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俠歸心
此為防盜章 徒元義說:「我會安排人留下招呼他們的, 你治眼睛要緊。」他之後又是忙得很, 實在抽不出時間來安排她。
「嗯。」
邢岫煙發現生活有希望了,一百二十年相處的信任, 他脾氣古怪,但從未害過她。她從未想過自己會跟一個男人說走就走, 但是她就這麼做了, 在她心裡, 他就是那花白鬍子的大叔。和大叔的依賴感和信任感卻比現在的父母更強。
徒元義拉過邢岫煙,將她被背在背上,出了邢家。
不然一個瞎眼的姑娘能怎麼辦?此行出來也沒有帶個丫鬟嬤嬤, 他又不好解釋趙貴不是男人。「從前」出仙境行走人間, 她的蓮藕身太廢柴走不了多少路, 他也會這樣背她。
隨著他的腳步, 邢岫煙身子微微搖晃, 她趴在他背上,說:「叔, 我聽著你有很多屬下,讓他們背我吧, 你這麼大年紀了,腰要是閃了不太好, 畢竟不像從前。」
她也感覺到他和從前的冰冷身體不同。
以前他到底是靈魂修真者,而她當初的蓮藕製作幻化的身體也不到現在的三分之一重。
錦衣衛們悄悄拉開了距離, 他們好像聽到不該聽到的話了。而他們發現, 那大總管趙貴都不敢太靠近, 眾人心想:果然他們明智。
徒元義說:「你要啰嗦,我就把你扔了。」
邢岫煙說:「別介兒,我是關心你。叔,其實我還挺想你的。」
徒元義問:「有多想?」
邢岫煙說:「好想好想。」
徒元義不滿:「我怎麼知道好想有多想。」
邢岫煙說:「一年三百六十日想。」
「不像話。」徒元義淡淡點評,嘴角卻上揚著。
……
邢岫煙感到先是乘馬車出了姑蘇,前往碼頭,又乘了船,她能感到他帶著的人也有不少,而船也很舒適,鼻尖聞著花香,還有糕點水果吃,她只是看不見。
乘了大約一天的船,終於抵達揚州。
林如海卻提前一步接到消息,說聖上要來他府暫住。
聖駕行轅還在金陵,現在今上手底下的官員正在收尾。由賈雨村這個應天新任兩江巡撫查操許多犯事的田莊,大量的明著是劣紳實際上是暗奴的人入了獄,他們的土地也被收歸國有,等待重新分配土地。
現在原暗奴名下的佃戶的這一季的收成,三成上交國庫,多餘糧食自留,並且錦衣衛奔走號召所有佃戶到官府登記,可以每丁購買十畝中等以上土地的長期使用權,土地銀可以賒賬,分十年付清。這些查抄下來的劣紳暗奴的土地禁止買賣,丁盡則重新收歸國有,整理成冊備案於戶部。
錦衣衛長期調查江南鄉里,鄉間凡有人均有10畝土地以上的農戶不得買賣直系親屬為奴。現有為奴的,由官府出面調停主僕雙方拿銀贖人,否則全家沒收土地充作官奴。這一快刀將所有人都打懵了,反對者都在京城,而名義卻是與朝中無關的惡霸的刑事案件引發的。但還是引發強烈的反彈,按照關係線索拿人,地方官在錦衣衛的看守下處置人犯和其田產。
一整個年乾元三年,皇帝坐鎮金陵行轅,亂世用重典,殺得人頭滾滾,把豪族底下的暗奴清理一空,千千萬萬的佃農重新得到土地。但也有一些奴才深恨新帝這番作為的,因為為奴的如榮國府的奴才可比當什麼自由平民好過多了。這是外話。
新帝用人為才,如賈雨村這類小人已升至刑部員外郎,是專查非法暗奴霸佔土地,控制佃戶的事件。
