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辟崖神掌
武老頭裝作一幅怪怪的模樣道:「愛徒狂魔怎麼了?我這個徒弟就是招人喜歡。你嫉妒?」
籃山白他一眼道:「我才不嫉妒,別忘了這麼好的徒弟是誰找的。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知道吧!」
「你就知足吧!若不是沾了我徒弟的光,我早已經把你扔出去了。」
「你……你們師徒兩個都是白眼狼,我算看透.……」籃山被氣的目瞪口呆。
還不等他把話說完,武老頭道:「我這兒比新挖的人蔘功效強百倍的東西,你還要嗎?不要的話,我現在就把你扔出去。」
籃山一臉鬱悶,但聽到這句話,突然死皮賴臉地笑道:「當然要,必須要,什麼東西比新挖的人蔘功效強百倍的?走去看看。」
「今天太晚了,明天帶你們去看。不過,你再胡亂說話,我就把你給扔出去。」武老頭威脅道,眼角卻帶著笑,明擺著是逗他玩的。
「我記住了,等有一天,我打的過你的時候,一定要跟你打一架。」籃山憤憤地道。
「想打架。」武老頭看著他,突然笑了起來,而且笑的很甜。
他的笑,籃山看著心中很不安,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慢慢地升起。
「師父,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一般見識,他若是不聽話,我幫你收拾他。」武峰笑道。
「果然是我的好徒兒。」武老頭眼晴眉毛好像都在笑。
「你不提醒我倒是忘了,我現在欺負不了老的,看來只能欺負小的了。」籃山笑道。
「不用怕他,為師明天傳一套武功給你,就能把他鎮壓。」
「多謝師父,到時他再不聽話,我就把他抓來,打他屁股。」武峰笑道。
一個晚上,他們有說有笑,武老頭一百五十多歲,有時候卻還像個孩童一般,想法簡單,同他們辯論,同他們爭吵,籃山嘲笑他道:「老變小,老變小。」
「都快去睡覺,明天早起練功。」武老頭道。
滿山洞的石床,各自找一個睡了。清晨天還不亮,他們兩人就被武老頭一手拎一個,踏空而來,來到瀑布旁邊的一個小廣場上。武老頭變的很嚴厲,一個時辰吐納,兩個人不敢有半點馬虎。
吐納完畢,籃山獨自練習不睡不醒給他的運氣大法。他知道,每家內功都不一樣,也不宜外傳,便獨自找一個地方練習。武峰由武老頭指點,練習內功。
突然一陣鈴響,彷彿從地下傳來,籃山正不知發生了什麼情況。天上伸下一隻手,像抓小雞一樣,他已在了半空,籃山已經知道是武老頭,只有他喜歡這樣,換個人也沒有這個能耐。
籃山道:「武爺爺發生了什麼事情?」武老頭道:「你們馬上就知道了。」
他們來到一棵很大的椴樹上面,椴樹的枝葉異常繁茂,樹枝縱橫交錯,人站在裡面,外面根本無法發現。但是卻能把石人陣中,發生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
「雪衣派的人。」武峰激動,正要大聲叫喊,被武老頭一把捂住嘴道:「小聲一點,不要讓他們發現我們。」
「這次他們應該是傾巢而出,是覆滅他們的好機會。」籃山怒視道。
「那個應該是他們的幫主雪一刀,我見過他的畫像。師父,你要把他給殺了,為前參村的父老鄉親報仇。」武峰恨恨地道。
