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像以前那樣
「去哪了？」
無憂的包廂，宋哲瑞喝著茉莉茶茶，窗子打開一點，寒冷的風吹進來一點點，並不感覺冷，只是包廂里的空氣更乾淨一些。
「談了個生意。」
無憂笑著坐下，拉開身上的披風，裡面的鵝黃色貼身襖夾漂亮合身，宋哲瑞一大早讓人給無憂送去的新衣服，花色和樣式都很適合無憂。
「哲瑞。」
「無憂。」
兩人同時開口，無憂愣了愣，示意讓他先說。
守在門口的北景，在玲兒第二次進包廂的時候，順便拉著北景下了樓。
「小姐和世子有話要說，你還留在那幹嘛？」
北景沒吭聲，只是看了一晚滿臉笑意的玲兒出了茶樓，明明該是中午溫暖的時候，卻颳起了風，吹在臉上涼颼颼的。
昨夜，御親王來的時候，他和林雨都在院子里，外面飛揚著大雪，房間里的兩個人熱茶相視，倒映在窗戶上的影子，就連嘴角的笑意都能看的清楚。
御親王也好，世子也好，他也只能是無憂身邊的侍衛，好好守著她，護著她，不讓她再受一點傷就是了。
「無憂，答應我，不管發生什麼事，不管何時，不要離開我，不要像上次一樣牛那樣不見了，不管發生什麼，等我娶你！等我給你的一世無憂！」
「王爺不同意對嗎？」
輕飄飄的幾個字，好像說別人的事情一樣，更像是習慣了不喜歡，習慣了嫌棄，看著她雲淡風輕，不在意的樣子，宋哲瑞好像被人掐了脖子一般，呼吸都不能順暢。
「哲瑞，我……想要的太多了，俞家的以後，修兒的未來，還有我安穩平靜的一生。
王爺做的沒錯，做一個閑散王爺過一生真的很好，像王爺和王妃一樣，你該娶一個像王妃一樣的人。
我們……做好朋友吧，像以前那樣。」
無憂規劃了一夜的話，一個字也沒說出口，比起讓他等她強大起來，不如在這個時候讓他選擇更好的，就像王爺喜歡的秦語嫣，尚書府的小女兒，這京城家喻戶曉的才女，他這樣有趣溫暖的人，該有同樣的溫暖才對！
「我不是讓你說這個，我是讓你好好等我，等我說服父王，等我娶你！」
宋哲瑞激動的從椅子上站起來，雙手撐在桌子上，臉湊了過來，在無憂面前，一字一字的說，等我娶你。
「等？從前王爺也讓我等的。」
突然提起宋哲宇，空氣一瞬間陷入沉默，宋哲瑞保持那個姿勢站了好久，無憂受不了那樣的熾熱的目光，站起身，走到窗前把唯一的一點縫隙關上了。
後來兩個人還說了什麼，無憂都忘了，只是她先離開了，哲瑞拉著她的手腕，無憂輕輕拉開了他的手。
她帶著玲兒回俞家的時候已經下午，修兒都下了課。
一整夜的草稿一個字都沒說出來，想說等她累的時候，依靠他，想讓他像從前一樣，帶著她去騎馬，去散心，想讓他像從前一樣，不用幫她分擔，只要給她力量就好了。
「小姐？」
玲兒叫了無憂幾次都沒得到回應，說的晚上要去翠紅樓，眼看著太陽落山了，無憂還坐著沒動。
「小姐？」
提高了聲音，無憂才回過神來，一身小廝的裝扮，和北景，林雨去了翠紅樓。
「北景，你現在是少爺，我和林雨是小廝，你倒是坐啊！」
天色剛暗下來，翠紅樓已經爆滿，今晚飛舞會跳舞，經常混跡在這的少爺公子早就等在這了。大廳里花花綠綠的姑娘們嬌笑聲連成一片，北景進了大廳就直愣愣的站在那裡，無憂等了半天也不見自己「少爺」坐下，才忍不住出口提醒。
「小姐，你坐。」
北景說著還挪挪身子，給無憂讓了讓路。
「你坐下！哪有少爺站著，小廝坐下的！」
無憂讓北景這直腸子氣的樂了出來，伸出手推了推，把他按在椅子上。這時，小二已經領著一個姑娘走了過來，粉紅色的肚兜露在外面，胸前的豐夷露出一大片，姑娘過來直接坐在了北景身邊，整個人都靠了上去，嬌滴滴的喊了句。
「少爺……」
北景被靠過來的姑娘一驚，整個人都僵硬了，臉上帶著脖子以最快的速度爆紅，微微轉頭，求救的目光看向無憂，惹的無憂笑了起來。笑夠了才安慰性的點點頭，示意北景，旁邊的姑娘已經倒了一杯酒端到了北景身邊。
「飛舞姑娘來啦……」
人群中一陣熙攘，大家的目光都盯著歡迎樓梯看，雪白的長裙，纖細白嫩的胳膊和脖子都露在外面，輕輕一抬胳膊，手腕上系著的白紗飛舞起來，嬌艷的紅唇笑意盈盈……
音樂聲響，大廳最前面的舞台上，純白色的飛舞跳躍起舞，不要說男人，就連無憂都驚艷的錯不開眼睛，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樣，乾淨清澈的古箏聲響，那個舞台上跳躍的精靈一般的女孩。
曲畢，舞停。大廳里爆發了一陣熱烈的掌聲，接著不斷打賞的聲音此起彼伏，更有豪氣的開口千兩，只想和飛舞共度良宵。
「俞小姐，飛舞姑娘請。」
上午被打的小二過來，伏在無憂耳邊輕聲說了一句，無憂三人跟上，不是上午的二樓的房間，拐進翠紅樓的後院，小二輕聲敲門，飛舞在裡面應了聲。
「這會來做什麼？」
「為了來看你跳舞。」
無憂嬉笑，隨意的坐下啃了一口桌子上的點心。莫名的喜歡這個比自己大很多的姑娘，明明上午才談好了合作，晚上就覺得好像多年的朋友一般。
「讓別人知道，俞家小姐帶著侍衛小廝來逛我這翠紅樓，不知要怎麼想呢？」
「我哪還有什麼可以讓別人想的。」
飛舞知道，無憂說的是京城流傳的她和侍衛私通的事，笑著拍拍她肩膀。
「別人說的，又有什麼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