如賈雨村最是冷酷無情之輩,曾經的仕途不如意以及被世家貴勛輕視讓他對世家豪族有一種天然的嫉妒和痛恨。現在有英明神武的皇帝撐腰,狗仗人勢之極,凡不是新帝派系的人的暗奴,他是佛擋殺佛,一如他對待賈府,比是新帝心腹黎魏等人還要狠得多。
一州一州地去抄暗奴的家,把江南盤根錯節的勢力徹底剷除,掌握在手中。這是從根子上打斷,世家大族沒有了暗奴的土地和人手,就沒有了根本。剪斷他們的手腳,他們也不過是普通的官宦人家。而新帝打出的名號不是抄當官人家,而是鄉里的劣紳,這些劣紳明面上與主子是無關係的。
此時因為大部分的大臣還在京里,竟沒有人來得及向皇帝進諫寬仁。
宗室、世家、勛貴全都在京里,無召不得出京,但是有幾個在江南的事上是乾淨的?不由得人心慌慌,新帝這是在挖他們的根子呀,沒有江南的根基,他們就再也沒有本錢與皇帝叫囂。
人的野心是控制不住的,難免要鋌而走險,五皇子廉親王和九皇子恭親王的人都在行動著,一封一封的密信從京城傳到金陵來。而三皇子誠親王卻被調離京師,遠在西北奉旨巡邊一年,一時不得回京。眼看著他們就快要磨合掉曾經你死我活的恩怨,但是皇帝仍然氣定神閑,未起駕返京。
這時候,皇帝並不在金陵行轅,而是在揚州巡鹽御史林府中。
林府的梧桐院緊急被收拾出來,就是給微服中的皇帝一行人居住。
邢岫煙按照指示盤膝坐在塌上,大叔就坐在她對面,此時已經令退左右,連趙貴都不許呆在屋外。
徒元義看著她一雙眼睛沒有了神采,暗暗搖頭,要是再遲一些,她慢慢綉,慢慢耗著精氣,一開始不會瞎,最後就是她靈魂衰亡了。
以前她跟著他在那仙境修鍊,但是她還沒有學過高深的運行靈氣,當初只會吸取日月精華而已。她繡花時,總是控制不住的讓自身的靈力散在一針一線上,每綉一針都是少去一絲,而她在這個靈氣稀薄的世界、重新為人又不能像以有一樣吸取靈氣補充了。她被逼著要趕綉活,身體和靈魂都承受不住了,所以突然惡化瞎了。
徒元義淡淡解釋其中緣由,邢岫煙嚇得臉色蒼白,敢情別人繡花是繡花,而她是在透支生命呀。當初她是有多傻呀,以為自己在古代,女紅也這麼好,還以為自己有那神技外掛,現在眼睛沒了,錢也沒了,什麼都沒了,也許靈魂也會沒了。
怎麼辦?抱牢金大腿。
「哇……叔……你要救我……」她摸到他的衣袍,哭得唏哩嘩啦,「我不曉得呀,我不知道我穿越后以前修的靈力也還在身上,我以前是阿飄,現在是人,我自己感覺不到什麼靈氣……」
徒元義自然是知道什麼叫「阿飄」,一邊輕輕扯回自己的衣擺,優雅地拍了拍膝蓋,龍眉挑起,鳳目瀲灧,說:「誰讓你以前不好好修鍊……」
岫煙感覺冤枉,說:「我以前不知道可以重新做人的。我想著我不修鍊是阿飄,修鍊了是一個厲害的阿飄,那裡只有我們倆,我再努力也厲害不過你呀。」
「沒出息。」徒元義不禁輕笑。
「不,是叔你太出眾了,我在叔面前只有臣服的份。」
徒元義哈哈笑著,看著這女子百變姿態,能逗樂他的只有這種聰明和蠢萌天然結合的人,而且她的聰明和蠢萌是他一個人的。
她為人太過心軟,總有一分僥倖心理,心裡知道一些事的後果,又會想也許不至於那麼壞。她對趙嘉桓和華珍珠心軟,對著邢家人心軟,結果自然是會實際吃大虧。
