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我不生氣
陸淺淺一怔,本能的想要認為這是安君墨送的。可她認識安君墨的字跡,那完全不是他的字。
會是誰?
到目前為止,陸淺淺住院會來探病的人一隻手都數得出。
宋晨宇和宋子彤已經來探望過她。
宋晨宇送了一大束粉色的香水百合,安君墨當場就想要丟出去。但宋晨宇早有準備,見陸淺淺收下就自帶了個花瓶將百合插好,放在她的床頭。
安君墨幾次想要辣手摧花,都因為怕氣著陸淺淺而忍住了。
宋子彤倒是實在是,知道陸淺淺下學期要正式開始學音樂,給陸淺淺送了一大扎樂譜。
向子煜也常來,隔三差五的送份甜點給陸淺淺。
他們都不會用這種手法送花給她,而且,夾層內卡片上說話的語氣完全不像是他們。
還有就是咖啡館的老闆娘了。
那份工作她異常不好意思的辭掉了,老闆娘得知她住院后也沒有生氣,還來探病。
也是那一天,安君墨發現陸淺淺還瞞著他在打工。雖然面上沒說什麼,但總歸心裡有些不舒服。
他反手把咖啡館買了下來,還不敢讓陸淺淺知道。
除此之外,就是安老夫人和寧姨了。但她們就更不可能給她送花了。
陸淺淺實在是想不出會是誰送的,叫來保鏢詢問,也是一問三不知。只知道是花店的人送來的,他們檢查見沒問題后,才給陸淺淺送來。
陸淺淺疑惑的望著那束玫瑰,百思不得其解。
紅色顯眼,安安來看她的時候,啪嘰把放在柜子上的花束揪到地上,踩在玫瑰上蹦躂個不停,陸淺淺怎麼阻止都沒有用。
安君墨處理完事情到醫院的時候,就看見病房裡滿是玫瑰花瓣。
他微微皺眉。
紅玫瑰的花語是「我愛你」,他沒給淺淺送花,而宋晨宇和向子煜兩個都不至於做的這麼明顯。
「誰送的花?」他問。
陸淺淺搖頭,下意識的想要將手邊的卡片藏起來,總覺得不能讓安君墨知道。但緊張之下,反而將卡片碰落在地。
陸淺淺尷尬無比,她的槍傷沒好,這會兒還不能下地。只能眼睜睜看著安君墨將卡片撿起,臉色變得越來越陰沉。
「我真的不知道是誰送的……不關我的事……你不要生氣……安安還在……」她忐忑無比,怯生生的低聲說著。
安君墨想起自己先前的幾次失控,有些懊悔。他望了望卡片,遞還給陸淺淺:「我不生氣。」
陸淺淺詫異,一雙桃花眼微微瞪大。
「不生氣。」安君墨違心的又道,他就是有點吃醋。轉頭見兒子把那一束玫瑰糟蹋的差不多了,心裡又好受了些。
陸淺淺卻不敢接那張卡片,而是道:「那你幫我丟了吧……」
百合可以收,紅玫瑰這麼曖昧的花,她可不敢收。
「丟?」安君墨眼神雀躍。
陸淺淺肯定的點頭,就怕這些紅玫瑰又刺激了安君墨。
安君墨歡喜的叫來保潔,紅玫瑰被掃出去的時候,安安還不滿的撅著小嘴巴。
倒是那張卡片,安君墨不著痕迹的收了起來。他想知道是誰還在暗中覬覦他的淺淺。
重重安保下的山間別墅內,安殊然站在落地窗前,輕輕晃動著手中的高腳杯。
「送去了?」他問。
衛海點頭:「一早就送去了。」
「她怎麼說?」
「沒有見到陸小姐,是保鏢代收的。」衛海說著有些遲疑。
安殊然聽出來了,沉聲問:「然後呢?」
衛海不敢說。
安殊然催促:「說。」
「被保潔帶出來了……」
安殊然陰沉的面容驀然湧起一抹笑。他就知道會這樣,安君墨佔有慾那麼強的一個人,怎麼會允許別人給陸淺淺送紅玫瑰。
他轉身,將高腳杯的紅酒一飲而盡。
他的笑容讓衛海遍體生寒,轉移話題道:「夫人的遺體已經打撈上來,但……破損嚴重……」
安殊然一陣沉默,半天后才道:「火化吧……」頓了頓,他又問,「你說她好好的突然站起來幹什麼?」
從他那個角度看不到謝蔓露當時試圖害死陸淺淺,但衛海卻可以看到。
略一思索,衛海遲疑著道:「夫人好像是想把陸小姐拉起來……」
「她到那個時候還在想陸淺淺死?」安殊然詫異。不等衛海應聲,他又痛苦的皺眉瞭然,「對,這才是我媽……」
看起來知性溫婉,實際上卻是條蟄伏許久的毒蛇,一旦出擊就必達目的,哪怕不擇手段。
這便是謝蔓露從小教導他的人生信條。
安君墨沉默許久,又一次開口:「陸淺淺真的流產了?」
衛海點頭:「雖然消息瞞的很緊,但安君墨在安葬陸小姐母親的墓園裡又買下了一塊墓碑,還買了不少玩偶過去。」
「玩偶?女孩兒么?」安殊然的語氣聽不出什麼感情,「他殺我媽,我殺他女兒……」話雖如此,他滿腦子都是那天陸淺淺為安君墨擋槍的畫面。
憑什麼安君墨能有人愛的這麼不計後果!
他不甘!
陸淺淺在醫院住了兩個月,總算是養的差不多了。因為消息瞞得緊,她至今都不知道曾經有過一個女兒。
只是有時候抱著安安的時候,她會下意識的想給安安扎個小辮子,就像自己在夢裡見過的那樣。
她也不敢跟安君墨提這件事,畢竟她一直以為自己不能再生育,說了平白讓安君墨跟著遺憾。
出院的時候,慕百已經開學。安君墨已經為她辦好一切手續,晚去報道到也不要緊。
所幸的是安殊然那把手槍是迷你型,子彈體積小、殺傷力也有限。兩個月的時間裡陸淺淺將身子養了個七七八八。除了不能劇烈運動,她已經跟正常人無異。
安君墨自然是幫她推掉了所有的體育課,又把陸淺淺接到了自己的別墅,每天接送她上學。
日子又是波瀾不驚的過了一個月,陸淺淺在琴房練琴的時候,偶然瞥見有人從對面房間用望遠鏡望著自己。
十月的陽光依舊刺眼的很,陸淺淺看不清對方是誰,但有些不高興這樣的偷窺,冷著臉扯下窗帘。
琴房門卻猛然被人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