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 強龍難壓地頭蛇
千萬個念頭在孟紅依的腦海中飛速閃過,望著時奕嵐滿是探究又急切的雙眼,她做了一個冒險的決定。
「月溪不是我親生的。」她捏著拳,雙手的指甲幾乎要掐進肉里,語氣卻說的無比篤定。
時奕嵐眼中閃過一道狂喜。
向來周全的羅爭卻皺了眉,狐疑的問孟紅依:「既然不是你親生的,又為什麼對她這麼關心?」
「我把她從小養到大,就是只小貓小狗也有感情,更何況這麼一個大活人?」孟紅依理直氣壯的反問。
時奕嵐心中疑慮消了大半,欣喜之餘,脫口而出:「你不是叫杜芸嗎?怎麼改了名字?」
孟紅依心中一驚,隨後便是狂喜。這兩個人果然是來找陸淺淺的!
當年孟紅依為了掩蓋殺人的事,曾經派人去雲霧鎮將杜芸存在的痕迹抹除。雲霧鎮那個小地方,當初風氣也不好,有點錢差不多就是個土皇帝,去抹殺杜芸的存在一點也不費力。
更何況如今這麼多年過去,杜芸一個死了二十年的人幾乎不會有人再記得,孟紅依很快就推測出眼前的兩個人根本就沒有查到多少線索。
她順著自己做過的事發展下去:「其實是這樣的……我是被人收養的,後來親生父母找到了我,就改了名字。」
孟紅依照著這個思路編下去,草稿都沒打一個,很快把自己是如何從孟家千金被人拐騙賣去鄉下,最後又成功被父母找回的故事扯了出來。
她一邊說一邊觀察著時奕嵐的表情,見自己提到「收養」等字眼的時候,時奕嵐的臉色明顯變了變,便知道自己猜對了。
眼前這兩個人非富即貴,也不知道陸淺淺那死丫頭的親生母親是什麼人。
孟紅依又是好奇又是嫉妒,還有點幸災樂禍。有她從中作梗,陸淺淺這輩子都別想和親生母親團聚!
從小養尊處優的時奕嵐對她的故事聽得嘆為觀止。
羅爭依舊謹小慎微:「那你能說明一下收養孩子的經過嗎?」
孟紅依心中響起警鈴,這個經過只有當事人才知道。對方既然是來找人的,說不定已經聽另一方說過,自己要是說錯半個字,很有可能就會被懷疑。
她仔細思索了一番,假裝為難的說:「這個我不能說……當初收養孩子的時候我就發誓要對這個孩子像自己親生的一樣,不把她是收養的告訴任何人。剛剛你們問,我看你們是關心月溪才說的,可要是再說下去,那就違背誓言了。」
羅爭冷聲提醒:「你已經說了很多,不差這點。」
「不行……」孟紅依堅持。
時奕嵐瞥了眼她,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吧。」
羅爭遲疑:「還沒問清楚……」
「現在科技這麼發達,做個親子鑒定不就全知道了么?收養的具體過程我已經了解,她說不說都無所謂,我現在要的只是找到人。」時奕嵐一語中的,羅爭恍然大悟,跟著他走出探監室。
孟紅依卻是一下子急了。
她怎麼忘了親子鑒定的事!
月溪這不是分分鐘就會露餡的嗎!
可是她再著急也沒用,鐵門緩緩關上,她又被獄警帶回到了牢房。
時奕嵐在車上一邊喝鮮榨橙汁一邊又開始苦惱起來:「得快點查到陸月溪的下落才是。她在哪裡呀……」
羅爭問:「您真的不考慮下安總嗎?」
時奕嵐鼓腮:「唔……那不是顯得我很沒用?」
羅爭安慰:「您還小,強龍不壓地頭蛇。」
時奕嵐勉強接受了這個說法,回安家的路上都在思索怎麼開口請安君墨幫忙才能顯得自己特別有面子。
然而一進門,他還沒裝起來的面子和裡子被安君墨一句話打了個粉碎:「這年頭沒想到堂堂一國王子,還有去監獄玩耍的愛好?」
時奕嵐大驚:「我不是把你派來的尾巴都甩掉了嗎?你怎麼知道!」
誰讓他在監獄有人呢。
安君墨笑而不語,就等著時奕嵐去求他。
時奕嵐收到了深深的打擊,最後決定不恥下問:「那個……君墨……我看你前段時間怎麼花大功夫整垮了一個一般般的小公司?這種小公司,你們安氏通常都看不上啊。」
「最近整垮的有點多,你問哪個公司?」安君墨表情純真,好像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
時奕嵐汗顏:「陸氏,老總叫陸同峰的。」
陸淺淺正好帶著安安走過來,聽到這名字好奇的問:「他怎麼了?」
「沒事。」安君墨先時奕嵐一步回答了陸淺淺,又瞥見纏著時奕嵐的安安,對陸淺淺說,「你先帶安安去吃點心,我和奕嵐談點事。」
「安安談,安安知道。」安安囔著。
「安安聽話。」安君墨把他從時奕嵐懷裡抱給陸淺淺,見他們母子消失在走廊,示意時奕嵐跟自己去了書房。
從眼線傳消息給他說時奕嵐去見了孟紅依,安君墨就隱隱有股奇怪的預感。但事情沒有確定下來前,他覺得還是不要讓陸淺淺知道為妙。
這個時候的夏國就是個龍潭虎穴,過去旅遊玩玩還行,真要卷進什麼是非之中,就算是他要脫身也很費力氣。
書房的隔音門一關,安君墨與時奕嵐各自在沙發上坐下,羅爭則一如既往的站在時奕嵐身後。
「說吧,你想知道什麼?」安君墨問。
「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要對付陸家。」時奕嵐至今都覺得好奇。畢竟第一安君墨不是那種不給別人活路的人,第二相比於安氏,陸氏小的像是沙邊的沙粒,根本不值得安君墨大費周章。
過去的記憶一閃而過,安君墨緩緩道:「首先我需要糾正你一件事,滅掉一個陸家對我來說不費吹灰之力,根本不是你所謂的大費功夫。」
時奕嵐翻了個白眼:「得,我知道了。您老說重點。」
「滅陸家是他們自取滅亡,這點沒什麼可多說的。」畢竟他被算計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時奕嵐看得出他不想說,也知道自己逼問不出,想了想又問:「那你知道他們家陸月溪現在在哪裡嗎?」
安君墨一愣,怎麼和他想的不一樣?不是應該來找淺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