徒元義說:「現在,你該明白,這地方除了我沒有人護得住你。」
邢岫煙道:「是呀,幸好有叔叔在。能護我的也真是沒誰了,也難怪我心裡一直將叔叔當爹爹一般。」
卻說去年,岫煙給知縣大人家的夫人綉了送子觀音圖,她那次才要價300兩,不過那是比較小幅的,知縣夫人成婚六年,一直無所出,一邊尋醫問葯,一邊拜佛求子。
邢岫煙那時綉活剛好恢復,且更上一層樓了,心想著李氏那種賺錢方式真沒出頭之日,於是她自己想辦法。見知縣夫人每初一十五都來上香求子,就藉機接近她的一個嬤嬤,給她看了她的綉活。
那嬤嬤也是識貨的,知道那蘇綉技藝極好。邢岫煙送給了那嬤嬤,又說起她娘倆的這門手藝,透露會綉送子觀音圖。她倒一陣花言巧語,還說生意做成,少不了孝敬嬤嬤。結果,一心求子的知縣夫人看了嬤嬤拿著的一張「樣品手絹」也極為讚賞,又有心腹嬤嬤攛綴,心動了。
翌日就求了上來,開價300兩卻嚇了一跳,但邢岫煙是想做高檔綉品生意,端著也不接受降價,奉承了夫人許多話。知縣夫人又怕失了面子,就咬了咬牙訂了下來,反正為了求子,其實她三千兩都花下了,不少這一點。
邢岫煙花了一個月綉好,知縣夫人取走綉品后,掛在屋中,沒有想到巧合的是她三個月後被診懷上了。再八個月後,生下了一個七斤重的小子,知縣一家高興滿月大宴賓客。
何家三房夫人是知縣夫人的表姐,就聽說了邢岫煙的繡的觀音像新穎別緻,還吉利,她幾年懷不上,沒有想到訂了這幅繡像就懷上了。
何家夫人想著老太太信佛,正是六十大壽,何家豪富,金銀珠寶倒是尋常了,別緻的觀音像蘇綉卻是極好。有這吉利不說,她在表妹那也看過那女紅,是女子便忍不住喜歡的。
於是,岫煙又接了單生意,
這次要綉大幅的,大概是要三個月趕完。
妙玉到底是女子,雅緻的花樣也是喜歡的,一邊看一邊說:「我就說你跳脫得猴兒一樣,看你腦子裡就想這些俗事,哪裡能安心寫字?」
邢岫煙淡淡道:「女子生在這世間本就不易,心裡求個無愧已是難得,但是像我這樣的人家,沒這些花繞,卻哪來的清凈。」
妙玉眉頭一蹙,邢岫煙知她性子不愛聽這些,但是也忍不住說:「雖然妙玉佛法精深,但我仍然希望你與我一樣是俗家紅塵中人,總覺您過得清冷了一些。見過紅塵俗事,對於佛法的玄妙可貴才有更深的體會。」
妙玉冷聲道:「你大起來性子越發左了,這些話也該你來胡說的?」
邢岫煙暗想,這時妙玉還未遇上賈寶玉,怕是沒有真動紅塵之心,只是少女多少心中有些期盼的,但這種期盼若被人說到了又是本能地極力抗拒。原著中,妙玉就是會掩飾,何況現在這麼年少還沒有真遇上動心之人。
但要邢岫煙看,那賈寶玉真沒有什麼好,妙玉如此清麗絕妙的人物,賈寶玉不過是個無能的湯姆蘇。心地是純善,但也抵不住實際上的害人沒擔當。妙玉就算最後被賊寇擄走受難了,寶玉除了悲傷嘆惋,他又做了什麼呢?很快,他會拋到腦後。
可這個《紅樓》世界,哪裡有好男人呢?她能勉強配個薛蝌過日子,妙玉真是難了,除非她父親的案子不礙了,她能還俗。
妙玉雖然不喜邢岫煙俗氣了,但到底是十年半師之情,見她發獃以為剛才冷言嚇著她了,不由嘆道:「我近日要隨師父前往京城西門外的牟尼院,此次離開姑蘇,怕是難再回來。我走後,你好自為之。」
