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焚書
沈君聽到洛劍玉一路緊追,不停地怒罵,欣喜道:「成了。」沈君拼了老命,一路狂奔,跑的越遠,千尋山就越安全。
沈君的輕功是一流的,加上夜色的掩護,不是那麼被容易發現,不至於被很快追上。只是洛劍玉跟在後面不停地大罵沈君,引得大批的武林人士緊隨其後,幾千人帶著兵器在黑夜中狂奔,「轟隆隆」聲響震天,沿途的人被驚醒,都嚇的不輕。
沈君心道:「得想一些辦法,千萬不能讓洛掌門追上我,性命丟了事小,千尋山救不了,豈不白搭。」
洛劍玉不依不饒,跟在沈君後面邊追邊罵。沈君走的都是一些偏僻小路,讓她憤怒:「這個小畜牲,心眼倒是不少,走的儘是些小道,沒有路的地方。雖然會耽誤一些時間,但是想從我的手掌心逃走,那是不可能的。一定要把我的日記追回來,這個小畜牲,怎麼對我的日記感興趣?」
這時,洛劍玉追到一個三岔路口,實在找不到他的腳印,一下子很難判斷他去了哪個方向去。洛劍玉漸漸冷靜下來,慢慢查找,思索了很久才發現沈君去的方向,她立即準備追上去。突然她又想到了什麼,不好,中了這小子調虎離山之計,我差點被憤怒沖昏了頭腦。只顧著要殺了他,忘了千尋山下還有一群虎視耽耽的人,那才是真正的威脅。小畜生,這次算你走運,等我處理完這次危機,定要親手殺了你。
洛劍玉立馬停下腳步,向千尋山方向奔跑。剛跑出幾步,聽到很多腳步聲朝這邊跑來,她知道,肯定是自己的罵聲把這些人給吸引了過來,立馬躍上一顆大樹,躲避起來,等他們過去再走。
洛劍玉留下的腳印,讓那些人很快找准方向,那些人並沒有停留,順著腳印就追了過去。他們一個個都是好手,不一會兒便遠去了。洛劍玉不禁欣喜道:「這個小畜牲倒是做了一件好事,這麼多人追他,我們的壓力就小了許多。」
李冰梅看到聚在山上的江湖人,一鬨而散,都去追沈君了,她也追了一會兒,心想:「既然他敢這麼做,定然已經想好了逃跑的計劃,不能跟著追他們。人都走了,千尋山也安全了,我先回洛陽,拿了你的徒弟,看你敢不把劍譜交給我。」想完這些,便向洛陽奔去。
不一會兒,千尋山的弟子發現,山下的人全部都不見了。她們又派人到山下核實一番,果然是撤的一個不剩。她們一個個如同從鬼門關走了一遭一般,相擁喜極而泣。
洛劍玉馬不停蹄地回到千尋山,此時千尋山已經十分安靜。洛劍玉連忙上山查看,發現入侵的人,都走了,一個不剩,洛劍玉欣喜異常,喊道:「千尋山保住了,蒼天保佑。」千尋山的弟子,聽到是洛劍玉的聲音,都趕忙迎了上去。
洛劍玉的徒弟張雨潔道:「師父,有沒有抓住沈君?」洛劍玉恨恨地道:「沒有,我只追了一半,就返回來了。怕中了他的調虎離山之計。不過,現在好了,江湖人都以為沈君帶著劍譜跑了,所以都跟著追去了,正好解了我們的燃眉之急。」
前些天守山門的那個女子嘆道:「男人的話真是不可信,那個人前兩天還來說有人要來圍攻我們,讓我們加強護衛。今天就承認這些盜賊,是他引來的。」洛劍玉道:「所以,你們以後千萬不要輕易相信男人說的話。多留一些人在這裡防守,以防他們殺一個回馬槍,其他人都回去休息吧!」
其他弟子都走後,張雨潔問道:「師父,《孤劍劍譜》真的被他拿走了嗎?」洛劍玉道:「那都是江湖傳言,如何可信?若是《孤劍劍譜》在我千尋山,我們豈不是早已天下無敵,他們還敢來我千尋山撒野,都不要命了嗎?真想現在就把沈君這個小畜牲給宰了。你們有沒有查丟了什麼東西?」
張雨潔道:「查了,他只拿走了一本普通的劍譜心法,對我們根本沒有影響。只是徒兒不明白,師父為什麼這麼恨他?」洛劍玉臉紅了下,當然不能她說實話,支吾道:「他把為師一個很重要東西給盜走了,還敢辱罵為師,是可忍孰不可忍。你快去睡覺去吧!明日師父親自下山,去找他算賬。」張雨潔道:「師父,你也早點休息,弟子告退。」
