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 你只會讓我感到噁心
「少爺……」衛海也忍不住出聲,「我們現在真的沒辦法取出定位器……」
「那就毀掉!」安殊然氣極,揪著陸淺淺朝車頭走去,「把電池拿出來。」
陸淺淺一聽臉色大變:「你要做什麼?」
安殊然冷笑:「越是精密的晶元就越是脆弱,只要一點點電流,就能毀掉裡面的晶元。」
陸淺淺驚恐無比:「觸電那也能讓我死!」
「人對電壓的承受能達到220伏……」
陸淺淺惱怒的打斷他:「家裡用的插座就有220伏!別以為我什麼都不懂!退一萬步,就是車載電池電壓沒有那麼高,我不死也得丟半條命!你直接丟下我,自己去逃命不好么!何必非我要死!」
「我一定要帶你走!」安殊然制住不斷掙扎的她,在陸淺淺耳邊低聲呢喃,「我愛你。你就是今天死在這裡,我也要把你的屍體帶走。」
「你這樣只會讓我感到噁心!」無法掙脫的陸淺淺死死盯著他,「我不過是因為你得不到而成為了你的執念,你愛的只有你自己。」
安殊然握著她手臂的手更是緊了三分,好一會兒才啞著聲音說:「對……我本來就是個自私的人……愛你也好,愛自己也罷,我只知道我現在只想要得到你!衛海,綁線!」
他制住陸淺淺,衛海將一頭連著車載電池的導線綁在陸淺淺的手銬上,打了個死結:「好了。」
陸淺淺恐懼的全身都在顫抖,安殊然一鬆開她,她立刻就想要把導線從手銬上扯掉。
可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隨著安殊然一聲令下,司機啟動電池。
陸淺淺只感覺一道強烈的電流順著導線流入手銬,又在瞬間躥過她的全身,將她的身子電的猛然往後飛出去好幾米。
酸楚與麻脹充斥著全身,摔在地上的疼痛彷彿整個後背都要裂開了。
陸淺淺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望著漆黑的天,極度的痛苦下,竟是露出了一抹笑。讓安安逃掉了,真好……
安君墨的面容一閃而過,她來不及再多想什麼,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安殊然急切的走過去,他想查看陸淺淺的情況,才伸手就被陸淺淺身上殘留的電流電了一下,不得不收回手。
衛海剪斷導線,司機重新把車前蓋合上,稍微過了一會兒,陸淺淺身上的電流才消失。
安殊然檢查她的脈搏,發現還在虛弱的跳著,這才鬆一口氣,連忙又去掐陸淺淺人中。
掐了三下,陸淺淺幾乎都要被掐出血來時,她才因為疼痛與刺激猛吸一口氣醒來。
安殊然大喜:「你醒了就好!」
因為剛觸過電,陸淺淺這會兒渾身無力,腦子也渾渾噩噩的有些遲鈍,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剛剛發生了什麼。
她被安殊然抱著,身體卻虛弱的沒有辦法反抗,只有胃裡湧起一陣又一陣的噁心。
「我們走。」安殊然抱起她,帶著她回到車內。
司機重新發動車子,陸淺淺感受著肩膀處那一塊燙的嚇人的金屬,忍不住流出淚來。
安殊然抽了紙巾幫她擦眼淚,聽見陸淺淺細若蚊吶的聲音:「我恨你……」
他動作一頓,復爾又繼續:「只要能在你心裡佔據一席之地,愛也好,恨也罷,我不在乎。」說著他也伸手去捏了捏陸淺淺肩膀處的定位器,嘴角露出一抹笑,「你死心吧,晶元燙成這個樣子,上面的集成電路絕對已經被燒壞,不可能還有用。」
同一時間,發現紅點在屏幕上消失的安君墨差點失控。
唐逸飛安慰他:「可能只是路過了信號屏蔽點。定位器的事連嫂子自己都不知道,安殊然就更無從知曉。等他們過了這一段路,重新回到有信號的地方,就又能追了。」
安君墨也這麼想過,可心底卻又湧起很不好的猜測。
一直到天亮又天黑,安君墨手機上的紅點都沒有再亮起。
陸淺淺徹底消失在了他的生活里。
安君墨吐出一大口血,揮開勸他冷靜的唐逸飛,徑自上車疾馳而出。
唐逸飛連忙帶著人追上去,發現安君墨去了先前陸淺淺被關押的地方。
這裡蒼羽樓的人已經來過,一個人也沒有發現。如今安君墨再來,也還是同樣的結果。
他在樓下打量了一圈,一無所獲,又上樓去。
這幢樓面積不大,樓上只有兩個房間。一間房空著,另一件則擺著正常的傢具,地上還有來不及收拾的披薩等物。
安君墨知道這就是曾經關押陸淺淺的地方。
那丫頭看著柔順,其實也是個烈性子。她不願意做的事,誰也不能強迫。
這滿地狼藉就是最好的證明。
可安殊然也不是個會輕易心軟的人,甚至現在因為狼狽出逃,他的心理變得更加扭曲。
定位器現在十有八九已經被安殊然毀掉,也不知道他會怎麼對淺淺……
安君墨惱怒的一拳錘在牆上,忽然靈光一閃,安殊然是怎麼知道定位器的存在?
知道這件事的人,除了他和凌霄天,就只有當時幫陸淺淺做手術的唐逸飛。
另外兩個人絕對不可能背叛他。
而且就算是消息不小心泄露,安殊然應該在綁架陸淺淺的第一時間就把定位器毀掉。
當時他們在這幢樓里停留了很長時間,足夠處理定位器。而他實際處理定位器的地方,卻是在高速移動中猛然停下的。
這說明他是突然發現定位器的……
可到底是怎麼發現的……
安君墨閉上眼,認真設想如果他是安殊然,在綁走陸淺淺后,一定會……留下人查看情況!
他猛然驚醒,立刻叫來蒼羽樓的人:「你們去附近看看有沒有可疑人物,最好是能監視到這幢屋子的人!有的話一律抓來!」
他已經想通安殊然是怎麼發現定位器的了,也怪他太心急,這麼早就暴露了王牌。
蒼羽樓的人很迅速,沒一會兒就抓了一個人來。
周圍的人家都是正常的作息時間,只有一戶人家的燈始終都暗著。可這暗著的人家裡,卻有一個人拿著望遠鏡監視著這裡。
不是他還能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