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衣冠禽獸
第九章衣冠禽獸
窗外晨曦透過窗戶射入，落在了窗戶旁的三人合照上。
梵小橈揉了揉因為一夜姿勢沒變而有些充血的腿，從沙發上起身，有些瘸的走向自己的卧室，收拾了幾件自己經常穿的衣服，鎖門的時候她深深地看了一眼房間，視線在掃過窗戶旁三人合照的時候停頓了下，上前將合照裝在書包里，而後轉身毫不留戀的向外走去。
回去的時候外婆剛起床，正在吃早餐，因為之前已經給外婆解釋過，所以外婆並沒有多問。
接下來的日子，梵小橈每天除了陪外婆就是窩在房間里，穆澤城回來的時候她剛和外婆吃了午飯，準備扶外婆出去轉一轉。
聽見門響梵小橈抬頭便看見穆澤城站在門口，他穿著一件軍裝，因為天氣炎熱的緣故，軍裝外套被他搭在臂彎里。
她不語，這些天沒有見他她甚至都忘了自己已經結婚的事情了。
穆澤城換好拖鞋走到梵小橈身邊，她穿著一件嫩黃色的短裙，露出了兩條又細又長的大白腿，頭髮挽起，露出了纖細修長的脖頸，整個人俏皮又不失性感。
「要出去？」
梵小橈點了點頭，「今天天氣挺好，我陪外婆出去轉轉。」
「等一下，我換件衣服陪你們去。」
聽見他的話，梵小橈急忙擺了擺手，「不用了，我和外婆兩個人就可以了。」
這個時候外婆也開口了，「是啊，澤城你剛從部隊回來肯定很累，快去休息吧，橈橈陪著我轉轉就可以了。」
「沒事，那天走的匆忙，都沒能帶您好好轉一轉，這裡環境不錯，正好今天天氣也不錯，等會我帶您和橈橈好好走走。」說完這句話后穆澤城伸出右手在梵小橈的肩膀上拍了拍，留下一句「等我」便向卧室走去。
留下梵小橈站在遠處望著他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速度很快，不過五分鐘便走了出來，現在的他脫了之前的那套軍裝，轉而是一件白色襯衣和平展沒有一絲褶皺的西裝褲。
襯衣上面的一顆扣子並沒有繫上，袖口也被他挽起，明明應該是老氣橫秋的裝扮，穿在他身上卻多了一絲不羈。
看見他這副樣子，梵小橈腦海中突然就冒出四個字。
衣冠禽獸。
這些日子裡，梵小橈只在穆澤城走了的那天出來過一次，但是當時走的匆忙，所以並沒有注意過周邊的風景，只依稀記得挺好看。
而現在隨著穆澤城走了一遍，才發現，這裡是真的好看，三步一亭，五步一閣，還有小橋流水，看得出來每一處都是用了心的。
外婆的身體畢竟才剛剛恢復，再加上年齡大了，走了不過一會便走不動了。
穆澤城扶著外婆走到離他們最近的一座小亭子，「外婆，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外婆搖了搖頭，拍了拍身旁的位置，「沒事，澤城你也坐。」
「城裡的天比農村的天要熱啊！」坐著坐著外婆突然開口。
以前在家每年夏天熱的時候都是出去找個陰涼處，好幾個老太太聚在一起說著些家兒話，誰家要是有個事啊大家都去幫忙。
而城市裡面，別說幫忙了，連個嘮嗑的人都沒有，人老了本就容易感覺孤獨，而在城市裡面，這種孤獨感尤為深厚。
早在外婆剛開口的時候梵小橈就伸手抱住她的一條胳膊，撒嬌般的開口，「外婆，您就住在這裡吧，不然您走了就剩下橈橈一個人了。」
穆澤城這會也懂了外婆的意思，不過卻並沒有開口，他並不是一個擅長勸解別人的人，他能做的就是沉默。
最主要的是梵小橈的那句話讓他有些不開心，什麼叫做外婆走了就剩下了她一個人？
外婆的意志很堅定，她決定了的事別人根本無法改變，這點從她那天硬要從醫院出院就可以看的出來。
「城裡雖然好，但是外婆還是習慣了住在家裡，而且昨天的時候隔壁你劉奶奶還給我打電話了，問我什麼時候回去呢。」
說著外婆笑了笑，「再說了，外婆要是再不回去啊！家裡的大黃都快要認不出我了。」
「哪能啊！我那次才和大黃一起待了一月，第二次回去的時候它還衝我撒嬌呢？」
大黃是外婆撿回來的一條狗，它很聰明，也很有靈性，已經陪了外婆好多年，所以它對外婆的意義很不一樣。
外婆沒說話，只是笑著搖搖頭，一臉寵溺的看著梵小橈。
天氣很炎熱，回去的時候梵小橈出了一身的汗，剛進房間便向浴室走去。
快速的沖了個涼水澡，感覺身上都涼快了才走出浴室，出去的時候穆澤城也在房間，他站在陽台上，一手插在褲兜，一手拿著手機正在打電話，視線望著窗外，側臉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什麼。
看見她出來，也只是瞥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繼續看向窗外。
梵小橈也不打擾他，輕手輕腳的走到床邊，拿起自己的手機便準備向外走去，這時候穆澤城突然開口，「你準備一下，晚上和我回家吃飯。」
「我？」梵小橈轉過頭，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嗯！」
「可是我什麼都沒準備。」最主要的是因為她還沒準備好，在她看來，他們只是契約婚姻，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不用準備什麼。」剛才的電話是孫茜打來的，叫他回去吃飯，不用想都知道又是為了他結婚的事情。
自從年初他過了二十八歲生日之後，每次回家孫茜都會嘮叨這些，就好像他娶不到媳婦了一樣。
「可是……」梵小橈咬了咬唇，「我可不可以不跟你去你家？」她還是不想去的，雖然她從未刻意了解過他的家庭，但是從他可以住得起這麼高級的房子，還有他平時的言談舉止就可以知道，他的家世肯定不會差到哪裡去。
她不是小孩子，那些家世越是顯赫的人，越是注重門第。
「不行。」穆澤城的回答依舊簡潔，語氣中卻是滿滿的不容置疑。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梵小橈翻了翻白眼，上前拉開衣櫃從裡面找出一件純白色連衣裙，抱著裙子往衛生間走去。