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那你愛陸淺淺嗎
安君墨顯然不願意帶她去,陸淺淺道:「我有些話想和她談一談……」
「不行。」安君墨直接了當的拒絕。
聶靈淑對自己的孩子都下得了手,對淺淺的孩子就更不會手軟。他絕不會任由他們母子陷入險境。
「可是……」
「沒什麼可是,吃完我們回家。」安君墨打斷她。
陸淺淺不滿的撇了一下嘴。
服務員來上菜,安君墨給陸淺淺挑了塊沒有刺的魚肉。她低頭吃飯,安君墨也開始用餐。
穆雨菲站在旁邊突然發現自己顯得有些突兀,異常尷尬:「君墨哥……」
「還有事?」安君墨抬頭。
「我也還沒吃飯……」
「那你回去吃飯吧。」安君墨淡淡道,打斷了穆雨菲想要留下來與他們一道用餐的心思。
他已經說的這麼明顯,穆雨菲也沒辦法再裝作聽不懂留下來,給自己找了個台階:「那我就不打擾你們兩人世界啦。」
陸淺淺朝她離開的方向看了眼,有些疑惑:「聶小姐去的是九天醫院吧?以安家的位置來說,這裡和醫院是反方向,她怎麼會在?」
估計是從哪裡打聽到他常帶陸淺淺來這裡,才刻意過來「偶遇」。
安君墨心中有數,只不過懶得拆穿。
只是吃了飯,陸淺淺還想去醫院。
安君墨自然還是不同意,直接將她帶回公寓:「你要去醫院幹什麼?跟她有什麼好談的?」
聶靈淑當年還是校園十佳辯手,陸淺淺這個嘴笨的過去估計能被聶靈淑虐成渣。
「我好像有些明白她為什麼要那麼做了……」陸淺淺緩緩道。
「嗯?」安君墨挑眉。
「我說了你不要生氣……」
「說。」
「孩子夭折后,是不是你的就驗證不了。雖然你說不是你的,但安夫人一直都相信是你的。她要的是安夫人的信任和照顧……」陸淺淺只說了一半,剩下那一半,自然就是報復嫁禍她,讓嚴酈婉更恨她,好拆散她和安君墨。
聶靈淑深知自己已經無法挽回安君墨,因此選擇了玉石俱焚。
「還不笨。」安君墨聽完她的闡述,淡淡給出評價。
陸淺淺一愣:「你也知道?」
「你都能推測出的事,我能不知道?」安君墨停好車子,擁著陸淺淺進屋。
「就是那孩子有點可憐……」陸淺淺低聲道。
「別想了。」安君墨寬慰一句,揉了揉她的頭,將她送上樓。
第二天,陸淺淺在家養胎。安君墨卻是去了醫院。
聶靈淑正吃著嚴酈婉給她送的早飯,一見安君墨,整個人都無比欣喜:「君墨……你終於來看我了……我好想你……」
安君墨支開嚴酈婉,在遠離聶靈淑病床的地方停下:「現在收手還來得及。」
聶靈淑一驚,掩飾掉眼底的失望與詫異,疑惑的問:「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剛剛才失去孩子……君墨,那是我們的孩子。」
安君墨這些年脾氣再不好,也幾乎沒有對聶靈淑動過怒。但如今,他實在是無法再縱容她下去:「一個野種也要算在我的頭上?」
聶靈淑臉色一白,見安君墨臉上不再如往常那般有對她的逃避與愧疚,反而一臉平靜,就好像她是個陌生人一般。
真的已經回不去了嗎……
她顫抖的心滲出猙獰的血,將至今銘記在心間過去的種種美好都淹沒,染成令人窒息的血色。
「君墨……」聶靈淑望著他,杏眼蓄滿淚水,「過去那些年……你真的愛過我嗎……」
如果沒愛過,他怎麼會不計後果的讓她一步步走到如今的高度。
可已經沒有意義了。
「都過了。」安君墨道。
聶靈淑眼眶的淚水留下來,人卻是笑了:「呵……你連我們的過去都要否認……是因為陸淺淺嗎?你愛她是不是?」
「與她無關。」安君墨連自己都不知道,提起陸淺淺的時候,他的心在一瞬間柔軟了下去。
「你變了……你真的變了……」聶靈淑望著眼前的人,彷彿自己從未進入過他的心一般,「你曾經說過你愛我的!君墨!你愛的是我!」
「可你變心了……你愛上了別人……如果沒有陸淺淺,沒有她意外懷孕……我回來了,我們還有可能是不是?」
安君墨想起她那些年身邊來來往往的陌生男人,想起她的自甘墮落,想起那些年她在自己面前玩的把戲……
再愛的心,在一次次被傷的血肉模糊之後,也早就爛了、冷了。
「不可能。」他緩緩道。
聶靈淑整個人一震:「為什麼!明明是陸淺淺從我身邊搶走了你!沒有她……如果沒有她……」
「即使沒有她,我們也不可能了。」安君墨打斷她,語氣並不重,卻彷彿一瞬間將聶靈淑打入無間地獄。
「為什麼……我愛你的……君墨……你也是愛我的,不是嗎……」
他給她的愛,在這些年一次次的付出中已經消磨乾淨。他看著她登上維也納金色大廳、看著她登上悉尼歌劇院……
那些年,她的每一場演出安君墨都派人去直播給自己。
他沒有勇氣再出國,心裡卻依舊放不下他。
後來,他聽說了她的不少戀情。雖然大部分都是捕風捉影,但無風不起浪。
安君墨想,既然她早就將這段感情丟棄,他也就不需要再揪著不放。
他嘗試慢慢讓聶靈淑從自己的世界里消失,嘗試不去聽她的消息,逼迫自己不再去想她……
那種感覺,像是要把心挖出來一樣。
他做到了。
那天生日派對上,聶靈淑一句她回來了,安君墨心裡沒有別人猜測的欣喜,只有傷口繼續潰爛的疼痛。
愛彷彿已經是很遙遠的事,只有觸目驚心的疼痛依舊清晰。
「即使沒有她,也不可能了。」安君墨垂眼道。他能給的聶靈淑的所有愛都已經被她踐踏完畢。
可聶靈淑不信:「那你愛陸淺淺嗎?」
對於陸淺淺,一開始只是因為侵佔她清白后,想要盡一份責任。再後來,只是可憐這丫頭命運多舛。
而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