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君墨，請你去死吧
聶靈淑錯愕，隨後連忙搖頭強調：「不是這樣的！君墨！那些錢不用你幫我還的！不用！他們已經不來找我要錢了……我不是貪圖你的錢！我是愛你的！一直都愛著你！君墨……」
安君墨厭煩的打斷她：「你以為他們為什麼沒來找你催債？你以為自己躲掉了？你想想最後一個催款電話是什麼時候。」
聽過他這麼一提醒，聶靈淑才想起最後一個催款電話似乎就是在她見過安君墨之後沒多久。之後，就再沒電話來了。
她以為是自己運氣好被賭場遺忘了，沒想到居然是……
「你幫我還了錢？」聶靈淑小心翼翼，滿是希望的問。
「沒有。」安君墨否認，「那間賭場是我的。」
聶靈淑一驚，隨即面露喜色：「那君墨……那筆錢……」
「那筆錢你一分不落的都要還給我。」安君墨的聲音沒有半點感情，他已經不會再對她心軟了。
聶靈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君、君墨……你說什麼？」
「我說還錢。」安君墨厭煩的重複。
聶靈淑不懂：「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我那麼愛你，你怎麼能讓我還錢……」
「這兩者有關係么？」安君墨心硬如鐵，「而且你和誰一起去的賭場？」
聶靈淑一怔，她是當年和費力肖一起去的賭場。兩個人都輸了不少錢，但費力肖家裡有錢，她……
「君墨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以後一定重新做人……君墨……」聶靈淑再一次痛哭出聲。
「隨你。」安君墨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那我的賭債……」
「一分錢都不能少。」
「為什麼！」聶靈淑尖叫。
「我說過，你已經透支掉了我們最後一點情誼。」安君墨的語氣再一次滿是疲倦，「如果當初你回來就跟我如實說，沒有再做小動作害淺淺母子，這筆錢我可以不計較。可現在，不行。」
「君墨……」聶靈淑望著他，男子俊朗的面容比十年前多了不少冷峻與堅毅。
她忽然想起回國后，安君墨好像再也沒有對她笑過。他總是那樣淡漠，甚至連停留在她身上的眼神都不會超過三秒。
相反，對於陸淺淺，他願意對她說軟話，願意哄她，甚至都願意親手喂她吃蛋糕。
這一切本該屬於她的……
聶靈淑的心裡像是塌了一角，逐漸形成一個無法癒合的無底洞。她不再哭著求安君墨，而是低聲問：「你真的不會再愛我了嗎……」
陸淺淺的心一緊。
「不會。」安君墨回答的果斷，同時伸手握住了陸淺淺的手，免得這丫頭又胡想。
聶靈淑望著那是十指交纏的手，深吸一口氣：「賭場的規矩我知道……上億的賭債我是還不出來了……我死定了……」
她最後望了眼安君墨，「但我不想死……」見他仍舊沒有鬆口的意思，心如死灰，「所以你們一起去死吧！」
話音未落，她猝然抽出一把水果刀直衝陸淺淺而去。
陸淺淺本能的躲開，可車廂狹小，她躲閃空間有限，眼看就要被聶靈淑刺中，一雙大手握住聶靈淑的手。
安君墨怒斥：「你瘋了！」
聶靈淑對他撤出一抹冷笑：「我是瘋了……是你逼瘋了我……君墨……你好狠的心……」
「是你自己作死！」陸淺淺也聽不下去了，「去賭場難道還有人逼你不成嗎？」
「費力肖逼我！」
「那你為什麼會和他扯上關係？」陸淺淺反問。
因為她缺錢啊……
為什麼缺錢呢？
因為她虛榮……
她不敢說，安君墨奪過她的刀再次去控制車子。忽然眼角再次閃過一道白光，聶靈淑居然還有一把刀！
眼看陸淺淺躲不過去，安君墨解開自己的安全帶便用整個身軀替陸淺淺擋住刀刃。
鋒利的刀子沒入他的體內，安君墨眉頭微皺，低頭看向懷裡的陸淺淺：「傷到沒？」
陸淺淺搖頭，忽然面色大變。
聶靈淑成安君墨救人的瞬間，推了一把方向盤，使整輛車子衝破跨湖大橋的圍欄直衝湖面。
一瞬間，當年車禍的記憶在安君墨腦海中湧出。
聶靈淑的聲音同時傳來：「君墨……上次你沒有死……這次……這女人陪你一起死……」
「什麼上次？」陸淺淺不懂。
「剎車是你剪斷的？」安君墨一邊護著陸淺淺，一邊轉頭厲聲問。
聶靈淑點頭：「是我……兩次都是我……」她說著露出慘絕的笑容，「如果你上次就死了……我是不是永遠都是你記憶中的我……你死了……就好了……」
車子已經沉入湖裡，發動機發出一聲轟鳴后隨即罷工。湖水不斷從車縫裡流進來，陸淺淺驚恐的解開安全帶，被安君墨緊緊護在懷裡。
「會游泳嗎？」安君墨問。
陸淺淺搖頭。
「別怕，我帶你出去。」安君墨捂著傷口面色蒼白。
陸淺淺忙將自己的羊毛圍巾取下來，幫他將傷口纏住暫時止血。
安君墨一手按著傷口，一手將礙事的匕首拔出。鮮血順著刀刃濺出來，又很快被陸淺淺按住。
她很害怕，渾身都在發抖，可還是咬牙用身邊一切能用到的資源給安君墨做急救。
安君墨忍著劇痛，捧起陸淺淺臉頰低聲囑咐：「你聽著，一會兒湖水將車內全部灌滿之後，車內車外水壓一致，我打碎玻璃，你跟我出去！往上游就好，這裡水不深，很快就能出去。」
後面這話是他為了寬慰陸淺淺，這裡水深至少要兩三米。
陸淺淺一個勁的點頭。
此刻，即使她已經站到座位上，車廂內的水也已經蔓延到胸口。
安君墨的鮮血不斷氤氳在湖水之中，陸淺淺幾乎可以聞到那股血腥味：「你的傷……」
「沒事。」他失血不少，此刻嘴唇已經發白。
聶靈淑忽然出聲：「君墨……」
「你閉嘴！」安君墨怒斥著打斷她，「奶奶說你給我買那份高額人身保險是為了殺我騙保，我一直都不信。你居然真的這麼做！」
「我沒有辦法……君墨……」聶靈淑一邊哭一邊拿出來一套浮潛面罩，「我又給你買了一份……君墨……你就當最後幫我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