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臉王氏
此為防盜章 辛秀妍得到前任的記憶時就有些明白自己在哪裡了, 對於一個也是不要臉地靠著曹大大吃飯的寫手來說,名字、身處環境、人際上都對得上, 不是那個貧寒女邢岫煙是誰?
辛秀妍記得曹大大寫大作時有可能是沒有時間修稿,留下了一些bug, 就比如邢忠夫婦說是邢夫人的兄嫂,但是後來又提到了邢德全是邢夫人的胞弟,人們稱他為「邢大舅」。
若是算上邢忠, 邢德全應該是「刑二舅」才是。但是如果邢忠是隔房的, 單算同胞兄弟,叫邢德全「邢大舅」也不算錯。比如賈寶玉和賈璉是隔房的,賈寶玉頭上原有賈珠, 他被稱為「寶二爺」,而不是算上賈璉被稱為「寶三爺」。
而且,邢夫人在原著中又有「長姐」之名, 父親死後操持家裡, 出嫁時能帶走差不多全部的家資。從這點上看, 如果刑忠是邢夫人的嫡親兄長,那麼邢家大半家業應該由長子繼承才是, 而父母具不在,邢忠就會早一點繼承家業當上家主,邢夫人的婚事也該由長兄長嫂做主, 邢夫人是不可能帶上大半家資出嫁的。
因此, 也就有後人腦補了這個矛盾或者是沒說清楚的BUG——邢忠是隔房的兄長, 也許在邢夫人父親一輩時是比較親近的子侄。
辛秀妍穿來的世界正是這個版本的解釋, 她的父親邢忠是邢夫人的堂兄,只不過父母早逝,後來託庇於當著小官的叔父家中。因為叔父當初是小官,在叔父去逝前,還能定下秀才女兒李氏為妻。
邢岫煙是邢忠夫妻成婚後三年才得的獨女,外祖父是個老秀才,一生只在青年時考過府試中了秀才,後來的功名利祿皆不如意。
李秀才年老時放開懷來,極喜愛一句「雲無心以出岫」,又有「青山隱隱,煙波渺渺,淡泊名利」之說聊以自/慰,生前得以給唯一的外孫女起名岫煙。
辛秀妍成了刑岫煙,雖然穿到了熟悉的紅樓,可是一介升斗小民,無權無勢無靠山,禮教森嚴,真要她一個女子去像她寫的耽美同人男主角們一樣幹事業,她真不敢呀。她為了技術流而研究過許多男主角們(攻受)一步步創業的合理性,可是她沒有身份呀,一介平民,要是身懷如「印鈔機」一樣的店鋪作坊,那真是死字都不知道怎麼寫的。
如果不知道原著,許還可以早早去攀一下榮國府這門親戚,與親戚合作共贏,然而榮國府根本就靠不住呀。后四十回是高大師續的,但估計大房的結局也不會好,到時牆倒眾人推,被吃的骨頭都不剩。
在古代,自個兒投入實驗開作坊賺錢沒有可靠的靠山是行不通的。她也想過,在古代寫話本賣錢的事,但是她一個閨中女子寫窮書生種馬吊絲逆襲,被人發現怕是不容於世。
邢岫煙最後考慮到官配薛蝌,是薛家能頂立門戶的人了,品貌都不錯,要是在現代,也是個霸道總裁了。可惜古代商戶身份太低了,只比賤籍要強一些。刑岫煙也想過,現在趁機練點本事,偷偷攢些嫁妝銀子,到時也順其自然跟著父母去榮國府,在《紅樓》世界,能嫁個品貌過得去也不窮不敗家的人已是罕有的幸運了。雖然少不得改變了邢岫煙淡泊的個性,變得滿身銅臭,變得平庸俗氣,然而原來辛秀妍卻也不是不染纖塵的人物。
若嫁人之後,再把一些做生意的主意給出來,和薛蝌經營「家族企業」也是條路,比天天刺繡,指頭全是針孔要強些。薛蝌對古代的商路知道的總多一些,這個年代家中有男人頂事,沒準會走向發家致富的路。
辛秀妍上一世死了一百二十年了,曾經對於父母親人的懷念只剩淡淡的悵然,當了一百二十年阿飄,現能重新做人,日子雖說艱難些,有機會看看紅樓人物也算是一翻趣味。再一次死後會怎麼樣,回原來的世界投胎,還是去那方仙境?還會遇上變態大叔嗎?