張雨潔走後,洛劍玉仔細想了想這前後發生的事情,總感覺有些不對。沈君這個小畜牲說是他散布的消息,那之前又何必來通知我們有危險?如果那時弟子就通知我,我們就可以先行離開這裡,就沒有這一次的危險。沈君做的事前後矛盾,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他說劍譜在這裡卻又不去找劍譜?難道他本來就知道劍譜不在這裡。如果他拿到了劍譜,又為什麼要拿一本無關緊要的書,要畫那幅畫,盜走我的日記,觸怒我對他有什麼好處?難道他只想羞辱我。
不對,不可能這麼簡單,他拿了我的日記,他要我的日記有什麼用?惹怒我只有一個結果,他又多一個敵人,一個不小心命就沒有了。下棋的時候,他這麼自信,難道這個結果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假設他是來救我們的,他來通知我們,沒有引起重視,他沒有辦法。這時,我們已經被圍,只能將計就計,因為他是孤劍派的大弟子,如果不出那個意外,就是將來的掌門人,人們會相信他的話,劍譜就在千尋山,他激怒我,只是為了讓我追他,這樣那些會以為他真的拿走了劍譜,那些人在這裡什麼也得不到,就一起去追他了,然後這裡的危機就解除了。
只有這樣可以說得通,好一條妙計,難道是我小看他了,他是為了報恩。只是他自己就十分兇險了,江湖人就是掘地三尺也會把他找出來的。
天明以後,洛劍玉安排好門中事務,就帶著幾個得力弟子下山了。我必須把這件事查清楚,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但也不能放過一個壞人。如果這件事真的是沈君所為,我定然不會饒他。
再說沈君一路狂奔,向著少孤山跑去,雖然那裡已經是一片廢墟。他知道,《孤劍劍譜》對江湖人的誘惑有多大,自己是難逃一劫,要死也要死在孤劍派。
太陽漸漸地爬出了地平線,一眾江湖人也都清楚他的目的地,這個方向就是去孤劍派的方向,看來他真的拿到了劍譜,這下就放鬆多了,只是孤劍派已是廢墟一片,不知道他去那裡幹什麼?大家相互囑咐要小心一些,也有膽大地道:「怕什麼,他一個人翻不了天。」
他們趕到孤劍派,廢墟上面已經長的鬱鬱蔥蔥,只能感嘆自然的力量是強大的。在樹叢中,有一股濃煙直衝雲霄。「他在那裡。」眾人一起向那裡聚攏。
只見,沈君跪在一座墳墓前,前面燃燒著一堆熊熊烈火,他手中拿著一本書,不慌不忙地一張一張扔進火中,口中說道:「師兄弟們,你們快來看看這劍譜,若有來生,一定要好好練習,為我們孤劍派報仇,我們的仇人就在面前,你們要好好記住他們,一個也不要放過。」
那些人看了一陣子,恍惚看到孤劍劍譜四個大字,大叫道:「沈君你敢,你毀了《孤劍劍譜》江湖人跟你沒完。」沈君也不答話, 依舊不停地把書一頁一頁撕下,投進火中,其他人聽到這句話,都慌了神,紛紛向沈君沖了過來,沈君聽到這些動靜,一把將書扔進火中,沖向一邊。
他們看到書被扔進火中,哪裡顧不得上沈君,只管去火中搶書,線裝書,沈君一扔,散成一大片,火勢又大,雖然大火被他們合力撲滅,但書也被燒的只剩得隻言片語。有人在裡面找到封面殘片,只能看到一個劍字,上面的孤字都只剩下面一半,依稀能辨。不少人頓時痛哭不已道:「沈君,我要殺了你,你毀了我的夢。」
他們看著手中被燒毀的書紙的碎片,有的唉聲嘆氣,有的捶胸頓足,有的悲憤不已。只是有一點,他們都把冤氣加在了沈君身上,毀掉了世間絕學,毀掉了很多人的希望,他們怎麼不痛恨沈君。
他們開始找沈君,只是沈君已經不見了蹤影。很多人向天發誓道:「沈君,不殺了你,誓不為人。」痛恨,需要發泄,這一片樹林片刻間便被摧毀,斷木四散,一片狼藉。
也有很多人依然心存幻想,猜測劍譜定是被沈君藏了起來,他一定使的是障眼法。不甘心的人,都在尋找線索,追蹤沈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