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孤獨劍客
晚上,杜溪瑩回到家中,把灌醉籃山的事情告訴了師父,冰梅很高興地道:「環水,你做的很好!以後就要這樣,要把他的心攪亂,才能讓他和你的差距變的越來越大。」
看到師父開心,杜溪瑩很開心極了。冰梅對她很嚴格,但是對她也很好,悉心教導,陪她練劍,一年多時間已有了深厚的感情。因為看到師父經常不開心,她也問過師父很多次,但師父從來都不跟說,杜溪瑩也經常在想怎麼樣才能讓她開心一點。
當然,她也很好奇師父跟籃山的師父沈君到底是什麼恩怨?有什麼深仇大恨要你死我活?既是深仇大恨,何必又要等六年之久才報?只是越想越是糊塗了。
籃山第三天日才醒,起來頭還是昏沉沉的,張爺爺看到他起來很高興地道:「籃山,這覺睡足了吧!」籃山道:「爺爺我睡了多久?」張爺爺道:「三天了,你師父都擔心壞了,怎麼喝了這麼多酒?」竟然睡了這麼久,怕把杜溪瑩的事說了會惹師父生氣,就把跟詩語喝酒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後嘆道:「不知道詩語哥哥在哪兒里?」張爺爺道:「有緣自會相見,先把這碗葛根湯喝了,去拜見師父。」
籃山擔心會被師父重責,走到廳堂,跪下道:「弟子拜見師父,弟子讓師父擔心了。」沈君道:「起來吧!以後記得要量力而行。快去書院吧,先生有什麼懲罰,你要努力去做好就是了!」籃山道:「弟子謹遵師父教誨!」師父沒有責罰,籃山心裡還蠻難過的,如果懲戒自己還好一點。
在沈君心中,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經歷,只要不是太錯的事情,就應該自己去經歷,自己的路還是要自己去選擇,每個人也都有犯錯的時候,當然這樣的錯誤也就是在人生路上,多一些閱歷罷了。
籃山到了書院,先去拜見師雲軒,被嚴厲訓斥了一頓。在師雲軒看來,讀書便是知道理,明白這麼多道理幹什麼?就是要讓知道自己什麼事情可以做,什麼事情不可以做,這才是讀書的最高境界。受訓完出來,大師兄文史就把對他的懲罰告訴了他。
一閑下來,侯小閑果真閑不來,侯少閑確實是名副其實的。湊到籃山面前問道:「師弟,你那天醉酒,叫的那個妹妹是哪個妹妹?」,說完又轉頭看看環水。籃山臉紅了一下,反問道:「我有叫過嗎?」侯少閑道:「你說溪瑩妹妹,可以原諒我了吧!溪瑩是誰?」這下把籃山問的膛目結舌,一時口吃。
高大風看到籃山非常尷尬,環水面色緋紅,猜測其中必有聯繫,忙解圍道:「小閑師弟,這是籃山師弟的私事,就不要過問了。我們來研究一下《奇門遁甲》的四縱五橫法。」籃山看了一眼環水,環水點了點頭,籃山心道:「這個包袱終於可以放下了,要好好讀書練劍。」
接下來一個月,籃山每天很早到書院,把院子,桌椅全部都打掃擦拭乾凈,絲毫沒有影響到學習,反而自得其樂了。
自從環水來了之後,侯小閑、高大風、劉星雲對她便格外關注,經常陪著她,見她一有時間,就圍了過來,籃山倒是清凈了好多。
這日,杜溪瑩回去,冰梅問道:「環水,最近可有新的進展?」環水皺起了眉頭把幾個人老是纏著她的事情,以及懲罰對籃山一點影響到都沒有的事情都告訴了師父。
冰梅道:「這個小子還挺難對付,懲罰沒有讓他消沉,卻能激發他的鬥志,說明他的內心很強大,這樣的人是一個強大的對手。那如何才能擾亂他的心思?讓他失落讓他迷失,自暴自棄。」
環水道:「如果一個人的內心很強大,意志很堅強,任何事情都很難讓他改變想法,也就沒有辦法擾亂他的心智。」
冰梅忽然冷笑道:「錯!有一種東西,任何人都戰勝不了。環水你以後天天纏著他,沒事就給他找事,讓他生活中天天都有你。」環水道:「師父,這樣不好吧!」冰梅道:「你就按師父說的做,不會有錯的!」環水道:「是,師父!只要師父開心,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冰梅笑著道:「你這個小機靈鬼,一張嘴好甜,師父都快被甜死了。」看到師父高興,她的心裡也有說不出的高興。
環水想了一夜師父的話,也沒有想到什麼好方法。第二日,環水愁眉苦臉的,書院的氣氛好像也變的愁苦了一樣,平日間的笑聲也都消失不見了。
眾人看她悶悶不樂,都非常關心她。特別是高大風、侯小閑和劉星雲,侯小閑一會兒想出一個主意,但是看她還是不高興,也是一頭霧水,只嘆道:「女孩兒的心思太難猜了。」