邢岫煙只微微一驚,問道:「你何日走,我來送你。」
妙玉淡淡道:「我走我的,何須你來送?」
邢岫煙說:「你自不講俗禮,但我對於師長離別,心裡難過卻是人之常情。何況,雪梅、墨梅也從小看我長大,秦嬤嬤也精心教導我,蔣嬤嬤又照料過我,我捨不得她們。」
妙玉淡淡起身,說:「何人是你師長了……」說著拂袖離去。
邢岫煙不由哀嘆,果然是性冷高華,不可褻玩的冷美人呀,也一點都不怕得罪人。原著書中人,連黛玉都不如何入得了妙玉的眼,邢岫煙是與她最交好的女孩子了。
……
邢岫煙回到家中,李氏見了忙停了綉活,噓寒問暖,以前她父母緣淡泊,但是現在女兒綉活好,會賺錢,像那一幅綉活300兩,李氏是想都不敢想。
而且,這兩年她也極力拉攏父母親,凡事有商有量,培養更深的感情。邢岫煙現在身在局中,比之原著了了幾筆反而想得透些了,原著說是父母將她扔在賈府不管,父母有多不堪。
但想邢家父母自己不住賈府偏把女兒扔給邢夫人,又何嘗不是清楚賈府富貴,她就不用受苦?
如果真是冷血無情的父母,邢岫煙正值妙齡,且只是個女兒,有多少狠心父母賣了女兒自己享福?偏書中淡淡幾筆點到,也只表明他們窮酸、不堪、打秋風,絕沒有說到想把她賣了。薛家促成她與薛蝌的親事,也是因為邢夫人的緣故,而此事薛寶釵拉攏了邢夫人。邢夫人刻薄小氣,如果當真當沒有這個人,不在乎,那薛家如何談得用這樣的方法拉攏她呢?
卻說邢家原沒有什麼資產,邢夫人出嫁后,只余幾十畝田,自然是歸於堂弟邢德全。邢忠當年不過是寄於叔父家,娶了妻之後,當然不能和堂弟堂妹爭產。
分家過後,邢忠帶著幾畝薄田依附岳父家過了三年,但岳父死後,舅家兩兄弟也是不能讓他們夫妻跟著一起住了,於是一貧如洗的他們租住房屋。
邢忠平日田裡不忙就去城裡打打短工,而李氏靠綉活為計,艱難度日。邢忠還好喝兩口酒,稅賦也不輕,家裡更存不下什麼錢來了。
前年邢德全還欠下賭債,要債的人要收了邢家的幾十畝地當還債,邢家姐妹求了來,邢忠雖然心中惱怒,但是抵不過糾纏和叔父恩情,又念著邢夫人榮國府那門親戚也不能斷,只把家裡的主要靠著母女綉品好不容易存下的三十幾兩銀子給邢德全還了賭債。
李氏自然是心有意見,但邢忠以邢夫人為由,李氏只能把怨氣壓在心底。但平日不由得更加小氣了,女兒邢岫煙的用度也不得不收緊,荊釵布裙過生活,連一件像樣的冬衣都沒有。
現在,女兒有這門高超手藝,卻是成了搖錢樹,不過關於綉品價格300兩的事,李氏還是聽女兒的話把嚴嘴巴,邢忠那都要瞞一瞞。
乾正四十一年,大周京都。
要說京里近來什麼事最熱門,就要屬皇帝禪位之事,兩月前,皇帝突然中風,太醫會診,建議皇帝靜養,不宜過勞。
十年前,現被追封了義忠親王的前太子謀反,自那以後,乾正帝就言明永不立太子,而是在駕崩前會寫下傳位昭書,以免義忠親王之亂重現。
這十年來,幾個長成的皇子全都為爭這一個位置明爭暗鬥,拉攏朝臣,討好皇帝,皇帝在幾個兒子間玩平衡不亦樂乎。原來三皇子誠親王和五皇子廉親王是朝中勢力最強的兩派皇帝也睜隻眼閉隻眼,但是在皇帝身體出現問題時兩派都在明晃晃極力競爭顯是等不及了,刺痛了病中心靈敏感的老皇帝的心。
