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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 四個病人

  籃山懷抱杜溪瑩,一陣飛奔,不一會兒,已經深入大山之中,清新的氣息,撲面而來,有著說不出的舒服。


  幾人又行了一陣,這才來到一處山腰,山腰處有兩間石屋,推開門,見程乾和江無邪躺在軟草之上。


  李山和帝經連忙拿了幾條被子,鋪在地上,籃山將杜溪瑩放下,給她蓋好被子道:「李山帝經,你們快些給江老頭和程前輩診治一下,他們已昏迷數日。」


  李山和帝經一人抓住一個人的手臂,把脈片刻,帝經問道:「師哥,他們是不是被掌力打傷?」


  籃山道:「沒錯。」


  李山道:「師哥,他們是被誰打傷的,掌力實在太厲害了,他們的命已丟了一半。」


  籃山道:「被我打傷的。」


  帝經道:「師哥,他們是不是欺負你?那還救他們做什麼?讓他們多吃些苦頭。」


  籃山道:「我們比武時,我一時疏忽,出手太重。你們必須儘快將他們治好,我還有大事要做,沒有他們幫助那就麻煩了。」


  李山道:「救醒他們倒是不難,不過,他們舊傷未愈,又添新傷,這一掌實在太重,沒有一年半載,定然不能痊癒。」


  帝經道:「師哥,你這一掌下手也太狠了一點。」


  籃山道:「無論如何,儘快治好他們便是。」


  李山道:「師哥放心。」


  帝經笑道:「師哥,你陪師嫂說說話,我們去煎藥去了。」


  籃山道:「去吧!」他沒有跟杜溪瑩聊天,而是打坐練起功來,他傷勢未愈,加上連日奔波,甚感疲憊,李山和帝經兩人趕到,他終於可以休息一下了。


  杜溪瑩看著籃山,眼神中充滿了喜悅和興奮,她的眼神如今似乎更像是小鳳的眼神,只有小鳳才會這樣獃獃地看著他,只是不一會兒,她就睡著了,或許是因為一路上的奔波,甚是乏累。


  籃山練功結束,睜開眼睛,見天色已經近晚。


  帝經見到籃山醒來,蹙眉道:「師哥,我們在這荒山野嶺中,即沒吃的又沒喝的,我的肚子老早就在抗議了。」


  李山笑道:「小師弟,你的肚子可真是不爭氣。」他的話音剛落,肚子便「咕嚕」一聲傳來。


  帝經哈哈大笑道:「李山師哥,你可別笑話我了。師哥,我們大老遠跑來,你準備怎麼招待我們。」


  籃山道:「等著。」他身子一晃,已從兩人的眼前消失,過不得片刻時間,只見他手中提著一隻野豬回來。


  李山和帝經見狀開心不已,帝經笑道:「師哥待我們就是好,我們今日可是要開葷了。」野豬早已被開腸破肚,清洗乾淨。兩人連忙架起柴火,煮了一鍋肉湯,又烤了許多。


  帝經盛了一碗肉湯,遞給籃山道:「師哥,你喂師嫂,我和李山師哥喂兩個老前輩。」


  籃山沒有說話,端起碗向屋中走去,將杜溪瑩叫醒,扶她坐了起來,將碗遞給她道:「吃吧!」


  李山和帝經走進屋中來,頓時一愣,帝經笑道:「師哥,師嫂病的很嚴重,很容易暈倒,你怎麼能讓她自己吃?你得喂她。」


  籃山看了帝經一眼,又看了一眼杜溪瑩,轉身走到屋外去了。


  帝經尷尬了一下道:「溪瑩姐姐,別生氣,師哥自從練了孤劍劍法,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杜溪瑩笑道:「小師弟,不用擔心,我早已知道,你們等著看我如何收拾他。」


