒有想到他一時之間會這麼激動,說:「你自己要不中用,你有再多舅舅也無濟於事。你看你在榮府里哪有個繼承人的樣子?」
賈璉哭道:「請姑父教我……」
林如海也是沒有辦法,他是打算續娶,但是萬一生不齣兒子,將來黛玉連個頂用的娘家兄弟都沒有,這賈璉也是矮子裡面挑高子了。若是他上道,指點他一分,讓他保住榮府繼承人的身份,將來也算黛玉的兄弟。
林如海說:「平日莫貪小便宜,正經的親戚走起來,你母親當初是最受寵的,你三個舅舅要是知道你如今這樣,怕是要失望……」
賈璉這份機靈還有,哪有不明白的?他說:「從前是侄兒是不知道,如今知道了哪有不見舅舅的理呀?舅舅要打我罵我,也是為我好,我身上痛著也是開心的。」
林如海又讓他起來,贈了點銀兩,讓他自去。
賈鏈是個機靈人物,有錢了自然是備上在最合適的禮,雇了馬車前往姑蘇,暫且不提。
……
煌煌京都,巍巍太極宮,兩儀殿內的御書房,但殿前軍錦衣衛指揮右使、內務府副總管、京都禁衛軍北營火器營、騎兵營都統面聖,彙報明日出巡北效圍場秋彌並演練兩營。
彙報剛剛結束,令退諸臣,就有聽李德全稟報說上陽宮戴權總管求見。
徒元義聽了鳳目微微一沉,近兩年不比前兩年,因他仗著重生,知道哪些人可用哪些人不可用,明升暗降了上皇的人,把可效忠自己的人替上去。身體又不錯的上皇終於意識到這個一直「安全」的兒子的能耐,總是找碴。
他一登基,為了示弱和麻痹敵人,一直容忍著老三老五的給他添堵,他們一個在吏部、一個在兵部,都被他忍著。現在刑部、戶部、內務府差不多在他手中,而京都禁衛軍也有小半是他的親信,但是許多人到底缺乏歷練。
戴權進了殿中,雙膝跪地請安,雖他是上皇身邊的人,但是現在徒元義到底是大義上的天下之主,別人都奉承戴權,他不奉承戴權也不敢對他心懷恨意。
「奴才給皇上請安!」
徒元義淡淡道:「平身吧。你不在父皇身邊好好伺候,跑到這裡做什麼?」
戴權道:「回皇上,上皇陛下昨日偶感風寒,現在仍頭痛不起,奴才不敢瞞著,所以斗膽跑來稟報皇上。」
徒元義憂心驚道:「可宣太醫了沒有?」
「一早就宣了,喝了一劑葯下去,上皇仍感不舒服,奴才這才來太極宮的。」
徒元義孝子賢孫樣還是要裝裝的,忙從桌後站了起來:「李德全,擺駕上陽宮。」
「諾。」在一旁服侍的御前大總管李德全應聲道,忙細步出殿去讓備御輦。
戴權跟隨徒元義出了巍巍兩儀殿,秋日午後的陽光拉長了人影,秋日下午的京都倒不覺涼反而暖洋洋的,但是夜裡卻是驟冷。
戴權看前方徒元義一身合身的龍袍包裹著如松挺拔偉岸的年輕身軀,秋風襲來吹拂著他下擺,露出下頭綉著龍紋的靴子,他龍行虎步提袍上了御輦。
戴權心中有一種莫名的落寞,好像他的時代也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