雪一刀,四十來歲,白衣勝雪,有一股凌人的氣勢,身邊無人靠近,一把大刀在背,喚作天殘。相傳一對殘疾同胞兄弟,出生時,便一人只有左手,一人只有右手,兄弟二人一生鍛造刀劍,他們晚年間,無意中得到一塊上好料石,打造了這把刀,只是刀刃偏斜,卻鋒利無比,堅硬異常。他們想盡一切辦法,都無法把刀鋒打成正的,跟他們兩位兄弟一樣,天生殘疾,這是天意,因此取名天殘。
石像內,又有人想要從裡面飛起,打探情況,不等籃山和武峰開口,武老頭如流星一般,去了又回,只是手中多了一個人,那人已經嚇傻了,如遇到了鬼一般,他周身的幾個大穴已然被封。
武老頭問道:「我問你什麼,你要如實回答,有一句說錯,你就死了。你們來了多少人?是不是傾巢而出?幫主叫什麼名字?那個人是不是你們幫主?」
他一隻手捏住那人的脖子,一手解開他的穴道,示意讓他小聲回答。
「幫主這次下了血本,把所有人都帶來了,你剛剛手指的就是我們幫主雪一刀。」武老頭一點指人就死了,然後把他扔進了腐屍井中。
雪衣派的人已亂成一團,只是在雪一刀的一聲斷喝下,立馬安靜了下來。隨手從旁邊抓來一個人,向上拋去,力道不是很大,速度也很緩慢,只把人拋出比石人高出一點。
他想用這個人試一試,看個究竟,因為他相信,這一定是人為的,只是引蛇出洞,這是他的計謀。雪衣派所有人的目光都目不轉睛地盯著那人,想看清楚他是怎麼消失的。雪一刀的計謀,根本沒有逃不過武老頭的眼睛,他來到石人的另一邊,一掌轟出,那人如被風吹一般,飄出那層石牆。
武老頭轉身回來接住,那人早已斷氣,被掌風震碎內臟。籃山和武峰都很驚訝,這種隔空打牛的功夫,相當了得,內力要高到一定地步,而且,瞬間的爆發力很強。
其他人都目瞪口呆,心中確定,石人上方,非常兇險,很可怕,再也不敢從石人上方,尋求逃命的路徑或窺探谷中的情形。
雪一刀卻不甘心,因為,他有這個實力,藐視一切對手,他沒有驚恐,非常淡定,他相信自己的判斷。忽然,他快若游龍,一連串扔出三個人來,人被他扔的很高,他要看清楚道:「是人是鬼現身吧!」。
這個難度很高,即便是武老頭武功再高,這次也不可能不露馬腳,畢竟對方武功並不弱,而且很高。所以,武老頭這次沒有隱藏身形,直接出手,三掌拍出,三人身體骨頭如同碎了一般,發出「啪啪啪」地聲響,瞬間而亡。其他人全被震住,這掌力了太厲害了,直接震碎骨頭,太不可思議了。
「好手段。」武老頭贊道。「上來一戰。」
「縮頭縮尾,原來是個老不死的。」雪一刀道,他的嘴真夠毒的。
武峰聽到,怒氣衝天,打架就打架為什麼要罵人。
「龜孫子,快上來,還縮在裡面幹什麼?裡面又沒蓋。」武老頭沒有生氣,反倒是罵的痛快。
雪一刀被罵,怒氣衝天,一個老頭子,也敢在我面前囂張,於是叫道:「看刀,讓你看看雪影刀法的厲害。」天殘刀出,刀芒四射,內力灌注,不斷鳴聲,如有了生命一樣。雪一刀大概知道了武老頭的實力,以他的武功,都沒有第一時間發現。所以,他也不矯情,上來就是殺招,用的都是絕學。
「凝氣成霧」,他輕喝一聲,天殘刀劃過之處,一片朦朧,眼前生成一片水霧,相當可怕,也相當驚人,特別是高手過招,生死只在眨眼之間,視線被遮擋,完全無法判斷對方下一招出手,這是非常危險的。所謂知己如彼,百戰不殆,摸不著對方的意圖,就等著吃虧上當。
籃山和武峰兩個人相當驚嘆,要用刀凝氣如霧,要用內力把刀身溫度降至冰點,這內力該有多強,可想而知。
「那就讓你領教一下,老夫的辟崖神掌。」武老頭一掌打出,如一陣風吹過,不管是水氣還是霧氣,一併消散,而且餘威不減,雪一刀不敢大意,認真抵擋。
「聚霧成水」,只見天殘刀劃過,一片霧氣凝集,刀周圍出現無數個小水珠,在刀身上聚集成一顆顆水珠,晶瑩剔透。突然刀身一震,「以水為刀」,水珠一顆顆飛出,直溜溜穿過薄霧,向武老頭飛去。水如彈珠一般,專打人的穴位,一旦被擊中,後果不堪設想。
