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你太讓我失望了
「我不是。」陸淺淺從未這般倔強,「我只是意外懷了你的孩子。你說過,孩子出生后,就要我永遠離開這裡。」
離開他和孩子,去和向子煜逍遙快活么?
安君墨決不允許這種事!
「你休想!陸淺淺!你是我花兩億買來的,就是我的!就是我厭了倦了不要了,你都是我的!」
「那兩億沒一分錢是我的……我也不是你的……我身上沒寫你名字……」
「那要不要我現在就給你刻上?」安君墨奪過茶几上的瑞士軍刀,鋒利的刀刃抵在陸淺淺的臉上,隨時都有可能落下。
他眸底的堅韌與凜冽清晰映入陸淺淺眼中,知道安君墨絕不是說著玩。
在他眼中,她就是一個玩物,就是玩膩了丟在一邊積灰,也不允許別人沾手,更不許玩物有自己的思想。
陸淺淺逐漸認清這一事實,知道反抗也沒用,慢慢閉眼:「你要刻就刻吧……」
就算是他拿刀威脅他,她都要想著向子煜?
安君墨從未有過這樣的挫敗感,卻還不願意說一句軟話:「陸淺淺,我問你,是不是等孩子出生后,你就要離開?」
涉及孩子,陸淺淺不敢大意。
她睜眼謹慎打量著安君墨的神情,只見他眼中除卻以往那般高高在上的神色,還有著她看不懂的情緒。
這是試探吧?
如果她說不是的話,安君墨一定會認定她不聽話,以後肯定會對孩子嚴加看護。她想孩子一眼會更難。
因此,陸淺淺為了麻痹安君墨,假意承認:「是……我拿了錢就走……」
一瞬間,安君墨的心像是跌入無底深淵。
無論她現在對孩子多好,都是假象!
這個女人心裡從來都沒有他和孩子!隨時都會丟棄他們!
「陸淺淺——你怎麼敢——」安君墨咬牙切齒,白光一閃,他手中的軍刀勢如破竹般落下。
陸淺淺絕望的閉眼,想象中的挺疼卻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是唇邊的溫熱。
她一驚,這才發現軍刀沒入她耳邊的沙發內,只切斷她幾根頭髮。
安君墨在吻她。
沒有上一次在安家時的溫柔,這一次的安君墨瘋狂的攫取,像是想要把她整個人都印上他的痕迹一般。
這女人是他的!
他不允許她走!
他扯開陸淺淺的領結,扯開領口,又伸向她身下。
「放……我……」陸淺淺艱難的掙扎,想要說什麼,又全部被安君墨吞入腹中。
他不想再聽到這個女人對他的半絲拒絕。
可陸淺淺卻是越來越害怕。
上一次在安家,她為了以後能見孩子,所以會答應安君墨。
可這次她不想再順從安君墨!
更何況這裡還在辦公室!
她還懷孕了!
「安君……放開我……」陸淺淺怎麼也推不開他,便想用東西砸他。慌亂間,她的手也不知道抓住什麼,直接往安君墨伸手扎去。
劇烈的疼痛從肩膀上傳來,讓安君墨停下動作。
他起身,看見陸淺淺錯愕驚慌的神色,又看向自己的肩膀,才發現那柄瑞士軍刀已經沒入他的肩膀。
可遠不及心上的疼。
他望著那汩汩流血的傷口沉默不語,陸淺淺回過神來,連忙起身:「對不起!我送你去醫院!對不起……」
她驚慌失措的逃下沙發就要出去叫人,又被安君墨一把拉住。
「穿好衣服。」男人冷著臉提醒。
陸淺淺這才發現自己衣衫不整。
可鮮血已經浸染透安君墨大片襯衣,陸淺淺也顧不上自己的形象,腳步一頓就要跑出去喊人救命。
安君墨在身後怒號:「我讓你穿好衣服!」將自己的外套丟給她。
陸淺淺見他怒容滿面,不敢再違拗,用最快的速度穿上他的外套,出去喊人。
安君墨因失血過多昏迷過去,賀子燁回去處理公司的事,只有陸淺淺陪在他身邊。
刀傷非同小可,還是在那樣的地方,院長通知了安家。
安老夫人心疼的望著安君墨,滿是不解:「怎麼就受了傷?」
嚴酈婉眉頭緊皺,問陸淺淺:「我聽說你之前和君墨吵架了?」
陸淺淺滿是歉疚,點了點頭。
「那是不是你傷的君墨!」嚴酈婉立刻問。
「淺淺不會的……」安老夫人的話還沒有說完,陸淺淺已經先一步點頭。
「是我。」
老夫人一怔:「淺淺,你可別被嚇傻了!酈婉問的是誰傷了君墨!這事不能亂認!」
「媽,君墨才是你親孫子!你怎麼處處護著這個女人?」嚴酈婉白了眼陸淺淺,「真的是你?」
「是我……」老夫人對她很好,陸淺淺不想騙她。
安家三口駭然。
安子恆不解:「你為什麼要傷君墨?」
陸淺淺咬唇不語。
安老夫人也不懂:「淺淺,你這是為什麼?」
「對不起……奶奶——老夫人……」她沒有想傷安君墨,她只是想要推開安君墨。
她實在是太害怕安君墨那不講理的模樣。她不想跟他做,更怕他傷到孩子。
她真的只是想推開他,可是也不知道怎麼就拿到了刀……
「對不起……」陸淺淺泣不成聲。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聲驟然響徹在病房內,嚴酈婉一個巴掌落下,反手對著陸淺淺,又是一個巴掌。
安子恆微微皺眉,卻沒有出聲阻止。
安老夫人抬手阻止下嚴酈婉的第三個巴掌,滿是失望與震驚的問陸淺淺:「淺淺,到底是為什麼!」
陸淺淺搖頭不語。她不想說。她已經這樣的不堪,不想再將自己的傷口扒開給別人看。
「媽!你還跟她啰嗦什麼!送警局!我要她給君墨陪葬!」嚴酈婉喊道。
安老夫人狠狠剜了她一眼:「胡說什麼!君墨還沒死!」
嚴酈婉不服氣翻了個白眼。
安子恆出聲:「你如果不跟我們說,我們也只能送你去警局,讓你跟警察說。」
陸淺淺還是沒有開口。
安老夫人見她是鐵了心不說,深深的嘆了口氣:「你既然不說……奶奶也幫不了你……」
頓了頓,她望過昏迷著的安君墨,心口更是絞痛的厲害,這可是她唯一的孫子。
這些年來,安子恆與嚴酈婉都不著家,只有安君墨一直陪著他。
她對陸淺淺再好,也遠比不過對安君墨的心疼。
「淺淺……你太讓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