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死不瞑目

  第328章死不瞑目


  朱桓目瞪口呆,平城和宛城都被佔了?怎麼可能?


  「是誰占的?」他立即問。


  士兵回復道:「是太子殿下帶著右將軍沈丘親自率領朝廷的軍隊。」


  「啊!」朱桓差點從馬上跌下來,士兵們立即跑過來扶住了他。


  平城是他的封地,宛城是他的大本營,兩個地方都被人搶了,他搶了這關中平原有什麼用?何況他的家小妻妾統統都在平城!

  「快!快去叫周通回來,我們要速速回去宛城!」


  在太子的人馬還沒有穩固下來之前,他至少要搶回一個城啊,不然等他穩固下來,他豈不是什麼都沒有了?

  周通正要搜山,突然傳來緊急命令,讓他回去。


  他知道肯定發生了大事情,立即問了,一聽說是宛城和平城都丟了,他張了張嘴半晌沒有說出話來。


  「走!」他一聲喝下。


  「那這些糧倉怎麼辦?!」


  周通兩眼發紅的看著那些空空的糧倉,恨得心裡滴血,這次出來,為了這糧倉反而丟了大本營,真是撿了西瓜丟了芝麻。


  「燒了!統統給本將軍給燒了!那地里的禾苗,統統都澆了桐油,給本將軍一把火給燒了!」


  那些士兵回頭一瞧,地里可是水田啊,不過將軍既然下了命令,便倉促的找了許多桐油來到處亂澆,一把火「轟」的一聲燒了起來,也不管是地里還是莊子里還是宅子里,反正一頓亂燒,直燒的漫天發紅。


  段恆在山裡頭,緊緊的攥著拳頭,恨恨的望著那漫天的煙火,牙齒咬的咯吱咯吱直響。


  周通歸隊,成廣王立即就開拔部隊向宛城出發,誰知才出段家莊到了一處古城牆口,牆洞狹窄,只能兩個人兩個人的過,軍隊被打散變成一條長龍一般。


  就在隊伍過了一半的時候,突然聽到震耳欲聾的鑼鼓響聲,漫天的人聲吶喊,叫的成廣王的人馬個個心驚膽顫。


  朱桓放眼望去,只見前頭一大波馬兵飛快的圍了過來,後頭又有一堆士兵衝殺過來,隊伍被拉成,卡在城牆洞口,竟是首尾不能相顧。


  「不好!」周通意識到不妙了,那前頭來的人個個身著鐵鎧甲,搖的是朱紅旗幟,看那情景,竟然像太子親自來了。


  「王爺!我們先逃命要緊!」周通帶著最為精銳的十幾個人保護者王爺朱桓趁著亂找了一條小路鑽進草叢中逃出去,不過他們沒有發覺,有幾騎人馬已經飛快的追了上去。


  高坡上,一個身著玄衣的男子居高臨下的騎在馬上,看著下面逃竄的人,他嘴角浮起一絲冷笑,弓箭拉了滿弓。


  「燒我的莊子?!」


  他扣緊了手指。


  「殺我的人?!」


  沈靖的箭頭緩緩移動,對準了下面騎馬奔逃的人。


  「去死吧!」


  他恨恨咬牙,「嗖」的一聲,離弦的箭如同流星一般射出去。


  成廣王朱桓驀地轉頭,頓時瞪大了眼睛,一支長箭從他的臉頰邊擦過,流下一道鮮艷的血色。


  「噗通!」一聲,朱桓重重的栽下了疾馳的白馬。


  「王爺!」周通大驚失色,立即聽了馬過來看。


  「王爺!」


  朱桓指著那坡上,周通轉頭看去,只見高坡之上,一個男子身著玄衣,風吹鼓了他的衣擺,看到倒在地上口吐鮮血的朱桓,他的唇角勾起一絲陰冷的笑容。


  周通長長嘆了一口氣,放下了王爺。


  「走吧。去向太子投降。」


  所有士兵驚愕的望著他。


  「將軍,可是王爺他……」


  他快死了,現在還剩下苟延殘喘的幾口氣而已。


  這樣一個將死之人,他還理會他做什麼?

  他轉了身,翻身上馬,帶著剩下為數不多的士兵沮喪的緩緩向著方才激戰的城牆走去。


  朱桓躺在地上,他跌下白馬摔斷了脖子,此時還帶著最後几絲氣息,看著他的人馬離他而去。


  他咽下了最後一口氣,死不瞑目。


  朱桓死了,太子帶著右將軍先收平城,后收宛城,然後在甘州段家莊直取叛王朱桓的人頭,這消息迅速的傳播了出去。


  據說朱桓的性命是一個身著玄衣的男子取的,太子殿下正在懸賞重金找那個人。


  海棠聽到這個消息異常高興,她打算去段家莊看看,公孫曜也贊成。


  成廣王叛亂終於平息,老百姓都興高采烈的談論著,說太子一路安撫民心,一切都歸於正常了,大家都可以自由的行商了。


  當海棠到段家莊的時候,是一片頹喪的景象,一場大火將段家大宅燒了一半,剩下的熏得黑乎乎一片,看著凄凄慘慘的。


  田地里因為是水田,所以損失不大。段恆改種的棉花還沒來得及出苗,所以地里損失也不大。倒是因為一場大戰,段家莊死了一些家丁,傷員不少。


  段恆坐在被煙火熏黑的廂房裡,心情很沉重,雖然保住了糧草,可是這宅子卻在他的手上燒成這樣,他心中無比愧疚。


  「公子……」


  一個清雅的聲音傳來,段恆緩緩抬起頭,驀地眼瞳放大,驚訝的望著眼前的女子:「海棠?」


  「是我。」


  海棠看到他這消沉的樣子,勸道:「段家雖然遭遇了這場劫難,不過沒有失了根本,以後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段恆有些感動,這個時候,能夠聽到她這句安慰,比什麼都讓人舒服。


  「海棠,」他起身走向她,「既然你回來了,不管你從前是什麼人,不管你發生了什麼,留下來好嗎?留在我身邊,我終於明白我……」


  「咳咳……」一聲乾咳從海棠身後傳來,走進來一個身著青衣的俊朗青年。


  段恆臉上頓時一紅,驚訝的望著來人:「你是何人?」


  公孫曜嘆了口氣,他原來不知道自己不在的時候這些男人們都是這樣跟自己的女人表白的。他看了海棠一眼,女人心虛的別開了眼。


  「我是海棠的相公,複姓公孫,單名一個曜字。」


  段恆一愣,腳下差點跌到地上去:「你……你是她相公?」


  「對不起公子,其實我早就有相公的。我只是記不起而已。所以,你的……」他那麼看重她,她到底心懷幾分歉疚。


  「所以,你的表白她不可能接受的。」公孫曜接著她說完了下面的話。


  段恆羞愧萬分,簡直是抬不起頭來。


  「你想起來就好……」等等……公孫曜,他似乎聽過這個名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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