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一章 時婉淇的過去
陸淺淺自然也是和她一樣的想法,總得試試才知道成不成。
可她也不敢再像幾天前那樣無條件的信任時婉淇了,提了條件:「只要你救君墨,我可以嫁給阮雲敬。但前提是必須成功救下君墨!」
「成功率我無法保證。淺淺,你是我女兒,所以我跟你開誠布公。換了別人,我完全可以打包票騙他可以救下。」
「可要是救不了君墨,我聽你的話又有什麼意思?」陸淺淺不甘心的問。
「你還有安安。沒有父母的滋味你知道,怎麼也要為孩子想想。」時婉淇戳中陸淺淺的軟肋,被狠狠剜了一眼。
安安因為聽到自己的名字而望向時婉淇,他掙扎著從陸淺淺懷裡下去。
時婉淇拿起他的小手鐲勾引安安。
安安想了想,慢慢走上前去。
時婉淇一笑,她真的很喜歡這個孩子。
「外婆幫安安戴上。」她笑著招呼安安伸手,卻沒想到安安直接把手鐲拿了過去。
時婉淇以為他是要玩,便給了他。
誰知安安眼中閃過一道狡黠,接過鐲子當著時婉淇的面就狠狠往地上一砸。
時婉淇的臉頓時沉了。
「壞銀!」安安調皮的沖她做了個鬼臉,一溜煙跑回到陸淺淺懷裡。
麻麻剛剛不讓他拿鐲子呢,肯定是壞銀!
小傢伙心裡如是想著,覺得自己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聰明噠寶寶。
陸淺淺瞥了眼時婉淇,也不代安安道歉,揉著兒子的小手臂教育小傢伙:「安安不要和壞人走那麼近,會被壞人拐跑的。」
安安懂事的點著頭,轉頭瞥見時婉淇還望著他,又做了個鬼臉:「略略略……」隨後害羞的扭頭躲進陸淺淺懷中。
時婉淇望著地上的手鐲深深嘆了口氣,這孩子的氣性倒是跟淺淺一樣。淺淺像她,說到頭,還是遺傳了她的壞脾氣。
她沒有跟安安生氣,對陸淺淺說:「安安今晚就先跟你住吧,這裡是三樓,你也別想不開的試圖逃走。君墨我會派人全力救治,而你需要如期嫁給阮雲敬。婚期已經訂好,就在這個月底。」
陸淺淺驚愕:「這麼快?只剩下半個月了!」
「還有二十天,婚紗大致已經做好,你明天試試款式和大小,稍微改改就好。」
見時婉淇說完要走,陸淺淺連忙喊住她:「你就不怕我遇上一個和皇甫炎同樣的畜生嗎?」
時婉淇聞言轉身,露出一抹慘淡的笑:「像他那樣的畜生不多。明天我會讓你外公給你加爵,你會成為夏國第一人女伯爵,你的伯爵府我也都安排好了。婚後你們住在那裡,都是我們的人,阮雲敬不敢做的太過分。」
「做的怎樣才算是不過分?」陸淺淺倔強的問。
時婉淇想了想,邁步鎖上門。
在陸淺淺的不解中,她拉上屋內的窗帘,隨後轉過身去,拉開自己背後的禮裙拉鏈。
光滑的絲綢順著她肩頭滑落,入眼便是時婉淇的後背。
沒有陸淺淺想象中的光滑,時婉淇的背上全是舊鞭傷,沒有一塊好肉。密密麻麻的傷口,大小粗細新舊不一,看的人觸目驚心。
安安被嚇得捂住了眼睛,抱著他的陸淺淺更是愕然。
時婉淇將裙子整個脫下,稍稍轉身,讓陸淺淺看到她左側腰背上有著一道烙印。
烙印的圖案陸淺淺看不懂,但她彷彿能想象到當初燒紅的烙鐵燙在時婉淇身上時的模樣。
她的恐懼、她的哀求、她的不甘與恨意,彷彿在這一刻能夠穿越時空都全部傳達給陸淺淺。
「這些……」她震驚的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時婉淇卻已經相當平靜,語氣平淡的說:「都是皇甫炎的傑作。」
「他怎麼能這麼做……」陸淺淺驚駭。
「他沒什麼不敢做的。」時婉淇順著陸淺淺的眼神望向自己腰背上的烙印,嘴角撤出一道諷刺又厭惡的笑,「這是皇甫炎的專用烙印,他養的東西從賽馬到獵狗,都有這樣代表奴隸的烙鐵印。我也一樣。」
陸淺淺震驚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從知道時婉淇的目的開始,她就一直恨時婉淇。可如今看到這一幕,陸淺淺忍不住開始同情與心疼起她來。
如果沒有她當初沒有嫁給皇甫炎,她這樣一個公主,哪裡需要吃這種苦……
「別哭,媽咪不疼了。」時婉淇笑著幫她擦去眼眶中的淚水,露出一抹安慰的笑容。
「他怎麼能這麼做……你是他妻子……是公主啊……」陸淺淺不敢相信。
時婉淇眼中浮現起悲哀:「沒有實權,即使是所謂的公主也沒用。至於妻子,更是什麼用也沒有。只有在愛你的人眼裡,才有這兩個字。」
「他們知道你在皇甫家的日子嗎……」陸淺淺又問。
時婉淇遲疑的點了點頭。
陸淺淺驚駭,「時慕老師也知道?」
時婉淇竭力壓著心底不斷湧起的厭惡與痛苦:「知道。」
「他們就不阻止嗎?」陸淺淺難以置信。
「皇甫家當年權勢滔天,比王室還厲害。你外公就指望著靠他們穩住王室,哪裡敢多說什麼?王室如今還能繼續存在,是因為我向皇甫炎做出了妥協。我犧牲了自己的幸福、甚至犧牲了你和你妹妹兩個女兒,才換下王室沒有被廢除。可結果呢?」
時婉淇越說越不甘心,「到頭來,我經歷了這麼多,你外公卻要把王位傳給你那個廢物舅舅。從我嫁給皇甫炎開始,他就吃喝玩樂到現在。我被皇甫炎折磨的那些年,他也從未想過要振興家族,反而和皇甫炎狼狽為奸!可王位卻是他的……淺淺,你說憑什麼?我不求他跟我一樣遭受那樣非人的生活,可憑什麼他能坐享其成?我就要像垃圾一樣被丟棄?王室能有今天的地位靠的是我,憑什麼最後我要靠邊站?」
是啊,憑什麼……
陸淺淺心裡也有些不甘。
「淺淺,我要奪位,我要這個世界上再沒有任何人能傷害我們一家人。」
時婉淇穿好衣服離去,陸淺淺的心久久不能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