  「收拾他?」李山和帝經聞言嚇了一跳,李山道:「溪瑩姐姐,你可不要亂來。師哥,若是也打你一掌,你可是抵擋不了。」


  杜溪瑩笑道:「沒事,你們放心吧!」


  李山和帝經這下可是沒有辦法放心了,他們以為籃山情緒不穩定,才出手將江無邪和程乾打傷的,心中暗想,一定要防備著籃山。


  杜溪瑩又道:「兩位小師弟,等一下,你們幫我把被褥,移到旁邊的屋子,我和你們師哥住那邊。」


  李山驚道:「那怎麼行?師哥的情緒不穩定,絕不可以。」


  帝經卻笑道:「杜溪瑩姐姐的話沒有錯,她跟我們幾個大男人擠在一個屋子確實不太合適。」


  李山道:「師弟你還笑得出來,師哥萬一將溪瑩姐姐打傷,那可就麻煩了。」


  帝經笑道:「李山師哥,你沒看到上山的時候,師哥含情脈脈的盯著溪瑩姐姐看了很久。」


  李山反駁道:「看是看了,我倒沒有覺得含情。」


  杜溪瑩笑罵道:「你們兩個小鬼頭,在聊什麼呢?你們兩個是不是還想看我和你們師哥親親我我?」


  兩人一陣尷尬,李山連忙道:「不是,溪瑩姐姐,你誤會了,我們搬就是了。」


  吃飽飯,李山和帝經也感覺甚是疲累,帝經笑道:「師哥,你跟師嫂住那邊屋子去,我們四個住這邊。」


  籃山倒是沒有反對道:「好。」


  李山道:「師哥,你可不能跟打兩位前輩一樣,打師嫂一掌,她可以承受不了。」


  籃山眼神一陣茫然。


  帝經笑道:「師哥,你肯定不會欺負師嫂的對吧!不過,你一定要聽師嫂的話,她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籃山看了兩人一眼,轉身到屋中去了。


  杜溪瑩聽到籃山走進來的腳步聲,一陣欣喜,以為他會在她的身旁睡下,因為她讓李山和帝經只打理了一張床鋪。


  只聽他的腳步,走到牆邊停了下來,盤腿坐下,便再也沒有了任何的聲響。


  杜溪瑩看了他一眼,見他不會過來睡,有一些小小的傷心,忽然又輕笑了兩聲,閉上眼睛睡了。


  靜靜的夜,漆黑如墨,風聲從林中穿過,搖曳著樹木,發出一陣陣嘩啦啦的聲響,還有陣陣虎狼的咆哮聲遠遠地傳來。


  突然一陣劇烈喘促的呼吸聲,將他驚醒,聲音即快又急,籃山一個閃身來到杜溪瑩的身旁,快速的抓住她的脈門,將一股股真氣傳入她的體內,過了片刻,那喘促聲漸漸緩了下來。


  籃山正欲離開,杜溪瑩突然一個翻身,只覺得一隻拳頭撞在了他的膻中穴上。


  籃山突然覺得用不上一點力氣,身子一軟倒在了床上,他想說話,可是像啞巴了一般,字全部卡在了嗓子眼中,無法吐出。


  籃山的頭正好倒在了杜溪瑩的秀髮之上,感覺柔柔滑滑的,陣陣香氣撲鼻而來,隨著他的一呼一吸,似乎有些頭髮鑽入了他的鼻孔之中,痒痒地讓他很想打噴嚏,可是又打不出來,簡直是一種折磨。


  籃山細細聽去,杜溪瑩的呼吸聲漸漸變粗,似乎早已睡去。籃山的傷正在胸脅,又被杜溪瑩不小心撞到了他的胸口的膻中穴,胸口處漸漸煩悶不已。他知道這是血脈不通造成的,他的身子不能動,內力也無法提起,情況變的越來越嚴重,突然他感到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杜溪瑩感覺到一股暖流,碰到了她的頭皮,拿手去摸了一下,只覺得黏黏的又有一股腥氣撲鼻,驚道:「籃山哥哥,你怎麼了?」


  籃山說不出話來,杜溪瑩推了他一下,他的身子也一動不動,杜溪瑩嚇得一跳,想要坐起身來,頭髮卻被籃山緊緊地壓住,連忙呼喊李山和帝經,兩人或許是這幾日奔波太過勞累,她喊了幾聲他們才聽到,點亮燈,來到這邊屋中,看到籃山倒在杜溪瑩的身邊,一動不動,兩人將他扶起,看到床上有一大片血,浸濕了床單和被褥,大驚了起來,連忙將他扶起,身子放平,把脈片刻。


  帝經道:「師哥,你受了這麼重的傷,為何不早說。」


  杜溪瑩看著面色蒼白的籃山,心中一陣自責,她那一拳是有意為之,而不是意外。只是她不知道,他早已受了重傷。


  杜溪瑩泣問道:「籃山哥哥怎麼樣?他有沒有什麼大礙?」


  李山道:「師哥不能動不能說話,是不是被點了穴道?」


  杜溪瑩這才想起道:「快推拿他的膻中穴。」過了片刻,籃山動了一下身子,提起真氣,漸漸覺得舒服了許多。


  帝經道:「師哥,你這幾日,就呆在這裡,不許亂動,調理好身子,才能去做別的事情。」


  李山道:「師哥,你傷的這麼嚴重,為何不說一聲,我們給你開些葯調理調理,豈不是好的快上許多?」


  帝經看了看籃山和杜溪瑩笑道:「李山師哥,我們這一趟來的真是划算。」


  李山道:「為何?」


  帝經道:「一下子照顧四個病人,豈不划算。」


  李山道:「少耍貧嘴,快煮葯去。」


  帝經瞥了瞥嘴,轉身去了。


  李山在杜溪瑩的床鋪不遠處,又打理出來一個床鋪出來,要籃山睡在那裡。


  杜溪瑩知道籃山身有重傷,不敢再胡鬧。不過,他就睡在旁邊不遠,睜眼就看到他了,倒是十分開心。


  兩個昏迷,兩個重傷,幾日過去,非常太平,非常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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