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冬天了
時間過的真的好快,再回京,已經是年底,臘月二十三,小年那天,無憂回京了,跟修兒約好的回來過年。
光禿禿的院子里,下了好幾次大雪,除了幾個漂亮的雪人,往年開的紅火的紅梅都沒了,宋哲瑞一夜之間砍的乾淨,哪怕後來又移栽了過來,冬天到來,那些移栽的紅梅也沒有像期待的那樣冒出花苞,只是一些乾枯的樹枝。
「姐姐,你冷不冷?路上餓不餓?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我好想你。」
「哥哥,霜兒以為你不要我了呢,少爺總欺負我,還搶我的吃的,你回來了,要替我報仇!」
修兒和霜兒,兩人一前一後的擠在無憂和林雨的身邊,從大門口一直都沒閑著,平日里話少沉默的修兒,在無憂身邊儼然成了好奇的孩子,而霜兒掛在林雨胳膊上,不斷的告狀,內容多半是少爺傷了她的吃的,逼著她寫字!
「少爺搶你的吃的,你還長這麼胖?可想,你吃的太多了!」
林雨輕飄飄的一句話,逗的院子里的幾個人哈哈大笑,離開京城時,霜兒還很瘦,一年裡個頭長了不少,也胖了很多,肉嘟嘟的臉一跑起來還顫動呢。
「我就說你吃的太多了,你還不信。」
修兒插話,不成想他一說完,霜兒就從林雨身邊跑了過來,作勢要打修兒。
「霜兒,不得無理,怎麼能跟少爺動手呢。」
林雨急忙拉住霜兒,倒是無憂笑著說沒事,看著和霜兒開玩笑的修兒,無憂是真的覺得把他們兄妹帶回來是對的,不說林雨這一年半幫了自己多少,單是霜兒就讓修兒開朗了不少,性格也變了很多。
俞家的晚飯,一桌子菜,無憂親自下廚做的,俞東海看著離家一年更加端莊漂亮的無憂,滿意的一直傻笑,這一年,他除了打理京城和宣城的生意,其他的全由無憂做。
一年了,俞家的生意也越來越好,很多都是無憂想的這點子,在羊城成立的俞家自己的運輸隊,更是起了大作用。
「爹,女兒敬您。」
無憂倒酒,端起酒杯給俞東海敬酒,父女喝了一杯酒,才熱鬧的開始吃晚飯。
晚飯過後,下起了雪,片刻功夫,地上已經白了,無憂換了身男裝,出了門。
「小姐,我隨你一起去。」
林雨見無憂出來,也跟了上來。
「你剛回來,陪陪霜兒吧,她也想你,北景跟我一起去。」
帶著北景,輕車熟路的進了翠紅樓,依舊熱鬧的翠紅樓,今日有飛舞姑娘的獨舞。
去火潤肺的菊花茶,再來幾樣乾果,無憂和北景坐到了一樓大廳的最角落,舞台上有兩個姑娘在跳舞,貼身的小衣,露出一片白花花的胸脯,無憂放下茶碗,跟著人們一起鼓了鼓掌。
這個節目表演完,壓軸的就是飛舞了。
「北景,過了年你都23了,早該娶親了,你想娶個什麼樣的姑娘,是漂亮的還是善解人意的?」
看著坐在自己旁邊目不斜視,認真喝茶的北景,無憂就想逗逗他,在外面,不管是羊城還是去別的地方,無憂已經習慣了沒事去妓院坐坐,偏偏北景不管在哪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無憂看著他那樣,就故意逗他。
北景因為無憂的話,臉色變了變,好似緊張了一些。
「你有沒有喜歡的啊?玲兒,咱們天天在一起,你喜不喜歡玲兒?你要喜歡,我就去幫你說。」
無憂亮晶晶的大眼睛盯著北景看,北景慌忙的挪開眼睛。
「小姐別瞎說,我沒喜歡的人,也不想娶親。」
「哎呀,你要有喜歡的人一定告訴我,我在外面給你買院子,讓你出去住。」
無憂還在逗北景,音樂響了起來,飛舞從樓上下來了,大紅色的裙子,披著紅色的輕紗,飛舞美的讓人挪不開眼睛。
看著被飛舞吸引的無憂,北景暗自鬆了一口氣,看著無憂的側臉,抿著嘴袖口裡的拳頭握了握。
無憂的視線全放在了舞台上,北景的視線全放在了無憂的身上。
曲畢,舞停。飛舞上樓,快到二樓的時候,轉過頭來往無憂的位置看了看,兩人相視一笑。
過了一會,大廳的人都已經各自找著姑娘尋樂子了,無憂才站起來,跟小二打了個招呼,就七拐八拐的繞到了後面,飛舞的小房間里。
「姐姐,我好想你啊!」
一進門,無憂先給了飛舞一個大大的擁抱。飛舞笑著揉揉無憂,半年不見,無憂出落的更端莊了,即使這樣穿著男裝,也像一個翩翩公子了。
「怎麼剛回來就來這,明天再來也一樣的,路上肯定累。」
飛舞坐下,看著樂呵呵的無憂說到。
「這不是想你嗎?而且有禮物給你。」
無憂說著從懷裡掏出來一個精緻的繡花的布帶,打開,裡面是一根金釵,金釵上是兩朵並蒂的菊花,金色的髮釵特別好看,燈光下閃閃發亮。
「去海城遇見了一個能工巧匠,特意給姐姐打的金釵,喜不喜歡?」
飛舞點點頭,摸著金釵愛不釋手的,忍不住的跑到鏡子前面,在頭上比劃著。最後拿下頭上的髮飾,把金釵帶上去!
「好看,姐姐漂亮,這金釵帶你頭上才好看。」
無憂嘴甜的誇著飛舞,看著飛舞喜歡,也總算沒白費了她的心意。
「爺,俞小姐去了後院,咱還等嗎?」
翠紅樓二樓的包廂里,宋哲瑞天剛黑就來了,這個位置正好看見無憂進門,坐到角落裡,跟著北景說說笑笑。
「等著。」
小廝聽話,後退了兩步,退到了門口。
外面雪越下越大,無憂從翠紅樓出來,忍不住的哆嗦,使勁裹了裹身上飛舞的披風,京城的冬天真冷,在羊城一點都不覺得冷,回來的路上,越來越冷,到了京城,就更冷了。
無憂和北景兩個人消失在翠紅樓的門口,身影在黑夜裡消失,門口的宋哲瑞才現身,聽著雪地里咯吱咯吱的聲音越來越遠,才順著路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