想想那變態大叔後來待她也算不錯,他怕是就像賈母把孫兒孫女當寵物養差不多。面對變態大叔,她若是硬,他能冷死你,但是服軟、求饒、裝可憐就會有糖吃。辛秀妍看他年紀那麼大,自有一股威嚴,竟覺向他低個頭沒有什麼。
但若犯了他忌諱,趕緊抱著他的腿喊著:「我的親叔叔呀,你饒了秀秀這一回吧,秀秀心裡苦呀!」那就會雷聲大、雨點小。
猜想他也許很孤獨很可憐,她要比他更孤獨更可憐,順著他的毛捋會有好處,這是她一百二十年的寶貴經驗。
邢岫煙揮去雜亂思緒,到了妙玉院落中,墨梅守在屋前,此時妙玉已做了早課,正在屋裡。
妙玉三歲起就在蟠香寺出家,帶髮修行,在原著中也提及她原先是官宦人家出身,也有丫鬟婆子服侍她。她自是從來不需為銀錢俗物操心的,雖然出家,但仍是個財主。
邢岫煙在現世時就猜測妙玉明著提起時是說在家養不活,只得出家,但暗裡怕是其父親十多年前怕是沾惹了朝中黨爭,為了保全女兒,在受難前給小女兒安排了這樣的一條路,也是實屬無奈。
進屋后,只見妙玉頭帶妙常髻,內穿月白素袖薄衫,套一個水田緞鑲邊褙子,拴著秋香色絲絛,腰下系著一條淡墨畫白綾裙,手執一冊書卷坐於桌前。
妙玉的容貌極美,輕靈絕俗,便是她見過的現代當紅明星便是有這樣的姿容的也絕無這般氣質。但她性情桀驁,深通佛法卻偏情恨未斷,生在富貴之中卻是帶髮修行,不僧不道,是以難容於世。
邢岫煙上前說:「妙玉,早上好!」其實,這句話的翻譯應該是「老師,早上好」。妙玉與原來的邢岫煙就有六年的實質的師徒情誼了,邢岫煙一家租了蟠香寺隔壁的屋子住后,邢岫煙就開始跟著妙玉讀書識字,學習一些琴棋書畫。妙玉比邢岫煙大了四五歲,邢岫煙來到蟠香寺時才三歲,妙玉也不到八歲,自然還有小孩心性,修行之人孤傲卻也寂寞,三歲小兒正是可愛之時,八歲的大姐姐妙玉有這樣的玩伴和跟班徒弟自然歡喜得緊。
邢岫煙家境清貧,小時長得可愛,眼睛純凈如水,也得妙玉憐惜。後來跟著她學習,妙玉發現她也大有靈性,天然的隨遇而安個性也對她胃口,是以教得盡心。她除了日常修行,多就是教導這個小女孩。
邢岫煙在大觀園能做詩也是多虧了妙玉,不然以邢忠和李氏的水平是教導不出這樣的女孩兒的。
妙玉淡淡瞧她一眼,接過她的一疊功課,是兩頁簪花小楷書法,還有一篇詩詞作業。邢岫煙家裡可供不起她,這些筆墨原是妙玉給她的。
妙玉冷哼了一聲,說:「小時見你倒是沉穩的,但近來性子越發跳脫了,寫兩頁字都坐不住。」
邢岫煙不由一雙眼睛瞪大了,暗道妙玉好生厲害,因為昨夜等著趕綉活,她寫字就急了一些,她自覺不錯,但妙玉竟從字跡上一眼瞧出來。
妙玉又看向那詩《山間閑居》:
起止隨日月,動靜任心偶,散衣看鳥落,青眼對水流。(註:此詩來自網路,非原創)
平平淡淡四句詩,妙玉倒輕輕點了點頭,這詩雖絕妙,但勝在寫實,淡淡幾句話盡寫閑居之景,又顯隨遇而安的處世,沒有妙玉不喜歡的俗氣。
邢岫煙暗暗呼出口氣,天知道三天要寫首詩出來,而且還要符合她的人設,不能有俗氣,作為一個在現代當過寫手的人來說也是極不易的,這兩年來,她感覺在江郎才盡的邊緣。
妙玉抬眼看她,說:「家裡又接了綉活?」
這僅僅只是開始而已,歲月悄然過,天下烽煙四起。
他並不是全呆在外面,大多時間呆在那一方寶地修鍊,時時拿著秀妍逗點樂子,但每次出去看見的都不是太平天下。
第二次鴉片戰爭,長毛太平天國之亂,中法之爭、中日之戰、八國聯軍侵華、韃子皇帝被趕下馬,帝制結束,一切重新回歸歷史。
