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離傷
司馬麗雲一路掩面,絲毫不做停留,將自己關進屋中,這一刻她的人生充滿了黑暗,看不到一絲光明,即便是死,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真的是生無可戀。
彷彿連天地似乎都要坍塌,眼淚如同泉水一般湧出,浸濕了被褥枕頭。為了愛,她的武功幾乎已經無敵;不管讓她做什麼事情,她都可以妥協,他為什麼還要這樣中傷我?這使她無法想通,也沒有人能夠想通。
籃山的房間中,出奇地安靜,小鳳手中地針線,不停地在綉著什麼。籃山走上前來道:「小鳳妹妹,我是想.……」
「什麼不用說,我都知道。」小鳳連忙打斷他的話道。
「讓你受委屈了。」籃山還是忍不住道。
兩人又一陣沉默,籃山默默地來到沈君的身旁,握著他的手臂,感觸著他的脈象,如今緊脈的感覺已經沒有那麼強烈,過了這個冬季,我們大概便可以離開了吧!
在這裡停留的任何一天,都是一種煎熬,有時候,他真的不敢出門,他有些害怕,真的不想傷害她,心想:「這下應該好了,她應該會放棄了吧!」
司馬麗雲的房間中,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已經睡著,睡的很甜,或許她已經做出了一個決定,讓著一切回歸於平靜,回歸於美好。
這幾日,籃山根本不敢見司馬麗雲,看到她,老遠便躲開了,如同是老鼠見了貓一般,就這樣,過了大半個月時間,司馬麗雲同樣未去找過他。
司馬麗雲像是忘記了一切似的,即便是兩人見面,也沒有顯現出任何異常的情緒,原來看到他時,眼神中的那種熱情,如今也消失不見。
籃山十分開心,她終於肯放棄了,這是一件好事。因為過不了多久,他們便要離開這裡,去遙遠的地方。
終於冬去春來,大地又恢復了原有的生機,各種花香襲來,讓這個世界變的香甜,讓生活變的美好。
籃山開始忙碌了起來,他很快就會離開了,所以他要用最短的時間,把甘州、西漠、疏勒幾個地方的分鏢局、鋪子、客棧都開起來,讓人員分流開來,充分利用,只有這樣才能讓鏢局更好的發展,讓他們這些過上幸福美滿的日子,他們便會死心塌地把生意做好。
時光如梭,特別是對於忙碌的人來說,時間流逝的更加迅速。一個半月過去了,三個地方的鏢局,客棧,全部開業。
無憂鏢局的人,都非常興奮,歡騰起舞,在他們高興過後,眾人卻發現籃山消失不見,他們找遍了四處,卻根本沒有發現他。
司馬麗雲心感不好,有些慌神,一路快馬加鞭,因為他說過,他要離開。回到輪台城中,急急忙忙到他的房間,發現他的師父和小鳳也都消失不見。
司馬麗雲心中大急,縱馬急疾,追出百里,只見荒漠無垠,路途荒涼,哪裡有半個人影,她的心中一陣慌亂,十分無助,正是「一曲情愁空寂寞,此時夕陽更無情。」她如同失魂落魄一般,不顧一切,催馬疾行,不知道累,忘記了倦,世間其他的一切,似乎對她都失去了吸引力。不知道,行了幾日,終於是「日行千里不知倦,不見故人行其間。」這是多麼讓人感傷。
道路千橫百錯,司馬麗雲滿眼的失望,是失落是郁傷,是無助是無耐,像是一個失去方向羊。她的各種情緒,肆意發泄,到了最無耐的時候,她終於想到,他們既然要走,總會留下一些書信,即便不留給我,也會留給商道子和袁森等人。
想到這裡,司馬麗雲急忙調轉馬頭,一路向回奔來,回到房間,赫然有一封信,放在桌面之上,上書:「總鏢頭親啟。」她看到上面的字跡,正是籃山所寫,心中頓時有陣暖流襲來,眼淚緩緩的流下,不知是喜是悲,連忙打開之時,心中又極度忐忑,有些擔憂又有些期待。
她怔了許久,才緩緩地打開信來,只見上書:「總鏢頭,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們已經離開。這段時間,我給你造成了一些傷害,在這裡跟你說聲對不起,我是一個不值得你留念的人,忘了我吧!我沒有什麼出眾的地方,只有一個又倔又硬的心,對你沒有任何幫助。
無憂鏢局的實力現在已經非常強大,有商道子和沙海兩位前輩幫忙,一定會發展地很好!你不用太過勞心即可,有什麼重大地決定,多請教二位前輩的意見,我希望你能把鏢局經營的很好,這畢竟是我一手操辦起來。
對了,有什麼困難也可以找袁大哥,他一定會幫助你的。還有,我的相貌和姓名都不是真實地,所以你們也不用找我,即便找也不可能找到,對不起,請原諒。」
司馬麗雲看完信,非常失望,竟然連名字和相貌都是假的,你們為什麼要來這裡?她抱著那封信,嚎啕大哭了起來。
然後,又連忙找到商道子道:「商前輩,環山有沒有給你留下信件?上面說的什麼?」
商道子從衣袖中,取出信來,遞給司馬麗雲道:「唉,他說他走了,要給師父治病,讓我幫忙,將無憂鏢局做起來,讓他們安家樂業,從此不要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
司馬麗雲快速地瀏覽了一遍信中的內容道:「商前輩,將這封信送給我如何?」只要是他的東西,她都想留下。
「總鏢頭,拿去便是,我留著也沒有什麼用處了。」商道子感慨地道,他也十分不舍籃山離去,只是這種事情,他實在沒有辦法阻擋。
天山派中,袁森也收到了書信,拆看信,只見上書:「袁大哥,見字如面。這段時間,多謝袁大哥的幫助,袁大哥儒雅正直,武藝高強,令環山無比敬佩。當你收到信時,我已離開,沒能跟你當面告別,我在這裡說聲對不起,請原諒。無憂鏢局剛剛成立不久,總鏢頭依然年輕,諸事還請袁大哥多多關照。另外,還有一件事情,我十分抱歉,還請袁大哥原諒。由於一些難言之癮,我的容貌和名字都不是真實的。袁大哥,請你忘了我吧!環山拜上,有緣再見。」
袁森看完信,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與送信的人確認了幾次之後,袁森嘆氣道:「唉,不知道你有多大地難言之癮,也不應該這樣,至少我們可以給你一些幫助。」只是無耐,人已離開,又何必計較呢。
這時,司馬麗雲已經趕到道:「袁大哥,環山有沒有給你的書信,都說些什麼?」
「你自己看吧!我真的不相信,環山兄弟竟然是這樣的人!」袁森有些氣憤地道。
司馬麗雲看完通道:「他或許真的有難言之癮,不想連累我們,不然他師父怎麼會傷的如此之重?」她現在竟然在幫他辯駁。
袁森有些同情地看著司馬麗雲道:「弟妹,他豈不是將你害苦了。」
「告辭。」司馬麗雲的眼淚差點奪目而出道。
籃山笑道:「小鳳妹妹,師父第二個階段的治療終於結束,離師父醒來的時間,越來越近了。」
「是呀!我真的想師父現在就醒,那該多好。」小鳳笑道。
籃山開心地道:「我也是這樣想的。」他的話音剛落,只見一個灰色人影,極速而來,不一會兒,便到了他們眼前道:「嘿嘿,小傢伙,卻哪裡?也不跟老夫打聲招呼,這也太不夠朋友了吧!」
「江無邪……」籃山寒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