武老頭被前面的霧氣遮擋,水珠已經攻到他的身前,他們兩個人都很緊張。這時,武老頭打出第二掌,水珠瞬間蒸發,全都化成了水汽,消散在空氣當中。
「化水為雨」,他一刀劃出,細雨綿綿,再一刀劃出,小雨滴答,再一刀劃出,雨如水下,再一刀劃出,暴雨傾盆。真的很精彩,不管是籃山還是武峰,包括雪衣派的眾人,都看呆了。
武老頭一掌狂暴,如狂風一般,攜帶著驚天之力,不管是雨還是雲,瞬間被席捲,如煙一般飄散,現萬里晴空。
「薄命彩虹」刷刷刷他的刀,在空中劃過,快若閃電,眨眼間一條彩虹出來。彩虹也是一樣,給對方以迷惑,彩虹需要時間消散,他就可以,以彩虹為遮擋,給對手致命一擊。
武老頭掌力驚人,片刻打散一個彩虹,掌風雄勁,雪一刀不敢偷襲,石人陣上面,一個個彩虹升起,一個個覆滅,像是一個在畫一個在擦,但是異常危險,拼的全是內力,一個雪衣派的弟子,想要從石人上爬過去,在他們二人的威壓下,吐血身亡。
「轟隆隆」石陣變動,石陣的殺人模式開啟,而且他們兩個人,不斷在石陣上方盤旋,無人再敢冒險再爬出石陣,呆在裡面還相對安全一點。
石人陣中不時傳來慘叫聲,雪一刀心中多少有些著急,他也看得出來了,石陣太過兇險,如果沒人能夠逃出來,他就要變成一個孤家寡人了。
大戰越來越激烈,水珠與霧氣都變成了雪一刀的武器,不過,這完全威脅不到武老頭,武老頭的辟崖神掌太厲害了,罡風烈烈,足以讓雪影刀法的任何一招都黯然失色。
石人陣中,雪衣派的弟子,只剩下了一小半,雪一刀知道,如果再無法戰勝,石人陣裡面的人都危險了。
「是你逼我動用絕招,漫天飛雪。」他雙手緊抱天殘刀,彷彿用了很大的力氣,才能劈出一刀,一刀劈出,漫天的雪花飛出,如一把把小飛刀,直直地攻向武老頭,武老頭沒有意識到這雪花的厲害,幾片雪花從他手上劃過,鮮血涔涔滲出。
武老頭道:「有點意思,當下不敢大意,來而不往非禮也,接招。」只見他一掌快似一掌,響聲有高有低,力量有輕有重,像是打出了一個漩渦,當下輕喝一聲道:「去。」漩渦向雪一刀飛去,那一枚枚雪花,也被捲入其中,漩渦速度太快,快如閃電,他避無可避,「嘭」地一聲悶響,雪一刀一口鮮血噴出。那漩渦其實是一道道內力灌注,有強有弱,有陰有陽,威力巨大。
籃山和武峰這下開眼了,這才是武老頭的真實實力,太不可思議了。
雪一刀見敗局已定,當下劈出一刀,霧如雲山。一時間白霧一片道:「這次算你贏了,下次再戰,我一定還會來的,你小心一點。」雪一刀也知道,這種功法非常消耗內力,再加上他已受了內傷,趕快溜之大吉。
武老頭道:「那我送送你,不過,下次一定要記得再來呀!」他一掌拍出,那團霧如遇到太陽一般,瞬間便消散不見。雪一刀的身影出現,但已逃的很遠。「我記住你了。」雪一刀頭也不敢回的逃了。
石人陣轉動,如一個殺人的機器,不一會兒,裡面的人都化成的參肥。
回到谷中,武峰很激動,跪在武老頭面前,「咚咚咚」磕了幾個響頭道:「師父,謝謝你。你怎麼不殺了雪一刀,讓他跑了太可惜了。」
「唉,為師老了,雖然內力強勁,但是氣血不足,他若不逃走,繼續再戰,最多也是兩敗俱傷。」
「師父,我一定會好好武功,親手殺了他,為參村的父老鄉親報仇。」他一臉的堅定地說。
武老頭看著武情,那副寵愛的神情,讓籃山實在看不下去。「武爺爺,快帶我去看那比鮮參功效強百倍的東西,你若是不去,我就帶他去挖參了。」籃山一臉壞笑道。
「好,這就帶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