在這個非常時期,七皇子肅親王卻只在家裡安安靜靜抄寫佛經,常常進宮侍疾,親侍湯藥。七皇子自兩年前在江南調查貪腐、視察河堤時得罪了很多勛貴和朝臣,弄得人嫌狗憎,在朝堂中幾乎沒有勢力。這些時日,皇帝也天天聽著暗衛給他的彙報,幾個成年皇子不是自己爭,就是朋黨,只有七皇子「出淤泥而不染」。
大周真宗只當了三個月皇帝,而高宗乾正帝是青年繼位,幾十年的帝王生涯,雖然因為身體原因而想禪讓皇位,但是把持權力幾十年的人怎麼甘心就這麼退出歷史舞台?與其選一個早就等不及他死,手中有極大的勢力的皇子繼位,還不如選沒有結黨,一心孝順,繼位后想在朝堂上做什麼還是要依靠著他這個父皇的安全溫順的下一任皇帝。
於是,乾正帝於十二月初一下召,立七皇子徒元義為太子,明年大年初一舉行禪讓儀式,新帝登基。
這一召書就一個萬噸梯恩梯炸/葯,將大周朝堂炸所有人都懵了,包括七皇子。
七皇子徒元義得到消息,在太極宮兩儀殿外跪了一天一夜,滴米未進,請父皇收回成命,最後是餓得暈過去,讓乾正帝令人抬下去醫治。
兩天後,七皇子能下地了,又來太極宮兩儀殿跪求,稱「自己才疏學淺,且不得人心,恐難當大任,為江山社稷,請父皇不要退位。」這一句「不得人心」卻是最得敏感期的老皇帝的心。
據說七皇子磕得頭都青了,然後又暈了過去。
當他三日後再來時,跪了一會兒,皇帝終於肯見他,溫言對他說,知他孝順敦厚,兄友弟恭,可托負社稷,朝政若有不懂,將來也可以慢慢學。
於是皇家父子父慈子孝抱頭痛哭,然後七皇子惶恐不安地被皇帝勸了回去。
乾正四十二年元月初一,乾正帝於大明宮大朝會的紫宸殿上禪位於七皇子。七皇子肅親王在幾個成年兄弟能殺死人的目光中登基稱帝,入主大明宮和太極宮,而老聖人移駕上陽宮安養。大周的皇宮正式大朝會在大明宮,而皇帝起居在舊的太極宮,這兩宮都是皇帝的主要「地盤」,而上皇退位自是要遷居適合休養的上陽宮。
太極宮的尚書房,徒元義終於這麼真實地再一次坐在這裡,心中感慨萬千。他穿越回來已經有三個月,聽聞父皇中風醒來時芯子里已經不是那個二十歲的毛頭小子了。他知道這是關鍵時候,萬分不想蝴蝶掉自己與皇位的緣分。
趙貴忽然進了尚書房,看著越發俊美倜儻,輕靈逍遙的主子,以前常聽說九皇子如何俊美,但趙貴卻覺得別人都是沒見著主子真正的風采。
趙貴20歲靠著賄賂當時的總管太監,被分到了當時的才5歲要進上書房讀書的七皇子身邊當貼身小太監之一。當時七皇子身邊的有四個貼身小太監,他因為機靈,書讀得好而脫穎而出,貼身太監可是要識文斷字的。
趙貴覺得主子這幾個月以來變化很大,他許在外頭還隱藏得很好,但是私下沒有人時,那威嚴大氣,比之太上皇更像一個皇帝。
趙貴稟告道:「主子,秦其昌他回來了,現在正在肅親王府。」七皇子在登基前是肅親王。
徒元義猛然從奏摺中抬起頭,鳳目冒著精光,問:「查得怎麼樣?」秦其昌是他的潛邸的心腹幕僚之一,明面上秦其昌並不得寵,但是他打探消息是一把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