高大風更是熱情,中午一定要請大家吃飯,下午又請大家吃糖葫蘆。想讓這氣氛活躍一點,可是還是一點用都沒有。
由於聽課走神得厲害,先生講的東西,左耳朵進去,右耳朵出來,完全不知所云。
傍晚大家都收拾東西準備回家,環水這才發現,一天已經過完,學了什麼,完全記不起來,忙對籃山道:「師兄,我有些事情想請你幫忙,你能晚一點走嗎?」籃山點點頭表示同意。
等人都走完了,籃山道:「環水師妹,有什麼事情?」環水尷尬道:「今天先生講的東西,我全部都沒有聽進去。」籃山只好耐心地教了她一遍。
教完籃山問道:「昨天在幹什麼?有什麼心事?讓你走神這麼嚴重!」環水怔了一下道:「可能是昨天練功練到太晚,沒有睡好覺的緣故。」籃山道:「那你以後就不要這麼用功了,晚上早點歇息!」環水點點頭道:「好的,現在天色還早,我們去洛河邊玩吧!」
籃山看她一天都沒有好心情道:「好吧!那你笑一下好不好?」環水便裝作開心地笑了起來,籃山道:「溪瑩妹妹,你笑起來好美,像一塊碧玉一樣,不對,應該是像天仙。」杜溪瑩很開心,心情一下好了起來道:「是真的嗎?」籃山道:「當然是真的了,溪瑩妹妹是天下最美的女孩了,神仙都比不上!」杜溪瑩笑道:「我知道,你只是想逗我開心,才這樣說的。」
洛河邊風景很美,樹木蒼翠欲滴,遍地的野花野草,競相爭著妖嬈,美艷奪目,清涼涼地河水靜靜地流淌,偶爾會有魚兒躍起,帶著些水花,斜陽西照,幾隻野鴨不知什麼時候冒了出來,與此相映是多麼美的一副畫卷。
他們走到渡口,不斷有人吆喝著攬客,一條船上站了一對年輕男女,身上背縛著劍,好像要去遠方,船開的很慢,好像依依不捨似的。
杜溪瑩看到這一切道:「狗娃,我們什麼時候也能像這樣一起執劍走天涯!」籃山道:「不,真正的劍客應該是孤獨的,像師父那樣,一個人無牽無掛,管盡天下不平事,鳴盡世人不白冤,殺盡天下的壞蛋。」良久,杜溪瑩輕嘆道:「誰願跟我一起執劍天涯?」她多想籃山說:「我願意。」可是確沒有。
他們走著走著,籃山看到長長的葦桿,趕快去折斷兩枝,去掉枝葉,遞給杜溪瑩一枝道:「溪瑩,我們比比劍法如何?」杜溪瑩道:「好,你可要小心了。」心道:「看我如何打敗你的孤獨。」說完,一招「荊棘摘花」已用上精妙劍招,籃山急用一招「鯉魚躍龍門」躲過,鬥了很久,籃山被杜溪瑩抽了一下,生疼生疼的。
杜溪瑩也暗暗道:「幾年不見,武功長進已經這麼大了,很難傷到他。」然後笑道:「還要比嗎?你這個劍客要不要請我保護你?」籃山也尷尬地笑道:「不用,天行健,君子當自強不息。等我好好練練,咱們再比。」杜溪瑩道:「好,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路上杜溪瑩道:「狗娃,過幾年我們比武,你不要贏我好不好?」籃山沉默了一下道:「不行。」杜溪瑩道:「你確定了嗎?」籃山道:「嗯」。
杜溪瑩沒再說話,環水聽到籃山這樣說很傷心,心道:「如果你不贏我,師父就會開心了,我便不用聽師父的妨礙你練功夫,不用去打擾你的生活了。」她頭也不回地徑自回去了,好似很傷心的樣子。
籃山心道:「小鳳妹妹,對不起。師父待我如父,我只能以此來報達他的恩情。到時候我會求師父放過你師父的,以師父的寬厚仁慈,也不會對你師父怎麼樣的!」
籃山邊走邊捉摸著劍招,溪瑩妹妹的招式,變化很快,多是自己來不及反應,便已攻到,幸好防得緊,不然,早就被打好幾次了。
回到家中,籃山找到師父道:「師父,我想練快劍,怎麼樣去做?」沈君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這個快字是每個人都想達到,但又有幾人能做到。你跟為師來。」走到院子裡面,沈君指著一個大石頭道:「你去試試,搬著它走一段路!」籃山心中不解,但還是聽話去做,用上全身的力氣才將它搬起來道:「師父這個石頭好重,走幾步便已氣喘噓噓。」再走幾步,籃山道:「師父,我搬不動了。」沈君道:「好了,放下來吧!」
沈君走過來不費什麼力氣就把它移回了原位道:「籃山,你可知道這是什麼道理?」籃山道:「我不如師父的氣力大,所以就很吃力,你就很輕鬆。」沈君道:「這個是對的,就像搬這塊石頭,你沒有這麼大力氣,能搬起來就已經不錯了,還怎麼能快。」籃山點點頭。
沈君又道:「先練好內力,當然想要真的快也是需要磨練的,兩者必須要緊密結合在一起才行。」
籃山聽到師父如此說,心裡非常高興,自己也沒有說錯,快快樂樂地練了很久功夫,才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