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一章 不想再委屈自己
安君墨雲淡風輕:「都是些小公司,本來買下想等安安長大些給他玩的,錢不多。」
嚴磊稍稍鬆一口氣,可安君墨的下一句話又讓他萬箭穿心,「一億八千六百萬而已。」
是他爹賭債的九倍!
嚴磊身子一晃,差點倒下去,倒吸著涼氣,望著安君墨眼睛也不敢眨一下:「不可能……」
「拿錢的時候你怎麼就不想想有沒有可能?」安君墨才不管他,直接問嚴書傑,「小舅舅,你說呢?」
嚴書傑知道安君墨是什麼性子,這個外甥向來不屑於撒謊,加上嚴磊不久前的確有意無意透漏過他如今管著好幾家公司,可見安君墨的話是真的。
嚴書傑強壓住自己的怒意,狠狠剜了眼嚴磊,問他:「你知不知道在外面隨便打著我的名號,是要坐牢的?」
嚴磊一顫。
安君墨火燒澆油:「證據我都有,你隨時可以拿過去找組織證明你的清白。」
「你也少添亂。」嚴書傑斥了他一聲,一字一頓的跟嚴磊強調,「你現在馬上給我把手上所有的乾股都退回去!拿了多少錢,如數補回去!」
嚴磊捨不得:「別呀……那不少錢……」
「閉嘴!全給我退回去!」嚴書傑怒斥。
嚴磊有些委屈:「可錢我都花光了……拿什麼還……」
「還不了也得還!難不成你還想坐牢?」嚴書傑反問。
嚴磊有些憋屈:「叔叔你怕什麼?不會有人舉報的。」
「住口!我不差那點錢!」嚴書傑恨不得一巴掌扇死他。
老太太也聽不下去了:「阿磊,你給我還回去!別害了你叔叔!」
嚴磊不服氣:「奶奶你就是怕我連累叔叔唄?錢是我拿的,和他又沒關係。」
「我知道和我沒關係,但說出去別人會信么?我給你三天時間去解決這件事,三天之後,要是讓我查到你名下還有任何乾股或任何不屬於你的財產,我自己去找紀委說明情況。到時候你就等他們來找你吧!」
嚴磊知道嚴書傑從來不開玩笑,頓時面如死灰。
安君墨看熱鬧不嫌事大:「破產那幾家他退不掉,之前的分紅他也還不上。小舅舅,你就別逼他了。」
嚴書傑也狠狠剜了眼他:「君墨,這事你知道多久了?」
嚴宏中冷斥:「書傑,肯定是他設好圈套讓阿磊鑽的,再自己來你這裡做好人。」
如今嚴酈婉離世,嚴家真正能依靠的只有嚴書傑,因此嚴宏中一定要離間他和安君墨。
嚴書傑卻沒有中計,反而剜了眼他:「大哥你也別挑撥。阿磊會有今天,也是你沒教好他。君墨不會做那種事,我知道。我只是不知道你知情多久了?」最後一句問安君墨。
嚴書傑信任他,安君墨也不坑他:「知道是知道一段時間了,當時我找嚴磊談過,他沒領情。」
嚴磊非但沒領情,還自我感覺良好的認為安君墨是嫉妒他成為了那麼多家公司的股東。
那時安君墨還忙著對付安殊然,與他談了幾次都沒見效后,就想直接告訴嚴書傑。
誰知嚴書傑一直在國外考察,這事在電話里說又怕泄密,這才拖到現在。
安君墨如實說明,嚴書傑更是氣得想打死嚴磊。
他沒有孩子,這些年來一直把嚴宏中和嚴酈婉的孩子視若己出。誰知會被坑成這個樣子!
「這真是造的什麼孽……」全家都被拖下水,老太太急的不行,眼前一黑就直接癱坐在椅子上,彷彿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
嚴書傑瞥了眼安君墨,知道如今這個局面,最要緊的還是安君墨的態度,問他:「君墨,說說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很簡單,我媽生前一直想要在嚴家一家人安安穩穩、開開心心的吃一頓飯,但一直沒能如願。」
提起嚴酈婉,他眼中閃過一道哀色,「今天是她冥誕,外婆又正好有這個意思,我便想著過來吃一頓飯,把淺淺和安安正式介紹給你們。結果呢?你們是什麼意思?」
安君墨越想越生氣,「打淺淺進門,你們就沒好臉色對她。嚴馨更是髒水潑的飛起,我難道還要慣著別人罵我老婆?」
事已至此,嚴老太太知道無力回天,只得認下陸淺淺這個外孫媳婦的身份,喟嘆著道:「這件事是小馨做的不對。小馨,給你表嫂道歉。」
嚴馨不願意。
嚴宏中和嚴磊已經猜到老太太是有意想要幫他們穩住安君墨,只要安君墨願意幫忙,他們的債務就能免了,忙催促她:「快道歉!」
多重壓力下,嚴馨不得不再次開口:「對不起……」
這次陸淺淺學乖了,一邊照顧安安,一邊還留耳朵聽了一點,知道發生了什麼。
面對嚴馨的道歉,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拒絕了:「我不接受。」
嚴馨又想要罵出來,可剛剛安君墨那一腳著實踢得太狠,她愣是沒有敢表現出來。
嚴磊卻立刻跳了出口來:「你怎麼這麼小心眼?小馨都道歉了,你還想怎樣?」
要是換了以前,陸淺淺不想惹是生非,有些委屈受就受了。可是現在她不想再委屈自己。
更何況今天她是以安君墨妻子、安安母親的身份站在這裡,他們辱罵她,也相當於是辱罵了安君墨和安安。
安君墨見不得她受委屈,她也一樣。
「我不想怎樣。她罵我不是無心之失,是故意的,而且專挑難聽的罵。我憑什麼挨了罵,就因為她一句對不起就要原諒她?」陸淺淺問。
「那大不了也讓你罵回來?」嚴磊翻著白眼。
「不用了,我和她不一樣,我有教養,做不出這種事。」陸淺淺拒絕,還順帶罵了嚴馨一句沒教養。
安君墨心情不錯的摟住陸淺淺,他原本還擔心淺淺會慫氣的得過且過,見老婆骨子裡的強韌一點點重新煥發生機,他總算是不用時時刻刻都擔心陸淺淺對別人的傷害處處忍讓了。
他的女人本就該這樣容不得半個人欺負。
嚴老太太被氣得心窩子疼,可偏偏陸淺淺說的有理,她就是再偏心也開不了反駁的口,只能說:「君墨……都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