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久仰大名
余笙停下腳步,回以微笑:「李先生,好久不見。」
幾個月前,她在英國參加了一個比賽,和去收藏佳作的李海有了一面之緣,所以才會在他找了她兩次后,決定把《未生》放在他的展廳里展出。
李海笑道:「之前就聽說過Health不參加任何晚宴,這次不僅把《未生》放在我展廳里展出,還千里迢迢從英國過來,實在是我的榮幸。」
「李先生說笑了,我剛好回國有點事處理,李先生願意展出《未生》,應該是我的榮幸才對。」
李海已經喝了不少酒了,此刻見她這麼謙虛,心情大好,此時又看見那道熟悉的身影的走過,對余笙道:「Health小姐,這個是我們這次晚宴的贊助方,慕氏集團的總裁,慕寒川先生。」
只見他眼前的人,嘴角的笑意一點一點沉了下去。
「Health?」低沉偏冷的男聲從身後傳來,帶了一絲不明的意味,卻始終無法聽出過多的情緒,像是冬日裡的寒冰般,不帶絲毫溫度。
余笙斂去眼底多餘的情緒,轉身揚唇:「慕總裁,久仰大名。」
「久仰?多大?」
「……」
余笙想過和他見面的方式,或敵對,或交鋒,千萬種可能,都沒想到會是在這種場合下,他們像是陌生人似得打著招呼,而他竟然用這麼下流低俗的開場白!
如果不是他始終都冷著一個臉的話,她差點以為他是故意看她笑話的。
李海沒聽出慕寒川話里多餘的成分,笑著介紹道:「慕總裁,這是《未生》的作者,Health,她的作品《未生》從展出以來就受很多人喜歡,只可惜後來好像被人買走了。」
他的話音落下之後,周圍好像失去了聲音,安靜到了極點。
慕寒川就這麼毫不避諱的看著她,像是要看穿什麼似得,余笙沒什麼表情的看了回去,那雙清澈漂亮的黑眸里,彷彿蒙了一層打不破的鎧甲。
最終,慕寒川打破了沉默:「一定要這樣么。」
余笙笑了笑:「慕總裁什麼意思?我不是很懂。」
李海雖然有些醉,但是能發現他們之間氣氛有些不對,左右看了看,問道:「你們……」
「李先生,我還有事,先走了。」余笙朝他微微點了點頭,轉身徑直離開。
慕寒川垂在身側的手,漸漸握成拳,在李海再次開口之際,他已經跟了上去。
余笙出去之後,到廁所給歐陽昔打了一個電話,讓她帶著餘墨去樓下等她。
掛了電話后,她用冷水拍了拍臉,呼吸還有些輕微的顫抖。
她以為她的心早就死了,早在三年前就死了。
可剛剛在和他對視的時候,那顆心還是不安分的像要跳出來,可她,明明是恨他的。
余笙閉了閉眼,吸了一口氣后,才拿著東西離開。
出了廁所沒走兩步,就突然被人扼住了手腕,拉進了旁邊的樓道里,她伸出去的手被人壓制住,抬起要踢出去的腿也被人用力抵在了牆上。
下一瞬,滾燙的唇就落了下來,彷彿攜了滔天的怒氣,以及若狂的思念,將她的唇堵得死死的,沒有一點退路。舌尖用力撬開她的唇瓣,將她口中的氣息悉數吞沒。
余笙手腳都動不了,這個男人的力氣與強勁,她可能就是練上一輩子都不是他的對手。
可越是這樣,她越氣,直接狠狠咬了下去。
血腥味瞬間在兩人唇齒間蔓延開來,出乎意料的是,他並沒有放開她,反而是收緊了箍在她腰間的手臂,用了更狠的力道,在她口中肆虐。
樓道里的燈光因為長時間沒有響動,又無聲滅了下來。
四周一片黑暗。只有彼此交纏的呼吸聲,表示著這裡還有人在。
不知道過了多久,慕寒川才放開她,像是怕她跑似得,手和腳,依然沒有鬆開控制,壓得她死死的。
余笙氣極反笑:「想不到慕總裁還有這麼禽獸的一面。」
「我更禽獸的你不都見過了?」
余笙懶得和他廢話:「放開。」
慕寒川舔了舔唇上的血,低頭看著她:「你不跑,我就放開。」
「我跑不跑,干你何事?慕總裁有什麼權利來限制我的自由……」
她話音未落,唇就再次被人封住,將她所有想要說的話,悉數吞盡。
一吻結束,慕寒川退了一點,抵著她的鼻尖:「乖一點。」
「我最後說一次,放開。」
她的聲音不像之前一樣帶著輕微的諷刺,反倒是冰冷到了極點,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再沒有他熟悉的溫度,裡面只有滿滿的仇恨。
慕寒川怔了一瞬,放鬆了對她的壓制。
余笙稍稍用力,輕而易舉掙脫他,連看都沒看他一眼,轉身就走。
慕寒川靠在牆上,輕輕瞌眼。
樓道里又暗了下來,再也沒有任何聲音。
樓下,歐陽昔和餘墨正站在路邊等余笙,小五神秘兮兮的朝餘墨笑道:「小墨,見到我四哥了嗎?」
「見到了。」餘墨小小的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
歐陽昔不用想都知道他心裡有什麼小九九,遠遠看到余笙來了,拍了拍他的肩,示意別說了。
可當余笙走近的時候,她嚇了一跳:「你嘴怎麼爛了?」
余笙沒好氣的用力擦拭了一下嘴唇:「被野狗咬的。」
「野……」歐陽昔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要笑不笑的,最後只能憋住。
而她懷裡的餘墨朝余笙張開了手:「媽咪,抱。」
看到他,余笙心裡的氣才消了一點,將抱了過來,彎身上車。
歐陽昔本來想和她一起走的,但是想起了她哥之前說的話,躊躇了一陣,道:「余笙,你們走吧,我該回去了。」
余笙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有些事我得回去想想清楚。」歐陽昔幫她關上車門,朝小五和餘墨揮了揮手,「我過兩天再去看你們。」
「小昔姐姐再見。」
「姨姨再見。」
等他們都走後,歐陽昔才呼了一口氣,正要打車回家的時候,一輛黑色的轎車卻在她面前停了下來,車窗搖下,露出一張神情略顯寡淡的俊容:「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