後來他修鍊出了實體來,到了外面時,只要不以非凡人之身沾染天下大勢的因果,是能觸摸到外面的東西了。不過,即便是如此,他還是沒有換個隨身寵物的打算。
秀妍原本是囚徒的待遇,過得兩年漸漸就變成了婢女,再過一年她摸清只要她不逃跑他雷聲大雨點小的性子就順竿往上爬,成了徒弟。
他還教她一些「阿飄」修鍊的道法,但她還不能修鍊出實體來。他用靈池裡的蓮藕做一具身體,可以讓她附身其上。但是每年都要換,因為身體有保質期。不過他那愛牽著她身上的繩子的毛病卻是十年才改。
而到後期,他卻從未重罰過她了,就算她偷跑出去玩,他把她拎回來,也只是黑了黑臉。
他又閉關修鍊了,她也在靈池裡游泳,身體是蓮藕做的,常泡在靈池裡可以保養,她幾乎除了被壓榨著逗樂的時間之外都泡池子里,連修鍊都是在水裡呆著。
她忽然發現結界處鬆動,連忙從池裡出來,風乾衣裳,御風而去。
就見結界處闖進兩個人影來,秀妍見了頓時紅了眼。你道這兩人是誰?正是生前攔著她說話,連累她被爆炸事件的一對狗/男女。
秀妍的身體本來就是徒元義按照她的容貌做的,這時兩個人當場就認出來了,華珍珠驚道:「辛秀妍!!怎麼是你?!」
趙嘉桓和華珍珠也許是受傷更輕,沒有馬上靈魂出殼,他們是在醫院的時候發現離體被什麼東西吸入這方空間,直接就來了這裡。
趙嘉桓問:「這裡是天堂還是地獄?」
秀妍說:「這裡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獄,而是老娘的地盤!」說著施法使出當初徒元義對她用的束魂術。
兩魂雙手雙腳都被綁住了,秀妍牽著兩條繩子,正覺得終於有一天翻身農奴把歌唱。雖然她早不被束縛自由,還深受他的寵愛,只不過最初的那一段記憶印像太深刻了,她一直心中有個念頭,想要如此反轉。
正在這時,感覺空間的空氣都被固化,又如空間一切像是碎裂的破璃,又覺罡風凜烈,颳得她蓮藕做身體爆裂了。
秀妍又變成阿飄了,她的法力也失效了,趙嘉桓和華珍珠身上束縛盡解,趴在地上恐懼不已。
秀妍卻想跑向師父閉關的山洞,驚慌失措叫道:「叔叔!救命呀!」
頭頂打開了一個發著白光的旋渦,而這時已經有些仙風道骨的徒元義移形換影到她身邊,秀妍撲了過去抱住他的腿,裝可憐說:「我的親叔叔,這是怎麼了呀!」
徒元義斜睨了她一眼,神情莊重,說:「穿越時空。」
「納尼?」穿越時空,她是要穿回去了?
徒元義與她相伴一百多年,在讓她逗樂子的時候,他都在竊取一些他原來不知道的東西,包括她講的斷袖愛情故事。
他聽她說起一個斷袖愛情故事《赦(色)遍天下》時聽到了熟悉的人名,曾經的榮國府一家,人物一一對上,但是故事情節就和他經歷過的東西完全不一樣。
他多方試探,才知道原來這方時空竟然原本存在於一個話本之中,正是架空歷史的話本。而她胡編杜撰的賈大老爺真絕色的斷袖故事,是基於原話本上改編的話本,她原來的世界上的人許多都這麼沒節操天馬行空地杜撰。
他翻遍洞府中的竹簡苦心研究,查到了時空穿越的記載。在這個時空一甲子有個破綻可以輪迴,當初她能進來也是因為這個破綻,現在又有兩魂在這個時空中間隔了一甲子進來了。這就是機會,施加法力,把那破綻引向時空倒流,他就能回到過去,回到大周。他要改變歷史,就算傳位一個能幹的乞丐,也不傳給不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